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語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她的目光神色一點都不像開玩笑，顧飛語深吸了口氣，盯著她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白非煙重重的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有點不可思議，可我的的確確看到了，哪怕是現在隻要我一認真就能看到，我真的不敢聚精會神的盯著你看，那樣我隻能看到一本書，這感覺有點恐怖，飛語哥哥我有些害怕。”

白非煙的嬌.軀微微顫抖著，顯然她說的不像是假話，顧飛語拉過她的手握住，有些冰涼，有些滑.膩的感覺。

“別怕，我是不會有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麵前嘛。”顧飛語柔聲安慰道。

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溫度，白非煙情緒好了不少，微微點了點頭。

“這種感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顧飛語問道。

白非煙現在沒那麽害怕了，說道：“從那天我幫你療過傷之後，在療傷的時候我的真氣曾經進入到你的體內融合到了一起，我回去休息的時候在夢裏第一次見到你變成了一本書，我開始以為這隻是一場夢而已，可是這一路上每次看你都會……真的隻有一本書。”

顧飛語若有所思，說道：“不用擔心，這個應該跟我修煉的功.法有關。”

“功.法？”白非煙看向他。

顧飛語點了點頭：“我修煉的功.法叫做聖仙訣，跟一本書有關，你為我療傷的時候真氣融合，你感應到的應該是書靈。

“所以，我看到的也是書靈，這會不會有什麽影響？”白非煙思考，還是沒完全放下心來，擔心會對顧飛語有不好的影響。

“有，而且……關乎生死。”顧飛語始終覺得這件事不該瞞著她，在這個世界上，真心關心自己的人並不多，白非煙恰恰是其中之一。

“什麽……”白非煙素手捂著小嘴，慌亂的看著顧飛語，“那你不要修煉了好不好？我給你功.法，你跟我一樣修煉我的功.法。”

白非煙急切的勸說著，她不想讓顧飛語有事。

顧飛語苦笑，無奈的說道：“聖仙訣必須修煉，並且隻能修煉它！”

白非煙不明所以：“為什麽？”

顧飛語緊抿著嘴唇，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在青山的遭遇，青山仙尊所言的一幕幕翻飛，如在眼前：“你還記得我從小的怪病吧，其實它是一個詛咒，而且是個極其厲害的詛咒。”

“詛咒？我聽說詛咒即便是在修真界都是極其罕見的一種神秘術法，因為太過莫測和狠毒，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修真界公認為禁術，失傳已久，難道還有人會？”與詛咒有關的一切，白非煙也隻是在一些偏門的典籍中看到過相關的傳聞。

顧飛語緩緩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這個詛咒一定不是一般人施展出來的，這世上沒有人能夠破，不能夠破掉詛咒，總有一天我會死的。”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白非煙問道。

“有，而且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將聖仙訣修煉至大圓滿境界，隻是……這很難。”天書如今隻是一本殘破的書，每個境界的修煉法門也都不全，要在茫茫天地間尋找遺失的殘篇，何其困難。

白非煙的目光堅定的注視著他，認真的說道：“不管有多難，我會幫你的！”

“要不……我還是將婚書還給你吧，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顧飛語咬了咬牙，這句話他糾結了太多太多次了。

從青山上下來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詛咒恐怕是來自仙界的，天書或許真的能夠抗衡，但聖仙訣全篇並沒有那麽好尋找。

白非煙如此驚才絕豔，對他有那麽好，是在不該被他耽誤。

“你舍得嗎？”白非煙眼眶微紅，雙眸濕.潤，怔怔的看著他。

顧飛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終是搖了搖頭。

白非煙眼中還帶著濕.潤，卻忍不住一笑，說道：“那就好好留著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顧飛語看向她，忽然問道：“那……你喜歡我嗎？還是……隻是在聽你母親的意願？”

白非煙低下了頭，思考的很認真，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除了修煉之外並沒有太多和人接觸過，有時候做天才也未必是件輕鬆的事情。”

她眼神有些落寞，頓了頓，忽然抬頭看向他的眼鏡，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起去麵對未知的一切，而且，我不後悔……”

有時候，人總會做一些很沒有道理的事情，甚至不會考慮值不值得。

如果要問，那就是值得；如果要論，那就是願意。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郡試的大門前卻是人數最少的一年，那些神秘失蹤的人終是沒有到來，使得氣氛有些壓抑。

顧飛語輕歎了一聲，看來那些人已經再也不會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了。

顧華掃視了一眼人群，然後說道：“幾年的郡試應該是最簡單的一年了，這麽少的人別說是增加難度，就算是保持以往的要求，最終留下的都不會有多少人了，郡與郡之前也是有競爭的。”

顧小風驚訝的說道：“郡與郡之間也會競爭？”

不僅是顧小風驚訝，就連顧飛語和白非煙都很好奇。

顧華點了點頭，說道：“郡試之後就是州試了，在州試之中會產生最終的排.名，而這些排.名也會影響到雲州一百多個郡的排.名，每個郡的郡主都非常在乎這個排.名，因為修真宗門會根據排.名賞賜排.名靠前的郡各種修真資源，丹藥、法寶或者道術都是有可能的，隻有得到修真宗門看重才能發展壯大。”

顧小風將信將疑的說道：“修真門派的支.持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非常重要，如今排.名第一的是九陽郡在雲州誰人不知，但曾經卻是最落後貧窮的一個郡，直到有一年這個郡出了一個厲害的天才一舉幫九陽郡奪得了第三名，從那時起獲得了修真宗門的支.持，之後每年都是第一從未掉下來過！”顧華鄭重其事的說道。

顧飛語等人心中都是一震，沒想到州試的排.名這麽重要，完美的詮釋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