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幹如今已經定都上京,利用他老爹阿骨打的餘威,已經重新令女真各部歸心。隻要在假以時日,恢複到阿骨打全盛時期的實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完顏杲因為幹的事太過傷天,已經被女真各部完全拋棄,如今在完顏宗望以及高麗軍隊的聯合打擊下,隻剩苟延殘喘的份了,徹底消滅也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在這樣一片形勢大好之下,完顏宗幹突然接到菊兒罕的書信,第一個想法就是置之不理。畢竟對他來說,養精蓄銳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完顏宗幹畢竟不是趙桓又或是阿裏骨那樣不長腦袋,如今西夏和吐蕃均已變成梁山的屬地,如果再把蒙古草原納入治下,他真的會停下腳步嗎?
答案是很顯然的,換做他完顏宗幹也不會。可是一想到要麵對梁山犀利的火炮和精銳的人馬,他就有些頭疼。
思來想去之下,完顏宗幹命人把因為天氣原因退兵回來的完顏宗望找來,同時找來的還有他的漢人高參弓溫。
在當今世上,已經沒有誰敢單獨對抗宋清的梁山鐵軍,不過對於聯合出兵,完顏宗望和弓溫都非常感興趣。因為宋清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其實在內心深處,他們也並不看好蒙古諸部,而且耶律大石還是他們的宿敵。但誰都知道現在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時候,所以隻能暫時放下恩怨,先共同對付完梁山這個龐然大物再說。
三個人很快就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接下來就是該派何人去與蒙古各部商談了。
弓溫自告奮勇地道:“陛下安心,臣這就去克烈部,待與他們商量出一個完全之策,再報與陛下定奪”
完顏宗望點頭道:“弓大人去最合適不過,我已經聽說宋清要稱帝了,那麽他很可能會在稱帝之前發動對蒙古草原的戰爭,我們也該抓緊時間了”
弓溫又道:“臣也有感早晚要與梁山一戰,所以臣建議是不是可以在沒有與之開戰前,再弄一些炮彈回來?”
這件事完顏宗幹不是沒想過,耶律大石在脫裏那繳獲的火炮最後落在他手裏,可以上京目前的工藝水平,竟然無法仿造出來。這也就意味著繳獲的炮彈用完,那些火炮隻能成為擺設,而毫無其他用處。
完顏宗望也讚同弓溫的想法,點頭道:“我們可以用剿滅完顏杲和打擊高麗人為借口,大不了用貂皮等物兌換就是了”
這樣一來,弓溫此行就必須萬分小心,不能被梁山探子發現,不然連根毛都別想在宋清那弄到。
決定好之後,完顏宗幹立刻用鷹信通知在中都的官員,去找幽州的韓世忠商討購買炮彈一事。
而這邊弓溫則進攻化妝改扮之後,秘密前往克烈部。
與此同時,耶律大石也派出了蕭顯,乃蠻部、乞顏部、塔塔兒、劄達蘭等部落也紛紛派出了使臣。
倒不是菊兒罕多有號召力,實在是來自中原的威脅太大了。
現在很多蒙古部族的可汗都有個同脫裏一樣的毛病,就是喜歡用中原的謀士,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這幫讀書人夠陰、夠毒、同時又詭計多端。
乞顏部的也速該也有個這樣的謀士,不過卻不是他請來,而是他從一個商人那硬扣下來的。
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白皙,溫文爾雅,不管對誰都是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
因為是個讀書人,能識文斷字,所以被也速該一眼相中,趕跑了商人,告訴年輕人,一個是死,一個是留下當謀士。
可以活下來,誰願意死?於是這個叫李玉的中原漢人就留在了乞顏部。
也速該倒也沒虧待李玉,金銀美女,要什麽給什麽,所以這個李玉在這裏過得倒也不錯。
其實看上李玉的不止也速該,還有他的寵妾格日勒。
也速該同格日勒相差了近三十歲,而李玉的年紀卻與格日勒相仿,小白臉到那都吃香的。所以格日勒很快就迷倒在李玉的微笑下。
格日勒號稱草原第一美女,在她蓄意勾引下,李玉也很快就投入她的懷抱。
就這樣,在明裏,一個是老大的謀士,一個是老大的女人。私下裏卻是一對在玩火的野鴛鴦。
李玉對自己幹的事當然心知肚明,對格日勒雖然迷戀,但卻也不願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隻不過他卻不得不留下來,因為他也是梁山內衛。
李玉現在作為也速該的謀士,當然也知道了蒙古諸部聯合女真、契丹聯合對付梁山的事,可由於大雪封路,商人絕跡,他根本無法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而由於他來的時日尚短,去和諸部會盟的事當然也輪不到他。
