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采藥的小姑娘
“怎麽回事兒,莫非有人掉下去了?這怎麽可能?都坐在這邊,根本就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再說,這個時間,哪可能有人?”袁夢竹嘴上雖這麽說,但身影卻往懸崖下湊。
見還是什麽都看不到,袁夢竹有急迫,想著直接踩著泥土下去,可是這泥太脆了,一踩就塌,完全不能支撐。
“好了,我來!”秦牧一抓袁夢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然後道:“你先回去拿繩子,記得叫上人手。哦,不,別驚動別人,萬一……算了,你趕緊去吧。”
袁夢竹是明白人,立刻向著下山的方向跑去,“你小心一點,記得,不可逞強。”
很快,袁夢竹便抱回一大堆的繩子,來到懸崖邊上,見秦牧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懸崖,很是疑惑道:“怎麽回事,不是說下去嗎,怎麽還在這上麵?”
“你不是說不要下去嗎?再說,這太高了,而且這泥太過於鬆散,我還是等你的繩子,這樣安全些。怎麽樣,你的繩子呢?哪去了?”說這話時,秦牧頭也沒回。
袁夢竹一拍秦牧的肩膀,道:“我說秦,你的眼睛呢,跑哪去了?在你身後不就是繩子?”
秦牧回頭一看一大堆繩子,驚訝道:“袁姑娘,你帶這麽多繩子來幹什麽?”
“誰知道下麵有多深,不多準備一點哪夠呀。來,幫我拉著點。”袁夢竹用繩子在自己的腰間繞了一圈,然後打了一個死結,把剩下的繩子朝秦牧丟了。
秦牧見袁夢竹那打結的手法,還有這架勢,連忙走了過去,伸手就往姑娘腰間摸去,手都還沒到,便聽一聲“啪”地清脆的響聲,“你想幹什麽,你這個色鬼!”
“哦,對不起,我給忘記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那你那種係法,很容易摔死的。再有,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待在這上麵吧,我下去。”秦牧被打之後,總算想起來,這可是大宋朝,不是在。摸一個女子的腰間,那可是很明顯的流氓行為。
袁夢竹俏臉微紅,“算了,還是我下去吧,萬一下麵有什麽你看不得的東西,也不太方便。”
“袁姑娘,把繩子給我,別耽誤了,萬一下麵的姑娘真有什麽危險,那怎麽辦?時間就是生命,再耽擱下去,隻怕這姑娘就死了。快點,再說,真有姑娘,你拉得起來嘛。”
秦牧連轟帶炸的,總算把袁夢竹給意誌給轟炸沒了。袁夢竹把繩子解了下來,交到秦牧的手裏。秦牧也不跟他費話,直接拿著繩子,打起了登山結。幸好,自己以前是個登山愛好者,這要打個結實的結扣,真不是什麽難事。
看著秦牧那繁雜的手法,好看的繩結,袁夢竹還真如同做夢一般,這位大人也太神奇了,似乎什麽都會,什麽都懂。
看著袁夢竹那錯愕地眼神,秦牧不帶任何猶豫,指著遠處的一棵樹道:“你到去,用這繩子繞樹三圈。待會,這繩子輕輕地放,別放得太急,還有如果你拉不住了,你可以綁在這樹枝上,明白嗎?”
袁夢竹點了點頭,秦牧連忙朝著懸崖邊走去。到了懸崖邊,不帶任何考慮,直接順著繩子慢慢往下滑,一點一點地滑下去。從懸崖下傳來的涼風,吹在秦牧的,在這大半夜的,還真是感到無比地涼意。要不是有這根繩子,隻怕冷也會冷的掉下去。
如此一點一點,不知不覺中,秦牧已經下了十來米深,下麵的霧氣湧上來,這視線也有點兒看不清楚。
“救救我,有沒有誰可以救救我。”聲音很微弱,似乎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但這聲音在秦牧聽來,卻是無比的興奮,立刻朝著聲音靠過來。
這懸崖到了這裏,已經有了一些雜草,而且還有一些小樹,樹雖不大,但都紮著很深的根,安全完全沒有問題。如此走了大約三分鍾,秦牧找到這個人。隻見這是一個隻有十一二歲的稚氣未脫地小姑娘,靜靜地躺在一根歪脖子樹了,這歪脖子樹已經壓得搖搖欲墜,往上生長的一根樹枝,已經被這位姑娘壓斷,剩下的分支深深地插入這位姑娘的手臂,鮮血正剩嘩嘩地往下流著。
星光下,一個姑娘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要不是鮮血染紅了衣衫,秦牧還真看不到她。
這小姑娘見有人靠近,眼睛立刻有了亮光,聲音也加大了不少,道:“救救我,救救我。”
“姑娘,別亂動,我現在就過來救你,千萬別亂動,知道嗎?”秦牧慢慢向著這位小姑娘靠過去。
依靠著繩子的牽引,秦牧總算靠了過去,伸出雙手,秦牧直接抱起這位小姑娘,卻沒想到,這秦牧的手,就要挨著小姑娘時,這小姑娘身子竟然往後退了一步。
這小樹本就支撐不住了,再加上小姑娘重心這麽一移,立刻發出猛烈的晃動,“嘎巴”,樹枝斷了,小姑娘的身子立刻如同斷線地風箏往下落去。秦牧連忙伸手去接,可秦牧的手哪那麽快,隻見得小姑娘身下落的身子,發出猛烈地一晃。
秦牧看到自己沒有救成小姑娘,這雙眼就打算閉起來,可是沒想到,當他想閉眼睛的時候,才發現,這小姑娘沒有完全掉下去。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根插入小姑娘手臂的樹樹救了她,這樣,這姑娘才沒有掉下去。
全身的重量集中於一點之上,這小姑娘徹底支持不住,大叫起來。秦牧見她沒有掉下去,也不敢耽擱,連忙過去,把這小姑娘抱在懷中。想不到,這小姑娘痛成那樣,依然還是不想在秦牧的懷裏待,連連掙紮。秦牧感歎了一聲,這的男女大防,這防得也太嚴重了。
抱著小姑娘的秦牧突然之間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怎麽上去?當時,在上麵,走得急,隻告訴了袁夢竹如何放繩子,可沒有告訴她怎麽收呀?這可怎麽辦!
