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暈厥

抱他?

易歡一愕。

都現在了,溫栩到底還在想些什麽媲!

易歡實在是擔心,她一怒,伸手架過溫栩,“走,跟我去醫院!丫”

溫栩受傷小野獸一樣地順勢靠到了易歡的身上,這樣一來,易歡根本就不可能架起溫栩。

“溫栩!你到底還要不要命!”易歡咬牙,在他的耳邊低吼。

溫栩幾乎膩在了易歡的身上,他蹭了蹭,很慢很慢地脆弱著,“易歡,有些冷……”

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都開始冰冷了。

真的很冷啊……

易歡一僵,條件反射地就反手抱過了溫栩的身體。於是,溫栩身上的極低的溫度就那麽慢慢過渡到了易歡的身上。

易歡猛一眨眼,幾乎是哀求,“溫栩,我求求你,先去看醫生好不好?”

溫栩卻不以為意,他借著易歡心疼的時機,有氣無力地問道:“易歡,如果涼暮生沒告訴我實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

易歡根本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她隻是盡力安撫,“先跟我去醫院。隻要你去醫院,有什麽問題,到時候我都回答你!起來,先和我去醫院。”

見易歡動個不停,溫栩低低提醒,“別動了,傷口很疼。”

易歡馬上安靜了下來。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易歡當真急得快心焦。

溫栩卻依舊壓著易歡,固執依舊,“現在遺物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易歡,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易歡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見溫栩不依不饒,焦急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隻要你去醫院,無論什麽事,我都答應你!溫栩,別任性了。”

溫栩於是低低笑了起來,滾燙的氣息撲向易歡的頸窩,“知道在我知道事情始末的時候,我是怎麽想的嗎?”

易歡不想聽,因為現在不是聽的時候。

但是,溫栩卻似乎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權利。

他輕輕推開易歡,眨了眨模糊的雙眼,然後,他望進易歡的眼神深處,很專注很認真地說道:“不用擔心,我的槍傷隻是在手上,隻是縫了幾針,沒什麽大事。至於頭孢之類的消炎藥水,到時候再去醫院注射也沒問題。”他輕輕地笑,“知道我當時是怎麽做的嗎?”

易歡皺眉。她真的很想一拳揍暈溫栩,將他直接拖到醫院去。

可是,麵對這樣憔悴的人,又有誰舍得的……

所以,著急的她隻能安安靜靜地聽著。

溫栩微微抬起右手,將手背麵向了易歡。

易歡陡然睜大了雙眼。

原本白皙的手背,現在早已經是淤青了一大片。

易歡緊張萬分地握過溫栩的手,“這是怎麽回事?”

溫栩有些驕傲,像個孩子一樣的,似乎在討要表揚,“為了第一時間見到你,我直接拔掉了針頭,又狠狠按過了靜脈。”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靜脈破裂的後果。

不過沒有關係,不疼,真的不疼……

易歡抿抿嘴,眼眶疼痛。深呼吸口氣,易歡想說些什麽,卻到底隻是緊緊握住溫栩的手掌,低下了頭,“溫栩,你就不能偶爾聽話一點嗎?”

易歡的聲音很低很輕,卻可以讓溫栩清清楚楚地聽到。

好一會兒後,溫栩的聲音才從易歡的頭頂落了下來,“你的行為讓我沒辦法好好聽話。”他並沒要求易歡抬頭,隻是低頭靜靜看著她的頭頂,任著她緊緊握著自己的右手手掌,“當知道有個女人傻瓜一樣的為我付出了那麽多的時候,如果我還能冷靜地躺在床上掛點滴,那還真的不像是我溫栩的作風了。”

易歡似乎是壓根開不了口了,她的頭很重,根本抬不起來。

溫栩繼續慢慢地說:“當時,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說不出哪裏難受,但是就是覺得心底有負荷讓自己難以承受。所以,我拔掉針管……你可以笑話我的自虐,但是說實話,當手臂手背的疼痛傳過的時候,心口的疼痛真的是會很奇異地因此減輕許多的。”

幾乎就是在這句話尾音落下的瞬間,易歡的眼淚啪得摔上了溫栩的手背。

溫栩輕輕眨眼。

哭了啊……

隻有在她哭的時候,他才會強烈感覺到她對他的在乎,所以,他極端惡劣地希望易歡能夠因為他狠狠掉淚。

確實如他所願。

手背上的**幾乎一發不可收拾。

好久,易歡才吸吸鼻子,強忍著,嗡聲嗡氣地低低要求,“溫栩,和我去醫院……”其他的,她真的不想再聽。她已經擔心的無以複加,不能再聽下去了……她會承受不住的……

溫栩靠近易歡,靠向了她的頭頂,“嗯。”溫栩輕應了句。

然後,就在易歡抬頭的瞬間,溫栩直接暈在了易歡的肩頭。

易歡猛然瞪大雙眼,驚慌失措,“溫栩!!!”

慌裏慌張地撥打了120,救護車在不久之後停在旅館前。

幾名護士匆匆忙忙地跟著易歡來到房間,一看地上的溫栩,頓時有些奇怪。

上上下下檢查過溫栩。

然後,脫去大衣的時候,大家在溫栩的手臂處發現了一大片的血跡,極端的觸目驚心。

易歡一怔,幾乎窒息。

“護士!”她著急地看向護士們。

護士們全然不管易歡,隻顧著進行緊急處理。

待處理完畢,兩名男護工們才用擔架抬起昏厥的溫栩,直接迅速走出了房間。

易歡眼睛幹澀,滿臉慘白地跟隨他們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