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夫婦,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啪”的一聲,在這略顯寂靜的屋內刺耳的響起,之間那原本精致的茶杯,在中年美婦的手中化為了碎片,絲絲紅色鮮血從指尖流淌。
此人並非他人,正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皇後陳氏。
“陳坤,他好大的膽子!”陳氏一張臉臉上布滿了怒意,高貴的發髻下一張年輕的臉,隻是現在呈現了扭曲的模樣,讓人生畏。
“娘娘,您保重鳳體……”一個激靈的嬤嬤上前,看著陳氏的手,一臉擔心。
陳氏一把將嬤嬤手中就要給她包紮的手中的白絹奪了過來,而那嬤嬤也早已習慣了皇後的態度,便也沒有任何的幽怨表現。
“娘娘,保重鳳體!”站在陳氏前麵的,正是將消息帶給了她的陳坤的副將,甄軻。
原本後宮之中是不允許有男人進入的額,但是陳氏畢竟是皇後,加上甄軻是來自曳族,她和武帝之間也有著平等的待遇,說一句想跟家裏人見麵,武帝自然也就會讓甄軻前來。
陳氏看著眼前的甄軻,鳳眸眯起,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道:“甄軻,本宮知道你的心是向著哥哥,可是你一直都是陳坤的副將,這麽多年了……”
“皇後是在懷疑末將的衷心嗎?”皇後話未說完,甄軻便冷著一張臉抬眸厲聲問了出來。
那邊嬤嬤一見甄軻有了怒意,立刻道:“甄副將多慮了,娘娘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後娘娘是何意思?”甄軻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對於這南武國的皇後,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但是現在,曳族那邊形勢嚴峻,能夠求助的隻有這南武國的皇後。
“甄軻,本宮知道你對哥哥衷心,隻是現下陳坤叛亂一事,著實也讓本宮心煩,得罪之處,還望見諒。”皇後雖然是這麽說著,而且話中帶著歉意,但是卻不難聽出,她的語氣中是一點點道歉的意味都沒有。
“皇後娘娘言重了,末將愧不敢當。”甄軻心思也縝密,皇後對他如何他也清楚,隻是現在,並不是他們之間矛盾重重的時候。
片刻的沉默,皇後才起身,問道:“陳坤現在已經將衷心哥哥的五員大將收攏,還有另外三位大將苦苦支撐是嗎?”
甄軻沉著的點頭,冷聲道:“現在曳族一大半的兵力已經落到了陳坤的手中,族長的另外三員大將現在被另外五員大將集體逼迫,而且陳坤手段狠辣,興許很快就會將他們全部拿下。”
皇後的眼神也變得陰鷙了下來,手指也刺進了掌心之中,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好一個陳坤,原來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當真是看錯你了!”
雖然皇後現在是南武國的皇後,但是在她未出嫁之前也是曳族鼎鼎有名聰慧的謀士,從小就熟讀兵書,在曳族族長的身邊,小小年紀就會為他出謀劃策,對政事也是了若指掌。
如今陳坤叛變,整個曳族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拿在手中,到時候他們陳氏原本的族人也會全部被斬草除根。她原本有著曳族作為支撐,武帝才會對她一再的容忍,但是陳坤一旦掌權,那麽她也就會失去背後的勢力,在皇宮中的地位也自然是一落千丈。
“哥哥有沒有交代你什麽?”皇後陰沉著臉問道。
甄軻搖了搖頭,“族長隻是吩咐末將前來尋求南武國皇帝的幫助,隻是陳坤早就對末將懷有戒心,今日末將來見皇後娘娘,怕是已經落入陳坤眼線之中。”
他一說,皇後的臉色更沉了些許,甄軻是被監視著的,毋庸置疑,而他現在來見她,也許飛鴿已經發送了出去。
“皇後娘娘,現下該如何是好?”在躊躇了好一會之後,甄軻終於放下了身段,請求皇後的幫忙。
皇後看向了甄軻,一雙鳳眸中是無盡的深邃,讓人無法看穿。
旁邊的嬤嬤看了眼皇後,便知道她現在是在思考,而在看到她皺眉之後識相的往後推了一步,皇後那皺眉,表明她絕對是被困擾了。
在思考了好一會之後,皇後才道:“我會去跟皇上說這件事,讓他幫忙。”這一次,他們的局麵打破了,後麵,絕對會有更多的不平衡。
甄軻走後,皇後坐在貴妃椅上,一張臉陰晴不定,她不是膚淺的女人,不懂形勢是什麽,在南武國和曳族之上,她跟武帝一樣,看的很是透徹。
“娘娘,皇上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的,”嬤嬤在猶豫之後開口道,“而且皇上野心勃勃,對我們曳族的勢力一直都是虎視眈眈,奴婢怕……”
“他想吞並我們曳族,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皇後冷哼,武帝的心思她還會不清楚嗎?
