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公子,請自重,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宗政燁與六公主的婚期定在兩日之後,宗政燁也終於在婚期前的兩日回到了宗政府。
宗政府上下都在忙,布置喜堂、新房。
輔進府的宗政燁看到了府外的紅綢不覺皺起了眉頭,當日因為他的緣故武帝差點怪罪赫連非麒,他心中自是有著愧疚。原本皇妹的婚禮兄長有足夠的理由參假,然而現在卻全部成了幻影。
宗政燁沒有想到吳朝的動作是那麽快,幾乎是在赫連非麒去看他的時候就飛鴿傳書到了京城皇帝的耳中,所以赫連非麒回去北部之後就受到了懲罰,並且被勒令在三年之內都不準踏足京城一步。
三年的時間,京城會發生什麽?也許武帝年齡尚不足以退位,但是若他有心,太子極有可能已經坐穩了江山之位。
這一路上宗政燁的心情並不好,如若不是宗政熠的那封信,他絕對不可能順從聖旨趕回來。
現在他不是一個人,而是牽連著整個宗政家以及赫連非麒的命運,稍有不慎就會落下把柄在武帝手中,到時候絕對是得不償失。
“大少爺,您回來了?”正在裝飾牌匾的家丁剛從梯子上下來就看到了宗政燁,興奮的喊了一聲。
宗政燁沉著的點了點頭,徑自往府內走去。
到處都是刺目的紅色,宗政燁的心也沉到了穀底,他很是厭煩這些!
“大哥。”喬靈兒從偏廳走出來就聽到了下人的回報,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喬靈兒,宗政燁的表情微微緩和了一些,“弟妹。”
“大哥,一路上累了吧,先進屋去休息一下!”喬靈兒從宗政燁的眼睛裏看到了不滿,可是卻隱忍著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笑著將他往屋內迎去。
“嗯。”宗政燁頷首,視線不經意的從一旁百無聊賴的追命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哪分明已經有了劍鞘的劍上,定格了。
追命察覺到了宗政燁的目光,收攏起了他的懶散樣子,與他對視。
宗政燁望著追命,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不簡單!自然在追命看來,也能夠感覺到他的不一樣,長年的將士生活,讓宗政燁有一股鐵錚錚的氣質。
“大哥,他是追命。”喬靈兒見宗政燁一直看著追命不由道。
“追命……”宗政燁微微眯起眼眸,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大哥,他的身份我一會再跟您說,先進屋吧!”喬靈兒也不打算隱瞞什麽。宗政燁雖是將士出生,但是江湖中的人士也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即使刻意隱瞞也隻會造成反效果而已。
宗政燁被引入了偏廳,正堂正在裝飾著,看到那大大的“囍”字,他的臉色就是一片鐵青。
凝香端著兩杯茶,放到了桌上:“大少爺請喝茶。”
“多謝。”宗政燁客氣的道。
凝香微微紅了臉退至一旁,喬靈兒端起茶杯,用杯蓋掠去漂浮著的茶葉對宗政燁說道:“大哥,六公主說您回來了就讓我們去通知她的。”
拿著杯蓋的手忽然停頓了,宗政燁望著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後又將杯蓋放了回去。
喬靈兒抿了一口茶問:“有什麽不妥嗎?”
“不用派人去通知她。”宗政燁僵硬的說出了幾個字,現在一想到那個小女人,他的心底就是一片複雜。見喬靈兒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立刻轉移了話題:“爹和娘呢?”
