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你,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等等!”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喬靈兒表情一變。
“怎麽?”雪陌看著她突變的臉色,心下沒由來的一緊,竟然生出了一股緊張感。
喬靈兒的視線緊緊鎖定在眼前人的身上,冷聲道:“你說是因為賀蘭吟的靈玉給了你提示,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是有希望開啟她記憶的人?”
雪陌點點頭,“隻是因為當時你是男裝,所以前麵一段時間我隻是派人去調查你的身份,幸好,你是女子……”
他的話才說完,衣襟就被人重重的一提,拉到了喬靈兒的麵前。
“我可以不在乎你之前三番兩次派人的試探以及抓我,但是開啟賀蘭吟記憶需要用我生孩子時的血,如果你抓到我的時候我沒有懷孕呢?你想怎麽做?”喬靈兒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望著此時冷然的喬靈兒,雪陌心底不由有些歉疚。
“對不起!”
“對不起?”喬靈兒冷哼,一把推開了他,“如果我沒有懷孕,你把我抓了過來,是想讓別人來強了我讓我懷孕還是怎麽?”
“對不起,我……”雪陌緊張的想解釋,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當初他察覺到了靈玉因為她而有了反應的時候心底無比的喜悅,隻是他將喜悅隱藏了起來,硬是拉著她兩人結交。
後來也因為她是“男子”的緣故而苦惱,但是卻沒有放棄希望,一直派人在她的身邊查探。接著他得到了讓他興奮的消息……她是女子。
為了能夠讓賀蘭吟知道過去發生的事,他選擇了將她牽扯入內,派人抓她回來。
並且他不否認自己對這一個外人的狠心,她已嫁做人婦,如果懷孕了便好,若沒有懷孕……
就如喬靈兒所說的,他會想盡辦法讓她懷孕,根本沒有顧及到這一個無辜者的本身。
現在被喬靈兒戳破了,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淡淡的道:“這就是我找你真正的原因,而且你猜的沒錯,如果你沒有懷孕,我會……”
“啪”的一個巴掌扇到了雪陌的臉上,截住了他以下要說的話。
“喬靈兒!”雪陌何等高傲之人,又何曾被人打過耳光?
喬靈兒卻未露出任何恐懼之色,冷冷的道:“雪陌,我打了你又如何?你可以罔顧我的意願強行將我帶到這裏,甚至可以用那樣齷齪卑鄙的手段讓我懷孕,我打你又怎麽了?”
“但是你懷孕了,不需要我再……”雪陌看到她的表情沒由來的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厭惡感,她的眼神極為凜冽,像是在控訴著他的罪狀。
喬靈兒隻是站著與他相對,看到他眸中的閃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雪陌,你隻知道為你自己著想,卻從來沒有想過我在你跟賀蘭吟之間是無辜的女子。為了她你可以殺盡天下人是嗎?你愛她是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喬靈兒聲音說到後麵越發的冷酷了起來,如果一根根刺,刺進了他的心窩之中卻不容他辯駁。
“你是很強大,為了你自己私欲可以做任何事情,賀蘭吟是女人我就不是女人了是不是?”喬靈兒走近他,頗有女王的氣質,“我問你,如果今日換做是賀蘭吟在我的這個角度,她被人抓去,甚至可能被人……侮辱,你會有什麽想法?會不會覺得很慶幸?”
“住口!”雪陌被逼退到了牆邊,撞上了桌腳,厲聲喝斥。
“惱羞成怒了?”喬靈兒譏諷的一笑,“現在不說還沒有發生,倘若已經發生了你是不是要砍盡天下之人?你不是很了解賀蘭吟嗎,你說如果她被人侮辱了,還會願意活在這個世上嗎?”後麵的幾個字,夾雜了北極的冷,沒有絲毫溫度。
“喬靈兒!”雪陌咬牙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知道我自己叫什麽!”喬靈兒低吼出聲,往後退卻了幾步,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冷聲道:“雪陌你給我聽好了,你抓我來不過是因為賀蘭吟對你的不信任,有本事你就去抓出滅了隱族的凶手到底是誰,把希望寄托在我一個女人身上,就算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會覺得你是一個男人。”
“還有,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跟你說,你囚禁我在這裏就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即使我有能力讓賀蘭吟開啟她的記憶,我也絕對不會幫你。”
“除非你不要你的孩子!”雪陌沒想到她忽然會轉換出了如此的語氣,條件反射的就說出了一句話,但是話說出口他已經後悔了。
喬靈兒挑眉嘲諷的看著雪陌,冷冷的道:“女人在你眼中算是什麽?命賤如草,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我忤逆你的意思,最多不是會落到一個死無葬身的境地嗎?”
