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老夫人死而複生(二更)
慕梓煙此時正在看著軒轅燁傳來的信,嘴角揚起一抹淺淺地笑意,雙眸溢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
“妹妹。”蘇沁柔走了進來,見慕梓煙嘴角地笑容未減,並未有前些時日的陰沉之色,她淺笑著上前,緩緩地坐下。
慕梓煙放下手中的書信,抬眸看向蘇沁柔,便緩緩地起身,“嫂嫂。”
“妹妹可是在看太子的信?”蘇沁柔笑吟吟地問道。
“正是。”慕梓煙也不遮攔,這也是眾所周知的,她又又何避諱的呢?
“看來太子對妹妹當真是放在心尖兒上寵著。”蘇沁柔笑吟吟地說道。
“哥哥對嫂嫂也是如此。”慕梓煙淺笑著回道。
“章世子的事兒?”蘇沁柔突然低笑了一聲,“如今卻也不能喚章世子了。”
“出來也好。”慕梓煙心裏頭很清楚,可是即便明白,事情走到今日這一步,卻也是容不得她動容半分。
蘇沁柔知曉這個時候不應當說這些,可是對於章仚,她是一直看過來的,此時此刻,突然有些難受。
慕梓煙也明白,可是越是如此,越要表現得什麽都不知道,這樣才能與他如同從前那般相處,卻也不能生出半分地愧疚來。
她不是聖人,她想要的是讓身邊的人都能夠好好地活著,此時此刻,她要做的是盡快地解決大焱的事兒。
不過眼下的形勢,卻也讓她甚是擔憂不已。
蘇沁柔見她如此說,便知曉許多的事兒並不是自己能解決的,隻要她自己明白便好。
“對了,你可是要去他的新宅子瞧瞧?”蘇沁柔有意岔開了話題。
“好。”慕梓煙知曉這個時候是要去的,一則是自然是為了前去賀喜,二則是為了讓君千勍知曉她與章仚之間還是如同往日那般親近。
“何時去?”蘇沁柔思索著,自然也是要去的。
“後日。”慕梓煙也算好了日子,後日前去正好,到時候大家可以聚在一處。
“好,那我準備準備。”蘇沁柔這才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來,“不過……”
“依依妹妹與章二公子是不能去的。”慕梓煙直言道。
“恩。”蘇沁柔點頭道,“不過等過了這段時日,自然是能去的。”
“嫂嫂,你這些時日瞧著氣色倒是不錯。”慕梓煙抬眸看著她說道。
蘇沁柔麵色微紅,低聲道,“你來了之後,我自然歡喜。”
慕梓煙低笑道,“對了,蘇侯府那處如何了?”
“你答應我一同去的。”蘇沁柔握著她的手,“卻這麽久了還沒有過去。”
“二表妹那處並未感染瘟疫,不過受了驚嚇,眼下京城內不安分,這婚期?”慕梓煙看著她低聲道。
“延遲了。”蘇沁柔垂眸道。
“延遲?”慕梓煙顯然有些預料到了,不過想著這二人情投意合的,想必也不會太過於介意。
“對了,妹妹,最近府上發生了一件怪事兒。”蘇沁柔看著她說道。
“怪事?”慕梓煙雙眸微挑,想著這些時日京城內都在忙著清除炸藥,蘇侯府在這個時候發生怪事,顯得有些不對勁。
“是的。”蘇沁柔眉頭微蹙,“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是這些時日娘親那處卻甚是頭疼。”
“既然如此,那今兒個我便前去拜訪蘇侯夫人。”慕梓煙沉吟了片刻,如今京城但凡有些風吹草動,慕梓煙都覺得這裏頭必定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不知是她太過於敏感,還是因著她始終覺得京城內不會如此太平,故而如今她變得越發地謹慎小心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慕梓煙與蘇沁柔便一同離開慕侯府,去了蘇侯府。
蘇圩這些時日一直在外奔波,蘇侯爺如今官複原職,便也上任去了,故而蘇侯府內也便隻有蘇侯夫人當家做主了。
蘇家的子嗣不算單薄,蘇侯夫人卻隻生下了一子一女,蘇侯爺還有幾房姨娘,自然也少不得會有庶妹,慕梓煙卻還記得那個險些奪了蘇沁柔嫡長女身份的女子,隻覺得這裏頭勢必還會發生點什麽。