自然喬靈兒能夠看出宗政燁是在刻意掩飾自己的心情,也不強迫,回答道:“娘說要去廟裏進香,就拉著爹一起去了。”
“二弟上朝還沒有回來?”宗政燁繼續問。
“嗯,應該快要回來了。”喬靈兒心裏微微有些涼,現在很是不想讓宗政熠跟皇室有任何的接觸,那裏龍潭虎穴,危險更是防不勝防。
尤其在武帝皇後那一群豺狼虎豹的麵前,她真擔心他這隻小白兔被吃了。
如果宗政熠知道喬靈兒將他比作是一隻小白兔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對於喬靈兒的擔心宗政燁雖然看不到,但是現在的形勢以及二弟所處的地位,不擔心會比較奇怪。
追命的視線落在了宗政燁身上,步履輕盈,內府深厚,骨骼奇特,眉目清俊……最後一點可以忽略他的描述。不得不承認,宗政燁是一個不錯的對手,無論是哪一方麵去看,都是一個人才。
如果這樣的人作為對手……追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血劍。
在追命打量了宗政燁一番後,宗政燁也抬起頭看向了他。
追命身上有著殺手特有的嗜血的味道,與他格格不入,似乎是自己的敵人,沒有理由不會去動手,可是他身上的嗜血因子卻又讓他有動手的衝動。
兩個男人不動聲色的對視著,眼中的挑釁不少,電流強大。
凝香下意識的往嵐風的身後站了站,無關其他,隻因追命現在的神情太過恐怖,她還沒有那個膽子繼續看下去。
喬靈兒坐在了一坐一站的兩個人中間,碰在手中的茶杯似乎也被這異樣的氣氛給感染了,偶爾有些小波紋震蕩開去。
終於,她還是將茶杯放到了一旁,站起身,擋住了兩個人之間的“眉目傳情”。
追命和宗政燁因為被打擾了相繼皺起眉頭,宗政燁方站起身說什麽,就見喬靈兒已經往門的方向走去,同時興奮的喊了一聲。
“熠,你回來了?”喬靈兒原本是打算把追命的身份介紹一下的,但是看到了從外走進來的男子,視線很自然就被牽引了。
宗政熠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比較高的大哥和追命,而是走在前麵那相對較小的身影。
“靈兒。”宗政熠溫柔的喊了一聲,笑意也加深了些許。
“嗯。”聽到那柔柔的聲音,喬靈兒整顆心都溫暖了,然後才側過身道:“熠,大哥回來了。”
追命對喬靈兒和宗政熠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很是鄙夷,之前與宗政燁兩人所產生的“惺惺相惜”也消失無蹤了。
“大哥。”宗政熠手滑到了喬靈兒手上,輕輕帶著她往宗政燁走去。
宗政燁見到宗政熠與喬靈兒相握的手微微愣了一下,還有先前聽到喬靈兒的稱呼……熠……
“二弟,你回來了!”宗政燁也沒有讓自己的訝異表現出來太多,在看到宗政熠之後也恢複了過來,心情也瞬間平和了不少。
“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宗政熠含笑上前。
“無礙!”宗政燁在宗政熠麵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手一抬,與另外一隻手交握在了一起。
兄弟兩個人之間縈繞著外人無法插足的氣氛,喬靈兒在一旁看著,忽然明白過來,其實真正的兄弟應該是患難與共的,無論前方如何,也會攜手並進。這樣單純的兄弟之間的感情,在皇室之中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不管皇子皇女之間是不是同一母妃,他們也會為了自己而生存,這一輩子都與“單純”二字隔絕。
喬靈兒今日也不想出去,就在府裏呆著,聽宗政燁和宗政熠兩個人談話。
坐在一旁看著與宗政燁交談的宗政熠,她還是第一次發現男人的側麵原來也是可以這麽的吸引人的。黑色的發絲垂落耳際,與白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挺直的鼻梁,卷曲如蝶翼般的睫毛,包括那粉紅色的唇、毫無瑕疵的肌膚……這個男人就像是造物主特意製造出來的,讓人賞心悅目不說,脾氣更是無人能及……
“靈兒,你再看下去,我會吃不消。”原本正在說話的宗政熠忽然側過頭,對喬靈兒說道。
聞言喬靈兒的臉立刻發燙,宗政燁也難得的含笑,凝香捂著嘴偷笑。
要是可以,她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了。尷尬蔓延,明明要低下頭去的,結果卻說了一句話……
“你說你的,我看我的,礙著你了嗎?”說出來的話跟她所想的話明顯成了兩個極端。
話說出來,她就後悔的想去撞豆腐。這樣子露骨的話都能夠說出來,她絕對是學壞了……
難得的,此話一出,連宗政熠都愣在了那裏,更別說是其他的人了。
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喬靈兒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才到門口,卻直接撞上了一個人……
“啊!”
“二嫂!”宗政焰手快的將喬靈兒拉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才走進偏廳就被撞上了,結果這個人還是自己要來找的二嫂!
喬靈兒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有些惱火的抬起頭瞪著宗政焰道:“小叔,你走那麽快幹什麽?不怕撞到人嗎?”
宗政焰無辜死了,到底是誰撞誰啊?
“對不起二嫂,是我沒注意,你沒事吧?”宗政焰雖然委屈,但還不想跟她辯駁,要是多繞幾句,他也絕對隻有戰敗的份。
既然人都道歉了,喬靈兒自然沒有再發火的餘地。“沒事,我先走了!”