她的話敲擊在了雪陌的心房上,讓他腳下一個踉蹌,幾乎無法站住。
即使是賀蘭吟仇恨的跟他說話,口口聲聲說要報仇的話,也不及此時喬靈兒所說的幾句話,光是這幾句話,就仿佛能夠將他撕裂。
“雪陌,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我離開這裏,二是繼續將我囚禁在這裏,但是你也別想得到任何的好處,言盡於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喬靈兒說話的時候已經轉過了身去,不願再看他一眼。
被抓來的人給主人說這句話,邏輯上的確怎麽聽怎麽奇怪。可是她喬靈兒,卻不是一個願意將這種人放在眼中的女子,他為了他所愛的人可以,但是除非對象不是她!
她來自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但是不代表她的思想上能夠接受這種對待他人的做法,尤其,如果她在來之前沒有懷孕,也許雪陌已經……
思及此,喬靈兒對雪陌的印象再次降低,心底的寒顫卻是隻有她自己才清楚的知道。
雪陌望著喬靈兒的側臉,心裏的內疚是存在的,他跟她的相處時間算不上長,可是現在卻讓他有想要深交的想法,然而,她冰冷的麵龐,卻是讓他不敢靠近。
的確在那個時候,他沒有想過如果她被羞辱了會怎麽樣,在他們這個世界,女子的貞潔被破,那麽隻有一個辦法……自盡。
結束自己的性命,倘若在來之前真的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那麽她所留下的極有可能是一具屍體。
錯歸錯,可是他已經下定了決定。
“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我……”雪陌的話才說到一半,一個不明物已經朝他飛了過去。
險險的避開了那一隻茶杯,喬靈兒冷眼看著雪陌。
“雪陌,這是你跟她之間的問題,我覺得你惡心,活著一點自尊都沒有,你算什麽男人?”喬靈兒一邊說著的同時,也一邊將杯子用作暗器攻擊,“我告訴你,人都是自私的,我絕對不會再考慮,你要是真的愛賀蘭吟,就用你自己去證明,讓她相信你是無辜的,別再用這種肮髒的手段讓我鄙夷你,如果你讓我過不去,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放過你,滾!”
伴隨著乒乒乓乓的聲音,雪陌已經到了門外,對於喬靈兒的攻擊他沒有還手,隻是避讓著。
而最後一個可以用作攻擊的東西即將脫手的時候,她立覺腹部一痛,瓶子也從她的手中滑落。
“喬靈兒!”雪陌看到她皺起眉頭並且捂住了肚子眼神不由一冷,立刻就走了過去。
“滾,別碰我!”喬靈兒不客氣的揮開了雪陌的手,她向來是恩怨分明之人,而此時,她對雪陌的隻有厭惡。
“靈兒,怎麽了?”劍奴被凝香找到後就立刻趕了過來,卻未想到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喬靈兒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腹部緊縮,有一股難以忍受的絞痛。
“她動了胎氣,叫大夫。”雪陌立刻吩咐道。
“用不著你來假好心!”喬靈兒冷聲道,“滾出這裏,我不想看到你!”
“我……”雪陌想說話,但是卻無法說出口。
劍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此時喬靈兒對雪陌的厭惡來看,他們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麽。
當下扶住喬靈兒道:“靈兒,別逞能。”然後又轉向了雪陌道:“島主,您先走吧!”