上位者,永遠都是好高騖遠,尤以武帝為甚。南武國不是一個小國家,而曳族也不是一般的小族,當武帝有了那雄心之後,對外擴張的野心自然也會強盛。
夷族和曳族成為了強敵,三方勢力持平,然而現在曳族的內亂,後宮中皇後勢力自然會因此受到牽扯。此外,曳族陳坤跟武帝有著一樣的心思,一旦勢力均衡被打破了,那麽兩國之間必當進行戰爭。
“母後!”思考間,一道男音已經穿透,繼而是玄色衣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鳳陽宮之中。
嬤嬤一見來人立刻眼前一亮,躬身相迎:“奴婢參見五皇子……”
“好了好了,秋嬤嬤,都是自家人,還行什麽禮!”赫連非瑜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瞥見了皇後手上的紅色立刻驚了,“母後,您的手怎麽了?”
貼心的話讓皇後的臉色暖了一些,露出一個笑容道:“母後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傷了。”
鮮紅的血分明已經把白色的絲絹給染紅了,赫連非瑜看著皺眉:“母後,流了這麽多血還說沒事,秋嬤嬤,還不宣太醫?”
秋嬤嬤還未反應過來,皇後便道:“瑜兒,母後真的沒事,上一些藥就好了,不用宣太醫。”而後又轉向了秋嬤嬤,道:“秋嬤嬤,你去拿一些傷藥過來就好了。”
“是。”
不一會兒秋嬤嬤就拿來了藥,赫連非瑜給她上藥,一邊問道:“母後,您怎麽這麽不小心?”
“母後以後會注意的。”在自己的兒子麵前,皇後收斂了她原本的高貴,反倒是像一個平和的母親。
“母後,兒臣來的時候看到了甄副將,他現在來……”赫連非瑜也不拐彎抹角,雖然他有很長的時間遊離在宮外,成為一個閑散皇子,但是這不代表他對局勢一點都不知道,尤其是曳族舅舅那邊的形勢。
“陳坤現在逼迫你舅舅,欲意奪得族長的位置。”皇後再次冷了臉,一想到那令人煩擾的局勢,她的心情就不能夠平靜下來。
“那母後是想……”
“現在母後隻能跟你父皇去商量,讓他出兵幫忙平亂。”皇後深沉的道。
赫連非瑜聞言皺起了眉頭,“母後,這是曳族的事情,如若我們南武國出手,定然給天下人一個借口,到時候這和平過後的局麵會再次被打亂。”
“瑜兒,你以為你父皇不動手,陳坤就會不動手了嗎?”皇後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三皇兄現在正在邊境守衛,倘若陳坤真的奪得族長之位,定然不會放過你三皇兄,而且你三皇兄極有可能成為你父皇手下的犧牲品。”
“皇兄也是父皇的兒子,他怎麽能?”赫連非瑜有些急切的道。
皇後的麵上冷了下去,“你父皇根本不是一個有心之人,這些年讓你三皇兄駐守在邊境是因為你舅舅喜歡他,所以你父皇才安心。現在你們舅舅臥病在床,陳坤叛亂,你皇兄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加上你皇兄手中的兵力極少,即使是名正言順的幫助舅舅,也會被陳坤當做借口。到時候不僅僅是你舅舅和皇兄危險,也會因此成為陳坤發兵攻打南武國的借口。”
一席話點到了最精華的地方,赫連非瑜一直都知道武帝的心思不簡單,但是這其中的複雜之處他也猜透不得。
“母後,兒臣認為,若父皇真的想要對付曳族,斷然不會出兵救助。”沉默之後,赫連非瑜將心理的話說了出來。
聞言皇後略略詫異的看著他,歎息一聲道:“母後也知道,可是母後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皇兄成為犧牲品啊!”
“母後,皇兄手中不是有兵符嗎?為何不能夠調動軍隊?”赫連非瑜問道。
皇後一直都是知道赫連非麒手中有兵符的,但是現在北部邊境赫連非麒手中的士兵卻是少的可憐。一塊虎符能夠調動南武國的十萬大軍,但是赫連非麒那裏卻隻有區區一萬,這就是武帝的心思啊!
“你皇兄手中的軍隊是你父皇指派的,虎符……並不在你皇兄那裏!”皇後說到此處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什麽?”赫連非瑜聞言大駭,作為平北大將軍,三皇兄怎麽可能會沒有虎符?
“瑜兒,母後說的是實話,你父皇那個老混蛋,根本沒有將虎符給你三皇兄!”皇後咬牙切齒的道,眼中迸射出了濃濃的恨意。
頓了頓皇後又繼續道:“南武國有四塊虎符,一塊在鎮南大將軍宗政燁的手中,一塊在吳朝將軍的手中,還有一塊是在駐守西邊的邢將軍那裏,最後一塊,應該還是在那老混蛋的手裏!”