蘇侯夫人是盼著慕梓煙來的,如今見她前來,自然是歡喜的,故而便親自迎了進來。
“臣婦參見太子妃。”蘇侯夫人恭敬地行禮。
慕梓煙淺笑道,“夫人不必多禮,請起。”
“多謝太子妃。”蘇侯夫人垂眸回道。
“夫人瞧著氣色不佳,可是在擔心蘇世子的婚事?”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並非如此,隻是有一事兒讓臣婦有些寢食難安。”蘇侯夫人低聲道,“本想著請太子妃前來稟報,隻因太子妃近來忙碌,便不好叨擾太子妃。”
“夫人但說無妨。”慕梓煙低聲道。
“敢問太子妃,慕侯府老夫人當真是去了?”蘇侯夫人看著她問道。
“是去了,我親眼所見。”慕梓煙見蘇侯夫人無端端的提起老夫人來,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前些時日,臣婦見過她。”蘇侯夫人抬眸看著她說道。
“什麽?”慕梓煙這下愣住了,“夫人瞧見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蘇侯夫人接著說道,“而且,自從那人之後,我每夜都會看見她出現。”
“這?”慕梓煙雙眸微凝,怎會如此呢?老夫人死而複生了?隻是當時的死相那般淒慘,她確定是死
那般淒慘,她確定是死了,為何會如此?
蘇侯夫人眉頭緊鎖,擔憂地說道,“臣婦以為是她的惡魂,可是當時所見的時候乃是白日,故而這些時日才寢室難安。”
“夫人是在何處所見的?”慕梓煙緊接著問道。
“雲應寺。”蘇侯夫人接著說道,“臣婦前去雲應寺上香的時候瞧見了。”
“這幾日夫人夜夜都會瞧見她?”慕梓煙繼續問道。
“是了。”蘇侯夫人似是想起那情形,驚恐不已,“渾身是血,披頭散發,而且雙眸透著狠戾,那雙手還差點掐住臣婦的脖子。”
“夫人放心,我自會查清此事。”慕梓煙未料到蘇侯府會發生這等事情,既然是白日所見,那並非是鬼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夫人,我先告辭了。”
“可是此事?”蘇侯夫人抬眸看著慕梓煙,自然是擔憂不已。
“我這便去一趟雲應寺。”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有勞太子妃。”蘇侯夫人福身道。
慕梓煙低聲道,“此事牽連到慕侯府,自然是要查明真相的,否則日後夫人怕是再難安穩了。”
“倒是如此。”蘇侯夫人低聲說道。
蘇沁柔在一旁早已聽得目瞪口呆,抬眸看向蘇侯夫人,擔憂地說道,“娘,此事您怎得沒有告訴女兒?”
“傻孩子,此事即便說給你聽了,也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蘇侯夫人也非常坦然地說道。
蘇沁柔這才想到,自己這些時日因著滑胎之事,本就心情不鬱,蘇侯夫人自然是不會告訴她的,如此一想,反而有些愧疚起來。
慕梓煙離開了蘇侯府,蘇沁柔自然是跟著,見慕梓煙不說話,自然是默認了。
“妹妹,你說老夫人當真還活著?”蘇沁柔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不過當時老夫人的死相是我親眼所見的,如今也隻能前去雲應寺印證一番。”
“恩。”蘇沁柔點頭道,“倒是讓我越發地覺得奇怪了。”
“我隻擔心蘇侯夫人會因此出事兒。”慕梓煙擔憂地說道。
“那該如何?”蘇沁柔聽慕梓煙如此說,便也擔心起來。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我會派人暗中盯著,不過能夠半夜闖入蘇侯府,也不驚動別人,還能做出這番嚇人舉動,怕是不簡單。”
“妹妹是說,有人在裝神弄鬼?”蘇沁柔這下眉頭緊蹙,沉聲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老夫人應當死了,那麽蘇侯夫人撞見的那個人想必便是有人刻意拋出的誘餌罷了。”
“誘餌?”蘇沁柔怔愣了片刻,“難道是引妹妹前去?”
