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風雨yu來
有句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現在對喬靈兒和宗政熠來說就完全是這麽一回事了。
本來也沒有打算今天就能夠找到虎符的,今日這麽闖進了武帝的寢宮,其實更多的隻是先探一探路,對於那些機關暗道什麽的有個了解,下次去找也就有了一個方向了。
隻是喬靈兒本來就是做偷兒的料,從芮天傲的身邊經過,又剛好眼尖的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露出來的尾巴,理所當然是直接順手牽羊拿過來了,隻不過這上天也真是太眷顧她了,這一個順手牽羊,竟然牽出了這麽好的一個東西。
“賊婆,你真厲害。”宗政熠摟著喬靈兒,對她誠心的讚美。
喬靈兒被宗政熠這麽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是做賊的,跟他這個身份真的很是不相配。
“嘿嘿,其實我也沒想到這麽一摸就摸到了這麽一個好東西。”喬靈兒倒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的好運,不過這也多虧了自己的本事,她很清楚,自己的這一個動作絕對不會讓那個人發現。
“皇宮的密道四通八達,而且機關重重,想來芮天傲這一次費了不少心思。”宗政熠望著那顯然已經慌亂起來的皇宮,眼眸眯起,深邃無比。
“結果還不是竹籃打水!”喬靈兒諷刺的一笑。
在聽到芮天傲那刻意壓低的聲音之後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他是誰,本來他的具體心思是他們猜測不到的,但是出現在皇室隱秘的密道之中,而手中又有虎符……結果可想而知。
芮天傲花費的精力喬靈兒是不知道,而那些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機關她和宗政熠更是好運的沒有碰到,或者說是他們沒有走到那放置虎符的暗殿中去,所以才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原本虎符到手,芮天傲行動將是如虎添翼,卻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他的辛苦全部付諸了流水。
這一來,倒是便宜了喬靈兒和宗政熠,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讓他們得到了最為重要的東西。
“靈兒,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宗政熠看著動亂起來的皇宮,視線轉移到了喬靈兒的身上。
他們在皇宮隱秘的角落看到了今日的“戰利品”,同時也看到了那從皇宮屋頂上出現的黑衣人,本是想著驚動那些侍衛來個甕中捉鱉的,不過,現在對付了夷族,最大的受益者可就是武帝了。
為武帝做一個順水人情,很抱歉,他們都沒有那麽大的度量!
“嗯,好。”喬靈兒點了點頭,才攀住了宗政熠準備讓他帶著他離開,立刻就察覺到了遠處的動靜。
喬靈兒能夠察覺到,比她更為精明的宗政熠不可能不會知道,而他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消失的方向,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東宮。”
“赫連非焱的人?”喬靈兒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靈兒,想不想去看看太子殿下是在做什麽?”宗政熠摟過了喬靈兒,嘴角含著笑容道。
喬靈兒也是一個精明人,宗政熠都這麽說了,肯定就表明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當下也顧不得遠處皇帝寢宮處的動亂了,點了點頭。
有好戲,焉有錯過之理?
要說這兩個人膽大包天也未嚐不可,把皇宮當成自家來去自如,也隻有他們這種大膽的人才會做到。
太子又如何?皇帝都不放眼裏了,還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太子嗎?
夜晚的風大了起來,呼呼的吹著,即使原本有聲音,在這亂風的洗禮下也完全被遮掩了。
風吹在嘴角邊,刮得有些疼,早知道她就再蒙一個麵巾了,索性隻露出一張嘴,那樣就不會冷了。
想是這麽想,那方宗政熠已經將她的臉扳向了自已,讓她的口鼻都埋在了自己身上,不讓她被寒冷給束縛。
落在屋頂上,宗政熠已經輕車熟路的到了新建立的太子寢宮,那日寢宮被他和追命給毀了,但是皇室畢竟是皇室,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完全複原了,而且與之前相比,華麗的程度也更甚了。
喬靈兒伸出手揭開了一塊瓦片,因為沒有月光且她的手動作非常輕,所以如此一來,下麵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發覺的。
細微的喘息聲音從裏麵傳來,帶著痛苦的低吟,嘶嘶的聲音分外明顯。
而當喬靈兒看到下麵的場麵的時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地上是兩個全身都被扒光的人,身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血紅色彌漫,那聲音就是從他們的口中發出。手中卻依舊是不停地在他們的身上抓著,皮肉被撕扯下來,仿佛已經感覺不到痛苦。
“太……子,求……求您殺了……小的……”苟延殘喘的人用盡了力氣,想要去觸碰那一身華服的男人,但是一動,他的身體便是劇烈的抽痛著,想要尖叫,卻仿佛連尖叫的力氣也沒有。
然而,即使血肉模糊,喬靈兒卻也沒有聞到血腥味,是因為距離的緣故還是其他?