“二嫂,我來找你的。”宗政焰在喬靈兒要走之前立刻說道。
喬靈兒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不像是在玩笑的宗政焰。
宗政焰點了點頭這才轉向宗政燁和宗政熠二人,“大哥,今晚我再給你接風洗塵;二哥,二嫂借用一下,很快歸還。”
借……這個字頓時讓喬靈兒汗了,她又不是他的專屬物,用得著用“借”這個字嗎?
可是宗政熠卻是很自然的答複:“早去早回。”
“焰,小心一點,照顧好二弟妹。”宗政燁也叮囑了一句。
喬靈兒很想就著柱子一頭撞上去了,尤其是看到宗政熠那“你是我的”所有物的時候更是無比之尷尬。可是雖然尷尬,心中卻多少也有些自豪感,她是他的,他不也是她的麽?
“凝香,你就留在府裏吧!”喬靈兒恢複了淡定對凝香說道,在她還未抱怨之前又道:“你先給大少爺把房間收拾一下,不然今天大少爺就沒房間住了。”
“知道啦,大少爺原來的房間現在用作新房了嘛!”凝香雖然很不高興小姐又把自己給撇下了,不過她也還是知道分寸的,一些問題不該她問的她就不問了。
其實喬靈兒也知道這樣對凝香隱瞞也不是很好,可是凝香沒有武功,她知道了,就隻會是給她多添一份危險。
再者,宗政府也是大家庭,雖然下人不多,但也還沒有缺人缺到必須依靠凝香來收拾房間的地步。
“注意安全。”一個發神間,宗政熠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叮囑了一聲。
喬靈兒臉微熱,望著那雙溫柔的眸子點了點頭。
湖畔,一行五人沿著湖邊緩慢的走著。
“娘的,老子最近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了,一個個都把老子當下人使喚……”追命跟在喬靈兒的身後抱怨。
喬靈兒側頭掃了追命一眼,淡淡的問道:“追命,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什麽呢?”
“沒什麽!”追命酷酷的甩過了臉去。現在他已經有了經驗了,要是被喬靈兒知道了,她一定會用那張讓他發狂的致命傷賣身契來壓製他,到時候得不到好處還要吃到一肚子的氣,他才不幹!
宗政焰看著追命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前兩日二嫂被人跟蹤,甚至再次遇襲,在這些事件中追命都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糾結在追命背後的人會是什麽人?他究竟是抱著何種的目的?
“小叔,我們要去什麽地方?你有什麽事找我商量?”喬靈兒也沒有去理會追命的抱怨,轉問宗政焰道。
“二嫂,事情很嚴重。”宗政焰回過神,嚴肅的說道。
“怎麽了?”喬靈兒也被宗政焰的嚴肅給感染了。
“漠城我們雇工的模式,被人剽竊了!”宗政焰壓低了聲音道。
秋風掠過了早已褪去年華的柳條,顯得枯老而滄桑,原本平靜的湖麵,在風中蕩起了淺淺的漣漪。
喬靈兒腳下微頓,略帶冷意道:“怎麽回事?具體說一說。”
“二嫂你教的用長期雇工的方式其實已經奏效了,漠城城主也同意了我們的方式,並且頒布了條例,不少的百姓也都融入了進去。可是,在我們使用這種方式的同時,也有其他的商行、大的店鋪依照我們的方式來進行管理,並且在契約之中給出了更多的工錢。”宗政焰沉聲道。
事實上這種方式頒布出去肯定會有人剽竊,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會用添加工錢的方式來打擊他們。
“對方是什麽人?”喬靈兒在沉默了一瞬之後問道。
此一問,宗政焰眼中閃過了詫異,隨後才有些不悅的回答:“是風家!”
他一向都知道風輕是一個商場上的陰謀家,很多好的地方他都會去汲取,隻是他沒有想到,原本在漠城產業不多的風家竟然用這種方式招攬工人。
聽到風輕二字,喬靈兒的眼中迸射出了寒光,看來得這個方式贏得了他的讚同,而且如果處理的不好,就極有可能成為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到時候……
“小叔,我們目前隻有長期雇工這一方麵,風輕剽竊我們的方法也隻有這一點是嗎?”喬靈兒思索之後問道。
“嗯。”宗政焰愣了一下點頭。
“那麽,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出其不意,你說如何?”喬靈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怎麽個出其不意?”宗政焰心虛的問道。
喬靈兒走向湖麵,道:“之前我們所雇用的都隻是一些工人而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類人具有非常好的發展空間?”
宗政焰眼底浮現出了疑問,“什麽人?”