“也許是。”慕梓煙沉聲道,“不過不管是不是陷阱,都要去看看。”
“可是妹妹,那處太危險了。”蘇沁柔看著她,擔憂地說道。
“雲應寺我是熟悉的,想來也不會出事兒。”慕梓煙低聲說道,抬眸看著蘇沁柔,“嫂嫂,待會到了之後,你便待在馬車裏頭,莫要隨意走動。”
“好。”蘇沁柔雖然很想陪著慕梓煙上前,可是也知曉她如今是什麽忙都幫不上。
等出了京城,慕梓煙順利到了雲應寺,蘇沁柔自然是在馬車內等著她。
她入了寺院之後,便見一小沙彌走了過來,垂眸道,“阿彌陀佛。”
“有緣人?”慕梓煙抬起手問道。
“施主請。”那小沙彌麵色冷然,也隻是側著身子請她上前。
慕梓煙淺笑著抬步上前,等入了裏頭的禪房之後,便見一老婦身著著僧袍背對著她,慕梓煙看著那背影,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那老婦並未轉身,隻是冷聲道,“倒是來了。”
“前輩是?”慕梓煙聽著聲音,心下沉了幾分。
“煙丫頭何時如此客氣了?”那聲音緩緩地飄來,待背對著她的老婦轉身,慕梓煙看清楚來人之後,整個人呆愣了片刻。
“老夫人?”慕梓煙低聲道。
“煙丫頭當真以為我死了?”老夫人冷笑道。
對於老夫人還活著,這顯然是始料未及的,畢竟當時的情形,的確讓慕梓煙記憶猶新,可是如今,再看老夫人的時候,慕梓煙知曉,眼前的老夫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那死了的?”慕梓煙直接問道。
“煙丫頭,這世上有許多不可思議之事,你想要得到答案,自然是要付出代價。”老夫人雙眸碎出寒光,沉聲道。
“老夫人特意引我前來又是為了什麽?”慕梓煙卻也隻是淡然一笑。
“敘舊。”老夫人說著便緩緩坐下,“倒是瞧著煙丫頭是越發地有能耐了。”
“老夫人也是如此。”慕梓煙也自然地落座,“老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哈哈!”老夫人揚聲一笑,接著說道,“不若煙丫頭與我做筆交易。”
“交易?”慕梓煙隻覺得眼前的老夫人渾身透著鬼魅,深不可測,隻是她要做交易,那也要看她開出的條件能不能吸引她。
老夫人接著說道,“我告訴你我背後的主子是何人。”
“條件。”慕梓煙直言道。
“找一個人。”老夫人說著,手腕一動,慕梓煙手中便多了一副畫像。
待慕梓煙看罷之後,抬眸看著她,“此人?”
“
“討債。”老夫人冷聲道。
“討債?”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隻覺得老夫人此刻雙眸盛滿了恨意,隻是不知這畫像上女子是何人,為何會讓她表現出如此地恨意。
“不錯。”老夫人厲聲道,“此人在北青。”
“哦。”慕梓煙接著說道,“等我尋到此人的下落,你便會將你背後的主子之事告訴我?”
“不錯。”老夫人接著說道,“這雲應寺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上,倘若你能夠將這畫像上的人尋到,我便告訴你我背後主子的事兒。”
“好。”慕梓煙接著說道,“不過隻有這幅畫嗎?”