忽然間,喬靈兒猛地抬起了頭,因為身邊有了突然的動作。
宗政熠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的,兩個人的手臂碰到了一起,但是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宗政熠便停了手,而喬靈兒則是被來人點住了穴道,說話也說不得。
入眼處,一張白玉色的麵具將整個臉給遮住了,看不見模樣,衣服隻能夠判斷出是深色,但是具休的顏色分不請楚。
再來,另外一人也出現在了一旁,這個人喬靈兒是認識的,因為他是追命。
如果不是黑暗的光線的問題,現在絕對能夠看到臉色鐵青的追命。他被白玉麵具玩弄了好一會兒,氣不過就追著出來了,結黑這一追竟然到了皇宮大院,而且還這麽巧的看至了兩個熟人!
喬靈兒一見是追命,立刻就想要說話,但是現在並不是說話的好時間。而另外一個白玉麵具的人,她則是在看到追命的第一時間裏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這個人就是讓追命簽下賣身契的幕後之人!
看向宗政熠的時候,宗政熠對她搖了搖頭,而後伸手解開了她包括啞穴在內的穴道。
原本的兩個人的勘測變成了現在四個人的勘測,喬靈兒暫時沒有去思索這突然出來的人是什麽身份,什麽名字,包括追命在內,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猜測為什麽喬靈兒和宗政熠會是在這裏。
四顆腦袋聚集在一起,看到的是下麵看不見表情但是卻聽得到極為冰冷的聲音的赫連非焱,看到那些人被拖出來,灌了一些藥,然後就看到毒發作。
可以說,那場麵是慘不忍睹,來回總共四個人,而赫連非焱就像是一尊佛像一樣坐在那裏,看著那些人毒發。在他的身旁兩側,站著四個人,一個玩蛇、一個玩蜘蛛、一個玩蠍子、一個玩蜥蜴,那個場麵,整一個令人惡心。
不肖言明,此時他們也知道下麵是在做什麽了!
用活人試毒!
喬靈兒心中對赫連非焱的恨意更深了些許,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是在用活人給他的那幾個手下做實驗,而他看著,竟然沒有絲毫的憐憫,就好像是對待一隻小白鼠一樣。
一個人的性命,未想在赫連非焱這裏,竟然如此賤如草,可惡!
追命雖然是殺手,見慣了殺人,但是現在在赫連非焱這裏,卻是清請楚楚的看著如何將人折磨致死,連一個痛快的解決都不肯給人家。
上一次饒了他一命,結果現在吏是讓他作惡多端。
手中血劍已經似要出鞘,追命極度惱火,就想衝上前去,將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劈成兩半。
“快、快……”遙遠處忽然有了動靜,就見一對一對提著火把的侍衛來回穿梭,有些還是往東宮這邊來了。
聽到了聲音的赫連非焱皺眉起身,吩咐道:“把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站在赫連非焱身邊的幾個人立刻就應道,手腳麻利的快速的上前將地上毒藥發作痛苦的人給拎了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喬靈兒和宗政熠對視一眼,再看看追命和陌生人,四人心照不宣,將瓦片蓋了上去,然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前去。
一行四人都是身手敏捷的人物,喬靈兒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做到不被人發現,卻也已經不是難事。而今,她也沒有心思去管那個陌生人是誰,宗政熠都沒有說什麽,她心裏也暗暗的先放下了心。
隨即四人跟著那兩個毒人,橫躍上了長廊裏的橫梁,一個個成倒倒掛金鉤姿勢,雙腳勾著,借由喬靈兒身形嬌小,而對此窺覷又是格外拿手。所以推開了他們所查探到的應該是赫連非焱的書房地方。
雕花欄木的窗戶上麵,喬靈兒戳了一個小小的洞,以便能夠看清楚屋內的情景。
屋內,地麵上已經有了一個口子,看樣子又是一個密道口,在那兩人謹慎的查看之後,其中一個一手提一個,將已經中毒昏迷過去的人帶著往下麵走去,另外一個人則是留守。
喬靈兒與宗政熠他們對視,然後做了幾個手勢,就見白玉麵具也就是紫衣男人和追命,從橫梁上無聲無息的翻越而下,未曾發出任何聲音。
眨眼間,紫衣男人和追命已經到了屋頂,一小塊的瓦片被揭開,接著紫衣男人手指一彈,在外麵的地麵上彈出了一顆小石子。片刻後,他又回到了橫廊下,將兩顆藥丸一人一顆喂進了喬靈兒和宗政熠口中。
喬靈兒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都被紫衣男人一點,藥丸就很快的吞了下去,卻又不好發作。
那般細微的聲音也沒能逃過裏麵守候著人的耳朵,朝著地道口吹了一聲口哨,隨後就推窗而出。
喬靈兒和宗政熠早有防備,椅子男人的身形留下了些許,所以成功的吸引了那用毒的男人的注意力。地道出口,裏麵的男人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下一瞬間就衝了過來,關閉了密道口,然後從窗緊跟著另一個人出去,沒有翻出任何的聲音,速度更是快的不像真。
兩個毒人離開之後,紫衣男子一個倒掛,頭發垂散下來,加上那一張白玉麵具,喬靈兒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阿飄。
追命也是在下一瞬間就下來了,宗政熠與喬靈兒亦如此,待追命將窗戶推開之後,四個人就快速的翻躍了進去,完全將那兩個笨蛋毒人給拋在了身後。
“這個是機關。”追命指著地上一塊地板磚道,而後皺起了眉頭:“他在上麵做了什麽我不清楚!”
