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子玉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的大腿被徐淵夾住了,於是大叫一聲一巴掌就呼來了。
這個時候,徐淵正甕頭甕腦的剛剛醒,哪裏能躲開?就看一個巴掌急速飛來然後隻聽啪的一聲,呼個正著,立刻打紅了。
“臥槽你幹啥呢!我睡覺就這模樣,又不是故意的!”徐淵捂著臉,站起來就要理論。葉子玉臉紅的不行,哪裏還敢多留,被子都沒抱走就跑開了。
“你妹的!早起的鳥兒有黴吃!清晨第一黴!”徐淵揉揉發燙的臉,越想那個暴力女就越覺得葉紫涵是多麽的完美多麽的好。
怎麽說也是親姐妹,怎麽差距就這麽大?
真晦氣。徐淵朝垃圾桶裏吐了口唾沫,心中憤憤想道。
看了表才六點,本來還想再睡一會,可躺了幾分鍾又睡不著了,於是他索性起床換上一身運動裝出去晨跑。
路過王姨的早點店的時候,王姨遠遠看到他就招呼了。“小徐,起的真早啊。”
徐淵抹了把頭上的汗笑笑說,“這還早呐?王姨您店門恐怕都開了好一會了吧?”
待徐淵走的近了,王姨這才留意到他換了個發型,於是笑嗬嗬的道:“小徐這個發型挺別致的......”
一句話頓時讓徐淵差點栽倒。他倒是忘了這茬。
“王姨,不帶這麽損我的啊,昨天家裏失了火,頭發被燒到了。等會我就去理發店修一下。”
王姨看著他那發型,樂了一陣。眼瞅著第一籠包子熟了,於是拿掉蓋罩說,“年輕人一定要注意用火用電安全。像我們家你叔懶的很,電線什麽壞了都是我修的,而且每次都是我先來店裏,沒辦法啊,誰叫你王姨是個勞累的命呢。”
徐淵笑著擦了擦頭上的汗,“叔不是懶,是懂得享受。姨您也不是勞累命,勤勞是咱中國廣大勞動人民一脈相承的優秀精神啊。”
王姨笑著搖搖頭,“小徐你這張嘴就是能說,姨說不過你。來,姨請你吃新出爐的包子。”
“謝謝王姨。”徐淵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包子,有點燙手,哈了好幾下氣才堪堪拿住。當然錢還是要給的。正好想起昨天的早飯錢也沒給,於是這一次都付了。
王姨推辭了幾次才把錢放進兜裏,看見徐淵要走了,笑著吆喝道:“小徐呀,昨天姨跟你說的事可別忘了啊,我們家的寶貝女兒快放假了。”
徐淵不顧燙,急忙把包子一股腦塞到嘴裏,回頭朝王姨憨笑了下,然後裝作說不出話的樣子含糊了幾句,便一溜煙的跑了。
......
吃完早飯,徐淵特意找來個大墨鏡戴上,轉悠了半個小時才硬著頭皮敲開了巷子裏一家理發店的門。
店老板是個穿緊身褲的紅毛男子,腰肢纖細,走路還一步三搖,捏剪刀的時候還是翹著蘭花指的,並且頻頻對他放電,這讓徐淵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好不容易渡過戰戰兢兢的二十多分鍾,對著鏡子連新形象看都沒看一眼,付了錢,立刻狼狽而逃。
雖然早晨耽誤了不少時間,但是當徐淵來到公司後,居然又是來了個大早。裏裏外外沒有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一個鬼差。直到拐進閻肅辦公室的時候他才看到一個身影。
高大瀟灑,長發飄逸,不是閻肅卻是誰?
“閻哥早。”徐淵上前跟他打招呼。
“早啊徐淵——咦?”看見徐淵來了,閻肅也微笑的跟他招了招手,剛一招便愣住了,“哈哈哈哈,誰給你剪的?很好很強大!這發型,我喜歡!”
閻肅一連串的讚揚讓徐淵十分的納悶。他狐疑的摸了摸頭,忽然感覺側麵的頭發有些怪,好像有些地方有毛,有些地方沒毛。
這一驚可不得了,在閻肅笑聲中,他急忙跑到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看,完了,這下被那紅毛變態給坑慘了!
隻見鏡子裏他的麵孔依舊有些模糊,但頭發卻很清晰:一頭性感的莫西幹短發,右耳側上居然還刻了一個字,一個讓他無比蛋疼的字——
攻!
攻,攻,攻你妹啊!尼瑪這也太坑爹了吧,老子可不是同誌!
徐淵幾乎要抓狂了。他因為怕被人發現鏡子裏他的秘密,所以才戴了個大墨鏡,沒想到居然被紅毛不聲不響的在頭上給刻了個攻字,難怪閻肅要哈哈大笑呢。
徐淵蛋疼無比的從洗手間出來,發覺閻肅還在那樂,沒辦法,徐淵哀歎一聲黴到姥姥家了,然後開始滿公司尋找起帽子來。最後還是閻肅借給了他一頂棒球帽。
為了轉移開閻肅一直看向他頭頂的目光,徐淵轉移話題,假裝正色的問道:“閻哥,為啥你每天都來這麽早啊。”
“我不喜歡睡覺,昨晚沒回家,泡了一夜吧,今早就直接過來上班了,所以才會這麽早。”閻肅仍舊掩飾不住笑意的說道。
“啊?”徐淵張大了嘴,腦門全是黑線。
閻肅怎麽著也掛了個地府支部閻王的官職,雖然是地府在中海這座城市設的辦事處,但是大小也算個領導啊,領導居然泡了一夜吧而且還對下屬直言不諱,這,這......