聽到皇後這麽說,赫連非瑜甭提有多麽詫異了,“母後,吳將軍不是尚書大人的女婿嗎?而且也是鎮南大將軍宗政燁的副將,為何他手中會握有虎符?”虎符,那可是兵權啊!
皇後冷哼了一聲,“吳朝本就是那老混蛋養的一條狗,怕是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赫連非瑜分明看出了皇後的厭惡和恨意,但是卻未阻止,生在皇家,這些戲碼早就已經看出了。武帝,也就是他和三皇兄得父皇,表麵上是很疼愛他們,但是他們這些真正身在其中的人,則是很清楚他的虛情假意。
“母後,如果三皇兄真的有事,您想……鎮南大將軍會無動於衷嗎?”赫連非瑜忽然問道。
“嗯?”皇後一臉疑惑的看向了赫連非瑜。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赫連非瑜當即道:“母後,不要去請父皇幫忙,兒臣想到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皇後脫口問道。
“丞相,宗政熠。”
宗政府。
甄纖纖再一次拜訪,宗政熠和喬靈兒也沒有因為她來自於曳族而對她另眼相看。喬靈兒則是在後麵相處的幾天之建立真正看清楚了一個警察的樣子,沉著冷靜,而且頭腦清晰,能夠一語點中重要之處,同時還能夠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就曳族的形勢而談,具體現在有以下幾個要點……
第一,曳族族長陳賀手下八員大將,手中各握一支兵力,主力的是在他手中,但是其餘八支分散的力量若是結合也絕對超過主力軍力量。而現在陳坤意見集結了其中的五支力量,另外三支力量也有傾倒的趨勢。因為陳賀現在重病,言語無法溝通,所以除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那支統領主力軍的兵符在哪裏。
第二,曳族內部叛亂,三皇子赫連非麒斷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是他若孤身一人,則是會成為奸細被抓;若是動用軍隊,則是名義上對曳族動幹戈,也就名正言順的給了曳族一個發兵的理由。
第三,若是陳坤真正將族長位置奪去,第一個目標便會是赫連非麒。北部方圓數百裏一直都是曳族覬覦的地帶,老族長是因為赫連非麒的緣故而沒有動,但是若是易主,則是不會有血緣上的顧忌。若然奪得北部邊境,則是在曳族立威。陳坤不會是笨蛋,在他初登族長之位的時候,一定會樹立自己的威信。而且天高皇帝遠,沒有人知道他會給赫連非麒安插一個什麽樣的罪名,讓他有機會攻打赫連非麒名正言順。
再者,赫連非麒手下兵力有限,倘若陳坤真的發動兵力進貢,絕對會將他拿下。若是將他當做人質,那麽勢必會破壞南武國和曳族的安定,到時候怕是真正的幾方勢力都會被打破。
以南武國的兵力自然不會那麽容易被一個曳族打敗,武帝最多也隻是犧牲一個三皇子,而且新的順序也會被正離開來。
武帝的目的其實便是如此,曳族動手,南武國自衛將他們打敗,理所當然,其他各族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他沒有一個理所當然動手的理由,所以就由他人去動手。
至於派遣去打仗的人,則是吳朝,又或者……還有高高在上的好高騖遠的當朝太子,赫連非焱!
為何會選到赫連非焱,其實也是因為在知道了一個從未露麵過的二皇子之後。
說到底,其實赫連非焱就是武帝給赫連明月找的一塊踏腳石,他要將天下轉移到赫連非焱的手中,將一切阻礙掃去。
“現在應該怎麽辦?陳坤那裏應該快動手了。”甄纖纖沉聲問道,對宗政燁和喬靈兒她已經沒有了警惕。
喬靈兒的臉色也微微有些沉,因為現在的情勢確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但又透著分外的危險。
宗政熠麵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眼眸深邃,良久才道:“三皇子那裏,不能讓他有任何空缺,否則,會給陳坤留下攻打的漏洞。”
“那我現在快馬加鞭趕回去,讓他不要衝動。”甄纖纖立刻道。
“等等……”喬靈兒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住,“剛剛還說你冷靜,怎麽現在就這麽衝動了?三皇子那裏的士兵極少,就算你通知了他又如何?讓他棄軍逃走,還是讓他硬著頭皮上,讓他第一個就戰死沙場?”