“五行陣!”宗政熠低低出聲,而後又看向了一旁的紫衣男人,那嘴角彎起的弧度啊,可真叫一個好看。
“賊公……”喬靈兒喊了一聲,對這個紫衣男人,她可不是很了解。
“沒事的,賊婆。”宗政熠輕聲安慰了一句。
追命聽著兩個人的叫法頓時一陣惡寒,低聲譏諷道:“這個混蛋知道你們是誰,別叫的這麽惡心好不好?”
“我是叫我男人,又不是叫你,你管得著嗎?”喬靈兒一聽,頓時揚眉反譏。
“你 ……”追命立刻就漲紅了臉,但是卻突然被打斷了。
紫衣人敲了敲地麵,攔住了追命要對喬靈兒動的手,淺笑道:“時間緊迫,想要進去裏麵看個究竟,就給我都動起手來。”
此話一出,喬靈兒的視線再次落到了他的臉上,那一張麵具幾乎都將他的眼睛給遮住了,想要人看到這麽都覺得困難。
不過,他的身上沒有殺氣,而有著溫和的味道。
當即道:“說吧,怎麽做?”
聞言紫衣男人抬起頭看著喬靈兒,白玉麵具阻擋,讓人無法看出他的神情,隻是那一雙眼中,透露出了些許的詫異。
“五行陣,除了布陣之人外,其他人需要以棋子來引路,我會用白子擺出一個陣勢,你們拿著黑子,逢七退五,將白子用黑子取代。你負責左邊六行、你負責中間七行、你負責右邊六行,所有的過程必須在半柱香之內完成,明白了嗎?”紫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拿來了棋盒,並且還在最快的時間裏給三個人分派了任務。
雖然說的有些模糊,但是喬靈兒他們幾人自然也不是傻瓜,很快就點了點頭。三個人各拿了十幾顆黑子在手中。
紫衣男人手中一吸,五顆白子頓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道:“準備好了嗎?”
喬靈兒三人對視一眼,然後點頭。
宗政熠相信紫衣男人的能力,喬靈兒自然也知道這其中可能有某些淵源。而同伴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一個團隊所為注重的亦是如此。
下一瞬間,白子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一顆一顆的落下,待到可以逢七退五的字數棋子數之時,黑色的子就已經瞬間取代了原來的白字。
紫衣男人的手快,後麵喬靈兒、宗政熠和追命的眼神也好,動作也能夠跟得上,沒有任何一絲的遲緩。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裏,那一塊磚上已經布滿了黑白交錯的棋子,而後宗政熠伸出手指,在那五行方位之中動了動,做出了一個複雜的動作,最後捏碎了一顆棋子。
輕微的聲音出現,那原本是地道的地方已經再次打開了。
而後宗政熠和紫衣男人一起動手,黑白子在片刻就回到了原來的棋子盒之內。
喬靈兒對這種怪異的手法很是詫異,但是現在絕對不是深究這些陣勢真正的情況以及構造讓宗政熠和紫衣男子剖析,現在他們要了解的,是這地道之中到底會有什麽特殊之處。
追命領先進入,之後宗政熠牽著喬靈兒的手,後麵紫衣男人墊後,在四個人進入到了昏暗的密道之中,那地磚就又再次合上了。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進入後地磚恢複了原樣的下一刻,那兩個毒人再次回來了,因為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周圍也沒有什麽可疑人物。所以都擔心是中了調虎離山計。
可是眼下這麽一看,屋內一切平靜,任是這兩個人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天底下還有人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破解這五行陣。
再次環顧之後,兩個毒人便出去了,看來真是他們多心了!
