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看著那張細皮嫩肉堪比嬰兒肌膚的臉,絲楠很努力才克製住自己想一耳光打過去的衝動。

“大不了娶我?”她笑了笑,漂亮的藍眸卻不帶一絲溫暖。

“關耀之,你憑什麽用這種施舍的語氣說你大不了娶我?”她驕傲的昂起下顎,“我聰明,漂亮,家世好,而且比你年輕,異性緣也不差。那麽多好男人擠破頭想和我結婚,我為什麽要委屈自己湊合你這個‘大不了’?”

關耀之被她損得俊顏一陣青一陣白,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來。

“絲楠,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關耀之幾時向女人說過要娶她的話?又幾時有過想和哪個女人生孩子的念頭?”他會對她這麽特別不就是因為喜歡她?她還有什麽好不滿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為你的施舍感到榮幸?”絲楠挑眉反問,連嘴角那絲偽裝的笑意都退去,目光冰冷。

“你留著這份榮幸給其他女人吧,我、不、希、罕!”

她收回視線,轉身去開車門。

“你就一定要這麽倔?”關耀之及時拽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絲楠皺眉,感覺手臂像是要被他捏碎了般。終於忍無可忍回頭就是重重一口咬住他拽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

關耀之毫無防備,皮膚又比一般人的薄,絲楠一口咬下去,鹹腥的滋味很快就在口腔裏彌漫開。

關耀之冷冷望著似乎咬得很歡快的女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等她終於鬆口,他還把流血的傷口湊到眼前看了看,又遞到絲楠眼前去,“其實你是吸血鬼吧?要不要我割腕給你喝個夠?”

絲楠抬手抹過嘴角,瞪著他手上那道被自己咬得觸目心驚的傷口,眉頭皺了皺,沒吭聲。

關耀之歎口氣,從置物格抽出一方手帕隨意敷在傷口處。

“麻煩打個結,血流多了會死人的。”

絲楠瞪他——沒聽說過被咬一口就會流血流到死人的。

心裏那麽想,卻還是動手給他包紮,動作輕柔。

關耀之睨一眼她緩和下來的眉眼,說,“我們好好談談,你看我們都不小了,這——”

“是你不小了!別把我和你這種老男人相提並論。”

一再的被冠成老男人,某男終於老羞成怒:“你也27了難道還小?歡歡和你一樣大,可她都生了一對兒女,橙丫頭都會打醬油了!你連個婚都沒結!”

絲楠原本在看到他手上的傷口時還有些懊惱自己咬太重了,現在聽他這麽吼,手上一使勁,把綁在他傷口處的手帕打了個死結。

“我是27了還沒結婚,那你又好到哪裏去了?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37的老男人了,還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沒見你勾`引到哪個女人給你生孩子!”

居然那她和岑歡比,那他自己怎麽不和藿莛東比?

“我不就勾`引到你了麽?”關耀之順著她的話涼涼回她,“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你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一句話勾起絲楠對往事的回憶,記起自己見到關耀之的第一眼的確是被他迷得看直了眼,所以才傻傻得把心給搭了進去。

“你那時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大,還不是照樣對我死纏爛打?其實你們霍爾家的後代都有這種特殊嗜好,偏愛我們這種既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吧?”

“你還真不知道謙虛怎麽寫。”絲楠懶得再和他鬥。

一上午沒吃東西,她現在餓得胃裏直抗議。

“開車鎖,我要下車。”

“去哪?我送你。”

“吃飯。”

關耀之點頭,“剛好我也餓了,我請你。”

“誰要你請?”絲楠不買他的帳,“我自己有錢吃飯。”

“那你再給點吧。”關耀之騰出一隻手伸過來。

絲楠沒弄懂他這個手勢的意思,投以困惑的目光。

“才給三千也太小氣了,像我這麽優質的男人,你三千塊還不夠給做一次的錢,我昨晚做了那麽多次,你好歹——”