喬靈兒的話頓時讓甄纖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中的慌亂讓她有些安定不下來,腦海中所浮現的盡是赫連非麒那裏危險的形勢。
“公子,五皇子來了。”如影子一般的驚風出現,稟報了一句。
甄纖纖微微有些愣,喬靈兒也略感詫異,但是宗政熠卻神色如常,對驚風道:“請五皇子進來。”
赫連非瑜進來之後就看到了甄纖纖,那日在朝陽殿他是看到她跳過舞的,而且還是找了喬靈兒一起比試。隻是今日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而且她現在和喬靈兒、宗政熠他們在一起,屋頂上還有人看守,顯然就是在談論什麽秘密的事情。
宗政熠將他迎進了亭中,赫連非瑜開門見山道:“丞相,今日我前來,是想請你幫忙。”
這一次赫連非瑜沒有用對自己高貴的稱呼,而是用了很客氣的話,並且語氣中也有些急迫。
“五皇子請說。”宗政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赫連非瑜點點頭,但又見到一旁的甄纖纖,並非是處於排斥感,而是出於甄纖纖是曳族人,所以他有些犯難。
“五皇子不用擔心,纖纖以後可能會是您三嫂,她來找我們的目的跟您是一樣的。”喬靈兒看出了赫連非瑜的心思,不由輕笑道。
本來赫連非瑜聽到“三嫂”這兩個字還是十分詫異的,但是後麵聽到她的目的,也就忽略了那“三嫂”。
甄纖纖臉上也是一紅而過,然後很是沉穩的道:“我也是來請丞相幫忙的,現在赫連非麒還在危險之中。”
赫連非瑜很快也就淡定了下來,轉向宗政熠道:“丞相,三皇兄現在麵臨危險,鎮南大將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丞相……”
其實他從來跟宗政熠都沒有多大的交情,所以現在這樣求人的話他也不怎麽說得出來,隻能兜繞了一個圈子,隻是臉上還是浮現出了尷尬。也有些擔心,說宗政燁不會坐視不理,或許是對自己的三皇兄太過自信了。
然而,宗政熠卻並未讓他失望,他說:“依大哥的性子,他斷然不會樂意見到三皇子出事。”
“現在最大的問題應該是赫連非麒手中的兵力,就因為皇帝老混蛋不給他軍隊,所以才將他推入了危險之中!”甄纖纖氣得重重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赫連非瑜微微挑了挑眉,這女子到底……
“三皇兄沒有虎符,所以無法調兵,如果能夠得到虎符……”赫連非瑜壓低了聲音,雖然這裏都是一條線上的人,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來。
“老皇帝真他媽的可惡!”甄纖纖不由破口罵了一句粗話。
“原定南武國四塊虎符,鎮守西方的邢將軍手中又一塊,但西方年年都有小族竄亂且地處荒涼,範圍甚大,即使去請邢將軍也無濟於事;大哥手中一塊,統領十萬精兵,鎮守南方;北部理應有一塊率領軍隊,但是因族長與三皇子的關係,並未發配,十萬精軍盤踞皇陵,未得以發放。還有一塊在吳將軍手中,想來十萬精軍已經為他所控製。”宗政熠很簡單的將精軍的地處說了出來。
“東方呢?南西北都有精軍,為何東方沒有?”甄纖纖靈活,聽出了其中的偏差。
“東方都是一些小族,每個組都不足百餘人,且臨海極近,即使是貿易,也都在海上進行,很少有時間與南武國來往。”赫連非瑜給她解釋道。
甄纖纖明了的點了點頭,“這裏不需要軍隊,那麽那一塊虎符是用來作何的?”
“東方雖然不需要軍隊駐守,但是精軍是我朝曆來的武裝,十萬精軍不少,那一塊虎符也是在父皇的手中……”赫連非瑜皺著眉頭道,忽然靈光一閃,才想說話,就被宗政熠伸手打斷了。
在赫連非瑜不解的時候宗政熠才道:“若然皇上知道五皇子拿了虎符,便是給了皇上一個名正言順廢除您的理由,三皇子和皇後,也都會受到牽連。”
聞言赫連非瑜的心一冷,他本就是想說去將虎符偷出來的,結果一眼就被看穿了。
“那丞相,就沒有辦法能夠幫助皇兄了嗎?”赫連非瑜糾結的問道,他隻有赫連非麒一個兄長,雖然兩人近來見麵不多,但是兄弟之間的情誼深刻,他不想看到他有任何事。
宗政熠沉默片刻,才道:“有!”在赫連非瑜和甄纖纖都詫異之際,輕笑道:“還有十萬精軍是在吳將軍的手中,不如……問吳將軍去借,如何?”
幾人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眸,喬靈兒立刻會意:吳朝和宗政燁都是鎮守在夷族的邊境,兩塊虎符也都在那裏,精軍就不用說了。一個夷族,十萬精軍對付足以,另外十萬,剛好可以用作給赫連非麒的支援不是?