“不錯。”老夫人抬眸看著慕梓煙,“煙丫頭,你放心,隻要你找到了我便都告訴你。”
“隻是連老夫人都尋不到的人,我又如何能尋到呢?”慕梓煙頗為不解。
“此人與我背後的主子關係密切,你若是尋到她,便能夠知曉我背後主子的秘密,何樂而不為呢?”老夫人笑得異常的詭怪。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沉默了片刻之後,低聲說道,“既然如此,此人我是不得不尋了。”
“不過我等不了這麽久。”老夫人挑眉說道,“煙丫頭,三個月之內,你若是尋不到,我會動手。”
“動手?”慕梓煙挑眉,隻覺得老夫人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地步。
“不錯。”老夫人沉聲道,“一個月殺一個人,而且都會是你最在乎的,你最好要快。”
慕梓煙低笑道,“老夫人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想明白了。”老夫人沉聲道。
慕梓煙冷笑著將那畫像收起,而後手腕一動,那畫卷便落在了她的麵前,“我大可不必如此,老夫人背後的主子,我遲早能查出來。”
“煙丫頭,你是鬥不過主子,倘若能將此人尋到,你還是會有幾分勝算。”老夫人繼續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我從來不受威脅。”
“煙丫頭,你不查,我現在會動手。”老夫人眯起,沉聲道。
“老夫人,你認為你這區區的雲應寺我會放在眼裏?”慕梓煙冷笑道。
“是嗎?”老夫人的麵目變得猙獰,自手中拿出一個木偶來,而後輕輕一紮,“蘇家侯家慕家齊家雷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在我的手裏,隻要我稍稍一動,他們便生不如死。”
“看來這些時日老夫人做了不少的動作。”慕梓煙低聲道,緩緩起身,轉身離開。
“煙丫頭,你最好想想後果。”老夫人卻並不著急,而是淡淡地說道。
“後果?”慕梓煙此刻恨不得將老夫人親手捏死,可是她不能,她很清楚,老夫人能夠這樣將她約出來,想必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
她想要用厭勝之術來威脅她,她如今卻不能退讓半分,那畫像上的人她已經記下,隻是不知老夫人為何要尋那女子,隻是慕梓煙很清楚,老夫人現在已經徹底地瘋了。
“哈哈。”老夫人揚聲一笑,整個人凝聚著冷冽地寒光。
慕梓煙也隨之一笑,轉身驀然地離去。
等到慕梓煙踏出雲應寺,上了馬車之後,便見蘇沁柔整個人蜷縮在馬車內,痛疼難忍,麵色泛白。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這麽快就開始了?
她冷哼一聲,“當真是小瞧了我。”
她一個千年老鬼,難道連這等厭勝之術都擺不平,這千年的鬼不是白做了?
這種東西,也不過是暫時的罷了,她自手中拿出一枚銀針,快速地刺入蘇沁柔眉心的穴位處,緊接著便見蘇沁柔的疼痛漸漸地緩解,慕梓煙低聲道,“嫂嫂,不妨事的。”
“我這是怎麽回事?”蘇沁柔不解地問道。
“回去再說吧,想來如今京城內怕是亂了。”慕梓煙低聲道,“芸香,即刻去看看其他世家可有這等症狀?”
