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鄰
那天晚上，3區支部的搜查官和救援人員及時趕到，將被喰種所傷的那名女性受害人帶去醫院急救。六月徽作為當事人也沒能回家，而是跟著3區的搜查官去了支部，在那裏度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被害人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而此時一直聯係不上的大陵五郎也匆匆趕到了3區支部，帶來了與六月徽戰鬥過的，那名叫做零似水奈的喰種的死亡消息。
“雖然花了一些時間，不過她畢竟受了重傷，那麽找起來就很簡單了。”
大陵五郎對3區的搜查官和六月徽解釋道：“東京有不少非法診所，有時候也會接待到喰種。那個女人腹部受創，而且還受了槍傷，加上六月君的描述也很清晰，所以很快就找到她了。”
“那麽她死了？是您做的嗎？”
3區負責問訊的搜查官問道，大陵五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在4區找到那個女人的，而屍體已經被4區的人收殮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會和4區的同事聯係的。”
3區的搜查官舒出一口氣，隨後對身旁正襟危坐的六月徽說道：“辛苦你了，六月三等；這個晚上忙壞了吧，不介意的話，在這裏吃頓早餐，或是睡一覺吧？”
“不用了，之前我有睡過兩個小時。”
六月徽頓了頓，問道：“被害人清醒過來了嗎？”
“啊，是的，雖說精神還不太好……沒辦法啊，恐怕是被嚇壞了，不過好在脫離生命危險了。”
搜查官笑了笑，提議道：“那位受害人小姐就在附近的醫院裏，你不妨去探望一下吧，說不定能讓她安定一些。”
“可以。”
“那樣的話我陪他去吧，畢竟我還是他的臨時監護人呢。”
大陵五郎跟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六月徽的肩膀；兩人走出去之後，大陵五郎才放鬆地舒出一口氣，笑著說道：“幹得漂亮，六月；那個叫零似水奈的喰種，雖說實力一般，然而你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在麵對五個喰種還能殺掉其中兩個，重創一個，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了。”
“可是，最後還是讓她逃了；如果不是師父的話，恐怕她現在還繼續逍遙法外吧？”
“嘛，往好的方麵想想，至少你還救了一個人；如果當時你追著不放的話，就算能殺掉那個喰種，現在這位受害者還是會死的。”
大陵五郎安慰著說道：“別忘了，任何時候我們都要首先考慮普通民眾的安全，其次才是驅逐喰種。”
“確實……也或許，我應該聽從3區接線員的話，直接將她殺掉才對嗎？”
“這個嘛，我隻能說你並沒有做錯。有時候活捉更加重要，不過還是要考慮局勢的。”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3區支部旁邊的醫院中。在詢問過護士之後，兩人便到了那位受害者的病房外。
“嗯，來了。”
在大陵五郎敲門之後，一位中年男子打開了房門。在看到大陵五郎後她現實愣了愣，不過在她看到六月徽之後，便驚喜地說道：
“這不是六月搜查官嗎？快請進——呃，不知道這位是？”
“大陵五郎上等搜查官，是我的師父。”
“啊，大陵搜查官是嗎？也快請進。”
“多謝。”
大陵五郎和六月徽走了進來，病床上正躺著那名險些被喰種當成晚餐的年輕女子，一名中年女性——大概是她的母親，正陪在床前，給她喂著粥喝。
“六月搜查官，多謝您救了我女兒。”
那名中年男子深深地朝著六月徽鞠了一躬，六月徽急忙將他扶起來，說道：“這是我的本職工作，請不必如此。”
“唉……小冬這孩子，這幾年和我們的關係一直都不好；我之前還賭氣把她趕出了家門，她就和外麵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真是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情，現在想想，實在是後怕……差點就丟了自己的女兒了。”
男子歎了口氣，而床前受害者的母親也站起身來，感激地一禮，眼中噙著淚花，說道：“六月搜查官，如果不是你的話，小冬她……真的非常感謝你！”
六月徽張了張嘴，卻沒有拒絕，而是接受下了對方的感謝；隨後他看向病床上的女子，這才發現對方的年紀大概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昨天在電車上大概是化了濃妝的緣故，所以才顯得比較成熟；現在看過去的話，潔白的床單上，其實也不過隻是一個青澀的少女罷了。
“小冬，這就是六月搜查官，是他救了你的命啊。”
“六月……謝謝你，六月搜查官。”
女孩子虛弱地說道，六月徽抬手製止了她謝禮的舉動，說道：
“您的身體還很虛弱，請好好休養吧。”
“嗯……”
女孩子點了點頭，注視著六月徽，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些輕鬆的表情。大陵五郎和六月徽逗留了一陣，便告辭離開；臨出門前，六月徽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女孩子的父母坐到床邊，慈祥地安慰著自己的女兒。這溫馨的一幕，不禁觸動了六月徽內心中一根柔軟的弦，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怎麽了？”
大陵五郎看著六月徽急急地走了出來，不禁有些奇怪；隨後在看到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之後，便想起了什麽，歎了口氣，問道：“是讓你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嗎？”
“……是的。”
“呼……那個女孩兒很幸運，因為她遇到了你；或許你的命運是不幸的，沒有人來拯救你；不過至少，你還有能力去拯救其他你能夠拯救的人。”
“我記下了，師父。”
“好了，去吃飯吧，你小子一晚上沒吃東西，不會已經餓壞了吧？”
大陵五郎哈哈一笑，便領著六月徽向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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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就直接回本局了。六月的話，今天就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照例讓六月徽掃蕩了某間餐館早上些許的食品庫存之後，大陵五郎便準備去上班了；臨走時，他還不忘指著六月徽手裏裝著道恩的箱子，說道：
