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潛伏
“他睡下了嗎？”
“是的。”
“身體狀況如何？”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體重之外。”
Kern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院長室中，劍銘開煌看著眼前的資料，苦笑著說道：“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病床已經被加固了；要知道，我可是讓人在下麵墊了兩層庫因克鋼板”
“也就是說，你沒有告訴他真相。”
桌子前麵的那人轉過身來，如果六月徽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的相貌，與桌子後麵的劍銘開煌，幾乎一模一樣。
“真相……還是先別告訴他好了。”
劍銘開煌搖了搖頭，歎道：“我太低估奈克斯——或者說是‘赫者’的力量了。我曾經見過同為赫者的‘拾屍人’霧島新，那副姿態已經讓我大吃一驚，而現在奈克斯……嗬嗬，我們都太低估他了。”
“先不管這個，六月徽這種狀態會持續多長時間？”
“明天天亮的時候就沒問題了，畢竟即便是奈克斯那樣的赫者，也不可能將那種密度的赫子維持太長時間。”
劍銘開煌撓了撓頭，問道：“話說回來，盾紋小姐馬上就會回來了，你的逍遙日子也結束了啊，輝光。”
“這用不著你關心，大哥。”
劍銘開煌的親弟弟，劍銘輝光冷冷地說道，他扣了扣桌子，說道：“盾紋春水有問過大陵五郎的事情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總裁先生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詢問我大陵五郎的事情。”
劍銘開煌嘖嘖歎道：“不過總裁先生寬宏大量，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追究下去；但是公司派駐CCG的顧問不能空缺，總裁先生已經發話了，大陵五郎的位置，將來由六月徽來接任。”
“哦？”
劍銘輝光眉毛一挑，說道：“‘將來’？”
“對，總裁先生特別提到了這件事情，他要我們暫時將六月徽交還給CCG，名義上他依然是我們公司派駐的顧問，不過之後他的活動我們不再幹涉，也就是說，公司暫時放棄六月徽，就把他完全交給CCG處理了。總而言之，總裁先生要我們暫時蟄伏一下，不要再搞什麽大新聞讓他頭疼了。”
“總裁先生果然還是生氣了。”
劍銘輝光皺了皺眉，恨恨地說道：“大陵五郎這個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嘛，看在他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我就不去指責他這次犯下的錯誤了。”
劍銘開煌苦笑了一聲，隨後打起精神，興致勃勃地說道：“不過無論如何這次倒是個大發現，雖說我先前的推斷已經被徹底推翻了，但是另一條更加寬闊的光明大道已經出現在我們眼前了。”
“我倒覺得，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大麻煩。”
劍銘輝光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準備如何處理奈克斯？”
“我沒有任何辦法，為此我特別請示了總裁先生，他的回答很簡單：靜觀其變。”
劍銘開煌舒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奈克斯似乎學乖了，它這次肯束手就擒，就說明我們和它之間可以有默契的。隻要它肯安靜地待在那裏，我們就沒有必要大動幹戈。”
“它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誰知道，也許是對六月徽產生興趣了吧；既然它想玩玩的話，我也不好打攪他的興致。”
“不過我相信，大哥你還是做了一些保險措施吧？”
“那當然。我已經給六月徽注射了足量的Rc細胞抑製劑，並且說服他每個周都注射一次，並且每個月都來我這裏例行檢查一次。”
“哼，那樣就好。”
劍銘輝光說著便準備離開，臨出門前，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說道：“大陵五郎的庫因克，你有什麽計劃嗎？”
“那是公司的財產，所以應該歸你管——不過我個人建議，不妨就送給六月徽好了。”
“嗯，我回去會改裝一下螳螂的，到時候就由你交給他好了。另外……”
劍銘輝光頓了頓，說道：“六月徽是不是說過，他在下水道裏見到了一個兔子麵具和一個黑狗麵具的女性喰種。”
“對，你有印象嗎？”
“兔子的話我不清楚；黑狗的話，倒是有所耳聞。”
劍銘輝光將門合上，倚在上邊說道：“黑色多伯曼，從前是20區一個好鬥的喰種組織，據說他們的首領就是綽號黑狗的SS級女性喰種。”
“20區？我聽說那裏不是挺平靜的嗎，怎麽會有好戰的喰種組織在那裏盤踞？”
“黑色多伯曼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話，那裏早已經改變了許多。”
劍銘輝光沉聲說道：“黑狗已經銷聲匿跡許多年了，這次突然出現，倒讓我有些驚訝呢。”
“有什麽線索嗎？”
“我從大陵五郎留下的檔案裏找到了些東西。薔薇也是將近十年前橫行霸道的喰種了，有一段時間她曾經出現在20區，黑色多伯曼的活動沉寂不久後，她也銷聲匿跡了。”
劍銘輝光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為什麽四弦青玲會出現在下水道裏，你知道嗎，大哥？”
“她是從外麵闖進來的……也就是說，四弦青玫原本是把她送到了另外的地方。”
劍銘開煌眼神一動，問道：“20區？”
“沒錯，20區。簡單推理一下的話，四弦青玫很可能是將女兒托付給了20區的朋友——可能就是那個黑狗，然而不幸的是四弦青玲卻自己跑了出來。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大陵五郎搞的鬼，他通過什麽途徑找到了四弦青玲的藏身處，之後把她誘了出來。”
“難道就沒有更詳細的信息了嗎？”
“大陵五郎已經死了，我翻遍他的筆記也隻能找到這麽些東西了。”
劍銘輝光搖頭說道：“20區現在還算穩定，最好還是不要讓CCG朝著那邊調查。”