且說喬靈兒宗政熠他們到了這明顯有著怪異惡心味道的地道中之後,昏暗的光線讓他們都覺得難受,而這光芒,是從牆壁上發出的,像是熒光粉一類的東西,隻是這顏色,也著實讓人覺得惡心。
“好臭。”追命皺了皺眉,胃裏有些不適應。
“這裏都是毒藥,哪有不臭之理?”紫衣男人淡淡的說道,手中已經將一枚藥丸遞了過去,“吃了你就聞不到了。”
追命看著那枚藥丸皺了皺眉,卻還是接過來塞進了嘴裏。
“你不怕是毒藥?”紫衣男人麵具下挑了挑眉,語氣略顯輕鬆。
聞言追命當即就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要是想要老子的命,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就算要死,老子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感惜這追命是完全不把那藥丸當一回事了,紫衣男人發出了笑聲,好是樂嗬。
但是追命聽著這笑卻是火了,低吼道:“你個臭混蛋,娘的老子是給你笑的嗎?找死是不是?”
“追命!”宗政熠喊了一聲,阻止了他那就要出手的血劍,“你要是能殺得了他,現在會在這裏嗎?在靈兒的身邊嗎?”
什麽叫做殺人不見血?宗政熠現在就是這樣,一語直戳追命的痛處。
追命立刻就變了臉色,不待他發威,喬靈兒就又開了口:“追命,當初真的是他讓你簽了賣身契的?”
“不是他還會有誰這麽變態?”追命一想到自己的賣身契就火大,他做殺手以來,或者算自己還沒有做殺手之前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屈辱,現在這可好,竟然讓他簽了賣身契,一世英名就這麽給這個混蛋毀了,他還能好過嗎?
“我這可是好心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讓你見識見識更多的人間遊戲。”紫衣男人歎息了一聲,好心自己被說的有多麽的委屈一樣。
“鍛煉?”追命發出了磨牙的聲音:“娘的你自己怎麽不跟著他們鍛煉去?老子那麽多次差點丟了性命,還磨練,想讓老子早那麽多年回老家是不是?”
在麵對這個讓他淪為仆人的罪魁禍首的麵前,追命是徹底的失控了,甚至連被喬靈兒給禁用的那“老子、娘的”都弄出來,可見現在的他到底是有多麽的發怒了。
“我不是都一直在後麵做你的後盾嗎,你放心,不會讓你這麽早就回老家的。”紫衣男人對追命的火爆那叫一個風輕雲淡,一點都不在意。
喬靈兒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皺眉、再皺眉,直到宗政熠在她的耳旁說了一句,頓時讓她茅塞頓開。
宗政熠不是告訴她紫衣男人的身份是什麽,而是另外說了一句話,隻是這一句話,就讓她整個放鬆了心情。
“兄弟,如何稱呼?”喬靈兒淺笑著問道。
紫衣男人一聽,頓時轉過頭看著她,有些好奇,卻在下一刻輕笑道:“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問?”
要說這宗政熠是聰明人,這紫衣人當然也不差,一看到喬靈兒那個模樣,他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追命則是皺起了眉頭,喬靈兒這個樣子,也著實讓他不爽快,興許,她是知道了這人的身份了。
“知道什麽?”喬靈兒歪了歪頭問道,那眼神,叫一個無辜,一個不解啊!
紫衣男人見此不由失笑,隨即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讓幾個人都停下了腳步。之前宗政熠和喬靈兒已經服用過了他的藥,追命也是,但是現在這個味道,卻已然不是那藥丸所能夠控製住的了。
呻一吟的聲音穿透了這密閉的橫廊,而原本還是通道的地方,此時此刻已經成為了牢房,在同樣狹小的通道的地方,兩邊赫然林立了鐵欄杆,一根一根泛著金屬的光澤,間隔一丈有一麵小小的牆壁,牆壁上有火把,可以看清楚裏麵。
每一間牢房裏都有四五個人,全部都躺著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有些在動,但是卻不是平常的動,而是極為細微的抽搐。就如同抽筋一樣,那麽抽搐著,讓人渾身戰栗。
前前後後總共有近二十丈,就是這麽一個通道,裏麵全是些半死不活的人,包括之前他們看到的人,現在也是在這裏,被關押著,即使有人來了,他們也沒有發覺。
一直到最盡頭,那一麵牆堵住了他們的路,所有的人的心惜都是沉重的,這是堂堂的太子東宮,而東宮的下麵,竟然是如此的一個人間煉獄。
足足有一百多個牢房,一個牢房裏麵就有四五個人,這一共就是四五百個人,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被用作實驗的,那般狠辣的手段,怎麽會是一個太子能夠做的?
“這些人還有救嗎?”喬靈兒問道,也不知道是問誰。
“毒入肺腑,神仙難救。”紫衣男人的語氣有些冷漠了下來,讓人分辨不出他此時究竟是何神態。
聞言喬靈兒麵具下的臉色也沉了沉,這四五百個人,全部難以回魂,好一個狠毒的太子殿下,赫連非焱,他就是一個該下地獄的混蛋!