“手工藝者。”喬靈兒紅唇中吐出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一出,宗政焰青葉四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手工藝者,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占據了不少的數量,在古代已經流行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句話正是手工藝者宣召。
掌握了一門手藝可以讓一眾口之家生活一輩子,然後這門手藝便會傳給後人,以家為基礎,但是若是投放到市場之中……
“可是二嫂,有些手藝都是代代相傳,他們怎麽會肯?”宗政焰提出了最為複雜且需要在意的問題。
“那就需要我們把這門手藝給買下來!”喬靈兒轉過頭道。
“買下來?什麽意思?”追命聽著也有些感興趣了,替宗政焰把問題給問了出來。
喬靈兒嫣然一笑,回答道:“我們買下他的手藝,以我們第七世家的名義,為他出售這些東西。”
這是一個大膽的提議,也是宗政焰乃至絕大部分的商家都不曾想到的。
頓了頓,喬靈兒又道:“我們需要買的是他手藝下做出來的東西,他的手藝我們尊重,讓他延續給他的下一代,下下一代。當然,如果他有那個能力,我們還能夠讓他們的名聲流傳出去!”
宗政焰震驚了,對於有百年的家傳之業來說,最大的誘惑就是名聲名揚四海。二嫂的這一個想法不僅僅讓第七世家有了一個獨到的銷售之法,更給了手藝者絕大的誘惑。
雖然還未施行,可是宗政焰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除此之外……”喬靈兒看了一眼麵上已經讚同了的宗政焰繼續說道:“在我們所雇傭的普通民眾方麵,也可以提出更多的誘惑。”
“更多的誘惑?”宗政焰疑惑的看著她。
喬靈兒頷首,“給他們的工錢可以不變,但是可以按月來給他們休息。可以規定每日工作幾個時辰,一月之中有幾日的休息時間,這些時間他們可在家中休息,也可以去幹農活;或者每逢節日,可以給予他們一些補償獎勵,犒勞他們,工作中表現出色的可以在職位上提高,也可以領到更多的工錢……”
其實古代的工作方式喬靈兒並不能完全的融入其中,可是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公司單位她還是很了解的,將現代的理念運用到這個年代,以“第七世家”作為一個大公司,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套上去,應該也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
宗政焰聽著整個人震驚了,這樣的雇工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從來沒有人做過,但是卻十分具有可行性。
“二嫂,這些……你都是怎麽想到的啊?”宗政焰對喬靈兒的佩服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喬靈兒嘴角抽了抽,總不能說二十一世紀都是這樣的雇工方式吧?
“這是我跟你二哥一起想的,或許有用。”沒辦法,她隻能將宗政熠給搬出來。
“這樣啊……二哥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要是他經商,整個南武國的經濟怕是都會歸他所有了。”宗政焰一臉崇拜的樣子,忽然又問:“二嫂,那你覺得讓工人一日做工多長時間、一月休息幾日比較好?”
“一日四個時辰就夠了,如果不行就五個時辰,但是多出來的一個時辰要另外給他們補貼;一個月,就休息四日吧!”現代的工作基本上是八小時工作製,也就是古代的四個時辰,相信就算她照搬現代的公司製,也不會有人知道。
主啊,原諒她無恥的抄襲吧!
“夫人,給工人那麽多的好處,那我們的盈利……”青葉終於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開了口。
喬靈兒轉向青葉搖了搖頭:“青葉,從表麵上看或許我們會吃虧不少,可是從長久看來,我們會得到的是什麽?你想想,如果所有的工人都勤奮的工作,手工藝者為了他們自己也會努力,整個運作上去了,我們的店鋪效率高,還怕不夠支出嗎?”
沒有好處的事情商人自然不可能去做,如果公司不賺錢,那養著員工用來做什麽?
“二嫂,你真是陰險!”許久,宗政焰飄出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喬靈兒頓時風化了,然後一記板栗就紮紮實實的敲到了宗政焰的頭上,怒吼:“小屁孩,怎麽說話呢?這叫謀略,謀略懂不懂?”
“二嫂……”宗政焰現在非常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腦熱就把那有挑戰性的話給說了出來。
摸一摸,腦瓜上已經有了一個大包了,悲催的他啊!
