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澤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沈念看到自己的手正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猛的鬆開,她的臉已經紅到耳根子了。
“你,你快出去吧。”
沈念低聲說著趕緊鬆開自己的手,順便把梁予澤往外推了推,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倚在門框上,沈念的胸口不住的急劇起伏,她剛剛還以為梁予澤要完成那晚沒做完的事情——
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
沒辦法,隻能先洗個澡,睡一覺再說了。
天色太晚,梁予澤讓別墅管家給沈恪銘兩人收拾出了幾個房間,留在這邊休息。
淩晨。
梁予澤終於結束了視訊會議,揉了揉太陽穴,他神色中終於顯示出幾分疲憊。
正準備回房睡覺,路過沈念休息的房間,卻聽見了幾聲嗚咽。
“不要,你不要過來——”
“啊!”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我做錯了什麽——”
沈念緊閉著眼睛,一縷縷淚水從側臉劃過,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夜晚。
那具滾燙的身子又貼了上來,她怎麽也掙脫不開男人的鐵臂,他仿佛解恨一般的撞擊,恍若再次真實的發生,一而再的成為沈念永難抹去的夢魘。
“沈念?”
梁予澤低聲的喚著,可是**的女人沒有丁點反應,她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中無法抽身,眼淚止不住的淌下來。
夢中的低吼與呼喚自己的聲音重合,沈念拒絕任何外界的觸碰。
梁予澤稍微一下的輕觸,都會讓**的女人重重打個冷顫,可她身體渾身燙的要命,意識渾濁不清。
“沈念,你醒醒,你發燒了。”
梁予澤接連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隻能先給沈念退燒了。
正想打電話叫醫生,梁予澤突然想起南島度假村這邊的醫生還沒就位,隻能靠自己了。
“真的不是我——”
**的沈念口中還在呢喃著,梁予澤盯著她的臉久久沒有回神。
幾分鍾後,管家送來了冰袋和酒精。
梁予澤輕輕低下頭,大手褪下了沈念身上的睡衣,眼中卻一片清明。
“你在幹什麽。”
神情陰鷙的沈恪銘站在梁予澤的身後,還沒待人回過頭來便毫不留情抬手給了他一拳。
梁予澤被打的身子歪向一側,差點倒在沈念的身側。
夢中的女人還在低聲哭泣,沈恪銘卻以為她是真的受了欺負,看著梁予澤再次揮起了拳頭。
“敢欺負我妹妹,我打死你!”
梁予澤雙手護著胸口一邊擋著沈恪銘的攻擊一邊解釋道:“你誤會了。”
“她發燒了。”
沈恪銘忍不住的輕咳兩聲,感覺到自己身上滾燙的熱氣,再看看**小貓一樣哭著的沈念,半信半疑的去摸了摸妹妹的額頭,燙的厲害。
真的發燒了。
即便是真的發燒了,沈恪銘還是用提防的眼神看著梁予澤。
“那就不勞梁總費心了,我會照顧我妹妹的。”
梁予澤看著沈恪銘這幅模樣,臉上都是不正常的紅色,估計也是今天在路上受了風。
“沈念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來照顧她天經地義。”
“況且,沈總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可沒比沈念好到哪裏去,難道我要讓一個病人來照顧我的未婚妻?”
沈恪銘此時也覺得梁予澤說的在理,他頭暈的厲害,這樣下去確實不適合和沈念待在一起,可是——
他還沒想明白,就被梁予澤推著出了房間,手裏還被塞了一堆酒精。
“物理降溫就不用我教沈總了吧,相信你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沈恪銘迷糊勁兒還沒過,沈念的房門就被重重的關上了。
淩晨三點。
梁予澤費盡力氣終於給沈念退了燒,看著安睡在床邊的女人,他自己倒是整得滿頭大汗,心裏一團火怎麽也消不下去。
“這些你以後都是要還的。”
梁予澤低低說了一句,卻發現懷裏的女人好像有意識似的又朝著自己靠近了半分。
再這樣下去梁予澤的火就要被徹底挑起來了。
他得去洗個冷水澡。
誰知梁予澤剛挪動身體,正要離開床,沈念的哭腔又響了起來。
“不要——我不——”
梁予澤隻能又躺了回去,大手在沈念的腰上輕輕拍了拍,換來了女人更加近距離的依偎。
好不容易她又沒聲了,梁予澤再次準備離開,這次隻是剛剛放開沈念的手,她就自己纏了上來,好像電動雷達似的,自動搜索梁予澤的位置。
最後梁予澤被她弄得沒了脾氣,隻能睜著眼等著自己身上的火慢慢消下去,鬼知道這個過程究竟有多漫長,期間還要不停的哄做噩夢的沈念小朋友,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哪個瞬間能讓梁少如此無奈過。
不知不覺,天邊泛起一抹白,梁予澤也終於有了些許的困意。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獨屬於清晨的寧靜。
梁予澤隻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旁邊房間的沈恪銘聽見聲音立刻飛奔過來,生怕沈念受了欺負。
沒想到會看到沈念一腳把梁予澤踹下床的場麵。
梁予澤:“?”
沈念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還有梁予澤睡在一旁,當即便想到了他趁人之危,想也沒想就一腳踹了出去。
梁大少爺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女人踹下床。
“沈,念。”
梁予澤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表示出他現在心情極為差勁。
沈念抱著被子不明所以。
倒是一旁的沈恪銘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克製住自己心底對梁予澤的嘲笑,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昨晚發燒了,要不是梁總,你現在應該躺在醫院裏。”
“啊?”
沈念一臉迷茫,她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些冰袋和酒精昨晚是給鬼用了?”
梁予澤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給沈念看,後者頓時紅了臉。
“不好意思啊,梁總,我還以為——”
梁予澤從地上站起身,冷冷的看著沈念,眼中有怒氣在氤氳著。
“你以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