可是,喬靈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才欲說話就看到了宗政熠的眼神,於是悶了回去,現在的確還是不討論的比較好。
她想說的是,吳朝手中的那一塊虎符,其實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中才是。
“丞相,需要我做什麽?”赫連非瑜也不是笨人,立刻就知道了宗政熠的意思,心底有些激動,附帶著感激。
“曳族內部定然動亂,若五皇子有信心,不如去幫助族長盡力解決內憂。”宗政熠提點道。
“我也去。”甄纖纖立刻就站起來,嚴肅的道。
撇去三皇子那裏不說,曳族的形勢也是岌岌可危,必然需要有人去處理,如果能夠雙管齊下,動亂的陰謀自然能夠在破繭之前平息下來。
宗政熠看了眼堅定的甄纖纖,最後點了點頭,事情必須還是要解決的,雖然這件事情本來不在他的範圍之內。但是就如赫連非瑜所說的,牽扯到了宗政燁,他的大哥,他就不能冷眼旁觀了。
再次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之後,赫連非瑜和甄纖纖準備離開。
離開之際,赫連非瑜轉頭對他們道:“丞相,我母後之前因為父皇拉攏喬家而對夫人動了殺心,我在這裏跟你們道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之後赫連非瑜便離開了,即使他後麵的話沒說什麽,但是喬靈兒和宗政熠也能夠看出他是在尷尬。他是想要殺他們的人的兒子,而現在竟然厚著臉皮來請求幫忙,就算是道歉也著實讓人在意了。
宗政熠和喬靈兒對視一眼,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赫連非瑜骨子裏清高,除非是他認定的朋友,否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一個人,更別說做錯事之後的道歉。而現在,他肯為了皇後道歉,也足以說明他是發自真心了。
“熠,現在吳朝的那塊兵符應該已經送到大哥的手中了,那我們……”喬靈兒恢複了嚴肅的麵孔,轉向宗政熠問道。
宗政熠淡笑,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喊了一聲“驚雷”。
驚雷從屋頂上下來,神色依舊是冷漠,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驚雷,這次要麻煩你去一趟南部軍營了,讓吳將軍‘心甘情願’用兵符率領十萬大軍去支助三皇子。”宗政熠淺笑著吩咐道。
“是。”驚雷回答的很是爽快,二話不說就閃人離開了。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那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由搗了搗他,問道:“驚雷是讓吳將軍怎麽個‘心甘情願’法啊?”
“心甘情願……自然是心甘情願。”宗政熠淺笑著道。
聞言喬靈兒瞪了他一眼,在她的印象中,心甘情願的話,或許可以用催眠這些控製人的手法,似乎這樣子真的能夠達到想要的目的。
“靈兒別擔心,驚雷能夠把事情辦好的。”宗政熠輕聲笑道。
“我不是在擔心驚雷能不能把事情辦好,他的能力你比我更清楚,你說他能夠辦好我怎麽會不信?”喬靈兒輕呼一口氣。
“那你是在想什麽?”宗政熠問。
“我在想第四塊虎符。”喬靈兒直言道。
“哦?”宗政熠當下高高的挑了挑眉。
“別告訴我你沒有那個意思!”喬靈兒白了他一眼,跟著他有了不少的接觸了,自然也明白他的腹黑個性,“這第四塊虎符……反正武帝現在也不會用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弄過來玩玩唄!”
聽聞宗政熠頓時啼笑皆非,好意的提醒道:“靈兒,虎符不是玩具!”
“在我眼中,虎符就是一個玩具。”喬靈兒說著,眼中也冒出了星光,而後又轉向了宗政熠道:“熠,反正最近都還算風平浪靜,不如我們來個月光約會好不好?”
“月光……約會?”宗政熠挑眉看著笑的燦爛的女人,頓時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喬靈兒笑顏如花的看著他,“你忘了嗎?我們除了在幽穀穀底還有上次去吳縣是在外麵隻有我們兩個人,其他的時候都是在家裏,還沒有正式的約會過,不是嗎?”
意圖分明寫在了眼底的女人嬌笑著,就是讓人想拒絕都不忍心。
“熠,今晚就去月光下約會,好不好?”喬靈兒在他的耳畔嗬氣,整個窩在了他的懷裏。
宗政熠含笑將小人兒抱住,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無奈的問道:“靈兒,那可是皇宮……”
“皇宮,不是更具有挑戰性嗎?”
夜風來襲,月宮高掛。
若是平常的夜是涼如水,那麽冬日的夜則是如冰。
為了方便行事,喬靈兒換上了簡單的夜行衣,自然不會有多厚,緊致的包裹著身軀,在屋裏還不覺得冷,這樣一出來,倒是真的牙齒都在打顫了。
“靈兒,我去就行了。”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的宗政熠站在喬靈兒的身邊,見她發抖,不由心疼的道。
聞言喬靈兒立刻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靈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宗政熠無奈的輕笑。
“嘿嘿,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喬靈兒也不想說其他的話了,笑眯眯的看著月光下的臉道:“你忘了嗎,你不是給我輸入了內力,我試過,有內力就不冷了。”說著還捉起了他的手,溫暖立刻蔓延而去。
宗政熠又怎麽會忘記呢,不過這麽大冷的天看她穿得那麽少,而且身材……還是那麽的好,他還真不想讓她出去呢!
