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69 章 放入心思
柳格格舉著相機的手緩緩放下。有些猶豫。
看到她的表情,李娜娜樂得借題發揮。“怎麽,怕了!噢,對了,我聽說那夥人最不喜的事情就是有人拿著相機在他們麵前晃啊晃啊的。據說上次有位十分有生意頭腦的男生想要偷拍楊學長的照片以便發上一筆不菲橫財,可是,當場便被楊學長狠揍一頓,從此以後,這男生見了楊學長便繞著走。”
“那種沒出息的男生,被揍也是活該,誰讓他想偷拍楊學長來著,我可不一樣,本姑娘向來光明磊落,要拍照,也絕對是光明正大的拍,才不需要什麽偷偷『摸』『摸』——”柳格格不以為忤。
李娜娜簡直要歎息了,如果光明正大拍照有用,楊學長的照片還不滿天飛?不過,她沒有義務提醒柳格格這點的不是嗎?“是嗎?”她以絕對懷疑的口吻說話。
“哼,李娜娜,你不用刻意使激將法,我柳格格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我柳格格不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急得跳腳也決計不會去沾染它——”
“好,有個『性』!我欣賞!”李娜娜皮笑肉不笑地拍手道。
柳格格終是不滿地掃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地抓起相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筆直朝著另桌走去。可是,才走了幾步,便頓住了,她的目光被小推車上那製作精美,令人食指大動的雙層水果蛋糕上吸引了。看到蛋糕,她貌似有了主意,順手將拴有繩帶的相機掛到了脖子上。轉而改去推小推車。“嗬嗬,打擾一下,楊學長,現在可以切生日蛋糕嗎?那桌上……”她示意他們看過去,“有一桌的小饞鬼呢?”
“嘖嘖,你們女孩子,都愛吃這種膩死人的甜食——”程強微皺著眉頭說。
“鄰,蛋糕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既然學妹們等不及了,不如我們現在就來切蛋糕吧!”安卉軟語道。
不光是安卉,同桌的其他兩個女生同樣麵『露』期待。
楊鄰翰挑眉,將玻璃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不必切了,你們愛怎麽吃就怎麽吃吧!”
“這個……”柳格格聞言一怔,這與她想像中的情節,出入甚大啊。她原以為,她提出要他這個壽星切生日蛋糕,然後,他應該會當仁不讓的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蛋糕麵前,然後,她可以親自為他服務點上蠟燭,當然,她表姐來點蠟燭也可以。再接著,他會許願,而自己,則會趁著他許願的時候按下快門,留下這彌足珍貴的照片。再然後她會將照片大量洗出,至少班上的同學人手一張。當然,什麽葉天楓了李娜娜了孫詩佳了她們三個是被她排除在外的,2讓她們眼紅去吧!可是,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楊學長甚至連自己的生日蛋糕都不願切它?“楊學長,這個……不好吧,畢竟,是您的生日!”
