第四十四章 玉簪

這個世上,凡事皆有因果。

不管這個邏輯是否成立,但至少自己始終這樣認為。

自打離開瑤鎮,各種令費解的事情皆紛至遝來,可幾乎每件事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曾是天一教的一段禍根,尤其此亂世下,就更難將其保全。於是玉璽果真眾的眼皮下丟失,就連的師父天機老也不知所蹤。

花花說,這一切大抵都是場陰謀。但覺得這所謂陰謀它定會有個什麽起因,隻是們都不曉得罷了。眼下們肉眼可見的,皆是事情的結果。然而當所有無頭案的結果都堆砌一起後,才恍然察覺這其中有所關聯。

封奕轉日晨起時遣了府上的小廝來四合院接,秦璋倒沒說什麽,大概是要尊重的意見。可花花卻老大不樂意,然後妥協的結果就是由他和一起回去,所以葉綏也順理成章地跟著兩個。

後來浴池小弟自覺與秦璋一同四合院裏會十分無趣,便主動要求去丞相府參觀旅遊,結果不得已,隻能連他一道帶上。

於是們這一行,就委實很熱鬧了。

由於封府的這輛馬車內空間有限,所以四個一齊堆上麵,就顯得十分擁擠。

頹然坐角落裏看看右手邊麵色泰然的花花,壓低了聲音道:“花花,說實話,其實是打算帶著一夥去吃窮封奕吧?”

花花遂輕飄飄看了一眼,鄙夷道:“阿歌,太狹隘了。”

然後葉綏隨聲附和,“就是就是,太狹隘了。”

浴池小弟見們說的歡樂,也就旁邊附和了一句,他說:“葉公子與花月公子委實是伉儷情深。”

伉儷……

默默地看了看浴池,葉綏一旁笑得都要撒手寰了,花花攥緊了拳頭瞪著始作俑者,一句一頓道:“才跟他伉儷情深,全家都跟他伉儷情深!”

半晌,浴池才惴惴不安地偷聲問,“沈姑娘,伉儷情深雖不是專門用來形容斷袖情的,可挪來用用也不失偏頗,為什麽花月公子這樣氣惱?”

嗬嗬幹笑兩聲,不予置評。

這主要是因為花花雖然擅於飼養大型哺乳動物,但他的本職工作仍然是個劍客,所以他也具備劍客都具備的素質,就譬如他靈敏的聽覺。

於是,片刻過後,浴池小弟便被花花從馬車上推了下去。

浴池小弟欲哭無淚,可麵對郎心如鐵的花花,他也隻能亦步亦趨地追隨著馬車的車輪印子。

一番無謂的鬧騰後,四總算平安抵達封府。

從表麵上來看,封奕應該還沒有下朝。至少,他目前不府中。這對於來講,似乎不是件壞事,但花花仿佛並不高興。

管家領著們花廳小坐,然後就奉了茶點,浴池小弟獨自窩西邊的角落裏吃得不亦樂乎。

但因為們此時正坐別的地盤上,與花花並葉綏三也不便說些什麽要緊的事,所以隻得兩兩相望,不多言語。

一盞茶的功夫後,花廳外忽然有了動靜,一行言笑晏晏,排場挺大。

葉綏探頭探腦瞄了兩眼,然後就神秘兮兮地對說:“外麵來了幾個女——都長得比好看。”

然後,這幾個長得比好看的女就飄飄然從外麵踱進來,走前麵的那位端莊且高傲,正是封夫沈鳳茹。而後麵跟著的七大姑八大姨裏麵,卻隻能認得出莊莊了。

所以就禁不住納悶,鳳茹是怎麽能夠容得一下莊莊這樣一個豐姿秀麗,且對她夫君虎視眈眈的女的?

然而不等思量出答案,鳳茹那廂便開了口,她說:“沈……哼,夜不歸宿也就罷了,如今又將這三個男領回府中,究竟是哪個意思?到底將大置於何處?”