雪陌看了看劍奴,又看看臉色蒼白了起來的喬靈兒,最後狠狠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但是臨走前還是將一個小瓶子放在了桌上。
凝香回來的時候被喬靈兒的模樣給嚇了一跳,以為孩子會有什麽事情,結果劍奴的回答卻隻是動了點胎氣,其他什麽都沒有。
喬靈兒雖然不知道動胎氣會是如何的痛,但是她很清楚自己這已經不僅僅是動了胎氣了,好像是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可是讓她說她確實也說不出來。
“靈兒,這是島主留下的!”劍奴將桌上雪陌留下的小瓶拿到了她麵前道,未待她拒絕又道:“能夠讓你的內力恢複,吃點下去等內力恢複了就可以調整自己了,也不會難受。”
兩廂抉擇之下喬靈兒決定不給自己找麻煩,既然現在能夠恢複自己那為數不多的內力,那麽她理所當然要奪回來,哪怕能夠提高自己一點也是好事。
良久,喬靈兒才道:“劍大哥,我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還有……如果可以,讓大夫去東邊那個偏遠的角落去看看。”
“偏院?你今天見到了賀蘭吟?”劍奴立刻就聯想到了一起。
“嗯!”喬靈兒也不否認,“她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再這樣下去,估計不用雪陌繼續折磨,她也會死。”
對女人折磨,雪陌啊雪陌,果真是一個變態的男人!
劍奴看了看喬靈兒不屑的神色,又看看凝香,凝香對他點點頭,兩個人這才一起離開了。
喬靈兒服下藥之後也果然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是在緩緩的回來了,隻是之前的那痛楚卻似乎不僅僅是動了胎氣的緣故,如果二哥或者嵐風在這裏就好了。
對待雪陌,之前說的話或許是有些過分了,但是如果相愛的人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那麽她就覺得愛了也等於沒有愛。
雪陌和賀蘭吟都是自尊心極強的人,但是他們也太過偏激了,總想著依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去做事,卻從來沒有將問題的根本看透。
如果兩個人之間多一點信任,再勇敢一點,也許事情也不會這麽的麻煩。
“歎氣什麽呢?”一道帶著邪笑的聲音出現在屋子裏麵。
喬靈兒抬頭看去,就見一身白衣勝雪的俊美無雙的男子站在了窗前,那模樣,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嫉妒。
“沒什麽!”喬靈兒淡淡的應了一句。
“你倒是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雲中月笑著問道,並且已經往她的方向走了去。
“我為什麽要好奇?”喬靈兒不動聲色的反問。
其實她一開始也並不知道雲中月已經來到了這裏,但是之前跟劍奴、凝香說話的時候看到了一隻仙鶴,仙鶴雖然不少,但是卻讓她聯想到了雲中月,似乎仙鶴已經成為了他的標誌。
“的確是不需要。”雲中月說著一邊已經拿過了她的手腕,單指按在了她的脈搏之上,臉上的邪笑卻是一點都沒有變。
自然,喬靈兒是看不出他的心情究竟如何了。
“我肚子痛是什麽緣故?孩子有沒有事?”喬靈兒壓抑住了心底的緊張問道。
“有我在,你怕什麽?”雲中月淡淡的說道,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聽到雲中月這話,喬靈兒鬆了一口氣,隻要孩子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隻是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來這裏做什麽?讓我把欠你的人情還給你了?”
聞言雲中月稍稍怔了怔,旋即蠱惑的一笑,道:“加上你肚子裏的,你欠我可不僅僅隻是一條命了!”
喬靈兒還未來得及問,頸間忽然一痛,整個身子就被定住了。
“聽好了,之前你身上的毒並沒有完全解除,我隻是幫你積壓到了一起,如果你不想自己和孩子有事,接下來你會很痛,能不能承受,就看你的毅力了。”雲中月望著她,淡淡的說道。
聽著雲中月的話,喬靈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之前他隻是說讓她欠他一個人情,具體關於她身上的毒並沒有說清楚,而今他那依舊是邪肆的笑意卻是讓她不得不在意。
然而,在醫術上,雲中月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所以在此,她並不質疑他的話。
“解開我的穴道,我可以承受住。”喬靈兒淡淡的說道。
聞言雲中月微微挑眉,輕笑道:“不會是你所想的那麽簡單的,你確定不要我將你的神經麻痹了?”
