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鼓
11區，青銅樹總部
“喂，醒了嗎？”
當金木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大衣的人，正站在自己麵前。
“……”
金木眨了眨眼，隨後回憶起來古董裏麵發生的事情；他隨後也記起來了，眼前這個喰種，似乎是被叫做，“白虎”的。
“嗯，起來吧，多多良要見你。”
白虎抓著金木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金木腳步踉蹌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朱雀小姐，和董香她們——”
“大概是好好的吧。”
“是嗎，太好了……”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啊，嘖嘖，真是善良的孩子。”
白虎嘲笑道：“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這裏是，哪裏？”
“11區，青銅樹的總部——好了，跟我來。”
白虎帶著金木向外麵走去，走了一陣之後，金木看了一眼白虎的側臉，小聲問道：“請問，您是，朱雀小姐的朋友嗎？”
“對啊，我們以前很熟的；不過可惜了啊，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白虎別有意味地一笑，隨後說道：“金木……嗯，我沒叫錯吧？”
“呃，是的。”
“這個世界上啊，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不然啊，他會讓你欲求一死都不可得的。”
白虎說著走到了一間較大的房間前，打開了門，說道：“請進。”
“謝謝——嘶！”
金木走進去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間類似禮堂的大型房間裏坐著上百名披著同樣長袍的喰種，少數幾名喰種在集體之外，而在房間前端，有一個喰種就坐在沙發上，看上去特別像是領頭人的樣子。
“嗯，辛苦了，白虎。”
那人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的事情綾人已經轉告給我了，我同意了，到時候你和野呂一起留下吧。”
“那真不錯——還有，白鳩已經開始調動了，從剛剛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一切盡在計劃之中。”
“很好。”
多多良突然說了一句漢語，而白虎點了點頭，拍拍金木的肩膀，說道：“過去。”
“呃，什麽——”
白虎推了金木一把，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那麽，接下來，就讓我來看看吧。”
多多良看著逐漸走過來的金木，站起身來：“‘利世’，就在這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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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背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白虎掏了掏耳朵，聳了聳肩，隨後便自己走出了建築，來到了外麵。在察看了一下四周無人之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朝著一個陌生的號碼發送了一條信息。不過片刻，一條信息便傳了回來：
“準備行動了嗎？”
“是的，CCG已中圈套，23區將處於虛弱狀態。”
“知道了，靜觀其變；你的安排呢？”
“我被多多良留在了11區，負責與‘野呂’共同抵禦CCG攻勢。”
白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後繼續打字說道：
“有何指示，總裁大人？”
“適當展現實力，主動挑戰CCG，確保青銅樹與CCG的長期敵對狀態。”
“明白。六月徽可能在討伐部隊中，若與之相遇，該如何處置？”
對方沉默了下來，白虎想了想，繼續補充道：
“可避讓，或為其創造機會，提升其在CCG中地位。”
對麵還是沒有回複，白虎便耐心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才有一條消息回複過來：
“否，盡全力而為。”
“嗯？”
白虎怔了怔，這個答案有些讓他出乎意料，他沉吟片刻，回複道：“請您詳解。”
“讓我看看，他究竟到了哪種地步。”
對方很快就回複了這麽一句話，隨後雙方的聯係已經斷掉了，白虎沉默地收回手機，思考起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
“究竟到了那種地步……試煉嗎？”
白虎下意識地撚著手指，低聲自語道：“那麽，我到底是一塊試金石，還是幹脆被你當成祭品了呢，總裁大人？”
白虎打了個響指，表情變得陰沉了起來：“看來已經是準備要丟棄我這枚棄子了啊，總裁大人；從我被你派到中國去的時候就開始了吧——玄武，朱雀……現在，該我了嗎？哼哼，不過，你以為，我會像隔離區裏那群蠢貨一樣，心甘情願地為你賣命嗎？”
白虎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陰沉的天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個世界曾經就在你的指掌之中，但是很快，一切都會改變的……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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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區，CCG原支部大樓，11區特別對策班集結點
“喲，來得很及時嘛，篠原，還有亞門。”
緊急擴建成的部隊集結處，正忙著指揮和調動部隊的丸手齋看到篠原幸紀一行人後，臉上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哎呀，難得這麽多本部的菁英薈萃在我手下，這回可一定要做出點成績才像話啊。”
“啊，哈哈……”
篠原幸紀無奈地看著丸手齋那副略顯猖狂的笑臉，而亞門則是露出了有些不悅的表情，但是最後也沒說什麽。