楊鄰翰冷冷一笑。並不看向她。而是將目光放在近旁的方海深身上,“海深,我們繼續喝酒,幹了——”
方海深遲疑了一下,張張嘴,想要說話的樣子,不過,最終,他選擇住嘴,端起麵前的杯子與微微探過來的楊鄰翰的杯子不輕不重地碰了一下,瞬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柳格格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內很快蓄滿淚水。
安卉似是氣惱地看了楊鄰翰一眼,像是在報怨他不給自己麵子。悄悄伸手扯了扯表妹的袖子,示意她看向自己,可是,對方卻不領情。不但抽離的胳膊,還將頭半轉向另一邊。
安卉臉『色』一變,顯些氣岔,這個死丫頭,真是給臉不要臉。咬牙想道,‘你這個沉不住氣的死丫頭,白白帶你過來了,你以為我現在很想甩你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一損俱損的現狀,你就是哭死了我也不會瞧上半眼。’
因為表妹的極度不配合,安卉不得不站了起來。“乖,聽話,你想吃蛋糕的話,表姐切給你——”說著,無視擺放顯眼未曾使用的生日蠟燭。她拿起刀子,隻是幾下刀起刀落的功夫,已經將生日蛋糕很均勻地切成很多份了。
“嘿嘿,真是活該!柳格格以為她名字叫格格就是真正的皇朝格格嗎?居然要楊學長切生日蛋糕給她,看到她被拒絕,我心裏不知道有多痛快!”李娜娜開始幸災樂禍。
“可是,人家也好想吃到楊學長親手切的生日蛋糕!”孫詩佳有些扼腕。
何萱娜也不時地扭頭看向那桌。心底裏有些不讚同楊鄰翰的做法,她覺得自己的生日蛋糕合該是自己動手切的,讓別人代勞到底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她同時覺得,許願是多麽神聖不可或缺的程序啊。可是,現在這種很重要的程序卻被他們忽略得很徹底。她用那種幾乎是帶著‘不能諒解’的目光去看楊鄰翰,可是,那家夥隻顧著與他的哥們舉杯碰杯還說話,壓根兒沒有往她這邊瞧上一眼,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就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又是撞見了眨也不眨的凝視,那人似乎沒有想到會被發現,被逮個正著之後也沒有慌『亂』地收回視線,而是繼續盯著她,隻是,那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在彌漫。何萱娜畢竟是臉皮子極薄的女生,很快便匆匆移開了視線,低頭,極力做出無所事事繼續吃菜的樣子。
呃!不行了,吃太撐了。葉天楓直到覺得已經吃得十足飽之後,才痛快地放下手中3的筷子。“吃飽了,是不是該回家了。”她『摸』著鼓鼓的肚皮想說。
“啊,葉天楓,你為什麽放下筷子?”李娜娜突然就問了這麽一個很白目的問題。
“娜娜,我吃飽了,你也吃飽了嗎?”葉天楓看到李娜娜也沒有在吃菜。如是問道。
李娜娜嘴角抽了抽,“吃東西才不是重點好不好。”雖說,這是一桌豐盛的佳肴。
“誒?吃東西不是重點嗎?可我們來這裏,不是來吃飯的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來這裏,是為了看熱鬧,看帥哥——”李娜娜有些抓狂。
葉天楓搔搔頭發,眸中盡是不解,“看能看得飽嗎?”
“葉天楓,你這個白癡!”李娜娜像是受不了似地磨牙道。
“娜娜,咱們都已經是朋友了你還來罵我,搞得我都想不明白我們是朋友跟不是朋友會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看那邊,瞧見沒,如果那是我李娜娜的朋友的話,一定二話不說上前安慰,而現在,我不需要上前安慰,隻需要當笑話看就好。所以,葉天楓,在我眼中,你不管做出多麽出格的事情,我都不會當成笑話來看的。”她鄭重地告訴她說。
“哇,有蛋糕可以吃嗎?”葉天楓順著李娜娜的目光看過去,那存在感鮮明的水果蛋糕印入她的眼簾。盡管肚子已經很脹了,可嚐一下的胃口還是有的。說著就想站起身朝著蛋糕的位置走過去。
雖說知道這是水果蛋糕,可是,看到有這麽多的水果巧妙的堆砌在一起,她還是忍不住嘖嘖稱讚,因為,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水果蛋糕啊,添加起各『色』水果來一點都不含糊,不像她之前吃過的那些蛋糕,那上麵擺放的果肉,簡直是在敷衍了事啊。“一人一塊嗎?我來幫你們分送吧——”看著切好的蛋糕,她就想著幫忙盛到小碟子裏送到各人麵前。
聽到葉天楓口中的‘一人一塊’,安卉眼睛亮了一下,對噢,雖說,隻是簡單地切好蛋糕,可是,送到他們各人麵前跟自己單獨享用,意義是大有不同的。“好,我們來負責這桌,至於那張桌子——”安卉對她笑了一下,“葉天楓,就拜托你了。”
“嗯嗯,交給我吧。”葉天楓一口應下。她迅速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將切好的角狀蛋糕盛入碟中。邊走邊招呼說,“萱娜姐,娜娜,佳佳,我們有水果蛋糕可以吃了呢!”