“就是因為痛了,所以我才能夠更加記得清楚,對我下毒的人,不是嗎?”喬靈兒冷聲道,言語間倒顯得雲淡風輕,但是她的眸光卻凜冽不退。
望著喬靈兒的那細致的臉,雲中月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興許她自己也知道,如果經由他將她的神經麻痹了會不利於孩子,所以強行的忍著。
不錯,這樣的女子才是他看上的人,也是唯一能夠與他共看江湖的女子!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賀蘭絕和有經驗的漁夫的帶領下,宗政熠一行終於到了逍遙島,若不是因為驚風那一支特殊找人隊伍的勢力太過強大,想要來到這逍遙島,確實是猶如大海撈針。
宗政熠的心情一直都有些沉毅,其他的人也跟他差不多,嵐風心裏也特別在意喬翌術那裏,為什麽二少爺要殺小姐?
“公子,無窮。”青葉在上岸之後就察覺到了熟悉的聲音,一聲口哨,無窮就扇著翅膀飛了下去。
青葉將無窮身上的信件取了下來,然後放飛它離去,在這個島上,他們還是不顯眼比較好。
宗政熠接過了信件快速的將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是有關於逍遙島的一些介紹,以及他們要注意到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封信是追命的,他在之前或許已經是碰到了無窮,並且招了它帶上了一封信。
追命說喬翌術現在差不多心情已經平靜了,也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讓他們安心的去找喬靈兒,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聽到追命這麽說,宗政熠的心底多少也有些苦澀,喬靈兒於他是最愛的妻子,而以前的喬靈兒,則是喬翌術疼愛的妹妹,若是今日讓他站在喬翌術的角度,也不會比他好。
風輕對於這兩日在宗政熠這裏看到的東西已經不稀奇了,無憂宮的宮主,被殺害的丞相大人,也隻有他有如此的智慧,兩個身份的疊加,構造出了一個這樣完美的男人。
也難怪喬靈兒會愛上他,與他相比,自己相差太多了不是麽?
風輕苦笑著,隻可惜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想要挽回也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天地傳說’是什麽來路?”宗政熠在最短的時間裏就已經將自己的心情恢複的差不多了,轉過身問賀蘭絕道。
賀蘭絕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是我們隱族的仇敵,但是已經是一百年前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的餘孽還在,而且……將隱族滅族的人也是他們。”宗政熠簡單的說道,語氣毫無起伏。
“為什麽這麽肯定?”風輕有些訝異的替同樣詫異的賀蘭絕問道。
“其他的人沒有能力去隱族。”宗政熠回答。
一句話頓時讓風輕消聲了,賀蘭絕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在一百年前我們的祖父們已經將‘躺到床上’所有的人都剿滅了,為何還會有他們的存在?”
“漏網之魚。”宗政熠還是簡單的四個字就概述了全部。
無論是任何邪惡的教派,除非是明確的知道了人數以及對應的人物,然後派人前去剿滅才有可能確保萬無一失。可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有時候一個無辜而被放過的小孩子都可能成為一個反抗的勢力組織,更何況是對一族都有著仇恨的惡勢力團體呢?
一百年過去,隱族的人不知道‘天地傳說’的勢力如何,但是對於天地傳說本身來說,隱族的存在就是他們最大的阻礙,也因此讓他們大勢的發展。
如此眾多的時間,他們或許強大了,或許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所以在此時間內,讓他們有了複仇的衝動,甚至欲將一切幹擾勢力全部清除。
一行人找了一間酒樓暫時做休息,也好趁機打探一下這裏的情況。
“姑爺,那夫人是被他們抓走了嗎?”嵐風不由擔心的問道。
“四大羅刹是天地傳說的人嗎?”月影也不由問了一句。
風輕在宗政熠開口前道:“可能不是一派的。”頓了頓又道:“四大羅刹的背後應該是有一個主子,但是據我了解,天地傳說跟隱族一樣,從來不會將恩怨牽扯到外界,如果是他們抓了宗政夫人,也就說明賀蘭吟在他們手上,賀蘭吟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宗政夫人自然也沒有任何用處。”
雖然還是免不了擔心,但是風輕的話卻也還是讓人無法質疑的起來。
周圍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客棧的小二已經將一盤盤的菜給端了上來,一邊樂嗬嗬的道:“各位客官是從外麵來的吧?可一定要嚐一嚐我們這裏的特色菜,我們島主可是很喜歡呢!”