宗政熠看了眼那些扭曲的人,良久,才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回去之後另行打算。”
即使他們現在想做什麽也是無能為力,這些人已經是隻剩下一口氣了,毒入肺腑,神仙難救,即使他們有人在這裏都不知道,難能如何?
當下一致同意先行離開,此外,他們回去之後還另外有事情要做。
按照原路幾個人往回走,倒是不擔心會碰到毒人或者其他的人,現在這個時候,皇帝那邊已經有了動靜,太子這裏必然脫離不了,皇宮也定要需要嚴格排查。
要知道,這丟的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東西,守護那麽嚴密的虎符被盜,無疑是在武帝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不過作為真正得到了好處的人喬靈兒和宗政熠來說,他們就一點犯罪心理都沒有了。最後一塊虎符……武帝既然想動他們的心思,那麽就要讓他忙的天翻地覆。
輕而易舉的從房間裏出去了,在在紫衣男人和宗政熠的妙手之下,一行四人在嚴格的排查之下逃之天天了。
出得皇宮,已近卯時,原本以為能夠很快的查探好地形的,沒想到卻又看到了赫連非焱暗中的勾當,這樣一來,時間刷刷的就過去了。
與紫衣男人分開前,喬靈兒將一包東西扔了給他,美其名曰讓他研究以提高醫術,其實是完全把人家當成下屬來使喚,給她做事研製解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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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乾坤內裏,一隻重拳砸在了厚實的牆壁之上。
拳頭未落,隻聽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地麵似乎也開始震動了起來。
“主子,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否則一定會被武帝發現。”屬下黑衣人急切的道。他們雖然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離開那似是墓穴的機關並且離開了,但是這地下通道四通八達,追趕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有追逐到那另外的兩個不速之客,反倒是將自已給繞的有些暈眩。
“走!”機關已經被他們無意之中觸碰了,現在武帝自然也已經知曉,如果不快一點離開,他們就插翅難飛了。
一番快速的尋找通道過後,兩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並且掐準了時機,快速的將身形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外族驛站。
大掌一把將蒙著臉的黑布給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剛毅俊美的臉,原本淡若無瀾的麵上,此時此刻卻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黑色。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別有心機的夷族特使:芮天傲!而另外一個人,便是他的下屬。
芮天傲在派人數次查探之後找到了皇宮深處的暗道,而若不出意外,這就是皇宮之中最為隱秘的通道,為的是有朝一日皇室有難用來避難時的通道。所以才會如此的四通八達。
按理說,皇室的密道應該隻有皇帝才會知道,而且密道口都是設置在了極為隱秘的地方。芮天傲從小研習這些機關通道,也還是在花費了幾日的時間之後才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入口,並且也找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寶貴的東西。
密道之中有另外的人這著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並且那兩人的能力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主子,現在南武國的兵符到手,我們也必須回族部署了。”黑衣下屬對芮天傲說道。
芮天傲深知,現在能夠統領軍隊的兵符已經丟失了,南武國上下必定會嚴厲排查,若是現在離去,這罪名或許就要讓他們擔當了。
“不急,若我們一走,定然會被懷疑……”芮天傲壓抑著心裏對那兩個突然出來的人的冷意,去拿虎符。
然而,懷裏都是空蕩蕩的。
下屬見芮天傲臉色一變,不由有些詫異道:“主子?”
芮天傲的臉色頓時漲滿了青色,手中的空蕩告訴了他一個事實:好不容易解決了那複雜的機關得手的重要東西沒有了!