嵐風和青葉冷著一張臉,隻是那表情怎麽看怎麽扭曲,追命則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的笑出來了。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是很討厭,可是看著別人被欺負就很有自豪感。
“小姐,有人。”嵐風忽然喊了一聲。
喬靈兒經嵐風這麽一說立刻端正了姿勢,不是怕被人看到現在這種不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再說這周圍其實也有其他的人,而嵐風偏偏刻意強調,自然需要她正視。
隻是,她沒有想到看到的會是站在一條畫舫上的白衣男子……風輕。
在看到風輕的時候宗政焰也不由擰緊了眉,今時不同往日,在有他的畫舫上,沒有了主動跟隨上前的喬靈兒,有的隻是站在湖畔無意中遇上的丞相夫人!
風輕站立在船頭,一身白衣翩翩,襯得那精致的麵孔如詩如畫,讓人好不興奮。
一旁也有很多的畫舫,畫舫上有各家的千金,很多都是為見風輕一麵刻意出遊,隻是,能不能贏得他一笑就無人得知了。
喬靈兒這才發現,現在她所在這個湖畔,竟是當日她穿越重生之處。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半年,夏去秋來,不得不讓人感慨啊!
“焰,宗政夫人!”畫舫已經靠近了湖邊,風輕首先跟宗政焰打招呼。
“輕,你怎麽會在這裏?”宗政焰問道。
風輕淡然一笑,從畫舫上躍了上來,然後道:“難得空閑,就跟瑜和蕭劍出來聚一聚,隻可惜沒有找到你這個大忙人。”
說話隻是,赫連非瑜和寧蕭劍已經從畫舫裏麵鑽了出來,先後喊了一聲“焰”。
“丞相夫人。”赫連非瑜視線很自然的就落到了宗政焰身邊喬靈兒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知意味的笑意。
喬靈兒微微一笑,後福身道:“見過五皇子,寧公子。”
“丞相夫人不必多禮。”赫連非瑜手一揮,又轉向宗政焰問道:“焰,我派人去找你出來,你的妾侍可是說你去了漠城,怎麽回來了?”
“侍妾”兩個字讓喬靈兒不著痕跡地將視線從宗政焰的身上掃了一眼,宗政焰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才從漠城回來,先回府了。”宗政焰略微有些尷尬的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似乎二嫂每一次聽到他的“侍妾”的時候就會很不友好,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似的。
“那焰現在和你二嫂……”寧蕭劍曖昧不明的看著宗政焰和喬靈兒兩個人,已有所指。
宗政焰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喬靈兒的某種則是閃過了不易察覺的冷意,起初她對寧蕭劍的印象是可有可無的,但是現在她有必要注意了。
“寧公子恐怕有所誤會了!”喬靈兒淡定的說,“近日天氣陰晴不定,相公見妾身身子不舒服,相公公務繁忙,便讓小叔陪著妾身出府走一走。”
“原來是這樣!”寧蕭劍略帶嘲諷的接過了一句話。
風輕的視線停留在了喬靈兒那精致的臉上,現在她說到“相公”二字可是很嫻熟了!眉宇間不由閃過了一絲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不悅,很快又收斂起來恢複了平靜。
“焰,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吧,丞相夫人身子不舒服,湖麵上空氣不錯。”赫連非瑜跟寧蕭劍倒不一樣,友好的邀約。
宗政焰立刻提高了警惕,婉拒淡笑道:“瑜,這不太好吧?”
寧蕭劍一步跨上了岸,“有什麽不好的?我們很久也沒有聚在一起了,就趁著今日這個機會一起聚一聚吧!不知宗政夫人……”說著,略帶探索的看向了喬靈兒。
喬靈兒微微一笑,望著宗政焰道:“小叔,盛情難卻,你就和諸位公子一起吧!”
“二嫂,二哥要我照顧你……”宗政焰立刻接過了話,不知為何,今日他對風輕、赫連非瑜以及寧蕭劍都有了一種無形之中的厭惡感,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他們看喬靈兒的眼神。
“宗政夫人不妨一起。”赫連非瑜提議。
“五皇子……”喬靈兒才開口,那方赫連非瑜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宗政夫人莫不是不賞臉?”赫連非瑜笑吟吟的問著這句話,卻也是這一句話逼迫的她不得不低頭。
畢竟赫連非瑜是五皇子的身份,即使她的丈夫是當今丞相,她是丞相夫人的身份,在皇室的麵前也非得低頭。
喬靈兒一行人上了船,嵐風的臉色有些難看,在畫舫前行到湖中心時臉色已經是蒼白一片了。
“你怎麽了?”青葉從上船的時候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隻是沒有太過在意,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是不太好。
嵐風白著臉搖頭,可是終於受不住的趴到了船邊,嘔吐了起來。
“嵐風……”喬靈兒聽到聲音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的就是在給她拍背的青葉。
“夫人,她不適應水。”青葉聲音裏有些緊張,卻也有些不知所措。
喬靈兒繞過追命走向嵐風,看著她那蒼白虛弱的臉道:“嵐風,你暈船怎麽不早說?”
