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虎
“幹得好，六月！”
1區本部，在得到了六月徽的偵查匯報之後，丸手齋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這次的功勞歸我了——別擔心，你也有份的，六月。”
“呃，好吧。”
六月徽幹笑了一聲，問道：“20區那邊，您準備怎麽做？”
“你是指，有關‘大喰’的事情嗎？”
丸手齋摸著下巴，沉思道：“‘大喰’的死亡，莫非是假象嗎……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也做不了什麽了。”
“嗯，以防打草驚蛇對嗎？”
“沒錯。”
丸手齋沉聲說道：“我明天就會將青銅樹的情況上報給局長和總議長，11區的行動已經迫在眉睫，從明天開始就必須要秘密動員各區的精英，發動一次漂亮的殲滅戰。”
“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但是20區那邊的事情，真的不需要注意一下嗎？”
“雖說我也挺好奇‘大喰’這個情報，但是現在隻能放過了。”
丸手齋忽然盯著六月徽的臉，沉聲說道：“六月，這件事情，不許告訴篠原特等和法寺準特等；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鬆懈，一旦讓青銅樹跑掉了，那可就再難找到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了！”
“是，丸手先生。”
六月徽歎了口氣，低頭說道；丸手齋皺著眉頭看了他半天，揮手道：“我知道你有些不甘心，不過你也是個識大局的人；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就可以先回去了。這幾天做好準備，你的調令很快就會下來的。”
“是，丸手先生。”
六月徽彎腰一禮，隨後便離開了。丸手齋看著他的背影，等他走出去之後，才喃喃自語道：“20區嗎……這地方似乎有些古怪啊……哼，青銅樹的事情結束之後，就稍微調查一下這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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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本部之後，六月徽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出意外的，在半鍾山那次事件之後，他又搬了一次家；而六月徽已經完全習慣了過來，有時候他甚至會想，自己下一次搬家會搬到什麽地方，而自己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搬家的。
“呼……20區，果然還是‘安定區’嗎？”
六月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自己返回CCG後便再也沒有和朱雀聯係過，同樣也再也沒有去過古董附近。從那次事件之後，六月徽便意識到自己總是把一切想得太好，或者說，自己總是不願意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但是朱雀的選擇，以及後麵芳村店長的作為，都讓六月徽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是喰種，而他們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從來都無法融合在一起。偏見與提防，以及最重要的，人類與喰種的對立，正是這些最後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青銅樹和安定區……說不定，到時候還會遇到吧。”
六月徽想到了自己在青銅樹據點裏看到的，以及安定區裏的那些人。他心中並沒有恨意，或者說，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該去憎恨的，究竟是誰；也或許，他真正應該憎恨的，就在他自己的身體裏，延續著自己那早已枯萎的生命。
“算了，別想了……我所能做的，就隻是執行命令罷了。”
六月徽苦笑一聲，隨後從沙發上起身，回到臥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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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20區，古董
“嗨，我回來了。”
大概下午的時候，朱雀走進古董，放下了自己的外衣。她掃了一眼店裏，發現隻有兩個客人，而董香一人正在吧台後麵，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董香，金木呢？”
“嗯？他在上麵；話說朱雀姐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因為店長和蓮示君他們要外出，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等等，我有事和你說，朱雀姐。”
