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聖地,洛宜從沒想過在此還能行那等事。

直到閻善淵強勢卻又克製地親吻著她的後背時,洛宜才意識到今日他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上次朕就忘記了這裏。”

閻善淵的手指沿著那優雅漂亮的脊柱弧度一路往下,停留腰窩之時格外用力,似乎特別偏愛此處。

洛宜的小手還趴在窗邊,如墨的發絲被吹得淩亂卻又漂亮。

她看不見閻善淵的臉,又被抵在窗邊極其沒有安全感。

分明是閻善淵強迫的她,她卻因為怕掉下去忍不住弓起脊背貼著他的胸膛,供他玩樂取悅。

洛宜不敢低頭去看鎮靈塔下的人,更怕旁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可水擊卵石之時,洛宜總會下意識地低頭。

漫山遍野楚楚欲燃的桃花林中以幾棵白雪杏花樹點綴。

蒼翠的山巒與明鏡般的小溪交錯輝映。

風吹而過時,掀起如水波般的花海浪潮。

被桃花杏花包裹在最中間的便是日照台,洛宜輕而易舉地就將日照台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顧老夫人還在與虛寧法師攀談。

魏氏握著香柱滿臉諂媚的笑容。

穆堯、穆慧還有齊氏祭拜完亡人也來到了日照台。

洛宜別過頭,這才發現閻善淵挑選的位置能將整個廣安寺盡收眼底。

自然也能看到廣安寺寺廟口她與穆堯起爭執的地方。

“嗯……”柔弱嬌媚的叮嚀聲溢出,洛宜的額間都起了一層薄汗,渾身更是泛著透亮的粉色,猶如上好的藕粉和田玉。

“喜歡朕挑的地方嗎?鶯啼春半青山內,四月桃花芬芳醉……洛夫人可莫要辜負了朕的用心,下個月可沒這般的灼灼桃花可看了。”

男人發出一聲肆意的輕笑,掌下動情的女子是那般柔弱可憐又那般美麗動人。

輕而易舉就撩撥起了他的心中摧毀欲。

恰逢此時風吹更甚,劇烈拍打之中本就昨夜經過暴雨衝刷的桃花被**的淒慘搖曳。

好幾朵綻得殷紅妍麗的花瓣被風卷起又拍下,落到濕漉漉的泥土之中連再隨風而起的力氣都沒有。

風本是輕柔的,此刻卻絲毫不憐惜這嬌嫩的桃花林。

洛宜同樣也沒得到足夠憐惜。

閻善淵收手之時,洛宜確乎累得連手臂都提不起來了。

唇瓣上深深的齒痕昭示著剛剛那場放縱洛宜費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沒叫出聲來。

而此刻洛宜半躺在窗邊才發現,隻有她的衣衫被褪去了個大半。

閻善淵還是衣冠楚楚,唯有腰間和錦褲有幾分褶皺。

他理了理衣裳站在軟榻邊,很快就恢複了那副溫雅矜貴、端莊自持的模樣。

全然瞧不出剛剛抵死纏綿的是他。

剛剛逼著她看著日照台上的顧老夫人的也是他。

他的眸光是那般冷靜而疏離,好似她隻是個疏解欲望的工具。

洛宜陡然覺得有幾分難堪和羞恥,她狼狽地回避開閻善淵的視線伸出顫巍巍的小手想要去夠自己的裏衣。

可是快要勾到時,閻善淵卻一把拿了起來,他挑起裏衣上濕潤的水色道:“洛夫人若是穿著這樣的裏衣回府,隻怕會著涼的吧?”

洛宜將纖瘦的自己蜷縮起來,突然不想不著寸縷的自己就這樣展現在閻善淵的麵前。

她揚起個勉強的笑容道:“祖母應當派人來尋我了……若是我不出現,怕是會有麻煩……”

言下之意乃是,時不我待,洛宜顧不了那麽多了。

閻善淵的手指放鬆,那雪白的裏衣就墜落在了地上。

洛宜麵露驚愕之色,卻不曾想閻善淵不知從何處拿出一件男式外衫披在了洛宜的身上。

下一秒木門打開,剛剛引洛宜登上鎮靈塔的小僧人低垂著頭繞過屏風,懷裏還抱著幹淨裏衣和一碗避子湯藥來。

他放下東西就離開了,全程都沒有擅自抬眼過一次。

“可要朕幫你穿衣?”閻善淵心情頗好地問道,“放心,你那祖母,一時半會脫不開身的。”

前一句話讓洛宜本就泛紅小臉騰的通紅起來,一時間閻善淵都分不清是那廣安寺外的嬌豔桃花更紅,還是洛宜的小臉更紅。

洛宜慌忙地搖了搖頭,接過裏衣跌跌撞撞地在軟榻上穿好。

隻是閻善淵在側到底還是洛宜太緊張,慌亂之中竟讓頭發勾住了外衫領口處鑲著的小珍珠,疼得洛宜呲牙咧嘴,淚眼汪汪。

這時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閻善淵從背後擁住洛宜,好心伸手替洛宜撩起腦後的長發,另一隻空閑的手又去替她解開纏繞的發絲。

洛宜低頭便能看到男人節骨嶙峋的手指與腕骨,青紫色的青筋血管蜿蜒其上,映著男人白皙的肌膚有種別樣的漂亮。

就是這樣的一雙手,既掐著她的後頸不允許她退縮逃避半分。

也是這樣一雙手,此刻耐心而溫柔地替她撩開死結。

兩人一時靜謐無言,竟還透露著幾分和諧。

“你就這般想和離嗎?”最後一縷發絲解開,閻善淵開口問道。

“想。”洛宜的回答仍舊幹脆利落,然而她揪著衣衫的手指卻忍不住收攏,死死拽住。

閻善淵伸手輕撫著洛宜的下巴,舉動猶如在給小貓撓癢:“不如這樣,朕安排你假死一場,再另尋個地方將你養著可好?”

“和離,太過麻煩……畢竟你與顧衍霄的婚事還是朕親自下的旨。”

洛宜聽到這話心頭一緊,平白也生出一股惱意來。

她想要的真的隻是和離嗎?

前世今生她受過的苦,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她若是真做了閻善淵的外室,她那些仇又怎麽算呢?

洛宜握住閻善淵的手道:“和離不必皇上太過費心,時機到時,隻需要皇上順理成章的下一道聖旨即可。”

“況且穆家、顧家、洛家都是李太後背後的靠山,皇上庇著妾身,興許妾身還能推波助瀾,助其分崩離析。”

閻善淵低頭就看到了洛宜沉下來的臉色,斂了笑意與羞澀的洛宜陡然變得冷若冰霜了起來,緊抿的唇透著一絲倔強與狠絕,倒又是別一番風味。

“哦?”閻善淵挑了挑眉,這才發覺自己小瞧了洛宜的決心,“這話的口氣倒大……”

洛宜仰頭看到閻善淵眼中的興趣,她嫣然一笑:“皇上且瞧著便是~深閨女子,亦有自己的法子。”

閻善淵可不曾小瞧過女子,如今一而再再而三與他奪權的李太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