熱情的小二驕傲的笑著,雖然感覺這一桌上的人有些冷,但是他們也都是見多識廣之人,也沒有那麽去在意。
“這位小兄弟,這些菜都是最好的菜嗎?”比較善於交際的風輕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他很清楚人與人相處的這種方式。
“那是當然,我們島主都說好的菜,天天客滿,客官不信可以嚐一嚐。”小二歡快的說道。
“可是放了**藥的菜我們誰敢吃呢?”青葉冰冷的說了一句話。
小二的臉色驟變,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驚雷已經動了手,將他一腳踩蹬到了地上。
“是誰派你來的?”驚雷腳下越發的用力踩了踩,冷聲逼問道。
小二疼的直叫,“你們、你們……是島主讓我們注意你們,尤其是你……”他的視線落到了賀蘭絕的身上。
如此的坦白讓一行人都不由詫異了起來,他們才來到這裏就已經引起了關注,而且是直接與賀蘭絕有關。他們是追查了四大羅刹才來到了逍遙島,而目標直指賀蘭絕,難道這裏的島主跟天地傳說其實有什麽關係?
驚雷一腳重重的踢了下去,小二當場昏迷,然後又從他的身上搜出來了一張圖,不難看出畫中之人所描繪的正是賀蘭絕。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逍遙島的島主或許已經盯上我們了。”驚風轉向宗政熠說道。
宗政熠頷首,“先離開這裏。”
在還未查清楚這中間到底有什麽具體的關係之前他們如果已經先落入網中,到時候也隻會是前功盡棄,不要說救不了喬靈兒,到時候他們甚至都有可能配上一條性命。
當幾個人察覺到了外麵的動靜之時,立刻紛紛從窗戶離開,在這裏大動幹戈隻會讓人更加關注。
幾個人紛紛易容,斂起了身上的特殊的氣息,分開行動。
這裏是逍遙島,即使是風輕,在這裏也沒有駐足之處,無憂宮的勢力也沒有滲透到此。所以風輕最後還是化身為經商之人,租了一間房屋,暫時用作幾個人的休憩之地,也可免去被看穿的危險。
一日之後,幾個人疲勞的回到了屋內,賀蘭絕一直都沒有出去,因為他現在是目標。
宗政熠和風輕等人分成了兩路去調查,到了晚上他們互相交流所得到的成果。
風輕首先說道:“賀蘭兄,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說清楚,你做好承受的心理準備。”
賀蘭絕看著嚴肅的風輕的樣子,不由正襟危坐,點了點頭道:“好!”
“你姐姐賀蘭吟被逍遙島島主囚禁了起來。”風輕淡淡的說道,在賀蘭絕衝動的要暴起的時候,驚風和驚雷兩個人聯手按住了他,“不要衝動,這不能說明逍遙島島主就是滅族了你們隱族的幕後之人。”
“不是他還會有誰?”賀蘭絕頓時紅了眼睛,“姐姐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他是凶手,所以去刺殺他,才被抓了起來。”
風輕默認了,其實這一天他在島主的大殿處打探到的消息就如賀蘭絕所猜測的,的確有人去刺殺逍遙島主,不過外人隻知道是一名女子,具體長相什麽沒人知道。之所以斷定是賀蘭吟,其實也是因為他潛入了侍衛所說的偏遠的小院,看到了那名女子的臉,與賀蘭絕有九分相似。
本來他想靠近跟她說話的,但是卻被看守的人察覺到了,不得不暫時離開。並且也讓他發現了一個事實,那裏的守衛很森嚴,即使是他,也是用了十成的輕功才能進入且險險離開。
即使是南武國的皇宮,也不及這逍遙島主所居住之處的森嚴,而且個個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沉默了片刻,月影皺眉道:“公子,島上人傳言二十多天前逍遙島主帶回了貌若天仙的島主夫人,可能……”
聞言宗政熠的眼眸立刻深邃了起來,即使月影不再說下去,他也知道他所說的人是喬靈兒。
“一定是靈兒!”宗政熠有些激動的道,聲音中也夾雜了顫抖。
風輕則是微微愣了愣,立刻東洞悉了宗政熠的意圖,不由道:“那裏的守衛很森嚴,要進去不是那麽容易。”
“我知道……”宗政熠回答的有些挫敗,心裏的激動無比之高,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找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周圍有這麽多人……
“難道逍遙島主真的是天地傳說的首領?是他將隱族滅族的?”嵐風皺起眉頭道。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否則姐姐怎麽會去刺殺他?”賀蘭絕激動的吼道。
“那麽他抓走宗政夫人的原因又是什麽呢?”此時此刻,最為理智的人當屬風輕了,他淡淡的說道:“宗政夫人生產之時的血可以讓賀蘭吟開啟記憶,但是逍遙島主是凶手,他有何必多此一舉?”