“嗯哼。”
朱雀跟著她走到了廚房裏，隨後就聽到董香說道：
“今天上午的時候，有四個人過來了。”
“什麽人？”
“說是來自11區，是來找神代利世的。”
“11區？”
朱雀並不知道神代利世就是“大喰”，但是11區卻讓她有些訝異：“說起來，店長和蓮示君就是去11區了。”
“唉，是嗎？”
董香也驚訝了起來，然而這個時候，天花板上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怎麽回事？”
朱雀有些奇怪地看著上麵，而董香雙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道：“估計是那個大個頭醒過來，打翻了什麽東西吧。”
“……好像不太對勁。”
朱雀雙眼眯了起來：“有什麽人闖進來了。”
“什麽？”
董香吃了一驚，而朱雀則立刻說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兩人迅速走上樓去，打開門後，就看到已經破碎的窗戶邊上，站著一個目光陰冷的年輕人。
“哦呀？”
那人看到董香之後，立刻笑了起來：“好久不見啊，老姐。”
“你……綾人？”
董香立刻呆住了，而朱雀則瞥了一眼四周，發現金木好端端地站在一邊，臉上有些驚訝的神色；除此之外有個壯漢躺在地上，3個帶著防毒麵具的家夥正在把他扶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雀皺起了眉頭，看著霧島綾人，不悅地說道：“你是什麽人？”
“等會兒，我好像沒見過你。”
霧島綾人盯著朱雀，有些忌憚地問道：“你又是什麽人？”
“我——”
“哎呀，這屋子倒是有點擠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朱雀身後傳來，她回頭一看，隻見剛剛下麵那兩個客人也走了上來。其中一個行為舉止都蠻像是人妖的家夥好奇地打量著霧島綾人和霧島董香，掩嘴笑道：
“姐弟兩個都這麽美型呢，真讓人羨慕~~”
“姐弟？”
朱雀瞥了霧島綾人一眼，發現他確實和董香的相貌很像。而霧島綾人則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哼道：
“壁虎，尼克，你們兩個居然也在。”
“當然，而且等你很久了哦，綾人。”
壁虎微微一笑，雙眼掃過董香和朱雀，最後定在了金木身上：
“沒錯了，就是他吧。”
“唉，我？”
金木怔了怔，而朱雀則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和董香拉到自己身邊，盯著壁虎，冷冷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嘛，就不需要你知道了——嘿！”
壁虎伸手便打向了朱雀，但是半空中就被朱雀握住了。
“噢，是嗎？”
朱雀單手抓住壁虎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聽到壁虎的手腕發出一陣脆響；而壁虎臉色一變，卻隨後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這倒是有點意思啊。”
刷拉一聲，朱雀背後的霧島綾人突然一腳踢來，然而隨後就提到了一塊鐵板上：赤紅色的結晶赫子從朱雀右肩處伸出，她看也不看身後的霧島綾人，隻是哼道：“就算是店長不在，你們以為就能肆意妄為嗎？”
“肆意妄為的話，那可得用實力說話！”
壁虎雙目大張，手腕一擰，從朱雀手中抽了回來；隨後他的赫子從腰部伸出，直戳向朱雀的身軀；而朱雀左肩處也探出另一半羽赫，形成一道屏障擋在了自己麵前。
“哦呀，意想不到啊！”
壁虎哈哈一笑，他的赫子重擊在朱雀的羽赫上麵，打碎了那道屏障，但是碎裂的赫子結晶卻猛地戳向了壁虎，如同釘子一樣紮在了他身上。
“感覺如何啊，你？”
朱雀的羽翼忽的一扇，卻是直擊向背後的霧島綾人；而霧島綾人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才是目標，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打飛出了窗戶。
“朱雀小姐……好強啊……”
金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而朱雀對他笑了笑，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別擔心，有我在呢。”
“呼……尼克，你可以退後了。”
壁虎撣了撣紮在身上的羽赫赫子，冷哼道：“接下來我要幹什麽，你大概明白吧。”
“這樣好嗎？這家店還挺不錯的。”
尼克遺憾地搖搖頭，無奈地退後了幾步，說道：“順便提醒你一下，時間不多了哦。”
“我知道，所以——”
吼——！
朱雀頭頂上的天花板突然塌陷下來，她迅速用羽赫遮住頭頂，隨後拽著金木和董香向後退去；然而塌陷造成的煙塵之中，一隻巨大的拳頭直接砸向她。
“唔——咳！”
朱雀吃下了這一擊，直接被砸進了背後的牆壁之中；而金木和董香則被她及時放開推到了一邊，兩人下意識地想到朱雀身邊去，卻都不約而同地，震驚地看著那隻拳頭的主人：那不是什麽的拳頭，確切地說那應該是赫子；而這赫子的主人就站在天花板塌陷的位置，拍了拍身上大衣的塵土，嗬嗬笑道：“沒想到吧，朱雀？”