“沒事,小姐,我……嘔……”嵐風才想說話,可是從之前就一直忍著的她實在是無法承受住了。
喬靈兒也皺起了眉頭,看著一直給她拍背的青葉轉過身對出來的風輕道:“風公子,我的侍女不舒服,可否借你畫舫房間一用?”暈船的人在這船上是受折磨,尤其讓她看到水的時候更是一種煎熬,所以即使嵐風再不舒服,也不能繼續在這水邊,看到那滾滾的波浪。
風輕愣了一下才道:“請!”
之後喬靈兒給了青葉一個眼神,青葉當即就不顧嵐風的願與不願,將她攔腰抱起便往畫舫裏麵走去了。
彼時,嵐風的心跳就如同停止了一般,連暈船的不適都沒有再出現,視線所看到的便是青葉那剛毅的側臉。
畫舫的中央,寬大的位置用來尋歡作樂很是恰當。其實要說不陌生也實屬正常,這個地方,喬靈兒原本身體的主人一家來過了很多次,對之前的喬靈兒來說,這裏是一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在互相的寒暄之後,宗政焰和追命就被赫連非瑜和寧蕭劍強行拉到了一起去,兩人喝酒,兩人對弈,風輕隻是做一個看客,似乎並不在意喬靈兒。
宗政焰多少想跟喬靈兒說話,但是赫連非瑜卻似乎早有洞悉,根本不給她轉移視線的機會;追命則是被塞給了很多的美酒,那家夥狂妄的本性又出來了,開始一個勁的品嚐美酒起來了。
小半個時辰後,喬靈兒越發覺得他們就是想把她撩至一邊,邃轉身離開了廳堂。
涼涼的風吹在臉上,衣服也已經加厚了,可是在這四麵無所遮蔽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冷。
不得不說,這湖麵的風光不錯,雖然已經入秋,沒有了綠色的襯托,但是雄偉精致的建築以及形形色色的畫舫,包括從畫舫上傳出來的歌謠曲子,都讓這深秋充滿了和諧的美感。
“外麵涼,為何不到裏麵?”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出現。
喬靈兒轉過身看了風輕一眼,淡笑道:“無礙,多謝風公子關心。”
“靈兒……”風輕欲言又止。
“風公子,我現在是宗政夫人。”喬靈兒有些不耐煩的再一次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風輕麵上閃過一絲無奈,卻絲毫都不在意的道:“靈兒,你一定要故意對我這麽冷漠嗎?刻意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這麽遠嗎?”
聞言喬靈兒的神情變了變,仍鎮定的回答道:“風公子,妾身並未故意對您冷漠,且現在妾身已身為人妻,有不便之處還請風公子見諒!”說著還很是合乎常理的往後麵退了一步,跟他拉開了更大一點的距離。
“靈兒!”風輕突然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肩膀,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突然的近距離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一邊撥開風輕的手一邊不耐的帶著警告聲音道:“風公子,請自重。”
“自重?”風輕眉峰皺起,從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興奮,不是喜悅,而是厭惡,打從心底的厭惡!
“風公子,時候不早了,妾身出來許久,怕相公擔心,不知風公子可否跟船夫說一聲回岸上?”風輕的轉變讓她很不舒服,隱隱的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風輕的視線定格在了喬靈兒的臉上,以前的她即使隻是看到他,就會不自在尷尬的將視線移開,別說是與他對視了,就是說一句話都會讓她斟酌半天。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如此的淡然了?
許久許久,喬靈兒都是堅定地看著他,在她看來,她並沒有對風輕有什麽異樣的心思,所以更不存在尷尬或者心虛。
“你很怕他擔心?”風輕低聲問道。
這個“他”自然是指宗政熠。
想到宗政熠,喬靈兒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溫柔笑意,心裏也浮上了暖意,卻也不打算隱瞞,隻是道:“有勞風公子說一聲。”
如此的答複等於已經是給了風輕當頭一棒,從她那含羞帶怯的眼神裏他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怕宗政熠擔心!
她的嬌羞,她的溫柔,她的美麗,原本都隻是屬於他才是,為什麽現在會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她不說任何愛慕的話,但是卻在潛意識裏怕他會擔心,這說明了什麽?她對他以冷淡敷衍的笑,可是在提到宗政熠的時候確實那樣溫柔羞澀的笑,而這一切,都應該屬於他才是!