腦海中浮現了那小小的身影從麵前閃過的痕跡,眼中立刻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氣。
“無咎,傳令暗衛,掘地三尺也要將今晚在密道中遇到的兩個人揪出來!”芮天傲冷聲下令道。
“……是,主子!”無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現在茵天傲的眼神中已經能夠完全的看出沒有什麽好事了。
無咎離開之後芮天傲依日是陰沉著一張臉,額上的青筋跳躍的厲害,眼中的殺氣完全的蓋住了一些,手指間發出了指骨與指骨的嘎啦聲。
若是讓他找到那個在他身上渾水摸魚的人,他絕對會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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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聲音在低沉的夜空之下響起,悠遠綿延。
但是這聲音,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不會有人察覺到,就如蝴蝶拍動翅膀的聲音,那般細密,若然不是熟悉,定然不會察覺。
黑色人影如同蝙蝠一般,展翅進入了那略顯陰沉的大堂之上,紫金色的椅子隻為一人而製。
無憂宮主四大護法月、火、風,風一人坦然站立,而月和火,則是一如既往,麵上罩著一張不透其容貌的麵具。至於雷為何不在,隻是因為他去到了另外一個遙遠之地。
主位上的人,不用多說,此番在無憂宮身份最高的人當屬無憂宮主:無憂。也就是當今永相,宗政熠。
隻是此時此刻的宗政熠已經化身成為無憂,一個將天下踩在腳底而任意蹂躪之人,斷然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相比。
下方處,三名領頭之人,一男二女,後麵站立著的是無憂宮的手下。
這裏是京城的一個分部,也算是一個總部,具體若有什麽大事,即將是在此處進行開展。
“參見宮主!”待宗政熠來到之後,無憂宮的四大護法之中三大護法,包括後麵一些人群,都對他極為恭敬。
宗政熠眯著眼看著底下的一片人群,首當其衝的是最前麵三個無憂宮真正的四大護法,中間前無憂宮主唯一的女兒紫衣,右邊的是紅衣,左邊的男子半張臉用一張銀色的麵具遮掩住了,另一半臉露出,多少帶著些猙獰的神色,此人名為藍衣。
“本宮主想知道,用如此緊急的哨音招呼本宮主回宮,究竟有何要事?”宗政熠不溫不火的問道,隻是那聲音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冷漠。
“……宮 ……”紫衣方開口,宗政熠就看向了藍衣,並且開口截住了她的話。
“藍衣,你來說。”宗政熠根本不正眼看紫衣一眼,麵具後麵的一雙眼中是無限的冷意。
藍衣麵上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也完全沒有去看紫衣的眼神,平靜的回答道:“稟宮主,宮裏有一筆交易,需要宮主處理。”
“什麽交易?”宗政熠淡淡的問道,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狠厲。
藍衣的視線落到了一旁紫衣的身上,又望向宗政熠,道:“交易:一千萬兩黃金,丞相宗政熠項上人頭。”
聞言宗政熠並未有所動容,他還是那麽高雅的坐著,隻是身邊的月影、青葉三個人,驚風的眼中已經有了無比的殺意,月影和青葉因為有了麵具的遮擋,所以看不出來什麽表情,可是他們的心裏卻是不得不提防的。
“哦?”宗政熠淡淡出聲,視線落到了正下位的紫衣的臉上。
紫衣容裝不變,一張足以與天下第一美人媲美的臉,隻是此時此刻看起來充滿了殺機。
“無憂宮的規矩,隻要有交易的資本,必當會交易。”紫衣見這宗政熠是對自已有了心,也不羅嗦,直言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本宮主說過不交易嗎?”宗政熠慵懶的問道,如同一隻豹子一樣,身上的黑衣讓他充滿了神秘。
聞言紫衣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之後,借著眾人在場的氣焰問道:“無憂宮百年來的規矩再次,隻要顧客能夠給付相應的交易條件,便允許交易。敢問宮主,為何交易喬靈兒性命一事,宮主要推諉?”
都說人不可貌相,而這樣咄咄逼人的話從一個美豔至極的女子口中說出,也當即讓在場的人臉色變了變。
青葉和月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驚風自然也不例外,尤其他和驚雷還見過了那支神秘的紫衣的隊伍,見識到了殺人於無形的煞血陣!倘若不是喬靈兒機靈,他們極有可能死在血滴子之下!
最毒婦人心,果然一點都不錯!
“無憂宮的宮規……”宗政熠妃紅色的唇中曼斯條理的說著這幾個字。
這樣看著起身的男人,本來他所在的位置就比他們高了幾個階梯,而現在他這麽一站起來,卻著實給了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同時他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更是讓這樣寒到了極致。
“宮主……”紅衣看到宗政熠的樣子也立刻就白了一張臉,結果話才出口,就被一旁青葉和吃住了。
“宮主說話,輪不到你插嘴!”青葉本就對意圖傷害喬靈兒的人有極大地憤怒,而現在紅衣這樣子,也著實讓他有殺人的衝動。
“火,你不過是小小的護法,誰給你資格在此喧嘩?”緊接著青葉的話,紫衣冷聲訓斥。
紅衣是想替她出頭,雖然她用不著,但是紅衣畢竟是她這一方的人,她堂堂前任宮主的獨生女,身份在無憂宮可是一人之下的,誰敢不敬?