“是。”芸香垂眸應道,便去給隱一傳消息去了。
蘇沁柔越發地覺得奇怪,適才全身像被針紮一般,適才被慕梓煙那麽一紮,如今卻是並無任何地疼痛。
她抬眸看著慕梓煙,“妹妹,難不成並非我一人如此?”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先入京。”
“好。”蘇沁柔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斜靠在一側,低聲道。
還未入京城,芸香便垂眸說道,“大小姐,蘇家侯家齊家雷家還有府上,都出事了。”
“恩。”慕梓煙雙眸微眯,而後朝著芸香耳畔吩咐著,“讓他們照做便是了。”
“是。”芸香領命,接著便去辦了。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
過了一會,待慕梓煙入了京城,章仚正帶著人清除城門處的炸藥,突然渾身發冷像是被針紮似的,渾身無力,而隨著他一同過來的雷逸辰也是如此,二人便連忙靠在牆壁上,突然隱一落下,身旁更是帶著一名大夫,那大夫拿出銀針給二人刺入眉心處,這疼痛才漸漸地散去。
二人緩緩地起身,抬眸看著隱一,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隻是主子吩咐了下來,如今不止二位如此,其他府上都是。”隱一說罷拱手行禮,而後便飛身離去。
“適才我聽說煙兒出城去了。”雷逸辰轉眸看著章仚說道。
“恩。”章
“恩。”章仚是知道的,故而便讓人跟著。
“看來是出事兒了。”雷逸辰雙眸一冷,“難不成是君千皓?”
“瞧著倒不是。”章仚接著說道,“不能所有的人同時出事兒。”的
“她應當快回來了。”雷逸辰說罷之後,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快些,今日應當都能清除完。”
“好。”章仚點頭,接著便也不再多言,此刻的章仚,總是帶著幾分地冷厲,不同與以往而冷酷,而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等慕梓煙入了城門,馬車停下,慕梓煙自馬車內下來,章仚正好抬眸,見她向前走來,便抬步迎上前去,“可是出事兒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而且還是一件兒奇事。”
“哦?”章仚想著能夠讓她也如此驚訝的,必定是不簡單的。
“老夫人還活著。”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什麽?”章仚這下愣住了,“老夫人,慕侯老夫人?”
“不錯。”慕梓煙點頭道,“適才章表哥與義兄會突然渾身發疼,是因著她暗中將各世家府上的生辰八字都舀了過去。”
“原來如此。”雷逸辰也走了過來,聽慕梓煙如此說,雙眸閃過一抹冷意,“那現在?”
“不妨事。”慕梓煙低聲道,“這點小伎倆是威脅不了我的。”
“她既然活著,引你前去又是為了什麽?”章仚卻覺得這裏頭另有玄機。
“讓我找一個人。”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日後章表哥與義兄要當心一些,倘若我三個月之後尋不到人,她便要大開殺戒。”
“這老夫人隱藏地太深。”章仚雙眸一凝,“梓煙表妹,你也要當心才是。”
“恩。”慕梓煙點頭道,“可是好了?”
“差不多了。”章仚知曉慕梓煙問的是炸藥的事兒。
“那我先回去了。”慕梓煙笑著說道。
“好。”章仚隻覺得事情似乎比慕梓煙說的還要複雜。
等慕梓煙重新坐上馬車,緩緩離開之後,章仚臉上並無任何地笑意,沉聲道,“老夫人還活著,慕侯府必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我派人暗中守著。”雷逸辰在一旁說道,“先將這處處理了。”
“好。”章仚點頭道,轉身向城門處走去。
慕梓煙回了慕侯府,齊氏緊蹙著眉頭,適才突然而至的疼痛,讓她覺得心有餘悸,見慕梓煙回來,連忙問道,“煙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娘,女兒說了,您可莫要擔心。”慕梓煙看著齊氏,低聲道。
“說吧。”齊氏知曉此事不簡單。
“老夫人還活著。”慕梓煙低聲道。
“什麽?”齊氏驚訝地看著她,“這怎麽可能?”
“是還活著。”慕梓煙接著說道,“她特意讓蘇侯夫人引我前去見麵,女兒是親眼所見。”
“她竟然還活著?”齊氏這下愣住了,“她還說了什麽?”
“娘,此事有些複雜,女兒請娘要好好照顧自己。”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老夫人還活著,看來此次是來者不善啊。”齊氏沉聲道。
“正是。”慕梓煙垂眸應道,“娘,爹爹呢?”
