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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比程咬金更高更壯,力氣似乎也比程咬金更大,幾個回合之後程咬金已是退了一步;蘇遊原本在與周南喝酒時便已發現了他坐在不遠處,此時見他被迫還手卻在明顯占了上風後手下留情,便知此人是友非敵了。

蘇遊沒有及時喊停,隻是想看看這漢子有多少斤兩。

“停!”程咬金幾個回合下來竟是被逼得節節敗退,反倒像無賴似地收了手,及時大喊一聲。

“我的本事如何?”黑臉漢子見程咬金沒了戰意,收手後竟咧嘴一笑,戲謔地看著後者。

“此處施展不開,咱們到院子裏繼續。”程咬金說完這話,隨即取下了插在腰後的雙斧。

“算了吧,你不是這位兄台的對手。”蘇遊搖了搖頭,在程咬金打開包著雙斧的布袋前阻止了他,隨即又對那漢子施了一禮,道,“在下蘇遊,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我是周南的義兄,叫我魚刺好了。”漢子點了點頭,回了一禮道。

“魚刺?好名字!”蘇遊似有所感,茫無頭緒地點了點頭。

“起碼很好記不是嗎?”魚刺點了點頭回答了蘇遊,隨即又轉向程咬金調侃起來,“你至少也能記住六十年對吧?如果你能活七十五歲的話。”

“我叫程義貞,字咬金。”程咬金訕訕一笑,一時鬱悶無比。

“殿下到了,我們該走了。”蘇遊本想與這魚刺多聊幾句,卻見陳智偉走了過來。

“那在下先告辭了。”魚刺對蘇遊與程咬金並沒什麽惡感,卻也說不上有什麽好感,此時見蘇遊程咬金要走,自是灑脫地欲要分道揚鑣。

“等等。閣下武藝不錯,難道隻想老死此間嗎?大丈夫胸懷天下,馳騁沙場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若是是兄台有意,可在十日之內來找我。”蘇遊見他要走,突然福至心靈把他叫住,又說了一番循循善誘的話以及自己如今的住址。

魚刺聽了蘇遊這番話,心中一動,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

“你要是不敢來,那我來找你。出來混,總是要還回去的。”程咬金揮了揮拳頭,雖然他聽蘇遊論斷自己不如魚刺,但他有他的堅持。

蘇遊聽程咬金引用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一下便想到了電影《雙城記》《無間道》以及《功夫》,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剛才莫名其妙對魚刺說話的出處——“小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這裏正好有本武學秘籍……”

原來,自己的本質與騙子無異。

蘇遊想到此,遂轉身離去,隻有周南倚在門邊,與魚刺一起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陳智偉看見倚在門邊的周南,不由得眼前一亮,又想起此行的目的,隨即快步追上了蘇遊。

“兄長,我不該再耽誤你了,我知道你的夢想,或許蘇遊是個不錯的選擇。”周南幽幽地說道。

“妹子,那你為何要招惹宇文成趾呢?你知道的,我手上還有四條人命,蘇遊的分量還不夠。”魚刺搖了搖頭,他早就知道好男兒誌在四方,但正如程咬金所言,“出來混總是要還回去的”,而他現在隻是一個罪犯。

周南搖了搖頭,她的《高山流水》其實是為魚刺而唱的,但誰又能當魚刺的鍾子期呢?不過,俞伯牙與鍾子期的關係或許真的有些久遠了,單純的友誼或許隻能存在於隱士之間,如今更多的卻是互相利用。

人生的價值在於奉獻,但誰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奉獻呢?本質上說,想要獲得世人的認同,首先要表現的便是自己的利用價值。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足能說明知遇之恩的可貴。但也有些千裏馬天生就不安於隻做一匹馬,他也想化身為伯樂,比如蘇遊,不過蘇遊對於齊王對己的知遇之恩還是想著湧泉相報的。

“殿下,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奶冰。”蘇遊再一次地搶了青荇的榮譽,但好話一句三冬暖。

齊王點了點頭,也不急於說出此行目的,反倒是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個奶冰。

“不知殿下召蘇遊來此有何吩咐?”蘇遊看著齊王用手巾擦完了嘴和手,隨即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開口之前他多少也能猜到楊二此行的目的。

“昨晚在華清苑召開的廷會,橫波有參加吧?”楊二似是心平氣和地問了起來,但他的內心深處卻裝滿了不服,這麽重要的會議為什麽他要到第二天才能得到消息呢?齊王這兩字從何時變得有名無實的呢?