“好了好了,快點走吧,不然你回來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喬靈兒其實不怎麽想讓他去的,來回皇宮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他一早又得早起上朝,這樣子奔波肯定會讓人疲倦的。
喬靈兒說完的下一刻,她的身體便是一陣輕盈,被帶離了屋頂,朝皇宮的方向飛躍而去。
溫潤如玉的丞相搖身一變,變成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變色的無憂宮宮主無憂,喬靈兒的臉上也有了一張薄薄的麵具,是按照她的臉型給配置的。
在不懈的練習中,簡單的輕功喬靈兒已經可以自己做了,但是這種“長途跋涉”,她卻也沒有那個能力。
僅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宗政熠便帶著喬靈兒到了皇宮的屋頂,悄無聲息,黑色的衣服與暗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結束了激動的免費飛躍,喬靈兒的心也平靜了下來,這樣的情況她是沒有見過,不過在二十一世紀就另當別論了。這樣的環境,才是她所習慣的環境。
彎著腰,與宗政熠一起,快速的在屋頂上行走,宗政熠做向導,兩隻大“老鼠”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宗政熠倒也有些詫異,她腳上的功夫確實讓人吃驚,雖然是教了她輕功,但是要做到如履平地卻也難,或者說,她靠的根本就不是輕功,而是她本身所練習出來的本領。
喬靈兒倒沒有注意到宗政熠的眼神,她的視線就落在了武帝的寢宮處。根據宗政熠從手下那裏得到的調查結果顯示,這裏守夜的侍衛會在半個時辰換一批,而交接的時間是半柱香的時間。
亥時是皇帝翻牌的時候,現在是醜時,皇帝極有可能在其中一個妃子那裏,又或者是在自己的寢宮。
不過,不管武帝在那裏,他總是要睡覺的,隻要睡覺,她就有辦法。
“武帝今天在禦書房。”宗政熠貼近喬靈兒的耳朵,輕聲道。
“你怎麽知道?”喬靈兒壓低了聲音問道,掩飾住自己的好奇。
宗政熠嫣然一笑,手指指向了隔壁院子裏的方向。
放眼望去,在那燈籠的火光照射下,金燦燦的“禦書房”三個字折射出了金色的光芒,而那屋子裏,有了明亮的光芒。
看到那光芒喬靈兒便明白了,禦書房亮著燈,皇帝還在裏麵。
而後轉向了宗政熠,對他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時間,很快就到交接的時間了。
就在宗政熠要帶著她下去的時候,她卻突然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見此宗政熠也不強求,兩個就在寢宮上方的屋頂上,掐準了時間,交接的時間小半柱香的時間,就在這一個空檔之中黑色的人影翻落而下,未發出一點聲音。
朱紅色的大門被打開了,兩條人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其中,又再次合上。那速度,已經不是肉眼能夠看到的了,門就如同沒有動過一般。
如此的驚心動魄,就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喬靈兒眼睛眨都沒眨,反而是帶著無數的期待,要她說,這樣的刺激還不如前世的刺激。
宗政熠不用說,這樣的闖進來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喬靈兒並沒有來過皇帝的寢宮,但是她那樣子確實輕車熟路,好像早就將這裏摸透了。宗政熠含笑看著熟練的人兒,看來她說的不錯,她就是一個神偷。想想也是,當初她不也是這樣進入到了宗政府,進行了一次“行竊”嘛!
“呲呲”走了一會兒,細微的聲音傳來。
聽聞那細微的聲音,宗政熠頓時挑了挑眉,那是喬靈兒發出來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後勾了勾手指讓他過去。
宗政熠也不多話,直接走了過去。
巨大的龍床上,即使睡上五六個人也絕對不會覺得擁擠。黃色的紗帳落下,有著朦朦朧朧的感覺,而那些金色的柱子,沒有讓人覺得精致貴氣,反倒是彰顯了奢華俗氣。
宗政熠走過去之後,喬靈兒已經一把將龍床上的被子給掀開了,入眼處,是白玉的床板,隻是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靈……”宗政熠方出聲,喬靈兒便按住了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接著宗政熠就看到她將整個被子給掀開了,似乎是在尋找什麽,動作很輕盈,繼而輕輕地敲了敲床板,沒有。
腦海中靈光忽然閃過,宗政熠在詫異之中就見她已經貼到了龍床後的牆上,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敲了敲,極為細微的聲音,他聽不清楚,但是喬靈兒嘴角卻是勾起了魅惑的笑容。
眼尖的她看到了床架四個角落,那頂尖的地方,各矗立著一個小小的金龍。整張龍床,就隻有這幾個地方是最為明顯的。
幾乎是從小就研究過這些的她一下子便找到了準們,在碰到第二個金龍的時候手中輕微的動作。
伸出手從宗政熠的頭上撤下了一根頭發,然後精準而且快速的放到了那金龍與床架那極為細微的銜接處,手中微微轉動,待發絲被卷入其中,牆麵突然一陣風動,開了一道口子出來。
見此宗政熠當下高高的挑了挑眉,這種手法他沒有見過,他更沒有想到牆壁上會有機關。
喬靈兒將金龍轉回到了原位,連同那發絲被壓在了裏麵。
敲了敲宗政熠的肩膀,將一枚發光的東西塞進了他的手中,然後示意他先進去。
宗政熠也不囉嗦,當即就將帳簾掀開,進入到了那黑漆漆的地方,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地方,這個洞隻是一個入口。
喬靈兒見宗政熠進去了,手腳麻利的快速將被子整理好,作為一個細致的神偷,確保偷的東西萬無一失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眨眼間,龍床已經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那方,宗政熠已經伸手將她接了過去,喬靈兒也頓時在瞬間就將黃色的紗帳給整理好了。
“靈……”
“噓”喬靈兒快速的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繼而從腰間取出了另外一個照明物。光亮所到之處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皺了皺眉,正準備探索一下。
宗政熠卻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內有乾坤!”