紫衣的怒斥讓紅衣臉色又白了幾分,雖然紫衣受人尊重,但是在無憂宮的四大護法之中,他們的地位其實都是平等的,可是無憂宮主的四大護法地位勉強的也算是比他們更高一些了。
要真正說到一人之下,那也該是宮主身邊的四大護法才是,紫衣……因為前一個身份,讓她有了這個資格。
“紫護法,又是誰給你這個資格在此頤指氣使?”宗政熠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君臨天下模樣看著下麵的人,那氣質,可完全不同於平民小百姓。
宗政熠的話明顯是針對著她,紅衣見此立刻一把就拉住了紫衣,如果這樣下去,頂撞宮主,絕對是按照宮規處理。
無憂宮什麽不強,唯獨那宮規,森嚴的等級讓人生畏,必須一切按照領導的指示,而這一次,她聽說紫衣動用了那支特殊隊伍的力量已經心中生畏了。倘若此時紫衣在明目張膽的頂撞宮主,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後麵的下屬對宮主和元老之間的鬥爭麵麵相覷,但是誰都不敢開口,否則會受到威脅的絕對是他們。
紫衣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從上位上走下來的男人,心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冷意和酸澀。
這個男人,即使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的容貌,但是她卻是在小小的年紀就被他身上的那股渾然天成的氣質給吸引了。隨著年齡的增加,對這個男人的愛意也越發的深刻了起來,甚至深入骨髓。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正眼,甚至在那短短的時間裏,他就已經有了一個喜歡的女人,一個有婦之夫。為了她,他不惜破了無憂宮的規矩,取消了有關於那女人的一切的交易,讓江湖上的一些暗門恥笑,卻依舊不以為意。
她嫉妒,瘋狂的嫉妒。
她陪在他身邊至少有十年的時間,看了他十年,即使他從未摘下過他的麵具,她也依舊為他動了心,動了憤。當父親在臨終前將她托付給他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終於能夠換得他的一眼了,隻可惜,他卻依舊更為冷漠了,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
直到大半年前,他下令撤銷一切關於喬靈兒這個女人的交易,她就知道自己危險了。
結果不言而喻,堂堂的無憂宮主四大護法之二風雷,竟然派去保護一個弱小的女子,她又豈能甘心?
思及此,紫衣的拳握得更緊了些許。
“我是沒有資格在這裏頤指氣使,但是倘若宮主今日不給我們眾下屬一個合理的解釋,宮主還有何資格立足無憂宮土地之上?”紫衣牙一咬,將最為脅迫的話說了出來。
聞言紅衣的臉色一再蒼白了起來,但是卻還是強迫自已沒有任何的動作。藍衣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但是卻也隻是皺了皺眉,什麽都沒說。
宗政熠看著紫衣,與她對視著,眸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衣袖下,紫衣的拳握得緊緊的,身上泛著冷意,有些顫抖,想退後,但雙腳就如被定住一般,無法後退。
“合理的解釋……”宗政熠慢慢念著這幾個字,而後轉向了眾人,“若本宮主說喬靈兒是無憂宮宮主夫人,不知這個理由,眾兄弟能否接受?”
“什麽?”不輕不重的話語,就如數根刺一樣,重重的刺進了紫衣的心中,讓她的臉色一陣蒼白。
下麵的那些下屬也一個個都不敢置信的樣子,無憂宮有無憂宮的規矩,如果交易之中是無憂宮本身的人,則交易自動不存在。如此一說,倘若喬靈兒真的是宮主夫人,那麽就交易很自然的就不存在了。
“宮主,喬靈兒是丞相夫人,不是我們的宮主夫人!”紅衣也不知道從何地方找回了信心,好意的“提醒”他們的宮主。
“本宮主說她是,她便是,紅衣,你不服氣嗎?”宗政熠豁然轉頭,冷眸直逼紅衣。
“我……屬下不敢!”紅衣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裏,麵色一變再變。
“喬靈兒始終是丞相夫人,不是宮主說她是宮主夫人她便是!”紫衣冷聲道,聲音也拔尖了不少。
上麵月影、驚風三人已經是怒氣橫生了,恨不得上前將這個礙事的女人砍死。
然而宗政熠對此卻無任何表示,嘴角那一抹譏諷的笑容分外明顯。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現在不是有交易要取丞相項上人頭嗎?本宮主認定了喬靈兒是未來的宮主夫人,自然是會保護她,拿下了丞相的項上人頭,她便是我無憂宮名正言順的宮主夫人。紫護法,本宮主這個解釋,合理嗎?”
後麵“合理嗎”三個字讓紫衣陡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意識,尤其那麵具下的雙眼,就如利箭一般,幾乎能將她的身體穿透。
見紫衣不語,驚風也從上麵走下來問一旁的藍衣道:“藍護法,宮主保護未來的宮主夫人,不知這一條是否違反了宮規?”
藍衣不知道宗政熠的心思,驚風的意思表達的卻是很明顯。
在無憂宮的宮規,沒有人比藍衣更清楚,在沉默片刻之後才嚴肅的回答道:“……宮規中詞條例外,宮主有權保護自已看上的未來伴侶!”
“怎麽會?”紫衣立刻瞪向了紫衣,“倘若宮主對天下所有的人都如此呢?那無憂宮是否不再需要交易了?”