“你……白虎！”
朱雀憤怒地看著眼前那人：他的相貌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感覺，然而覆蓋在他手臂上的，那如同利爪一般的駭人甲赫卻與他那張微笑著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虎……你怎麽在這兒？”
壁虎有些不高興地看著白虎，而白虎揚了揚手腕，沉聲說道：
“你們花的時間太多了，趕快完事走人吧！想打架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切……話說是熟人？”
“嗯，差不多。”
白虎轉頭看向金木，笑著說道：“就是他對吧？”
“喂你——”
“閉嘴，笨蛋老姐！”
霧島綾人突然從窗外跳進來，按住董香的頭，將她摔到了地上；隨後他抬起頭看著白虎，有些難堪地說道：“白虎，你怎麽也在這兒？”
“別介意，綾人君；也別不好意思，現在的你可不是這位女士的對手。”
“白虎！”
“你閉嘴！”
白虎肩上的利爪忽然如同是鱗赫一樣伸長，穿刺住朱雀的身體，將她連同那對羽赫一同釘在了牆上：“在我麵前，沒有你說話的份，朱雀。”
“嘖嘖嘖嘖，抖S屬性全開了啊，白虎君。”
尼克嘻嘻哈哈地說道，而壁虎撇了撇嘴，看向了金木，突然一拳打了過來。
“你——”
金木下意識地躲閃，但是壁虎的拳頭隻是個花招，他猛地躍到金木伸手，兩道鱗赫隨即將金木穿了起來。
“搞定了。”
壁虎收起了赫子，揚聲說道：“準備走吧。”
刷的一聲，霧島綾人突然從董香身上跳開，站到了白虎麵前，而董香的背後已經釋放出了赫子，她看著霧島綾人，隨後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金木，嘶聲說道：“你們別想——”
“切！”
霧島綾人向前走了一步，身後伸出了一雙和董香類似的赫子：
“直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啊，老姐。”
“綾人，你——”
“你給我住口！”
霧島綾人怒喝一聲，他的羽赫如同刀子一樣斬在了董香身上；董香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不過片刻，便傷痕累累地倒在了地上。
“你比以前更弱了，老姐……這樣的你，還能保護什麽呢？”
霧島綾人厭惡地看著自己的姐姐，低聲說道：“我可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
“……走吧。”
白虎瞥了霧島姐弟一眼，聳了聳肩，說道：“要把你姐姐帶回去嗎？”
“不用了，我可沒心情陪她玩兒。”
===
吱呀——
“咳，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朱雀咳嗽了一聲，她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竭力想要站起來；模糊的視界之中，她隱約好像看到有什麽人，正在抱起地上的董香。
“你……住手！”
朱雀不假思索地就衝了過去，卻在半路被攔住了。
“朱雀姐，你傷得太重了。”
“諾布爾？”
朱雀眨了眨眼，才看清麵前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的諾布爾；而在諾布爾身後，沃羅德將董香抱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隨後沉聲問道：“白虎來過了，對嗎？”
“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是六月君讓我們過來看一眼的。”
“六月……徽醬，他——”
朱雀說著便昏了過去，諾布爾急忙攙住她，隨後對沃羅德說道：“把她們放在這裏吧，估計一會兒這家店的人就該回來了。”
“嗯。”
沃羅德想了想，留下了一張便箋，隨後幫諾布爾安頓好朱雀之後，便從窗戶那裏急速離開了。那之後，諾布爾立刻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
“青銅樹的人已經來過了，有個家夥被帶走了，好像是那個叫……呃，卡內基？”
“‘金木’，是嗎？”
“大概吧，話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嗎？”
“我不知道……多謝你們了。”
“別客氣，我也是朱雀姐的晚輩；這次還應該多謝你了，通知我們過來。”
諾布爾笑了笑，忽然說道：“對了，你們很快就會進攻11區，對嗎？”
“怎麽了？”
“……隨口一問罷了，小心點，有任何需要的話，盡管開口好了。”
“嗯，多謝了。”
說著，六月徽便掛斷了；而諾布爾放下手機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白虎……這家夥到底怎麽回事？”
“……問問總裁大人吧。”
沃羅德沉聲說道：“不要輕舉妄動。”
“該死的……白虎這個混蛋，我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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