喬靈兒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宗政熠比她更加清楚這裏的環境,當下點點頭,用手中的照明物夜明珠照著看了下周圍,最後在左側看到了一小小的花瓣形狀東西,隨即便扭了過去,那暗格當即關上了。
“好了,我們進去裏麵看看。”喬靈兒說道,總算是發出了聲音。
宗政熠微微挑了挑眉,喬靈兒頓時輕笑:“別擔心,這種質地的玉很是隔音,而且這裏做的這麽毫無縫隙,外麵的人絕對聽不到。”
“靈兒,你懂得可真多。”宗政熠聞言輕笑,方才在這外麵,還真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鄉下人,什麽東西都不懂。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麽的。”被宗政熠這麽一說,喬靈兒頓時就得意了。
“我還真是幸運!”宗政熠打趣道,不過打趣的過程中更多的是認真。
喬靈兒的臉微微有些紅,好在這裏的光線比較暗,所以看不見,心跳的聲音聽的倒是很清楚。
“熠,你說這裏會是什麽地方?”喬靈兒在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問道,這裏的氣息十分的沉重,讓她很是不喜歡。
宗政熠麵具下的臉也嚴肅了起來,“虎符會放在隱秘的地方,除此之外,應該還會有機關。”
“機關……”喬靈兒才念到這兩個字,腳下忽然不對勁,當即喊道:“別動!”
話音才落,黑暗的通道裏頓時有了從上麵照射下來的光芒,形成了一個一個的亮光,有腳掌大小,讓在暗暗的環境裏忽然適應過來眼睛有些不適應。
待適應過來,兩人也將夜明珠塞回了懷裏。
宗政熠伸出手將喬靈兒摟在了懷裏,神色警惕的看著牆麵的兩邊,道:“靈兒,看來我們必須要闖一闖了……”
“熠,你看這些亮光。”喬靈兒指著地上的斑點,微微皺了皺眉才繼續道:“也許這才是我們的踏腳石。”
“不過,不會所有的都是踏腳石!”宗政熠輕笑一聲,看來這小妻子對這些真的很有研究。
喬靈兒聞言也是嗬嗬的笑著,“武帝既然都能夠讓這個地方存在了,那麽我們要是都走不過去,那還有什麽資格跟他鬥?”
“哦?靈兒知道怎麽走?”宗政熠揚眉輕聲問道。
喬靈兒翹起了鼻子,小臉上盡然揚起了得意,看著地上亮光的地方冷哼了一聲:“這種小玩意還敢拿來丟人現眼?”
然後宗政熠就看到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個小袋子,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把自製的彈弓,還有一些圓圓的泥球。將泥球放在了彈弓上,然後對準了上麵那些有著光亮的地方,彈射了出去。
地上的亮光消失了,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喬靈兒簡直彈無虛發,無論哪一個泥球都準確的落到了上麵的氣孔之中,直到最後一個洞口也被堵住了,走道之中恢複了一片黑暗。
“賊公,走!”喬靈兒掏出了夜明珠,一把摟住了宗政熠的腰,腳下也有了動作。
“賊公?”宗政熠驚訝的看著她,他什麽時候又多出來了一個綽號了?
“對,賊公,就是你。”喬靈兒笑的很是歡快,“你被我包養的時候就是熠妞,現在跟我出來做賊,就是我家賊公。”
“賊公……那靈兒,你是不是賊婆了?”宗政熠摸著下巴,略有所思,腦中亮光一閃,忽然就想到了“賊婆”這個詞。
聞言喬靈兒差點沒有栽倒,賊……婆,還真虧他想的出來。
不過,聽著這個稱呼,倒是一點不習慣都沒有,反而還覺得很是溫馨。
當下一把抱住了宗政熠的胳膊,賊笑道:“賊公。”
“賊婆!”宗政熠也喊得順口了。
兩個人的笑聲傳蕩在這寂靜的通道之中,好像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出來做賊的,而是單純的約會。連這種古老的賊公賊婆都給搬了出來,雖然是帶著無限的樂趣!