“喂,葉天楓,剛剛你跟那個女人在聊什麽呢,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柳格格的表姐嗎?以後少跟那種人打交道——”李娜娜不高興地看著她,低聲道。
“啊,那個漂亮的女生是柳格格的4表姐嗎?難怪呢!”
“難怪什麽?”
“難怪兩個人長得一樣漂亮啊!”
聞言,李娜娜滿臉黑線。
孫詩佳拿叉子的手抖了抖,“葉天楓,你說說看,我長得咋樣?”
“佳佳也是很漂亮呢!”葉天楓笑眯眯地稱讚道。
“那我跟柳格格比起來誰更漂亮一些?”孫詩佳繼續追問。
“我覺得——”葉天楓看著她說,“佳佳跟柳格格一樣漂亮呢!”
果然——李娜娜臉上的黑線越發明顯了。
而孫詩佳的手也抖得不能穩住叉子。
何萱娜滿眼笑意,這丫頭,是想將她這兩個同學給氣壞嗎?不過,她說的倒是真心話,孫詩佳跟柳格格,這兩個女生都有各自的閃光點呢!
當安卉跟柳格格兩姐妹將盛好的蛋糕呈放到他們各自麵前的時候,男生們隻是看了一眼,而女生們則跟她們道謝,並且,很是欣喜地一小口一小口品嚐起來。安卉小聲地安慰表妹幾句,並示意她稍安勿躁,說是自己會想辦法讓她得償所願的。讓她暫時先坐回自己的座位。柳格格盡管不甘不願,可到底,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哄下表妹,安卉這才複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程強跟肖勝交頭接耳了幾句,隨後,程強便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有興趣玩一個非常好玩的遊戲嗎?”他說這話時,目光始終放在另一桌的某個女生身上。
“哈?玩遊戲?什麽樣的遊戲,說來聽聽——”李娜娜立刻表『露』出她非比尋常的興趣。
程強不動聲『色』地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樂嗬嗬地跟她解說,“我保證,它絕對會是你的期待。”
“噢,程學長,你知道我在期待什麽嗎?”她感到一絲的好奇。
“嗬嗬,這個我當然知道。”程強頗為自信的說。然後,眸底浸染上趣味的『色』彩。“需要我公布出來嗎?”
“那個……不用了不用了——”李娜娜趕忙說道,笑話,如果他真的猜到了,又公布了那還得了,她豈不一世清白毀於一旦從此被貼上『色』女的標簽。
“嘻嘻,我最喜歡玩遊戲了,算我一個吧。”葉天楓覺得很好玩遂『插』話說,“不過,不能玩很久噢,明早還得早起呢!”明天可是星期一啊。“萱娜姐,你要玩嗎?”
“我?”何萱娜搖搖頭,“我看著你們玩就好。”她是那種喜歡看熱鬧而不是湊熱鬧的『性』子。
“別啊,這種遊戲就是我們所有人一起玩才會顯得有趣哇——”程強趕緊說道。
方海深握杯的手緊了緊,垂眸,神『色』複雜起來。他明明是知5道的,所謂的遊戲,雖說不是他同他們發起的,至少,他是有參與的。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邁開舞步,跟隨音樂的節奏隨『性』地起舞,當現場氣氛仙起的時候,燈光就在這時瞬間熄滅,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極暗空間裏,憑著直覺,吻住心目中的她。這種爛俗又無聊的遊戲,不過是為促成他與她的感情才會被玩起的。可是,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嗎?不過是一吻!試問有多少女孩子會因為男孩的吻從而對他傾心?如果一吻真就可以解決很多感情問題的話,感情的世界或許再也不會如此複雜了吧。他勾唇,扯出一抹味比黃連更苦澀的笑意。
真是無趣!楊鄰翰倍感無聊,右手淺擱在大理石桌麵上,曲起食指與中指,隨意在桌麵上輕擊著。他方才才被告之有這麽一個小小的環節,當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一片黑暗,在這任何人都不得窺探的有限時間裏,大可對攬在身前的女人肆意妄為……切,他楊鄰翰想吻一個女人,用得著這麽複雜嗎?不過,如果對象是她——他認定的女人的話,放入心思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