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

賞菊宴結束後,陸蓉月不得已帶著兩位林家姑娘回到王府。

她特意派人將蕭祁請到了院中,介紹道:“王爺,這兩位是我林家的遠房表妹,會在王府小住些時日。”

蕭祁何等精明,一眼便明白了陸蓉月的心思,想來定是嶽父和嶽母從中推波助瀾。

他樂在其中,也不點破,隻是目光在兩位林家表妹身上駐足。

一位溫婉賢淑,盡顯羞澀;另一位嬌小可人,惹人憐愛。

蕭祁溫和地笑道:“二位表妹無需拘謹,就把王府當成自己的家。剛好最近王府裏的秋菊都開了,閑暇時可欣賞秋景。”

兩位姑娘相互對視一眼,連忙福身行禮,聲音輕柔:“謝過王爺、王妃。”

陸蓉月示意了一個眼神,她們便退了下去。

她瞧著蕭祁的眼神,還追隨著兩位表妹的身影走了好一會兒,心裏頓時滿是不悅。

她故意往屏風後麵走去:“王爺,我今日參加宴會累了一天了,您要是沒別的事兒,便去佩姨娘那裏吧。”

蕭祁自然聽出了她話語中的醋意,不過今日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別有一番風情。

透過燭光,他看見屏風上映出陸蓉月婀娜的身姿,纖細的腰肢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不由心中一動。

於是,他笑著也進了屏風裏麵。

“哎,王爺你在幹嘛呢?討厭。”

“我留宿自己的王妃這兒,有什麽可討厭的?”

蕭祁笑著將陸蓉月摟入懷中。

就這樣,兩人笑鬧著便滾到了**。

一番雲雨後,蕭祁抱著陸蓉月,在她汗津津的耳畔輕聲說:“佩姨娘到底是個妾室,讓她掌管府中的中饋,終究有所不妥。還是我的蓉月識大體,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以後府裏的事情,還是由你拿主意吧。”

陸蓉月心中竊喜,雖然她還在為兩位表妹的事情感到不快,但也不得不佩服父親和母親,薑還是老的辣。

這不,隻稍微使了一些手段,蕭祁便把王府的掌家之權又交還給她了。

那佩姨娘再怎麽折騰,也隻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如今府裏又多了兩位助力,看她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去。

兩人情到濃時,自然是甜甜蜜蜜。

陸蓉月嗔怪地瞥了蕭祁一眼:“怎麽王爺這個時候倒想起我了?還記得我是王妃呢。”

蕭祁再次抱緊了她,親密地說:“你自然是我的王妃。”

隨後,他又壓低了聲音:“若是以後我稱帝,隻有你才配做我的皇後。”

陸蓉月心跳如擂鼓,抬眼望著自家夫君那剛毅的臉龐,仿佛已經看見他登基為帝,而自己頭戴鳳冠,成為皇後,母儀天下的場景。

沒錯,她重生回來就是為了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

她忽然想起前世聽說蕭祁有一個心腹軍師,是寒門出身。

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若是現在蕭祁能夠更快地找到這一名軍師,豈不是對他爭奪大業大有助力。

她絞盡腦汁地回想,終於想起了那名軍師的名字。

她拽著蕭祁的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王爺,您可識得可一位叫元奇的書生?”

蕭祁搖搖頭,疑惑道:“未曾聽聞,怎麽了?”

陸蓉月本來想直接舉薦這位書生,又擔心自己身為後宅女子,平白無故地推薦男子,太過奇怪,於是隻好謊稱:“哦,沒事,是我父親覺得這個書生也參加了這次解考,此人頗有一些怪才,若王爺得空的話,可以尋一尋他,或許對王爺的大業有所助力。”

蕭祁一聽是嶽父推薦,自然深信不疑,將此事牢牢地記在了心上。

次日一早,鎮北侯府。

霍雁行一早便收到了飛廉傳來的密信,信中說意外發現在距離京城不遠處的玄風鎮,有北燕人活動的蹤跡。

飛廉擔心打草驚蛇,所以來請問霍雁行的意思。

霍雁行深知此事事關重大,擔心飛廉他們處理得不夠妥當,於是早朝之後,便向皇帝請示。

皇帝思索片刻,說道:“既然距離京城不遠,那就去探查一番吧。”

回府用早膳的時候,霍雁行當著眾人的麵說:“我要出門辦事,大概十天半個月。”

四個孩子臉上紛紛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三叔你要去多久啊?”霍雲瑤拽著他的袖子,眼神中滿是不舍,“你要是回來得晚了,可就趕不上放榜的日子了。”

往年放榜都是在考試以後的一個月過後,這次大概是在十月底。

霍雁行點了點頭,安慰道:“屆時我應該能趕得回來。”

“耶,那太好了,回來要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喲!”霍雲瑤一聽能按時回來,便不再追問。

等孩子們都散了,霍老太太單獨將霍雁行留了下來。

“祖母,有事嗎?”霍雁行問道。

“你大概什麽時候啟程?”

“越快越好。不過也要交代軍中一些事情,明日一早我就出發。”

霍老太太從房中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他。

霍雁行展開一看,竟然是他跟陸青鳶的合婚庚帖。

霍老太太指了指上麵陸青鳶的八字,語重心長地說:“青鳶的生辰就在十月十八,這是她嫁到咱們家以來,第一次過生辰。你最好快去快回,盡量趕在她生辰之前回來。”

霍雁行一愣,直到霍老太太不滿地用龍頭拐杖輕輕敲了一下他的小腿,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是,祖母,我會趕在那之前回來的。”

霍雁行匆匆趕到城外軍中,與袁術仔細交代了一些事情,到了傍晚,又從城外趕了回來。

他在書房待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睡意。

深夜的侯府格外安靜,隻有更夫打更的聲音遠遠傳來。

他披衣起身,打開門。

“唉,侯爺,這麽晚了您還不睡啊?明日不是還要早起嗎?”柏羽揉著惺忪的睡眼追了上去。

霍雁行示意他不要跟著,說道:“你回去休息吧。”

霍雁行一直走到了鬆濤院的主院,隻見裏麵的燭火早就熄了,隻有庭院中掛著幾盞小燈籠,散發著朦朦朧朧的光。

守門的是珠霞,她見霍雁行到了,驚訝得半張著嘴:“侯,侯爺……您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夫人她已經睡下了。”

霍雁行找了個借口:“書房……書房的床壞了,我來主屋睡。你下去吧,沒事就不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