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現在不是玩遊戲,梓庭失蹤了。”
“什麽?”白嘉儀驚訝,“他也失蹤了?那林之鳶呢?找到了嗎?”
“……沒有,但是相信我,藍玉諾一定知道他們的下落。”說著單皓軒繼續敲著房間的大門,“藍玉諾!我知道你在裏麵,你不出聲,我就撞門啦!”
“哎呀,單先生,這……”
“哀塔,去拿鑰匙吧。”匆忙趕回來的沐芷琛和陶旭陽也紛紛在哀塔麵前請求道,“若是有什麽損失,我們會賠的。”
“……這,我……唉……”哀塔左右為難的看了看眾人,點點頭。
很快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裏麵黑漆漆一片,隻有一台電腦正亮著非人的白光,白光下屏幕裏正打開著一個紙牌遊戲,上麵的鼠標一直在轉動。
單皓軒打開房間的燈,一時間橘黃色的燈光灑在眾人身上,光線過於充足以至於大家一時沒有適應過來,都不自覺的閉上雙眸。
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大家再次睜開眼睛打量四周時發現,這裏竟和普通酒店樣品房沒有絲毫差別,整齊的床鋪,被疊的方方正正的被褥,不見半點生活用品,幹淨得可以在上麵溜冰的桌麵,就連浴室也沒有一絲水汽,看著就像從未有人入住過一樣。
可電腦的溫熱,電源的發動聲,卻分明告訴旁人,住在這裏的客人隻是剛走開了一會。
“這……這是?”陶旭陽看向哀塔。
哀塔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實況。
“不在房間,會在哪裏?”單皓軒頹廢的坐在**,看向眾人。
“會不會還在山上,隻是我們沒有注意到?”沐芷琛提出疑惑。
單皓軒很快就否認了,畢竟那山就一條路,來回的時候,絕對能發現。
“對了,你說會不會在海邊?”白嘉儀突然說,“你說啊,藍玉諾那個人平日就愛獨來獨往的,海灘這麽大,而且現在這個台風天,說下雨就下雨,誰會平白無事去那邊玩啊。”
“有道理,走,去沙灘那邊。”
“那……這……”
“嘉儀,你在這裏守著,若是藍玉諾回來了,你……”陶旭陽看了看哀塔,“你就讓哀塔通知我們。”
“好。”白嘉儀無可置疑的點點頭,然後又看著這三個大男孩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哀塔站在她身邊,無奈的攤手,表示他也不懂發生什麽事。
森林裏,看著掉在上麵的霍梓庭,藍玉諾十分無奈的在他腳下踱來踱去。
“霍梓庭啊,霍梓庭,你就這麽喜歡陷害我嗎?”藍玉諾生氣的說,“我把你們的事告訴趙碧君是我活該,可是你有必要這樣做嗎?你死了也拉我做墊背,是幾個意思啊!”
藍玉諾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來散個步,都能遇到熟悉的人,還是一個熟悉的,自盡的人。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藍玉諾本能的想跑,但是她知道,若是跑了,被人發現,再順著路去查,自己成為凶手的嫌疑,比現在站在這裏更大。
是喊人嗎?那要怎麽解釋,說自己隻是路過?白嘉儀那幫人會信嗎?不,絕對不會。
算了,還是走吧。
藍玉諾想著,偷偷的溜進一邊的樹林裏,想用樹木遮擋自己的身影,離開這個地方。
這時,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藍玉諾屏住呼吸,躲在一棵茁壯的大樹後,偷偷的看過去。
“看,前麵有人影!”單皓軒看到樹上歪歪斜斜的影子,對大家說。
“是他嗎?”
“……是的。”單皓軒走近之後,看到樹上的人,弱弱的說。
此時的霍梓庭已經失去所有意識,僵硬的身子,都不需要搖晃,輕輕一碰,就筆直的掉落下來。
單皓軒欲哭無淚的對著霍梓庭的身子,麻木的看著他,“你這人,怎麽……這麽傻?”
“皓軒……”旭陽不忍心的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我們,帶他回去吧。”
“是啊,皓軒,起來。”沐芷琛伸手想扶起單皓軒,卻被他甩開了手。
“白癡!你不是說好了,要帶崔梓楓一起回去聖羅蘭嗎?還說要介紹那裏給我認識!你騙誰呢!”單皓軒發了瘋似的搖晃著這副僵直的身軀,他明知道霍梓庭已經不會再回答他任何問題,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對霍梓庭大喊。
沐芷琛看向了白嘉儀,十分好奇她為什麽會知道霍梓庭在這裏。
當時,眾人在海灘上並沒有發現霍梓庭或藍玉諾的身影,隻有白嘉儀似有若無的說:“梓楓當初是在森林裏死去的,梓庭這麽喜歡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果他傷心了,寂寞了,想一個人靜靜,那麽一定會去森林的。”
“嘉儀,你怎麽知道他在這裏的,是不是你見到他來的。”沐芷琛拉著白嘉儀走到一邊說。
“這……怎,怎麽可能,我也是猜的好不好。”
“真的?”