終於,風輕垂下了眼睫,苦笑道:“靈兒,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嗎?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夾雜著苦澀與無奈的眼眸看著她,像是在訴說著她的無情與決絕。
喬靈兒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心底湧上了一股怒火,然而現在卻又不該發作,轉而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曾有過什麽,何來失去?”
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幾乎將人打落至地獄的底部。
風輕看著喬靈兒那譏諷的笑意,沉默了一瞬後才問道:“靈兒,你是在怪我嗎?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你對我的情,是嗎?”
聽著風輕的話,喬靈兒恨不得現在手中有一把刀,可以將這個人劈成兩半。
無恥、下流、狂妄、惡心、下賤……所有能夠形容壞人的詞語她恨不得都搬出來砸到風輕那張還算不錯的臉上,可是沒有這些東西來給她砸!
“風公子可能誤會了什麽,妾身對風公子早已無情,何來怪罪?現今一切已經過去,還請風公子讓過去隨風而去。”喬靈兒實在是氣的慌。
怪他不珍惜過去?啊呸,她指望他去珍惜什麽過去的情?他對“她”有情嗎?他能夠在看著她在水中喝水而見死不救,能夠看著眾女人給她臉色而不聞不問,叫他珍惜……特麽的就算火星撞地球也不可能發生的事!現在他竟然還好意思說出來!
“靈兒……”風輕有些急切的喊道。
“風公子!”從裏麵出來的青葉將風輕的話截斷了,可是在聽到這一聲“靈兒”之後,他多少也對風輕有些戒備了起來。
喬靈兒並未有任何的慌張,更無心虛,這不是她的錯,所以她沒有必要有所歉疚。
“青葉,嵐風怎麽樣?有沒有好點?”喬靈兒問道。
青葉將視線從風輕的身上移到了喬靈兒臉上,皺眉道:“夫人,嵐風在裏麵也不是很舒服,要不我們……”
話說到這裏,喬靈兒也知道他的意思,當即轉過身看著風輕道:“風公子,麻煩你跟船夫說一聲,今日叨擾之處真的很抱歉。”
得體的言語舉止,無論從何處看她都是一個循規蹈矩優雅的千金小姐,可是現在的她跟以前相比卻是更為吸引人。
以前的她隻圖有一美麗的空殼,靈魂幾乎是空洞的,但是現在,她的靈魂深處也在發光,隻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很快畫舫就回到了湖邊,喬靈兒和青葉一起扶著嵐風下去,赫連非瑜和寧蕭劍的意思是讓宗政焰和追命再跟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的,但是宗政焰爽快的拒絕了。自然,追命想要留下也還是沒有可能了!
一直到離開之際,喬靈兒都不曾再看風輕一眼,幾乎就是將他當做透明般。
宜心宮。
“公主,梳好了,您今天想戴哪支釵?”赫連飛靜的身邊,一十五歲左右的宮女輕聲問道。
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簡單卻又不失華貴。
赫連飛靜望著鏡中自己的臉,即使打扮的再好看又有什麽用?會有人看嗎?
纖細的手指從梳妝盒中取出了兩支花式簡單的簪子放至旁邊道:“用著兩支就可以了。”
“是,公主。”宮女應了一聲,將簪子拿起簪上。
換好衣服,梳完頭,簡單的化妝之後已是晌午。赫連飛靜看著自己華麗的一身不由苦笑,天下間有多少人想要生在皇族之中,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是隻有真正的生在皇宮,才會知道這裏是一座多麽豪華的囚籠。
空有一個人人稱羨的頭銜,在背後卻是被禁錮起來的自由,即使是婚姻,也容不得自己做主,究竟做公主有什麽好呢?
赫連飛靜細細的想著,如果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是不是就不用被那麽多規矩束縛,想愛便愛,這一生,隻要與自己相愛的男子共度一生,她也願意。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她的想象而已,她身為公主的自尊,容不得她做出為難自己喜愛男子的事情。
“五妹!”赫連飛靜出神間,一道男音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了過來。
赫連飛靜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是太子赫連非焱。
當即起身相迎,在赫連非焱走近時才行了一個禮:“皇兄。”
“五妹不用多禮了,來看看皇兄給你帶來了什麽?”赫連非焱半扶起赫連飛靜,將手中一個紅色的囊袋遞到了她的麵前。
熟悉的香味頓時讓赫連飛靜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尤其看到那裏麵的東西時笑意更深:“是茉莉花……咦,這茉莉花怎麽?”