唔,這鳳茹大抵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卻懾於眾眼中已是個死這個事實,又不能直呼的名,實是比較憋屈了。

於是便將手裏端著的茶盞放下,用看美譬如看一群醜八怪的方式從沈鳳茹開始一路將眾美看過去,然後又抹了抹衣裳上的褶子,說:“花月是家師兄,不算是不相幹的,這位葉九公子是花月的……嗯,也不算是不相幹的。那邊,就是眼下正嗑瓜子那位,是見過的。他一向都是不相幹的,所以要是十分不待見地必須拿一個誰來開刀,建議選擇他。”

遂沈鳳茹惱怒地將望著,擦了脂粉的臉頰上騰起一片紅暈,倒比她往日裏的肅然模樣多了幾分俏麗。

“閉嘴!封夫教訓的時候,就該乖乖聽著,哪輪到來狡辯?”美叢中忽然走上來一個紅妝金釵的婦,打扮得很是嬌俏,柳眉倒豎地指著的鼻子厲聲道。

鳳茹斜睨一眼,容色間頗有些得意,她說:“周姐姐,可是不知道,她這個一向都沒不懂什麽禮數的。但家大就是中意她,這也沒什麽辦法,那些小事總也隨她去了。誰知道這卻不知感激,如今不僅徹夜不歸,更是領了一群不三不四的男回府來,這……”

葉綏忽然一旁“啪”地把茶盞磕檀木桌上,然後掀起眼皮來將鳳茹上上下下掃了個遍,神情十分地鄙夷,他哼笑了聲說:“喂,說完沒?一個女家說話這麽尖酸刻薄又陰險惡毒,到底是誰教的禮義廉恥、長幼有序?坐眼前的這個,她是誰,別不知道還不知道麽?能好端端地活到今日,以為憑的是什麽?就連京城裏的奶娃娃都曉得的道理,不曉得?枉操持著封府上下百十口到今日,卻連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本公子都替汗顏。”

“!!是什麽東西,竟敢來教訓?”鳳茹顫抖著手指指著葉綏的鼻尖,葉綏也不看她,兀自呷了口茶,悠悠說:“也不是什麽東西,城北葉家葉老九,不知夫可否有耳聞?”

“噝!”那廂,也不知是哪個倒抽了口涼氣,旋即就看離著門口比較近的幾位美夫已有要走的打算。而方才那氣勢洶洶的紅衫少婦,也默不作聲地往後撤了幾步,眼睛上下翻了數次,不停打量翹著二郎腿來回晃蕩的葉綏。

望了一望神色坦然的葉綏,嘖,什麽時候葉家也有了如此威望?看來離開京城的這三年間,倒確確發生了不少的事。

隻是此番忽然從一個唱戲的,變成了一個看戲的,這就委實有些落差感。

這個葉九,也端的是稀奇,原本那樣喜愛瞧熱鬧的一個,今日卻不知怎的轉了性,倒撲上去前替出了口惡氣。

唔,甚可引為知己。

“葉老九又怎樣,當會怕?”鳳茹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仍舊不依不撓,反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莊莊忽然附她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什麽。

這廂,葉綏端住他那九爺的架子閑閑將鳳茹兩望著,唇畔一絲若有似無的笑讓覺得格外驚悚。

半晌,鳳茹的臉色變了幾變後,方才轉過臉去對眾美夫道了聲抱歉,說是眼下家裏有了麻煩事,就不大方便招呼她們了。

遂,各位美夫們便帶著一臉慶幸抑或一臉失望地訕訕離去。

“沈姑娘,打算何時從封府裏搬出去?”莊莊扶了鳳茹三對麵的太師椅上坐下,和顏悅色地對道。

“唔,看方才那個架勢,外怕都要以為是封奕那恬不知恥的妾室了,如今怎麽又來問這個話?”望著如今一身綾羅綢緞的莊莊,認為她這個邏輯委實很淩亂。

葉綏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一手撐著額角看住道:“嗬,這個女,看那腦子長來全然就是個擺設。她兩個拖了這麽一堆來花廳裏興師問罪,為的就是要看無地自容,要看身敗名裂。旁如果誤以為是封大的妾室,那就正中她們下懷。恃寵而驕,不守婦道,以為就憑封大那個潔身自好的品行,還能封府住上多久?”

