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大喊,宮女們馬上會意,將三公主圍起來保護。

三公主捂住嘴,指著宋珀大喊:

“那是哪裏來的癲狂人?先將我的花壇給砸爛,現在又將我宮裏的侍女給打暈!”

便是覺得將事情鬧的特別大不好,但是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惡心一下宋珀。

這是她的院子,院子裏現在都是她的人,現在那扶著受害女子的人,也是宋珀。

她將事情全都推到宋珀頭上,自然也沒有什麽壓力。

三公主繼續喊道:“來人,給我將這個癲人拿下!”

裝模作樣,搞得和真的一樣。

宋珀也是無語,忽而又笑著說道:

“那公主殿下臉上的傷口,也是我弄出來的嗎?”

毆打公主,可是重罪。三公主因為怕事情鬧太大,其他人介入調查,最後發現真相,匆忙之間,也隻能咬著牙說道:

“本公主急了摔了一跤,你倒是得意上了。”

宋珀笑道:“那公主剛才怎麽不讓那群護衛過來抓我呢。”

三公主也是匆忙之下,亂搞的對策,其實腦中根本都沒有細想。

如此,隻能支支吾吾,忽而麵上露出慍色,冷笑道:

“不要岔開話題,究竟如何,我院裏這麽多雙眼睛瞧著。”

宋珀點點頭:“嗯。”

其實她剛才已經發現,三公主搞的事,應該和皇後要搞的事,沒有什麽關係。

不過應該也是那薩滿的手筆就是了。

眼下危機解除,但那被害的女子卻還未醒來,說明那薩滿認真起來,手段確實非比尋常。

宋珀一邊嘴上敷衍著三公主,一邊思索著等會應該用什麽方法治療那受傷女子。

總之就是一點危機感也沒有,比和大媽在菜市場搶蔥還悠閑。

正在此時。

周覽恒卻掐好時間,跑了過來。

他見到院裏的“風景”,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今天天氣看起來不太好呀。”

三公主見他過來,臉上露出忌憚的神色,小心翼翼說道:

“九哥,你回來了?現在天氣哪裏不好了,太陽這麽大。”

周覽恒笑道:“你這院裏的模樣,一看就是天氣不好,被風吹的。”

三公主想到剛才的妖樹,就有些心有餘悸,但是又摸不準,那妖樹究竟是因為她的巫法而變異的,還是宋珀弄出來的。

便也不敢提起這事,隻能強撐著,冷笑說道:

“這哪裏是被什麽風吹的,明明是被眼前這癲子弄的。九哥你來得正好,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周覽恒瞧著院裏的模樣,再瞧瞧宋珀手邊扶著的人,心裏已大致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的臉上也掛著溫和宛如春風的笑:

“三妹,主持什麽公道?是想讓我鼓勵你,繼續這樣戮害手下的宮女嗎?”

怎麽周覽恒是和宋珀認識不成?過來竟然是幫宋珀出頭的,竟然完全不聽不信自己的話。

三公主麵上一白,她用手帕擦了擦新流下的鼻血,狠狠說道:

“九哥你要這樣偏袒人,就去偏袒吧。我去找母後!”

說罷,推開身邊的宮女,氣呼呼向院門衝去。

周覽恒使了個眼色,青山便已擋在門口。

“你……九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三公主氣得罵道。

周覽恒微笑說道:“三妹事情還未說完,怎麽就著急走了。你既然已經有認定好的事實,那麽怎麽也得先將現場的證據收集完了再說。你不會做事,九哥教你。”

這下真是完了。

以為過來一個幫手,沒想到周覽恒幫的卻是那個宋珀!

三公主其實根本不認識宋珀是誰。

她和周覽恒的關係,也不是很親近,但是想著將來周覽恒總歸是要在太子哥哥手下做事,總得“巴結”著她這個太子嫡妹一點。

誰能想到!

那麽眼下,最關鍵的就不是惡心宋珀,而是將她殘害手下宮女的證據給清理掉了。

三公主在糾結著,思路卻總是被鼻子和身上的疼痛給打斷。

那受害的女子,身上的體溫越來越低,幾乎就像是冰塊。

宋珀扶著那女子的手,已被凍得冰涼發紅。

這也難怪剛才那兩個太監動手時猶豫不決,原來是因為這女子身上太凍,這才讓他們動作變僵。

宋珀忽然對青山使了個手勢。

青山:“?”

怎麽宋珀都這麽隨意使喚他了?

不過還是乖乖過去,還沒問怎麽回事,宋珀便將懷裏的女人,送到了他的手上。

“你先扶著。”

宋珀先快速吩咐道,又轉過身,麵對三公主和周覽恒。

“公主殿下說了這麽多,是不是也該輪到我說話了?”

她嘴邊掛著譏諷的笑:

“這女子是殿下宮中的人,身上新舊傷口無數,非是一朝半夕就能造成的。她的身上,蔓延著關外巫術的氣息。

現在殿下空口白牙,說來說去,為什麽卻不敢提,剛才真正發生的事情?明明剛才我讓狂風大作,把你院子都打亂,甚至引來了護衛,你卻隻字不敢提!

是不是因為你知道,若是提起道法,那必然會跟著提到你的巫術?而那巫術實在太見不得光,隻要說出去,你就會受到大家夥的白眼?”

三公主抿著唇,憤恨地瞪著宋珀。

宋珀卻還在笑著說:“殿下是不是心存僥幸,覺得你不說這事,不追究我弄壞你院子的事,我便也不會提你操弄邪術的事?沒有這麽簡單。既然你有不滿,我們就到皇後麵前,仔細辯白誰對誰錯吧。”

…………

偏殿裏燃著花果香,細軟紗毯鋪在地麵,陽光灑在上麵,留下一片流光溢彩的寶石光。

皇後現在卻顯然沒有什麽心情去享受殿內舒適的環境。

她單手撐著頭:

“都起來吧,說說是怎麽回事。”

三公主頓時直起身,委屈地道:“母後,你要為孩兒做主啊!”

皇後本來還在花園之中,與眾位貴婦人寒暄說話。

她的計劃進行地很順利,心裏自然也就高興。

誰想到,貼身女官忽然匆匆走來,和她說三公主和魏國公府家的大小姐起了衝突,現在鬧到了前麵,要她過去主持公道呢。

皇後頓時很尷尬。

麵對旁邊眾貴婦人的探尋目光,她隻能告了聲抱歉,叫三公主等人去偏殿等她。

這死孩子,真是沒一點省心時候,要她幫忙不會私下裏悄悄先問一下嗎,哪有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衝到花園裏去的。

想到這,皇後不由瞪了三公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