“沒有。殿下離開後我也隻呆了一會就離開了,陛下隻是隨口問了幾句馬球隊的事。”蘇遊自然理解楊二的感受,事實上他與楊廣聊的時間也不是太長,他說完自己的意思後看到其他人臉色不太好看就趕緊開溜了,至於後來六部主官以及軍方大佬們的討論意見他到現在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但想來應該與自己的提議是**不離十的。

“球隊還好吧?武周表現如何?”楊二點了點頭,蘇遊到底最後有沒有參加會議他還是知道的,剛才一問,不過是敲山震虎罷了。

“武周很努力,球技進步很快,不過比起宇文成都以及裴行儼梁師都等人終是起步晚了些。”蘇遊這才意識到現在馬球隊中除了劉武周就沒有齊王的人了,事實上劉武周的心中早在向蘇遊申請加入球隊時也已偏向了蘇遊。

要是當初楊二的眼光能夠放得長遠一些,如果他從自己掌握的兩萬東宮禁衛中選擇球員讓蘇遊訓練的話,或許現在國家馬球隊中會有大半是他的人吧?

可是世事如棋,一著錯,滿盤皆落索。

楊二此刻再想寄厚望於馬球隊,那是半分可能也沒有了。

“你們好好幹,隻要打敗突厥胡虜,你的那些人封個一官半職是沒有板上釘釘的,可惜便宜了宇文化及的那幫幹兒子。”楊廣此言,顯然已經默認了蘇遊培植自己的勢力,不過他此時既是提到宇文成都等人,也未嚐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

“球員都是東拚西湊來的,真正屬於我的人,大概就隻有來整和我的學生了。”蘇遊趕緊搖了搖頭撇清了和他們的關係,說到學生時還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但他隨即又想到了羅藝韋挺和王珪三人,若是齊王問起他們的身份,倒真不好解釋。

“不容易啊。你們的比賽我看過幾場,程咬金,你的表現很不錯。”楊二卻似乎誌不在此,表揚了程咬金後又繼續說道,“李藥師裴行儼與梁師都這幾人也都很不錯,有機會我想跟他們聊聊。”

程咬金聽楊二表揚自己,一時也有些受寵若驚,此時坐在蘇遊身邊隻是傻笑不止。蘇遊聽了楊二後麵兩句,自是連聲應道,“我回頭一定讓他們抽時間來參見殿下。”不過他心中卻在鄙視楊二,楊二看好他們三人的或許並非球技,而是他們的身份。

李靖不用多說了,同時受到韓擒虎與楊素誇讚的人能差到哪去嗎?他這幾年來一直受到楊素勢力的打壓而大器難成,但他把戰陣應用於馬球賽的表現,明顯是落難公子的逆襲。至於裴元慶,代表的是聞喜裴氏,裴蘊和裴世矩隱約已是楊廣的左膀右臂了;梁師都則代表的是大利城邊軍的精英代表,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再內外呼應的話……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讓你幫忙策劃七日後的軍演,哦,準確地說應該是六日後。”楊二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隨即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蘇遊點了點頭,他雖然沒參與過軍演,但也是個吃過見過的主,隨即與楊二一起策劃起了此次軍演的內容以及各種預案;楊二對於蘇遊的足智多謀向來是充滿信心的,此時對蘇遊的娓娓道來自是信心暴漲,大歎不虛此行。

兩人談完了工作,又談起了昨晚那個他們都沒有參加的廷會。

“建宮明誌?宇文述倒是挺能折騰的。不過陛下在此建立宮室倒也有些用處,天子守國門嘛。”蘇遊聽說宇文述提議在涿郡建造宮室的說法,並不感到奇怪,因為楊廣並不是個宅男,他每年在兩京的時間甚至連半年都不到。

事實上楊廣後來還在晉陽興建了汾陽宮,又在揚州興建了江都宮,隻是曆史上似乎並沒有楊廣在涿郡建立行宮的傳聞,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嗎?蘇遊想到此,不禁搖了搖頭。

“天子守國門?若是父皇聽了你這說法,說不定就此引你為知己呢。不過宇文述的提議並沒有引起眾臣的共鳴,反倒是得了‘佞臣’的罵名,這老小子可有些吃力不討好啊。”楊二哈哈一笑,聽了蘇遊的新鮮說法,他倒是不介意盜版過來去支持楊廣的,但他需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受不受得了眾臣的口水。

“天子守國門”的說法不知出於何朝何代,在蘇遊的印象中,這話似乎是從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城開始流傳的,明朝的皇帝也因此得到了民間一致的好評,但他們亡於外族總是不能否認的,所以後來也有“崖山之後無中國”的說法;不過,“天子守國門”這種說法中表現出的天子風骨總還是帝王們喜聞樂見的。

“這也未必。宇文述向來就在眾臣口中風評不佳,隻要陛下能理解他的好心就行了。何況,最重要的是,他有個兒子在將作寺。”蘇遊搖了搖頭,楊二似乎一下抓住了什麽,心中暗罵宇文述老奸巨猾。

得罪了眾臣也未必不討喜;但未必的未必,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