絲楠漲紅著臉狠狠捂住關耀之的嘴,甚至有種把他敲昏了扔到海裏去喂大鯊魚的衝動。

早上走之前把包裏的現金一股腦兒拿給他,那是氣不過他把她折騰個半死,醒來卻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一副昨晚發生過什麽事,他完全不知情的表情,她才忍不住拿錢羞辱他的。

可她沒想到這家夥不但不知道羞,還臉不紅氣不喘的要她多給些,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

關耀之單手掌著方向盤,見前麵車輛多了才拿開她捂住自己嘴的手。

絲楠氣得別過臉不想看他。

“啊,糟了!”他突然猛地一個急刹,絲楠懷疑若不是她係了安全帶,怕是整個人都要從擋風玻璃上穿到外麵去。

她穩住身子咬牙切齒瞪過來,關耀之也意識到自己急刹車嚇到了她,忙安撫:“別生氣別生氣,我是突然想起我把我妹妹扔在醫院,說要去接她結果給忘了。”

他邊說邊拿過手機重新開機,看到剛才打來的好幾通未接來電顯示的是梁宥西的號碼,心裏咯噔了一下,以為小妹出事了,急急撥過去,可是電話

那端同樣無人接聽。

“難道剛才我不接他的電話,所以他現在也不接我的電話?”

不放心小妹的安全,他也沒問絲楠願不願意去,轉道就往梁宥西上班的醫院開去。

“梁醫生,你有來電。”

正準備進隔離區穿手術衣做手術的梁宥西聽到身後護士喊,回頭。

“幫我看一下誰打來的。”

“好。”過了會,“關二哥?”

聞言,梁宥西挑眉,心想這家夥終於記起被他遺忘的妹妹了?

也不曉得哪個女人那麽倒黴被他放了小蝌蚪進去,還進化成美男子呢,想兒子想瘋了。

“不用理會。”反正關夕在休息,等他下了手術再送她回去。

“護士,那個梁醫生也是外星球的?”中午和梁宥西碰過麵的那個小男孩的母親拉住護士問。

護士隔著玻璃門看了眼走進去的梁宥西,又回頭看一臉困惑的女人,想了想說:“我建議,等您兒子做完腦瘤手術後,您也給自己去做個全麵的腦部檢查。”

女人大驚,“難道腦瘤會傳染?”

護士聳肩:“不,是讓醫生給你看看有沒有哪根神經搭錯線了。”

“……”

梁宥西從手術室出來已經快五點。

拿回手機瞥了眼上頭的未接來電,足足有三十六通,全部是關耀之的號碼。

他想他大概急瘋了。

想起休息室的關夕,他回科室的護士站問一個護士要了一個蘋果才回休息室。

讓他詫異的是還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他就聽到一陣從裏頭傳出的嬌俏笑聲。

“真的嗎?是他幾歲的時候?”

“呃,六七歲的時候吧,那時候小區六一節搞活動,每家派一個女孩子出來排一隻名叫《祖國的花朵》的舞蹈,宥西哥雖然是男孩,可我們那個區裏最美的女孩子都沒他漂亮,所以就選了他領舞。表演那天他穿的紅裙子還化了妝戴了假發,那張照片我家現在還保存著,下次我拿來給你看。”

“好好好,還有和他有關的好玩的事嗎?”

“有啊,你喜歡聽,我天天講給你聽好不好?”

驟然介入的聲音涼涼揚起,讓梁劭北頭皮陣陣發麻。

“呃,宥、宥西哥……”

“不錯啊,北北弟弟~”梁宥西‘微笑’著望向苦著臉的堂弟,冷哼了聲,“繼續講啊,口才那麽好,不去電視台播報新聞實在太浪費了,要不就讓關夕介紹你進關氏傳媒?”

低氣壓驟襲,梁劭北意識到自己再不走絕對會屍骨無存,識趣的一言不發耷拉著腦袋往門口挪。

“菊花哥哥,你什麽時候拿照片給我看?”

關夕冷不丁爆出的一個稱呼讓梁劭北瞬間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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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麽梁劭北是菊花哥哥麽?哈哈哈~猜到明天又加更啦~ps:我實在喜歡這打醬油的北北弟弟~~)

“你是梁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