赫連飛靜訝異的看向了赫連非焱,她看到的是茉莉花沒錯,但是卻不是新鮮的茉莉花,而是被風幹的茉莉花。雖然還保持著原始花的模樣,但是完全硬硬的花瓣。
赫連非焱當即轉個身道:“走,去前麵的亭子裏皇兄再跟你說。”
對茉莉花情有獨鍾的赫連飛靜當下也忘記了自己心中糾結的地方,跟著赫連非焱就往涼亭的方向走去了。
赫連非焱走至亭子便坐了下來,然後對宮女吩咐道:“去弄一壺開水過來,再準備兩個茶杯。”
“是,太子。”宮女雖然好奇,但是卻也不敢問什麽。
“皇兄,要開水做什麽?”赫連飛靜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赫連非焱神秘的一笑,將那一包風幹的茉莉花放在了石桌上,道:“五妹,前兩日皇兄對你發火了,今日特地帶著個來向你賠罪,不要生皇兄的氣好不好?”
“皇兄?”赫連飛靜被赫連非焱這突然的道歉以及那起身抱拳賠禮的舉動弄得立刻慌張了起來,忙道:“皇兄,我沒有生氣,真的。”
看著赫連飛靜那一副驚恐的樣子,赫連非焱眼底劃過了一抹得意和狠厲。
“真的沒有生皇兄的氣?皇兄讓你……”赫連非焱還故作試探的問道。
“真的沒有!”赫連飛靜阻止了赫連非焱接下去要說的話,不想在她這短暫忘記了丞相之後又被提起來。為更具說服力,又補充道:“皇妹知道,皇兄你是為了我好,所以我怎麽可能生皇兄的氣呢?”
“皇兄還以為語氣太重了,讓皇妹生氣了呢?”赫連非焱重新坐下,麵上一副愧疚的樣子。
赫連飛靜淡淡的一笑,心中某處劃過了一道淺淺的痛楚卻又強行忽視了。
“對了,皇兄,這是什麽啊?”赫連飛靜轉移了一個話題,視線重新落回到了那跟新鮮的茉莉花一樣的花上。
赫連非焱見她轉移話題也不繼續追問,那方宮女已經捧著水和茶杯過來了。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赫連非焱神秘的一笑,從宮女手中接過了茶壺,將幾朵花放進了裏麵,又吩咐道:“把水倒進來。”
“皇兄?”赫連飛靜喊了一聲,卻被他做了一個手勢給阻止了。
“別著急,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赫連非焱將茶壺蓋蓋上,輕輕搖晃了一下。
赫連飛靜看著那如同泡茶一樣的動作不由好奇,在看到一會之後倒出了兩杯水在茶杯中,已經不是先前的透明之色,而是帶著點點的其他顏色。
然後赫連非焱又將茶壺放到了桌上,端起一杯遞到了赫連飛靜的麵前:“喝喝看。”
“喝?”赫連飛靜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赫連非焱一笑,將茶杯端到了她的麵前,清香的味道頓時吸引了赫連飛靜的注意,驚喜的將杯子端了過去,“好香啊!”
“喝喝看味道怎麽樣!”赫連非焱拿起了另外一隻茶杯,輕笑著說道。
本來就喜歡茉莉花的味道,現在聞到了這香香的茶,赫連飛靜也不作態了,再聞了一聞就喝上了一口。微微的苦澀中帶著些許的甜味,給舌尖另外一種刺激之感。
在看到赫連飛靜將茶喝下去之後,赫連非焱也端著茶杯放到了嘴邊,茶杯掩去了那一閃即逝的算計的笑容。
“皇兄,這是什麽?”赫連飛靜在嚐試過之後就喜歡上了,興奮的問道。
“這是皇兄昨日從一個商隊手中買到的,說是喝了這花茶能夠精神,久而久之,身上還會有花香味道。皇兄知道你喜歡茉莉花,就給你買了來,喜歡嗎?”赫連非焱笑問。
“嗯,喜歡。”赫連飛靜忙不迭的點頭,隻是舉止依舊是那般的大家閨秀。
“你喜歡就好,這些花都給你,以後每天早晨都泡著喝一點,泡過之後的花還可入藥。”赫連非焱打開了茶壺蓋,給她看漂浮在上麵的花朵。
“謝謝皇兄。”赫連飛靜將那一包花捧在了手中,好生喜愛的模樣。
赫連非焱看著赫連飛靜的臉,邪肆的笑意從他嘴角流露出來,顯示出了他不錯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