“唉，徽哥不在這邊嗎？”
鈴屋什造直接無視了自我感覺良好的丸手齋，四處走動張望著，自顧自地說道：“我去找徽哥，篠原大叔你和亞門先生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唉，什造你——”
“喂，這家夥在搞什麽！”
丸手齋怒視著鈴屋什造，然而後者壓根不理會他雙眼噴出的怒火，溜達一陣就沒影了；丸手齋冷哼了一聲，撇嘴說道：
“篠原，你這個搭檔，我越看越像是六月那家夥的寵物，天天纏著他不放；話說他倆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個吧——嗨，別管他了，說正事要緊。”
篠原幸紀趕快說道：“厳長官不在這裏嗎？”
“黑磐正忙著操練支部調過來的那群雜兵呢，別擔心，有他在的話，開戰之前就能調教出一支虎狼之師出來。”
丸手齋頓了頓，隨後沉聲說道：“地行博士也把那玩意兒帶過來了，黑磐的那份他已經領走了，你的那份，現在放在我那邊，等一下跟我去拿吧。”
“‘新型’，是嗎？”
篠原幸紀麵色凝重地點點頭，轉頭對亞門鋼太朗說道：“亞門，這幾天的話我可能就不能跟在你身邊了，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吧。”
“好的，篠原先生。”
亞門鋼太朗微微有些奇怪，不過想來那也應該是有關戰備的事情，於是他也沒有多問，隻是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準備工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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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晃晃蕩蕩的鈴屋什造在鬧出一點小小的**之後，終於在臨近外圍的區域，找到了正在和別人聊天的六月徽。
“話說——”
“嗨，徽哥——！”
鈴屋什造來了個背後偷襲，一下子摟住六月徽的肩膀；六月徽嚇了一跳，發現是他之後不禁沒好氣地問道：
“你又一個人跑過來了？”
“阿勒，不是說過我現在是和你一起行動嗎？”
鈴屋什造嘻嘻一笑，隨後跳到六月徽麵前，伸手說道：
“給我。”
“啊？”
“響尾——”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六月徽堵住了嘴，隨後強行拖到了一邊去：“好好好，我馬上給你；隻要你肯在這邊安靜地待上五分鍾就行了，讓我先跟平子上等說完話再說。”
“平子上等嗎？我是不是該和他打個招呼？”
“那你剛才就別這麽放肆！”
六月徽像是趕羊一樣把鈴屋什造弄到了一邊，隨後急忙跑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鈴屋這次也要上場啊，不過想想也並不意外吧。”
平子丈有趣地看著六月徽跑回來，說道：“這大概算是他的處女秀了吧，有些讓人期待啊。”
“他別搞砸了就好了。”
六月徽搖了搖頭，隨後說道：“那麽繼續剛才的話題，丸手先生的安排大體就是如此，平子上等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我向來沒多少問題的，何況是丸手先生的安排；不過六月啊，你怎麽不叫我平子前輩了？”
“呃，這個……畢竟我已經不在有馬特等那裏了。”
六月徽有些落寞地笑笑，隨後問道：“有馬特等還好嗎？”
“他好得很，我每次見到他從24區出來，感覺他根本不是去執行任務的，而是去殺豬的。”
“呃，好吧……”
“曉小姐那裏，你沒再去見過她嗎？”
“……呃，她有什麽問題嗎？”
“我聽說，她比以前更加認真，更加拚命了……自從真戶先生去世以後。”
平子丈緩緩說道：“這次11區的行動，她本來也想來的，不過有馬特等把她留下了，畢竟她的實戰經驗不足，而這邊需要的已經不是參謀，而是士兵了。”
“這樣啊，那也挺好的。”
“我看曉小姐她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心裏應該還是不服氣吧……話說自從你這個最小的離開之後，她也沒辦法再找人數落了呢。”
平子丈笑了笑，拍拍六月徽的肩膀，沉聲說道：“真戶先生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不要太自責了，六月；我相信就算是曉小姐，也不會責怪你的。”
“謝謝您，平子前輩。”
六月徽舒出一口氣，真誠地說道：“等打完這場仗，我就去見見曉小姐吧。”
說著他便告辭離開了，平子丈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在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望著正拖著鈴屋什造的六月徽，自言自語道：
“他最後那句話……怎麽聽起來讓人感覺不太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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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區，古董
二樓的客房中，古董諸人幾乎全都在場。在得到芳村店長的消息之後，古間和入見立刻就趕了過來，而西尾錦來得稍有些遲，他來之後立刻打開了電視，說是已經有CCG在11區行動的消息了。
“這看上去有些不妙啊……”
古間皺眉看著電視裏的新聞，沉聲說道：“這麽大規模的避難，也就是說，白鳩這回是動真格的了。”
“老家都被人端了，怎麽可能不報仇？”
西尾咬牙切齒地看著新聞，恨恨地說道：“白鳩怎麽在這麽屎一樣的關口搞什麽大新聞，還嫌我們不夠煩嗎？”
“冷靜，西尾。”
入見喝了一口咖啡，轉頭看向一旁的朱雀，關切地問道：
“你的傷好些了嗎，朱雀？”
“嗯，我早就好了，沒事的——董香，你呢？”
“唉，我沒事的，朱雀姐。”
董香勉強笑了笑，低聲說道：“店長他，還沒回來嗎？”
正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芳村店長走了進來，看到眾人都在之後，便將大衣和帽子掛到了衣架上，隨後開口說道：
“等下四方還有其他幾個人也會過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說一件事情。”
他看了看眾人，隨後目光落到了董香和西尾他們身上，說道：
“金木君，可能已經無法再見到了。”
“什麽？”