“去書房了。”齊氏抬眸擔憂地看著她說道。
“娘放心,她對付的並非慕侯府。”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是另一個人。”
“我當真不知她到底還要做什麽?”齊氏冷聲道,“不過這次,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娘放心好了。”慕梓煙知曉齊氏如此說,想必是要有所行動,不過這個時候卻不能輕易地動手,慕梓煙感覺這背後隱藏著什麽重大的秘密。
她自霽月院出來,便去了書房,顯然慕擎元與慕淩軒正在等她,等她入內,慕擎元便歎了口氣。
“爹爹。”慕梓煙恭敬地行禮。
“說吧。”慕擎元沉聲道。
“女兒今兒個見了老夫人。”慕梓煙垂眸道。
“老夫人?”慕淩軒驚訝地看著慕梓煙,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正是。”慕梓煙抬眸看向慕淩軒點頭應道。
“她還活著。”慕擎元冷哼道,“倒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爹爹,想必各府突然發生的情形您已經得知了。”慕梓煙看著慕擎元說道。
“恩。”慕擎元點頭道,“這是為何?”
“老夫人暗中掌握了各府上的生辰八字,施了厭勝之術。”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她的條件是什麽?”慕擎元直奔主題。
慕梓煙垂眸道,“讓女兒尋一個人,而且要三個月之內尋到,否則,她便要動手殺人。”
“好大的口氣。”慕擎元拍案而起,“尋什麽人?膽敢威脅你。”
“是名女子,不過女兒看了畫像,覺得三個月之內應當會尋到,隻是女兒她不喜威脅,便拒絕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這才使得發生了適才的狀況。”
慕梓煙隻是在試探老夫人現在的能耐,此時此刻的老夫人,已經不能讓她不防。
慕擎元冷聲道,“此事你如何看?”
“爹爹,女兒覺得老夫人還會來找女兒。”慕梓煙接著說道,“女兒擔心老夫人會與別人暗中合作。”
“太上皇?三皇子?還是皇上?”慕擎元自顧地思索著。
“三皇子。”慕
皇子。”慕梓煙直言道,“還有太上皇。”
“哼。”慕擎元冷哼道,“我倒是小瞧了她。”
“爹爹,此事要從長計議。”慕梓煙接著上前低聲向慕擎元說著。
“你若是覺得如此妥當,你便如此做吧,她還威脅不了慕侯府,老夫人早已經去了,她……並不是。”慕擎元冷聲道。
“女兒明白了。”慕梓煙垂眸道,隨即便離開了書房。
慕淩軒難免有些擔憂,“父親,你當真同意妹妹如此做?”
“恩。”慕擎元看著他說道,“煙兒如此做,是要套出老夫人背後的人。”
“父親,兒子覺得此事不簡單。”慕淩軒低聲說道,“好像有一雙無形的黑手,一直操控著這一切。”
“不錯。”慕擎元點頭道,“其實早先在你祖父還在世的時候,便有所察覺,隻可惜你祖父突然離世,緊接著便發生了這麽多的變故,時至今日,大焱早已潰爛,遲早會大亂。”
“父親,看來還是要早做準備。”慕淩軒知曉倘若真的打起來,十大世家便是首當其衝的。
“我與其他四大世家正在暗中商議對策,如今也隻能將所有世家凝聚在一起才可。”慕擎元接著說道。
“父親,那平利侯府呢?”慕淩軒覺得平利侯府一直不曾參與過朝政,可是一旦大亂了,也不可避免。
“平利侯府?”慕擎元沉默了片刻,“我始終覺得平利侯府似乎早已經靠攏了一個人,隻是這個人是誰,我還未查出來。”
“原來如此。”慕淩軒之前也有所懷疑,如今見自己的父親都如此說,便認證了他的想法,看來這平利侯府早已經有了主子,故而才會刻意地避開朝堂。
“你且去忙吧。”慕擎元沉聲道。
“兒子告退。”慕淩軒應道,隨即便離開了書房。
慕梓煙回了煙落院,隨即便行至書案,將那副畫像畫了出來,而後便讓海東青鬆了過去。
“大小姐,隱一來報,各府上都無礙了。”芸香上前垂眸回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可查清楚?”