他作為內衛中的精英,當然知道這個情報對梁山大軍意味著什麽,他已經決定,再想不出辦法把情報送出去,他就偷一匹馬,自己去送,那怕凍死在原野中,也再所不惜了。
格日勒的心已經牢牢係在了李玉身上,情郎這幾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已經引起她的注意,今天終於找到機會,待也速該喝多睡著之後,偷偷潛到了李玉的帳中。
人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實這句話不是單指男人的,女人又何嚐不是極其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所以盡管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但每次見麵,還是忍不住先雲雨一番。
許久之後,格日勒媚眼如絲地俯在李玉的身上,手指輕輕劃弄著李玉赤裸的胸膛,輕聲道:“李郎,最近怎麽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有什麽煩心事讓奴家也幫你分擔一下”
李玉不由歎了口氣,道:“我的煩心事多了,你也解決不了,不說也罷”
聽李玉這麽說,格日勒頓時不幹了,嬌嗔道:“說的什麽話,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快說出來我聽聽”
李玉又歎了口氣,苦笑著道:“母親大人的生辰就要到了,可惜我這個不孝兒卻不能侍候在身旁,你說我該不該難過?再有,你我總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聽李玉這麽說,格日勒不由沉默下去,李玉不願過這種日子,難道她就想過了?每次同李玉激情過後,都是無盡的害怕,害怕那天被人知道他們的事,也速該將他們殺掉。
不過話又回來,既然已經以人家妻妾自居,人家的母親當然就是自己的母親,母親壽辰兒子不能陪侍身邊,做兒媳的當然也覺過意不去,可這又有什麽辦法,他母親遠在中原,就是想盡孝也夠不著啊!
見格日勒始終不上道,李玉心中暗暗著急,略帶哽咽地道:“母親今年已經年禦古稀,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他老人家”
情郎如此愁苦,格日勒也是心有戚戚,咬著嘴唇想了想,突然道:“我們托人給母親帶些禮物回去可好?”
“不瞞你說,我早就有這個想法,前些天可汗送我的雪狐皮裘,我就曾想托人帶回去,可我在這裏除了你之外,哪有可信之人?無奈你也去不了中原,所以就一直未同你說”
格日勒忍不住輕推了李玉一下,嗔道:“瞧你,和我還這麽外道,你把母親的地址給我,我回頭派人去我父親的部族中,讓父親派人去中原給母親送禮,另外我也可以給母親準備些禮物,算是我這兒媳的一點心意吧!”
格日勒說著不由羞澀起來,自己和李玉這算怎麽回事啊!老夫人肯認自己這兒媳嗎?
李玉其實早就有這想法,隻是怕說出來惹格日勒疑心,現在格日勒自己主動說出來,李玉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負罪感。
不管什麽原因,他都是在欺騙這個女人,其實他自己也沒有覺出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個熱情似火的女人。
以後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好好補償這個女人,可是,他們真的有以後嗎?
沒有以後,那就是現在吧!
李玉沒有說感激的話,而是懷著愧疚的心態,再次翻身把格日勒壓在身下,用實際行動補償這個癡情的女人。
第二天,格日勒就命人帶著李玉暗藏情報的禮物去他父親的族中,然後讓父親多準備了一份禮物,按著李玉給的地址送往中原。
李玉說的母親家就在真定府,由於大雪封路,這個消息直到十天後才送到真定內衛情報站。
待宋清接到情報,卻又是數日之後了,而此時蒙古諸部與女真、契丹合兵攻打中原梁山的盟約已經結成。
情報送到的雖晚,但借著天氣的原因,各方麵都無法出兵。所以倒也未影響到什麽。
但宋清卻可以不受這方麵的約束,之前他就已經在真定、幽州一帶布下重兵。隨時可以應對來自北方的威脅,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家居然能聯合在一起。
這幾家聯合起來,即便有百萬大軍,他也不怕,問題是邊境線太過漫長,誰也不敢說他們會從那個方向進攻,若是他們同時進攻,從各個方向突入中原的話,豈非要顧此失彼?
拿著情報,宋清不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