風輕的話讓賀蘭絕沉默了,這一點根本就說不通。
若然姐姐知道了是逍遙島主將隱族滅族的才去刺殺他,那麽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留姐姐在人世,更沒有必要將喬靈兒抓走,除了能夠讓姐姐的記憶開啟之外,喬靈兒並無其他的能力,如此豈非多此一舉?
沉默許久的宗政熠忽然開口道:“天地傳說另外有一個根據地,與逍遙島主另外分據兩地,二者沒有關係。”
“而且天地傳說的根據地極為隱秘,一般人絕對察覺不出他們所在之地。”驚風接過了宗政熠的話說道,“根據賀蘭絕你所說的屠殺的族人的傷口,應該與天地傳說那些人是同一批人。”
“他們在什麽地方?”賀蘭絕再一次的激動了起來,雙眼冒著血紅色。
驚雷點住了他的穴道,冷冷的道:“你放心,即使你不去找他們,他們也絕對會來找你,斬草除根!”
“這麽說來,四大羅刹是逍遙島主的人了?”風輕在沉默了不多時間之後開口道。
月影僵硬的點了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
風輕則是皺起了眉頭,有些詫異的道:“逍遙島主被賀蘭吟刺殺,是因為賀蘭吟將他當做了滅了隱族的凶手?還是因為其他?”
“是被當做了凶手。”宗政熠接下了風輕的話。
“為何?”風輕詫異的問道。
“他抓走了靈兒,目的是讓賀蘭吟開啟記憶。”宗政熠沒有費心思去思考更多,並且這一語,也得到了眾人的肯定。
想必在賀蘭吟和逍遙島主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而逍遙島主動用了四大羅刹抓走喬靈兒,應該是為了讓賀蘭吟知道誰是真正的凶手。
至於賀蘭吟和逍遙島主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宗政熠他們沒人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喬靈兒,那他們就不得不管了。
跟宗政熠一起去查探天地傳說的驚風和驚雷也將大概的秘密的情形跟其他人說明了,等到談完之後也已經是夜深。
眾人各自準備回房去休息了,在叮囑完賀蘭絕不要擅自動手之後風輕隨意問了一句:“逍遙島主叫什麽名字?”
“雪陌。”賀蘭絕無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要去休息的人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睡意。
雪陌,竟然是雪陌,黑風島的主人,竟然也是這神秘的逍遙島的島主,怎麽會是他?
一艘簡單的小船飄蕩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一身白衣之人獨自飲酒,瀟灑風流,然而,他的側麵卻是透出了憂傷。
追命從船艙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的喬翌術,這幾日兩個人的相處也讓他對他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在他的麵前,喬翌術是近乎完美之人,從來不會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變去臉色,而前後的喬靈兒變化一事卻讓他看到了這個瀟灑的男人心底的脆弱。
一個疼愛自己妹妹的哥哥,為了妹妹而付出了努力的人,到頭來卻還是想將另外一個叫他哥哥的女子殺死,說他狠心是好,還是應該說他太過護短呢?