“那樣的話，就需要一個新目標了……有合適的嗎？”
“有一個——恰好，就是和薔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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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後，六月徽出院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醫院外迎接他的人，居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好久不見，六月三等。”
“有……有馬特等？”
六月徽驚愕地看著麵前露出和煦笑容的青年人，一時間甚至忘了還禮；反倒是他身後的劍銘開煌驚喜地走上前去，說道：
“有馬特等官！大駕光臨啊！”
“好久不見了，劍銘院長。”
CCG特等搜查官，有馬貴將微笑著說道：“上次平子住院的時候，聽說受了您許多照顧呢。”
“這隻是我的職責所在罷了——不過有些意想不到呢，您不會是來接六月君的吧？”
“啊，沒錯。”
有馬貴將望著呆立著的六月徽，緩緩說道：“我是昨天收到局長大人親自簽署的調令的，六月三等現在轉為我的搭檔——以後請多指教了，六月徽君。”
“這……實在是難以置信——請多指教！有馬特等！”
六月徽急忙抬手敬禮，劍銘開煌有趣地看著他和有馬貴將兩人，忽然拍了拍手，隨後就見到一名穿著黑色軍服的人提著兩個箱子，走到六月徽麵前，放了下來。
“這是給你的禮物，六月君。”
劍銘開煌舒出一口氣，說道：“大陵五郎上等搜查官的遺產，甲赫—螳螂，現在歸你所有了。”
“螳螂……”
六月徽不禁想起了大陵五郎死前那副駭人的模樣，搖了搖頭，問道：“我更喜歡道恩。”
“呃，很不幸道恩已經不複存在了。”
劍銘開煌有些惋惜地說道：“那是曾經也我是親手做出來的第一件庫因克呢……唉，也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公司的研究員已經把螳螂改裝成了適合你的武器，所以你就收下吧。”
“……”
六月徽沒想到道恩竟是劍銘開煌的作品，他有些猶豫地看了有馬貴將一樣，而後者注意到了六月徽的目光，微微一笑，頷首示意他收下。六月徽見狀也不再拒絕，便提起了那兩個箱子。
“嗯哼，那就這樣了；有馬特等，六月君可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回頭見，劍銘院長。”
“一路順風。”
有馬貴將說著便朝外麵走去，而六月徽遲疑了一下，還是緊跟了上去。劍銘開煌目送著他離開，忽然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士兵開口說道：
“他就是那個人嗎？”
“是的。您感覺如何？”
“僅僅一麵之緣，看不出多少東西的。”
士兵轉過身去，頓了頓，說道：“這次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你們的處理得不錯，我會向總裁先生如實稟告的。”
“那就麻煩您了。”
“這隻是我的責任罷了……不過劍銘先生，我個人覺得，你應該協調一下你弟弟和盾紋小姐的關係了。雖然目前他們兩個都沒有影響到工作，但是長此以往，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情。”
“這個……我反倒覺得，一味地打壓他們兩個或是拉偏架，似乎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啊。”
“……果然，總裁先生沒有任命你為這邊的負責人，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名士兵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隨後擺擺手，說道：“那樣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想必總裁先生自有分寸……好了，我今天下午就回德國，盾紋小姐也會在明天回來的，祝你好運了，劍銘開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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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六月徽跟著有馬貴將已經走出了醫學院的位置，他們穿過Kern大學的廣場，在一些學生奇異的注視下朝著校外走去。
“那個，有馬特等官？”
“嗯，有事嗎？”
“抱歉，我隻是想知道，總部那邊為什麽，要突然將我調到您這裏？”
“怎麽，你不開心嗎？”
“不，當然不是！”
六月徽有些慌張地說道，有馬貴將笑了笑，說道：“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局長大人隻是問我，最近有沒有時間帶一下新人，所以我就答應了。”
“僅此而已嗎？”
“局長大人如何去考慮的，我是不會知道的。”
有馬貴將放緩了腳步，說道：“不過你這次的表現非常出色，身為三等搜查官便已經能夠熟練掌握庫因克擊潰S級的喰種，我年輕的時候，說不定還比不上你呢。”
“即便如此，4區的搜查官們還是……”
“我不想去評價你在這次行動中的一些選擇是否合適，但是至少，你的一舉一動都嚴格遵循了喰種對策法和CCG搜查官守則，這反而是更加難能可貴的——你已經做到最好了，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有馬貴將淡淡地說道，他的話語給了六月徽很大的鼓勵，他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做得更好的，有馬特等。”
“不錯……明天有空嗎？”
“我已經做好重返崗位的準備了。”
“非常好，那麽明天在24區，我就在那裏等你；從今天起，你就算是我正式的部下了。”
“是，有馬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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