走了近一刻鍾的時間,才終於有了盡頭,宗政熠和喬靈兒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望著前麵那有光亮的地方對視一眼。紛紛提高了警惕。
將夜明珠收進了懷裏,邁著步子往裏麵走去,但是都沒有緊張。
盡頭處,是一個寬敞的殿堂,牆壁四周都有油燈點著,完全沒有熄滅的樣子。
除此之外便是那堆積起來的金山,金銀珠寶翡翠玉石十分的亮眼,但是最為惹眼的,應該是正中央位置的一副石棺。
“這裏是什麽地方?皇陵?”喬靈兒探悉了片刻,察覺到這裏沒有其他的人便低聲問道。
“格局跟皇陵有些相像,但是……皇陵應該不會隻有這麽一點大。”宗政熠也皺起了眉頭,對這裏,他一點都不熟悉。
喬靈兒的視線落到了正中央的那副石棺之上,她以前學習的時候也大概講述到了皇室棺木應該放置的地方。因為皇室陵墓是極為私密的地方,所有建造的人都會陪葬,所以史書上記載並不多。後來考古學家在陵墓中考古才有了研究,現在這種格局的,她似乎也沒有見到過。
走至石棺處,喬靈兒伸出手,觸碰到那冰冷的石棺,冰冷程度頓時讓她的手一寒。
“好冷。”
“冷?”宗政熠走過去,也探出手摸了摸,繼而皺眉道:“這是寒玉石。”
“寒玉石?”喬靈兒頓了頓,忽然臉色一變,沉聲道:“難道這就是即使人死後也能夠將屍身保持住的寒玉石?”
宗政熠重重的點了點頭,“百年來隻在極寒之地掘了一塊,沒想到卻在這裏。”
“熠,你說裏麵……會不會有人?”喬靈兒略帶著猜測性的問道。
聞言宗政熠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才準備說話,卻在同一時刻有了相同的動作……朝著那高高的堆放著黃金的寬大的圓展台後麵滑去,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就在他們將各自隱藏好之後,他們出來的通道正對麵的空牆上,一道暗門開啟,悄無聲息的影子閃了進來,聽著那腳步聲,是有兩個人。
宗政熠和喬靈兒暗自屏息,不讓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主子,是寒玉棺。”一個壓低了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地方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嗯!”另外一個聲音接過了他的話,而後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這附近轉悠了一下,才聽到他繼續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離開這裏。”
“是,主子。”暗黑色衣服的人才走到他們來到的地方,卻發現牆麵已經完全成為了牆麵,沒有任何縫隙。
“找機關。”被稱為主子的低聲吩咐了一聲,聲音中不見絲毫紊亂。
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尋找了起來,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子倒是沒有僵硬,不過如果那兩個笨蛋找不到機關開門的話,那麽他們也絕對會發現的。
喬靈兒手中握緊了匕首,宗政熠卻是突然指了指棺木的下麵的地上,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物,雖然距離稍稍有些遠,但是卻不影響觀看。
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比劃著,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從那眼神中所傳遞出來的卻已經足夠了。
就在暗黑色衣服的男人往喬靈兒他們這個方向尋找來的時候,喬靈兒和宗政熠兩人同時躍起。喬靈兒往左,宗政熠往右,形容如風。
尖銳的匕首劃破空氣,從那毫無防備的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大驚,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喬靈兒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宗政熠那方則是快速的到了機關的開啟處,那被喚作主子的黑衣人一見喬靈兒,當即就追上去,但在他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劍氣襲來,迫使他不得不放棄。
說時遲那時快,當喬靈兒到牆麵前的時候,牆麵已經自動的打開了,而且在下一刻,她伸出了手,將奔來的宗政熠拉在了手中,快速的將他扯了出來。
下一秒,牆壁上的門再次關上,將那兩個黑衣人都關在了裏麵。
喬靈兒和宗政熠並未逗留,裏麵的人會很快的就找到機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裏麵四通八達,喬靈兒憑借神偷的天性拉著宗政熠走,而宗政熠則是完全的信任。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宗政熠和喬靈兒才緩緩地停了下來,並且已經聽到了外麵有人走路的聲音,不出意外,這裏應該是另外一個“特殊”的出口。
喬靈兒和宗政熠側耳聽著外麵的腳步聲,並沒有維持很長的時間,還有低低的說話的聲音。直到人的腳步聲走遠了,喬靈兒已經擰開了一個手邊發現的機關。
黑夜之中,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閃出,宗政熠抱起喬靈兒,兩個起躍就跳到了屋頂上,下一刻,就聽到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
宗政熠才要帶著喬靈兒走,今日的突襲被兩個人碰到了,也隻能先離開。
但喬靈兒卻拉住了他,輕笑道:“賊公,看來我們遇到的是貴人……”而後將一個錦囊拿了出來,讓裏麵的東西露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