喬翌術望著那黑夜籠罩的江麵,寒風凜冽,但是他卻仿佛察覺不到冷意,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好像能夠借此消除心頭的煩惱。
兩個靈兒,在他心中占得比重如何他自己心裏清楚。
即使原先的妹妹柔弱,總是將自己置於風輕帶給她的痛苦之中,而讓自己難受,卻又不願跟別人說,也自然而然的讓所有的人都對她關懷,不想讓她難過。這不僅僅是他對妹妹有著保護的**,家裏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然而後麵來自異世的女子,她堅強、淡然,完全不同於原本的妹妹,兩個人,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
她跟他攤牌了,也跟他道歉了,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她所能夠控製的,也在心底接受了這樣一個外來的“妹妹”。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卻讓他越發的懷念自己以前的妹妹,想再看到她的笑,甚至是她的淚水……
兩相抉擇,他決定犧牲占據了妹妹身體的外來女子,心中的矛盾他人無法知曉。而且他也一直隱瞞著所有人在進行他的目的,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決定終究還是敵不過天。
在他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太過對現在的喬靈兒不公平的時候,他已經攤牌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想法,會當如何呢?
也許,她會很傷心,但是,她不會生氣,隻是會笑著跟他說這是她欠他們一家人的。
那個女子,總是讓人為她擔心,也更加令人心疼。
這一次,他的確是衝動了,衝動的想要殺了宗政熠,其實這件事又跟他有什麽關係呢?
就如追命所說,宗政熠不過是愛上了來自異世的喬靈兒,以生命為代價的去愛。她也愛他,雖然是借助了自己妹妹的身體……
如果……追命沒有攔得住他,也許今日已經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傷害。
喬靈兒……或許會憎恨他,告訴他她會將身體還給他,但是,她卻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思及此,喬翌術的心中一緊,興許是想到了喬靈兒那不帶任何的感情的眼神,他會覺得心慌。連帶著手中的力道竟然也仿佛失去了一般,任由酒壇滑落。
追命上前一步,快速的將他的酒壇給提了起來。
“不想去就不要去,省的到時候我還得必須提防你。”追命涼涼的說道,也算是在下逐客令。
聽到追命的話喬翌術微微一愣,隨即又是一抹苦笑爬上了臉,“我不會動她。”
“真的?”追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喬翌術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又轉向了海麵,“靈兒已經回不來了,我還有必要殺她嗎?”雖然那句話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沒有信任性,又有什麽資格讓他人相信呢?
至少自己之前發瘋的樣子,卻是很引人遐思,不是麽?
望著眼底盡是憂傷的喬靈兒,追命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酒壇放到了甲板上,道:“我相信你。”
聞言喬翌術驚訝的轉過了頭看著他,眼中不知道是迷惘還是喜悅,有些分不清楚真假。
追命被他看的有些尷尬的移過了臉,幹咳兩聲道:“作為我與你認識十多年的情意,我選擇相信你,所以……如果你可以不顧我們之間的朋友情意而與我站在對立麵,我也會接受你的挑戰。”
嚴肅的表情以及話語讓喬翌術的心顫了顫,直直的望入了他的眼中,一時間竟然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畢竟他前後的反應差距卻是很大,要讓人相信他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回頭是岸,怕是一個正常之人都不會相信,而追命此時卻說出了相信二字,叫他如何不激動?
“咳咳,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酒就不用再喝了,喬靈兒不喜歡喝酒的人。”追命被喬翌術看的實在有些不知所措,於是趕緊出聲,同時還不忘瞄了眼腳下的酒壇。
不知不覺,又提到了喬靈兒。
喬翌術的表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或許自己這樣突然的轉變連自己都無法輕易接受,但是他相信,那來自異世的女子,會讓他交付出自己真正的心情。
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要求,這輩子能成為她的哥哥,應該是一件榮幸的事情吧!
至於他那無緣的妹妹,也許他們是兄妹緣盡了……
提起了酒壇,未作猶豫便扔入了海中。
“噗通”一聲,夾雜著海浪的聲音,飄向了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誰也不知道會是在哪裏。
喬翌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入肺,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
“咳咳!”太過涼的風讓他受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進去吧!”追命看他臉色有些蒼白不由說道。
喬翌術點了點頭,隨著追命一起走了進去。殊不知,那一抹淺淺的笑容,讓追命一夜失眠了。
喬翌術對自己說:喬翌術,你該成熟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