“怎麽了徐淵?有什麽不對的嗎?”閻肅看他嘴張的老大,聳了聳肩笑著問道。
“不,沒事。”徐淵初來乍到,跟閻肅還沒混熟,有什麽疑惑哪敢直接說出來。
閻肅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打了個響指說,“對了,我這裏還有新鮮的好茶,我泡一杯給你。你喝了它,對你有好處。”
說完他迅速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木盒,看到這個木盒徐淵頓時眼睛睜大了,這不是白素素賄賂金烏那老怪物的東西嗎?那老怪物貌似對這東西還挺著迷的,收下後態度直接拐了一百八十度大彎。
“你認識?”閻肅看見徐淵盯著木盒看於是就問道。
徐淵點了點頭說,“白素素帶我去找金烏叔叔的時候給他老人家帶去的就是這個,他老人家看到還挺喜歡的。”
徐淵心道白素素都恭敬的喊金烏叔叔,八成眼前這個老大跟那老怪物是好朋友,於是他便帶了敬語,一口一個他老人家。
誰知閻肅冷哼一聲道:“什麽金烏叔叔,一隻老烏鴉罷了。他們金烏族血統再怎麽古老說到底還是個烏鴉,按地府的分類,他屬於畜生道。”
徐淵噗的一聲差點沒笑出來,也難為他刹住了車,立刻用手捂住了嘴。轉念一想自己倒是拍錯了馬屁,頓時心中鬱悶不已。
“那老烏鴉活了成千上萬年了,不過百年前才在這座城市安了家。當時我臨危受命被地府派到這裏當勾魂使者,但是那個時候正是軍閥混戰的年代,多少孤魂野鬼數都數不清,我哪裏能忙的過來?後來我打聽到有一隻老烏鴉也混在這座城裏,於是我便找到了他請他幫忙,誰知這老烏鴉油鹽不進,給什麽好處都不願意,真是老混蛋一個!”
這是徐淵第一次聽閻肅講他的故事,他聽的相當入神,急忙問:“那後來呢,他幫你了嗎?”
閻肅一邊拆開木盒泡茶一邊苦笑道:“哪有那麽容易,當時地府就我一個來的,勢單力薄,我見他不肯幫就跟他打了起來,誰知道這老烏鴉什麽本事沒有,就會噴火,媽的,當時我長發飄逸玉樹臨風,結果被他一口火燒的黑如木炭。因為這件事,我徹底跟他鬧翻,雖然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但幾十年都沒有交流過,直到後來白素素跟他認了親戚我們關係才轉好。”
“素素姐和金烏是親戚?”徐淵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如果白素素和老怪物是親戚那豈不是意味著白素素本體也是一隻......鳥?
閻肅把泡好的茶遞給徐淵一杯,然後笑了笑說:“你想錯了,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隻是許多年前白素素救過金烏族人,後來老烏鴉得知了這件事就在整個中海妖怪界宣布了一個消息,說白素素是他侄女。你和白素素一起還遇到過其他妖怪嗎?如果遇到你留意一下它們對白素素的態度就知道了。”
聽閻肅這麽一說徐淵立刻想起了那個黃牙的出租車司機也就是老鼠精,難怪它對白素素畢恭畢敬,原來是怕白素素身後那隻老烏鴉!
幸好隻認做侄女沒有認做幹女兒......徐淵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別愣著,喝呀。”閻肅指著徐淵麵前的杯子對徐淵提醒道,“這是雀舌仙草泡的茶,你現在是殘魂之軀,喝了它有多重妙用。那老烏鴉之所以喜好此仙草就是因為他的後代——那隻小畢方也是殘魂之軀。別看他是隻烏鴉,疼後代那可謂是不遺餘力,而且極為護短,以前哪個妖怪要欺負了那隻小畢方,老烏鴉甚至會一口火把那妖怪整個居住地給燒個土崩瓦解!十年前中海廣播電視大廈失火那件事就是老烏鴉幹的!”
“完蛋了......”徐淵先前還不了解老烏鴉的脾氣,現在終於了解了,誰能想這老怪物居然這麽護短,早知道這麽護短尼瑪誰還敢收留那隻該死的畢方?
一想到小畢方此刻就呆在葉子玉身邊,他心中就充滿了驚慌,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發生把小畢方餓著啦或者虐待啦或者燉了吃啦等等此類事件,老怪物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整個中海變成火海?
閻肅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安慰的拍拍他肩膀說道:“不用擔心,畢方的事素素已經跟我說了。沒事。老烏鴉雖然人古怪了點,但是說話還是比較有信用的,答應了你的事肯定會幫你完成。既然他派了小畢方來幫你,那說明小畢方肯定能有幫的了你的地方。不要急,時間還早。在這四十九天裏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閻肅的話讓他安心了不少,忽然又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於是他對閻肅說,“閻哥,你還別說,昨天夜裏那隻小烏鴉還真的幫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