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頭宋金元的話,陳楠不禁一愣。

他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了?”

宋金元喘著粗氣,一邊解釋道:“我這邊已經收到消息了...”

“陳安今天就已經開始變賣建州的房子車輛了,我估計...”

“再要不了多久,他可能真的要卷款跑路了。”

話落,陳楠怔怔的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近日來,金龍集團遭受的損失很大,陳安現在可謂是腹背受敵。

若是不回原的話,他跑,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畢竟那麽多的坑要填,幾個投資商現如今都還在擠破頭的找他要說法。

在這種不斷的壓力堆疊下,一個人,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稍稍停了停,陳楠方才開口說道:“行,我知道了...”

“你這幾天看緊一點,如果他還有動靜,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這邊已經在譴人去收集證據了,到時候他要真敢跑,就一並上了。”

宋金元聽後,嗯了一聲,隨後也沒再多說些什麽了。

電話掛斷,陳楠的手微微顫抖著,這一天...

終於馬上要來了。

這一陣子一陣子發生了太多事...

陳安罪不可赦,簡直該死...

“發生什麽事了?”林博問。

陳楠搖搖頭,笑道:“沒事。”

“不過我有件事得麻煩你,給我找點人...”

陳安遁逃,很可能就在這一周內,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

所以陳楠得盡快做準備了,不管是在人手上,亦或是那些證據的收集。

在同林博告別後,陳楠就歇下了。

......

一直到了第二天,陳楠在宋金元口中得知,陳安變賣了所有建州的車房產...

並且還在後天下午,訂了一個飛往美國的機票。

陳楠是真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麽快。

兩天不到的時間,足以讓他收集贓款跑路了。

事情到這節骨眼上,陳楠又怎可能就這麽放任他離開?

所以,在途徑路上,以及後天,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即便是那些投資商,就足以控訴陳安了。

也就在這時候,何皎皎也找了過來。

“爺爺呢?他老人家又跑哪去了?”陳楠問。

何皎皎笑了笑,解釋道:“在樓下呢,怎麽了...我剛剛聽林博說了,陳安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這幾天爺爺都被安排在酒店內歇息,但他常時都會下樓,在附近公園跟那些大爺大媽們打成一塊。

陳楠將陳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盡數同何皎皎說了一遍。

後者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陳楠默默注視著遠方奔流的車輛,沉聲道:

“這一天遲早都會來,我跟他之間的仇與怨,也終將得有個結果...”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在整理好一切後,陳安癱坐在辦公室的長椅上。

光今天,那些投資商不知打來了多少電話,停都未曾停過。

眼不見心不煩,陳安索性直接開了靜音,這才平緩片刻。

他是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陳總,不好了!”

也就在這時候,門忽然被猛地撞開,梨樹慌不擇路的闖了進來。

因為太過匆忙,更甚連個招呼都沒打。

“咋咋呼呼的做什麽?”陳安眉頭微皺。

“不...不好了陳總!”梨樹的臉上,滿滿都是恐懼之色。

“所有投資商說過了,如果明天晚上之前,再交不出賠款,就要集體上訴集團!”

“先前連律師都找好了,他們還找到了媒體,現在所有導火索,都指向了我們!”

“怎麽會?!”陳安聽後一急,連忙拍座而起。

辦公室外也傳來員工的驚呼聲...

梨樹緩了好一會兒後,吞下口氣,解釋道:“我們開設地下賭場,收受黑錢的事,已經被人匿名舉報了!”

“剛剛上的熱搜...警方得知消息後,也開始著手調查了,現在...”

“現在整個大樓,都被人圍了!”

此話一出,陳安是徹底坐不住了。

他瞳孔睜的死大,隨即便就去往窗邊,直直朝下看著...

入眼即是,高聳的集團大廈,已經被不知能有多少人聚集成的人海,團團圍住...

即便在數層乃至十層多樓高朝下俯視,都能清晰得聽見那來自人群憤怒的嘶吼聲...

“金龍集團私下收受不義之財,開設賭場毀我家庭,要求警方馬上立案調查,給我們群眾一個交代!”

“不要臉!王八蛋!連平民老百姓的錢都坑,還要臉嗎?!”

“黑心!簡直沒有人性!”

“......”

漫罵之聲連綿不絕,陳安徹底看傻了眼。

他不知是何時開始的,自己隱蔽工作明明做的很好,怎麽就暴露了!

旋即...

一個名字,頓時就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陳媛!這個不要臉的死婊子!”陳安狠狠的敲打著玻璃。

“陳總,我們現在怎麽辦?”

“如果警方真的介入調查,那我們可全完了!”梨樹神色恐慌。

這事他當然也參與在內,而且臨近末尾,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親力操辦。

在金龍集團營收滋生的同時,他更是撈到了不少好處。

本不以此為主要盈利手段,隻是用來試圖彌補那些資金的空缺,光開設的地下賭場,就多達數十家。

所賺錢財,更是上億不止。

所涉人數,更是多達成千上萬。

事情的惡劣性,可想而知。

陳安頓時就慌了神,他深知,如若真被警方查到,順手牽羊,能引出來很多事。

其實集團經他手之事,就是一個黑暗產業。

陳明山先前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己也從未停止過。

如若...

全部罪名加起來,麵臨自己的牢獄刑罰,怕是要多達數十年!

“我能有什麽辦法?!”陳安怒目圓睜。

他轉手死死抓住梨樹的衣領,麵目猙獰,冷聲道:“你給老子聽好了...”

“現在我們他媽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我被抓住,你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