訝然回看著葉綏,伸出去端茶的手驀地頓住,說:“這個話也大抵曉得,但確實沒打算封府……”

花花輕咳一聲,打斷說到一半的話,“那什麽,阿歌,就暫且住住罷,近日囊中羞澀,沒銀兩替租房子。”

這個話,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委實太可恨了。

“花花,果真不需要……”

“哦,這也沒什麽的,千金散盡還複來,要相信師兄。”花花堅定地將望著,以至於都懷疑他是計劃著什麽陰謀。可根據對花花的了解,他此時的舉動多半是為了湊熱鬧,因譬如搞陰謀這種高智商的事情,那是果斷不適合他去操作的。

“若是死皮賴臉地要住下,這也沒什麽不可以。”鳳茹翹起蘭花指端著莊莊方才奉上的茶盞,說:“但是大一向不喜愛被別染指過的東西,這個,不會不知道吧?”

老實說,沈鳳茹眼下的這個話就著實說得重了些,於是就趕葉綏砸桌子前對她道:“封奕的習慣脾性自然是不知道,但既然前兩日住進來了,那就斷沒有灰溜溜搬出去的道理,反倒給落了口實。也曉得,婦道家的舌頭一貫都是比常要長些的。所以就算走,也是要封奕正經地送出這個門,這才是待客的道理。”

“!”

“是了,就是這個理。”門外,一個湖藍的身影清風和月地踱了進來,掀起眼皮來一看,正是一日未見的封奕。

鳳茹見著是他,就險些跌了手上的茶盞,幸虧莊莊將那茶盞托住,茶水就隻堪堪灑出來三四滴。

世都言說巧合,可見巧合是時常存的。但封奕每次都來得這樣巧合,許就不是巧合了。隻是眼下也沒什麽立場去懷疑他,畢竟他是替四個解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圍。

封奕十分客氣地對花花道了謝,聽了半晌,總算是搞明白其間緣由。按照封奕的意思,其實花花是特特將送回封府的,並且準時準點。

這就令很不高興,於是一旁使勁地對花花使眼色,結果他就仿佛瞬間失明般的不理不睬。

直到這場愉悅的談話接近尾聲時,花花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個眼神實是叫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活脫脫就是副被狐狸附體的德行。

然後浴池小弟就巴巴地從角落裏湊過來,袖袋裏扒拉了半晌,才扒拉出來一支玉簪。他將玉簪遞到手上,脈脈含情道:“沈姑娘,前些日子將這玉簪落下了。”

接過玉簪時,不禁抖了一抖,浴池小弟,呃,這是怎麽的了?

但當用指腹劃過那通體凝白的玉簪時,才驚覺它的不同。這個玉簪,旁眼中許就是個普通的簪子。可畢竟搞了那麽年的木匠活,對於這樣榫卯的相接是格外熟悉的。

假如這玉簪裏藏著什麽東西,而浴池小弟又必須通過這種方式將它給,那其中必然是有著一些封奕必定會懷疑的信息。可這信息裏,許又會有不樂意接受的東西,所以花花才會這樣大費周章地將架這個位置上,讓沒什麽餘地去拒絕。

可這隻精巧的簪子裏,究竟是藏了什麽?

昨天木有更,所以今天多一點點,嘿嘿嘿

看到有童鞋反應文有點亂哈,那啥,會一點點解開所有的疙瘩的~~大家不要太心急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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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文早,童鞋們也早點睡~~晚安咯

斷袖,哪裏跑4644_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