“已經查到了,老夫人暗中與太上皇一直有聯係,當初皇上登基,也是老夫人暗中相助。”芸香接著說道,“不過如今她一方麵與太上皇勾結,另一方麵卻與三皇子暗中聯絡。”
“恩。”慕梓煙雙眸微眯,“繼續盯著,她接下來還會有動作。”
“是。”芸香垂眸回道。
“宮裏頭可發生何事?”慕梓煙繼續問道。
“今兒個宮中發生了一件怪事。”芸香接著說道,“皇後跟前的奶嬤嬤去了,死的很是蹊蹺。”
“哦?”慕梓煙看著她,“如何蹊蹺?”
“聽說是被嚇死的。”芸香垂眸回道,“隻是如何被嚇得的,皇後封鎖了消息,故而便無從得知。”
“皇後呢?”慕梓煙繼續問道。
“皇後命人將奶嬤嬤的屍身給燒了。”芸香雙眸微蹙,“大小姐,奴婢覺得這皇後甚是奇怪。”
“她本是太子妃,後來卻成為了皇後,可是太子與皇上卻並不是同一個人,你認為她的目的是什麽?”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奴婢不知。”芸香對於這位皇後始終心存戒備。
慕梓煙低笑道,“她的目的便是得到君千勍的心。”
“奴婢反倒覺得她如此下去,皇上是永遠不可能對她有心思的。”芸香接著說道,“大小姐,奴婢還有事情不解。”
“說。”慕梓煙挑眉,看著芸香淺淺地一笑。
“大小姐,當初死的究竟是誰?為何與老夫人有著同樣的容貌?而且老夫人究竟又是誰?為何如此地深藏不露,奴婢覺得她並非章侯府的人。”芸香低聲說道。
“你猜測的不錯。”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若是想要知道這老夫人是不是章侯府的人,問一個人便知道了。”
“平利侯老夫人。”芸香笑著開口道。
“不錯。”慕梓煙接著說道,“不過平利侯不在京中。”
“大小姐,您可是要傳信過去?”芸香小心地問道。
“不了。”慕梓煙擺手道,“即便知曉了,如今也是於事無補的,單從平利侯老夫人的態度來看,便知曉老夫人並非是當年的老夫人。”
“這倒也是。”芸香附和道,不過轉念欲想,“大小姐,說不定平利侯老夫人知道些其他的事兒呢?”
“再等等。”慕梓煙擺手道,她隻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前去詢問平利侯老夫人,她必定不會說實話。
她有一種預感,這個老夫人並非是已經死去的老夫人,也並非是之前的老夫人。
她沉默了良久,隻覺得頭越發地疼了。
“大小姐,您一整日了都未吃東西。”芸香心疼地說道。
“怪不得有些餓了。”慕梓煙笑著起身,“備飯吧。”
“是。”芸香垂眸應道,隨即便去準備了。
當夜,行宮內,君驁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老夫人,雙眸微冷,“倒是像極了。”
“像?”老夫人冷笑了一聲,“我本來就是。”
“哈哈!”君驁揚聲一笑,抬手道,“請坐。”
“那個丫頭可是一點都不買我的麵子。”老夫人冷聲道。
“若是她知曉你所尋找的人是誰,恐怕是不會告訴你在何處的。”君驁冷笑道
君驁冷笑道。
“她一定會。”老夫人勾起一抹冷厲地笑意,“那女子害了我一生,我自然要找她討要回來。”
“不過她隱藏地極深,角門鎮那處也是一無所獲。”君驁也在找此人,他是君驁心裏的心魔。
“你跟虛空一樣。”老夫人冷哼一聲,接著起身說道,“你親自調。教的兒子,如今翅膀硬了,看來是要想著擺脫你了。”
“擺脫?”君驁陰鷙的雙眸溢滿了冷意,“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今五大世家都站在了他那處,蘇家與慕家雷家乃是文臣,齊家與侯家乃是武將,這五家合在一起,這大焱是不會亂的。”老夫人的聲音還飄蕩在大殿內,可是人已經不見了。