藍衣聞言依舊不動聲色,淡淡的回答道:“宮主看上的未來的伴侶,宮規中並未提及其他之人。”
這一句話一出,宗政熠麵具下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不過外人是沒有人看到的。而紫衣聽到這句話,卻是在第一時間裏就有了相應的對策。
當下轉向宗政熠道:“宮主,宮規中隻說是未來的伴侶,必須是宮主名正言順的妻子。”頓了頓,又轉向藍衣,問道:“藍護法,宮規中應該也有限定,若是在多長時間之後那人還未成為宮主的伴侶,宮裏可以繼續進行交易?”
說紫衣聰明,現在足以看出來。
“……一年!”藍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話。
“一年……是嗎?”紫衣忽而笑了,露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笑容,轉向了宗政熠,道:“宮主撤銷對喬靈兒的所有交易是在八個月前,還有四個月……”
紫衣的笑容看在青葉和月影的眼中完全是一根刺,月影的彎刀已經握在了手心裏。
宗政熠見紫衣那分明是挑釁他的樣子眼神一冷,卻又在下一刻轉向了眾人,運著內力道:“一個月內,取丞相宗政熠首級!!”
“……是!”宮主親自下的命令,眾人自然得遵從。
片刻之後,所有的人都下去了。而他們會因為“重要”的事情在這裏,不可否認,其實是紫衣的過於誇張,就是想讓宗政熠露麵。
而他這麽一個命令下去,紫衣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而月影、青葉和驚風臉色驟變。他們三個人自然是知道宗政熠的底細的,可是現在他居然下令……
“無憂,你就是這麽護著她嗎?如果她在意料之外死了呢?”紫衣咬牙切齒的問道,眼中殺意完全掩藏不住。
“紫衣,我看在天尊宮主的麵子上饒你一命,倘若你不知悔改,本宮主會讓你知道後悔二字如何寫。”無憂看著紫衣,一字一句將那警告的話說了出來。
“……”聞言紫衣頓時一個踉蹌.差占沒有倒下去。
紅衣一把扶住了紫衣,隻是卻在瞬間就被她給甩開了。
紫衣鐵青著一張臉,一雙明眸就快要瞪出眼眶了,隻是那原本湧上的淚水卻硬是被她逼迫了下去,剩下的隻有憤怒,無與倫比的憤怒。
“無憂,你給我聽好了,我紫衣從來不是那麽輕言放棄的人。”紫衣抬高了下巴看著他,冷聲道:“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就算是毀滅,也在所不惜!”
“你想殺我?”宗政熠不動聲色的問道,繼而勾起了冷諷的笑容,“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眨眼間,男人的手已經到了紫衣那纖細的脖子上,那速度、力量,若他自認第二,絕對不會有人敢稱第一。
這突然的轉變頓時讓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失了色,藍衣、紅衣,還有青葉他們三人都知道紫衣的身份,天尊的獨生女,臨終前托付給宗政熠照顧的女兒,即使她犯下了天大的錯誤他們也不能殺了她。
但是現在宗政熠的樣子……
紫衣呼吸緊致,無比的困難,頸間的力道頓時讓她漲紅了臉,甚至感覺與死亡越來越近了。
“宮主,您不能殺紫衣小姐啊,紫衣小姐是天尊宮主的女兒,您不能啊……”紅衣急了,她有想到紫衣此舉可能會惹惱宗政熠,卻不想會是現在這樣子啊!
“宮主……”不露聲色的藍衣也皺起了眉頭,現在絕對不是再裝冷酷的時候!
“主子,不得。”月影走上前,雖然他也很想這麽做,但是人的信義不能變,他們不能動紫衣。
宗政熠看著麵前的人,隻要他的手指動一動,這世上便會多出一具風華絕代的屍首。
“放……”紫衣艱難的吞吐著,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仿佛隨時會香消玉殞。
幾個人聯合勸說,宗政熠心一冷,將手下的人扔出,紫衣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飄落到了冰冷的地麵。下一刻,兩枚氣流打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眾人見此大駭,宗政熠……他廢了紫衣七成的功力。
宗政熠本不屑傷女人,隻是若對喬靈兒有威脅,他不得不防。
“今日隻是一個警告,紫護法,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說罷,宗政熠便飛身離開了。
青葉、月影和追命也一同離去。
紫衣臉上毫無血色,雙眸中映射出了紅光,顫抖著雙唇,心中低語:“喬靈兒,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
“阿嚏!”喬靈兒侍在窗前,一邊等宗政熠回來,一邊看書,有些無趣
。
一個噴嚏過後,她揉了揉鼻子,將書放到了一邊,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些不早了。宗政熠說去處理一些事情,怎麽至現在還沒有回來?
然而下一刻,腥味頓時讓她皺起了眉頭,再看自己的手,竟然沾上了血。
鼻下的溫熱頓時讓她腦中一涼,當即伸出手去,這一碰,就碰到了已經
滴落的鼻下的血。
“小丫頭,別亂動!”喬靈兒才抬起頭準備找東西止血,窗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而又緊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