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低頭看著何湘湘微微泄氣的表情,微微一笑,“所以努力吧!”她轉身,離開了原地。
當何湘湘抬頭時,已經隻見了易歡的背影,有些纖細,卻極端的堅韌而挺直。
是一個非常美麗的背影丫。
何湘湘不自覺眨了眨眼。
走到溫栩辦公室門口時,易歡想敲門,可是轉念一想,何喬先似乎還在和溫栩討論什麽,於是她收回手,轉身朝另一側走了過去媲。
隔壁是她的辦公室。
很小,設備簡單。
但是,足夠了,她隻要能夠待在溫栩的身邊就好。
再次見到溫栩時,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對於何喬先的事,溫栩閉口不談,易歡也沒追問。反正見到溫栩那麽自信非凡的樣子,想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的。
當易歡重新走出辦公室大門時,她的手中已經多了好幾份文件。那是溫栩吩咐給她的任務,必須今天完成。
唔……溫栩似乎又有點恢複到之前的工作狂本性了……
雖然如此,易歡的嘴角依舊還是布起了溫婉笑意。
也是,讓一個人改變他養了二十幾年的習慣是有點困難的。
下班後半個小時,當公司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溫栩才敲響了易歡辦公室的門。
沒有聲音。
溫栩有些好奇地直接推開了門。
微微眨眼。
入目的,是一段很美麗的風景。
易歡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瀏覽著手裏的文件,素白的扉頁合著燈光,映著她的臉頰時,竟微微帶起了一種乳黃乳黃的朦朧光暈。摘去了黑框眼鏡的漂亮眼睛很直接地暴露在了光暈中,睫毛漆黑,一根一根,似乎,點了珠光。
溫栩居然有刹那間的出神。
邁開腳步,走到了易歡的跟前,黑影壓下,易歡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抬起了頭。
“溫栩!”易歡低低叫了聲,一陣驚訝後是一個微笑。
溫栩也微微一笑,“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搶劫,估計你會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易歡整理了下文件,又看了看時間,“啊,都五點半了啊!”她很顯然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忽然站起身,易歡急急忙忙地要抓包包,“我們得去接小刀。”
溫栩按住易歡的手,“不用著急,小刀可以自己回家。”在他看來,他的兒子甚至要比他的妻子來的好照顧。
易歡停下了動作,想了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似乎是把以前的習慣端出來了。”
“似乎是的。”溫栩收回手,幫易歡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回家吧!”
易歡有些為難地看向溫栩,“我還沒弄好。要不你先回去,我遲點再回家?”
溫栩側首,看了易歡一會兒後,他二話不說地直接將那些文件取走,“回家做吧!”說完,他直接轉身就走。
易歡原地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才急急忙忙地尾隨溫栩離開。
在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溫栩和易歡居然遇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眉目妖冶到幾乎綺麗的男人。
易歡的雙眼陡然睜大,居然直接停住了腳步。
溫栩從易歡的臉上看到驚恐與害怕了,他微微靠近易歡,握了握她的手。
很冰!
溫栩於是看向了那個一身黑衣黑褲的男人,眉頭慢慢蹙起,“請問你是?”
妖冶男人很保守地微笑,“易歡,好久不見。”
十分鍾後,三個人坐到了一家咖啡店內。
那個名叫楮喬的妖冶男人就坐在溫栩和易歡的對麵,麵上帶著似好非壞的笑意。
桌前三杯清水,幽幽晃晃,三個人卻都沒有動。
“你們不用隱瞞什麽,我曾經是易歡的主治醫生,而現在是派過來監視易歡的。”楮喬微笑著開門見山。
溫栩原本就警惕的神情益發警惕了起來,他看著楮喬,清清地笑,“我想,你應該有其他目的吧?既然是監視,為什麽又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楮喬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桌麵,那隻曾經握手術刀染過鮮血的手現在看上去非常的幹淨,在燈光的影映下甚至帶起了一種很透明很白皙的非凡質感。在敲第五下的時候,他的眼角一勾,倏然頑豔,“為了易歡啊!”
易歡一眨眼,眼神驚懼。
她很顯然已經在擔心。
桌子底下,在看不見的位置,溫栩伸出手,悄無聲息地握過了易歡幾乎冰透的右手,仿佛是為了給予她力量一般,他緊緊握了握她。不知道是不是易歡的手太冰了,在現在這種極端驚懼的時刻,易歡居然從溫栩的手掌中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
極端的暖和,撫慰人心。
她幾乎瞬間平靜了下來。
看著跟前兩人眼神之間隱隱而出的不著痕跡的交流,楮喬端過水杯喝了口水。放下水杯時,他的眼底幾乎是第一時間彌漫起了一股邪肆,“怎麽,都不奇怪我剛才的話嗎?”
溫栩淡淡一笑,風清雲淨,“如果願意,你可以說出你的來意,不用打馬虎眼,我們權可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對方是監視易歡一舉一動的人,很顯然,他應該非常清楚他們這幾天來的舉動。而現在,他居然現身在了他們的跟前,這不得不叫人費些思量了。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