“那又如何?”君驁冷笑道,“寡人會將他們一並鏟除。”
他說罷之後,執起的黑子,正要落下,便看見棋盤上的黑子已經被盡數淹沒了,便這樣不動聲色地被白子盡數圍困,他雙眸閃過冷厲,知曉是老夫人動的手。
次日,慕梓煙醒來之後,芸香已經在外頭準備了。
過了一會,便見齊氏匆忙趕了過來,見慕梓煙剛剛洗漱,便低聲道,“煙兒,你入宮去瞧瞧吧。”
“入宮?”慕梓煙不解地看著她。
“是啊。”慕梓煙點頭應道,“太上皇跟前的幾位娘娘,如今如太妃有了自己的府邸,你嫂嫂的姑姑,如今因著小公主便留在了宮裏頭,昨兒個聽說去了。”
“去了?”慕梓煙明顯一愣,“何時去的?”
“子時。”齊氏低聲道,“她去的時候傳了信兒過來,說是想見你最後一麵,也不知怎得,這消息並未傳出來,故而便這樣走了。”
“什麽?”慕梓煙這下愣住了,轉眸看著芸香,“去查。”
“是。”芸香應道,便垂眸退了下去。
齊氏見慕梓煙麵色冷凝,她走上前去,“你可是要去瞧瞧?”
“自然是要去的。”慕梓煙點頭道,“素日在宮裏頭,娘娘待我不薄,我自是要去見她最後一麵。”
“恩。”齊氏接著說道,“不過你也要當心些。”
“女兒明白。”慕梓煙垂眸道。
齊氏離去之後,芸香垂眸入內,“大小姐,的確去了,不過是在皇後奶嬤嬤去了之後便病倒的。”
“入宮。”慕梓煙沉聲道。
“是。”芸香垂眸應道,便連忙隨著慕梓煙出來。
蘇沁柔得了消息,便跟著慕梓煙入宮去了。
等去了宜太妃的寢宮,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蹲在地上哭紅了眼,抬眸見蘇沁柔前來,連忙衝了過來,抱著她說道,“表姐,母妃不要莬兒了。”
“莬兒乖,母妃隻是太累了。”蘇沁柔抱著她,眼角酸澀不已,卻也隻是忍著。
慕梓煙入內之後,行至寢室,便看見宜太妃安靜地躺著,麵泛青紫,她轉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昨兒個發生了何事?”
“這?”跪在地下的宮女顯得有些猶豫,顯然如今後宮做主的是皇後,而慕梓煙雖然貴為太子妃,卻也並非是大焱的太子妃。
此刻,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道,“皇後娘娘駕到。”
慕梓煙雙眸微眯,抬眸便見瑜安緩緩入內,神色透著幾分地漠然,待看見慕梓煙的時候也隻是淡淡地啟唇,“太子妃是來看宜太妃最後一眼的?”
“正是。”慕梓煙朝著瑜安微微福身。
“宜太妃可比本宮麵子大。”瑜安冷冷地說道,顯然還急著前幾日她拒絕入宮的事兒。
慕梓煙此刻卻也不願與她有口舌之爭,故而低聲說道,“宜太妃生前與我頗有些交情,自然是要來送一程的。”
“自是應該的。”瑜安看了一眼宜太妃的屍身,淡淡地啟唇,“太子妃可是看過了?”
“我剛來,皇後娘娘便到了。”慕梓煙的意思很明顯,我剛過來,你便迫不及待的趕到,這未免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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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親耐噠們,這個老夫人是不是很詭異?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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