“騙你,我有什麽好處?”白嘉儀白了沐芷琛一眼。
“行吧。”沐芷琛知道白嘉儀不會拿這些事開玩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陶旭陽看了白嘉儀和沐芷琛一眼,心底忽然有什麽一閃而過,他沒去理會,而是拉起單皓軒,用力的晃了晃他,想要他清醒一些。
一時間,眾人也沒有了繼續呆在這裏的興致。
陶旭陽一手架著單皓軒,一手抓起霍梓庭,對沐芷琛說:“喂,你們兩個,有這個時間談情,不如來幫幫我吧。”
“好。”白嘉儀拍拍沐芷琛,快步上前,把單皓軒另一隻手托在自己肩上,“哇,皓軒你吃什麽長大的,看著人這麽瘦,居然這麽重!”
“嗬,吃什麽都沒用,最好的兄弟走了,連唯一的朋友都沒了,你說,我怎麽……”
“呸呸呸,什麽唯一的朋友,我們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嗎?”
“……嗯……”單皓軒又絮絮念了什麽,大家沒有聽清楚,倒是陶旭陽注意到空氣中的一些變化。
“嘉儀,你跟你姐姐用了同一支香水?”
“啊?”白嘉儀慌了一下,點頭說,“是……是啊,我,我我,我的香水用完了,所以用我姐姐的。”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還嫌你姐姐的香水太清淡了,沒有花香嗎?”
“有……有嗎?你記錯了吧,姐夫。”白嘉儀一時間脊背一涼,難道陶旭陽知道了?不,不可能,一定是什麽地方漏了。
香水?是了,以前的自己總習慣用鮮花調製香味,白敏儀用的芳草清香雖然也有鮮花的成分,但是更偏向於化學用品調配出來,一點都不自然,而不像自己,精心曬出來的花瓣更加純粹。
所以,對於白敏儀的香水,自己從來都是不用的,隻不過眼下自己要裝扮成白敏儀的樣子,便不得不強迫自己習慣這股味道。
沒想到今天出門,倒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這樣也好,這香氣更適合你,以前那些太濃了。”
“是……是嗎?”白嘉儀尷尬的說著,不敢再多出聲。
月夜,藍玉諾才敢從樹後出來,悄悄的跑回酒店。
當她偷偷摸摸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剛關上門,還未轉身,那房間的燈突然亮起,藍玉諾一個激靈,緩緩轉身,見到坐在**的單皓軒,差點沒喊出聲來。
“說,趙碧君和林之鳶在哪裏?”
“我,我怎麽知道,我可是一直都呆在酒店沒出去過呢!”
“可你今天出去了。”
“那也證明不了他們的死和我有關啊!”
“嗬,你這是不打自招嗎?”單皓軒冷笑,“我可沒說他們已經死了。”
“我……”藍玉諾怒了,她瞪了單皓軒一眼,“你陰我!”
“是又怎樣,說吧,他們被你藏在哪裏了?”
“嗬,我還真的不知道了。”藍玉諾優哉遊哉的坐在單皓軒麵前,背靠在桌子邊上,說。
“那……這個你又怎麽解釋?”單皓軒攤開手,一隻水晶耳環乖巧的躺在他手心上。
藍玉諾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耳垂,發現自己今天並沒有戴耳環,便故作鎮定的說:“你,你怎麽證明這是我的。”
“對,我是證明不了,可是我能證明這是一對的!”單皓軒又攤開另一隻手,這次,他手上拿著的是一個裝耳飾的盒子,上麵分明隻有一隻水晶耳環,恰巧跟他右手手上的是一對的。
藍玉諾軟了下來,笑著說:“那個……嗬嗬,這……這的確是我的。”
單皓軒得意的笑了笑,把耳環統統扔到藍玉諾麵前,似乎覺得這樣更加能震懾住她的行動。
藍玉諾見事已至此,也沒有了方才的慌亂,突然優雅的挽起耳邊的碎發,說:“怎麽,現在是要屈打成招嗎?”
“你!……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趙碧君的屍體在哪裏?”
“問林之鳶。”
“林之鳶又在哪裏?”
“問你自己。”
“我?”單皓軒一愣,反應過來藍玉諾是在刷自己,生氣的站起身,“藍玉諾你聽著!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麽樣,少在我麵前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