“道恩就留給你使用了，總局那邊不必擔心，到時候由我來解釋即可。”
“真的可以嗎？我覺得還是——”
“我說可以就可以。”
大陵五郎打斷了六月徽的話，他看著六月徽有些遲疑的表情，舒出一口氣，說道：“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道恩不是CCG的所有物，也不是我的財產，而是屬於另外一個集團。”
“什麽？可是，庫因克的話，不都是從本局的地行博士那裏——”
“地行博士可不會製造這麽無聊的庫因克，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做得更加華麗的。”
大陵五郎笑了笑，解釋說道：“道恩是另一家從事喰種研究的機構製造出來的初級產品，一直隻是作為試驗品留在我這邊。而我個人的話不怎麽使用，現在既然你用起來順手，我就送給你好了。”
“這樣倒是可以……那麽，那家機構的名字是什麽呢？”
“N’CES公司，也就是你先前的監護人。”
六月徽聽到這個公司的名字後皺了皺眉，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點頭說道：“那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師父。”
“走好嘍！”
兩人隨後便分別開來。六月徽沿著清晨還有些清涼的街道，朝著自己家走去。花了一段時間，他便抵達了新宿區自己所住的，那幢位於市區中心的公寓前。
“嗯？”
當六月徽走到公寓大樓門前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裏正停著兩輛貨車，上麵還有不少貨物，貨車司機和幾個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在忙碌地裝卸著。
“有人在搬家嗎？”
六月徽想了想便釋然了；這幢公寓是新建不久的高檔公寓，六月徽之所以住在這裏完全是因為這是N’CES公司為他購買的住處，記得最早住進來的時候，這裏幾乎沒什麽人，不過漸漸地，這幾個月以來也有不少人搬進來了。
“哦呀，是六月先生嗎？”
公寓大廳值班的管理員飯田先生看到六月徽進來後對他招了招手，在六月徽走近後便笑著說道：“昨天一晚沒回來，我還有些擔心你呢；喏，這是你門前的包裹，我都替你收好了。”
“謝謝，飯田先生。”
“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哦，對了，看到門口搬家的人了嗎？說起來，你有一位新鄰居了呢。”
飯田先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是一家三口，夫妻兩個，還帶著個上初中的女兒，正好和你住同一層，如果有空的話，可以拜訪一下的。我聽說那家的男主人似乎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剛剛搬上去一台大鋼琴，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
“這真是有些稀奇呢。”
六月徽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再次對飯田先生道了聲謝，便乘著電梯上樓去了。在電梯門打開之後，六月徽直接就看到了，在樓道中正在忙碌的工人，還有一個滿頭大汗，正在指揮著他們的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哎，對，就放這邊——那個盒子請放到鋼琴旁邊，裏麵有一些琴譜——好的這樣就可以了，非常感謝。”
那人抹了抹頭上汗水，轉頭時忽然看到了有些好奇地朝這邊張望的六月徽，怔了一陣後便想起了管理員飯田先生說過的話，走過來熱情地說道：
“您就是六月徽吧？你好，我叫四弦正義，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鄰居了呢，還請多多指教啊。”
“您好，四弦先生。”
六月徽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隨口問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呃，這個……事實上我還真的有想麻煩你的事情。”
四弦正義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地說道：“是這樣的，你也看到我今天剛剛搬過來，屋子裏很多東西都需要收拾；但是從天沒亮的時候我們一家就在忙著這些事情，我的妻子和女兒都有些倦了……呃，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讓她們兩個，先去您家裏坐一段時間嗎？”
“這樣啊……沒關係，可以的。隻不過我家裏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麽可以招待的東西，但願不會怠慢了您的家人吧。”
“哎呀，瞧您說的，這怎麽會呢？”
四弦正義急忙感謝了一陣，隨後對房內喊道：“青玫，能帶小玲出來一下嗎？”
“什麽事，親愛的？”
四弦正義的妻子，一位美麗的少婦拉著一個小女孩兒走了出來。四弦正義介紹道：“這是內人青玫，這是我的女兒，青玲；青玫，這位是我們的鄰居，六月徽。”
“啊，是六月君嗎，聽飯田先生說起過呢。”
少婦微微欠身，隨後哄著身邊的小女孩兒說道：“小玲……嗯，六月君看上去也不大，不介意的話，就讓小玲叫你哥哥好了。”
“六月哥哥好。”
小女孩兒很懂禮貌地低頭行禮。四弦正義見六月徽點了點頭，便對妻子說道：“青玫，搬家的事情我來忙好了，你帶著小玲到六月君家先坐一會兒好了。”
“唉，可以嗎？”
四弦青玫有些意外地看著六月徽，不禁感激地說道：“真是麻煩您了呢。”
“嘛，沒什麽關係的。”
六月徽說著已經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公寓，客氣地說道：
“請進，隨便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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