西尾一下子跳了起來，而董香則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喂喂，老頭子，這話不能這麽說吧？”
西尾激烈地喊道：“金木那家夥不過被抓走了而已，難道你想告訴我，他現在已經掛了嗎？”
“金木君應該還活著，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有能力將他救出來。”
“哈？”
“且不說青銅樹自身，這個組織基本都是由那些最為好戰的喰種組成的；如今白鳩已經在11區展開了行動，要在雙方混戰之中救出金木君，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可是——”
“我要去！”
董香突然開口說道，西尾怔怔地看著她，而董香目光堅定地說道：“就算店長您不準備去救金木，我也一定要去的。”
“……好吧。”
芳村店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後看向了西尾；而西尾哼了一聲，說道：“我欠那家夥的人情，說什麽也要還上的。”
“那樣的話，雛實也要去！”
坐在董香身邊的雛實也開口了：“雛實……不希望再失去哥哥了！”
“雛實——不行，太危險了！”
董香大吃一驚，但是看到雛實的臉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嗯，我知道了。”
芳村店長微微一笑，說道：“首先我要為剛才的話道歉。實際上，我已經打算好要去解救金木君了，隻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看看大家究竟有多少決心——董香，西尾，還有雛實，這一次，我和四方，會負責保護你們的。”
“店長……”
董香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而一直默不作聲的朱雀緊皺著眉頭，卻還是沒有回應。
“朱雀小姐，我聽董香說，那天傷到你的那個喰種，是你認識的人嗎？”
“……是的，而且是我曾經的同事。”
“唉，大姐以前的同事？”
西尾愣了愣，他對朱雀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而董香突然想到了六月徽，不僅心中懷疑起來：那個被叫做白虎的人，莫非也和那個六月徽，或者說和白鳩有什麽關係嗎？
“同事……是嗎？”
芳村店長微微有些遲疑，而朱雀想了想，說道：“沒事的店長，讓董香和西尾君知道也好。”
她隨後看著董香和西尾，解釋說道：“那個喰種叫白虎，他和我曾經都為一個……呃，組織效力。我之前曾經聽說過，他被外派出去執行什麽任務，但是我卻沒想到他會在青銅樹裏麵。”
“組織？青銅樹那樣的組織嗎？”
西尾愣愣地問道，看著朱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哇，大姐原來你以前也是江湖上的人物嗎？”
“哈，哈哈……”
朱雀臉一紅，她當然不能說出任何有關N’CES公司的事情，便隻能這麽解釋了。芳村店長點了點頭，問道：
“那麽這個白虎，你對他有多少了解？”
“他很強，水平……大概和蓮示君差不多。”
“嘶——！”
西尾和董香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朱雀隨後解釋說道：“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是真心誠意為青銅樹服務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盡可能避開他，實在不行的話，就由我來對付他吧。”
“可是，朱雀姐你上次——”
“別擔心，董香，那隻是他占了偷襲的便宜。”
朱雀自信滿滿地說道：“如果認真打的話，至少我也能全身而退的。”
“那樣就好，不過不要勉強自己。”
芳村店長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另外，入見小姐這次也會加入我們，作為後援；古間，不好意思，隻能拜托你這個‘魔猿’留下來看店了。”
“好的——哎呀，不過沒法發一次飆真是有些遺憾呢。”
“你就消停點吧。”
入見無奈地說道；而芳村店長隨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會加入我們的——請進吧。”
“Amore！”
刷的一聲，一個人打開門走了進來；而與此同時，西尾和董香全都站了起來：“月山！”
“……”
朱雀有些意外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月山習，她認識這位“美食家”，不過她還記得董香和金木提過他已經掛了的。
“我獨一無二的友人金木君竟然被——不可饒恕！”
月山如同是話劇演員一樣擺出了十分誇張的造型，而西尾和董香則是怒不可遏，大有準備衝上去和他拚命的架勢。
“月山，你這混蛋——”
“店長！這家夥可是想吃了金木啊！”
“別擔心。”
這時候，四方蓮示也走了進來：“我會負責看住這家夥的。”
“可是——”
“喲，暴力女，不要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嘛~~~”
這時候，外麵還有兩個人探出頭來，董香定睛一看，更加吃驚了：“伊鳥小姐，還有唄先生？”
“你好。”
唄提著一個袋子走到店長麵前，說道：“已經做好了呢。”
“那太棒了，唄；另外，這次也麻煩你了。”
“放心好了，芳村先生。”
“諾，店長，這是那片區域的地圖。”
“謝謝，伊鳥小姐。”
董香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吃驚地說道：“唄先生，難道你也要去嗎？”
“對啊，畢竟有些東西，還是親眼看一下吧。”
唄微微一笑，說道：“總之，請多指教了。”
眾人很快便分配好了任務，定下了接下來幾天乃至行動開始後的計劃。在忙完了一切之後，朱雀便送西尾，唄和伊鳥離開，同時帶著董香和雛實回房間去了。
“店長，這樣真的可以嗎？”
等到唄和伊鳥離開之後，四方蓮示才沉聲說道：“唄和伊鳥……可是和‘他們’一起啊。”
“我知道，但是……”
芳村店長微微頷首，他的雙目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我要救出金木君——即便至今為止的他，已經不複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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