“小姑娘,你的另外一隻手,能不能動?”秦牧看著懷裏的姑娘那因疼痛扭曲的臉,問道。
小姑娘真是厲害,手臂插了一個洞,鮮血流個不停,可她竟然沒有再哭下去,隻是死命咬著嘴唇,秦牧佩服的要命。
“能!”秦牧能感覺到,這個字在這位來,有多麽的艱難!
“那你用另一隻手用力搖一搖這根繩子,好不好?”現在隻希望這位袁大小姐,能夠明顯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
這位小姑娘伸出手來,可能是手臂上的傷過於疼痛,這小姑娘在搖起繩子時,那力度出奇地大。
秦牧期待地著看著繩子,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這個繩子有往上升的意思,反而是快速地往下降,不會是袁夢竹誤會他的意思了吧?秦牧心裏暗道不妙,連忙對:“你再用力一點。”
“我……我沒力氣了,身上好冷,你能不能把我把緊一點兒。”秦牧知道,這是缺血量過多導致的寒冷,如果再不能止血,隻怕小姑娘這條命便沒了。可是,這袁夢竹怎麽回事,這繩子還是這麽一點一點地往下放。
慢慢地,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小姑娘已經完全昏過去了,這繩子還是一點一點地往下落。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秦牧竟然看到了大地。秦牧心裏頭忽然興奮起來,有了大地,自己就可以下了這懸崖,然後找到上山的路,隻是不知道這路到底在哪裏,會不會很遠,不然這小姑娘真的會沒命。
輕飄飄的腿踩在地上,繩子還在往下降,秦牧都已經沒有心思責怪袁夢竹了。連忙把這小姑娘平平地放在地上,繩子都沒有解,連忙在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來,替小姑娘簡易包紮了一下。
秦牧包紮完畢,輕輕地拍打著小姑娘的臉,卻發現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正想要不要來個人口呼吸,忽兒想到,這是失血,應該不用吧。連忙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往身側一看,這裏竟然有路?
不管那麽多了,先帶小姑娘回去,秦牧便抱著小姑娘,就開始跑了起來。
可是,秦牧的腳之前是掛在上麵的,現在著了地才那麽一會兒的工夫,哪有多少力氣,很快便摔倒在地。秦牧知道,這小姑娘已經不能再摔了,隻好用自己的膝蓋重重地跪在地上,然後再摔倒。
如此有了一個緩衝,這小姑娘隻是輕輕地掉在地上,並沒有多大影響。秦牧衣服還未擦幹淨,便又立刻抱起小姑娘猛地跑起來,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跑一直跑。
幸好,秦牧以前是做廂兵的,這身體本來就比較紮實,如此折騰一番,跑起來,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跑了一段路後,秦牧發現出現在自己麵前有兩條路,一條順著山峰往山穀裏去,而另一條路,卻沿著山坡往山上去。秦牧稍一思考,抱著小姑娘便往山上跑去,一開始還能跑,過了一會兒,這秦牧也就隻能快步走了。
再到後麵,連快步走都很有問題,再然後秦牧隻能是一步一挪,秦牧心裏在感慨,這山到底有多高呀,莫非剛才走錯路了,不是吧?秦牧在心裏祈禱,千萬別走錯了,不然這小姑娘隻怕是死定了。
再然後,秦牧是實在走不動了,隻好坐在路邊稍微休息一會兒。還沒等秦牧緩過勁來,便看到星光下,有個人影正往自己這邊跑來,心裏暗道不妙,莫非遇到強人?
秦牧連忙從懷裏拿起那把尖刀,站在那裏等待著對方靠近。沒辦法,秦牧實在是太累了。
待人影跑得近了,秦牧看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清風寨二當家袁夢竹袁大小姐。
秦牧把尖刀收回,剛想問話,卻沒有想到,袁大小姐首先發問道:“你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之間這繩子空了,這姑娘是?”
“別廢話了,來,你先抱這小姑娘,我實在是累得受不了,快點!再耽擱時間,隻怕這小姑娘就沒命在了。”秦牧也不想再說什麽,現在主要任傷便是這小姑娘的生命,能不能延續。至於,後續兩人的解釋,待小姑娘蘇醒之後再說。
秦牧和袁夢竹兩人互相交替著抱小姑娘,很快便進得山寨,這時也不管方郎中睡著了沒有,直接去他家敲開他的門。方郎中,正和衣而臥,剛休息一會兒,才有一點睡意,便被吵醒,心情很不舒服,打開門道:“誰呀,明天看不行嗎?都累了一天了。”
“方叔,是我小夢呀,打擾你休息了,真不好意思。可這姑娘實在出血太多了,隻怕這命都保不住呀。”袁夢竹一聽方郎生氣,連忙態度和藹道。
聽得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方郎中也不敢耽擱,連忙讓秦牧把人抱進來。這個時候,方郎中也沒有心思去琢磨這兩人怎麽會深更半夜的在一起。
“快快快,把人放到這裏。”方郎中指著一張椅子讓秦牧把人放下。這小姑娘坐下後,方郎中坐在椅子先替小姑娘號了一脈,號完後也不說話,直接就拆開秦牧包的布條,查看了一下傷勢,轉身進入房間,手拿一個木盒子和一根白色的布條。
方郎中把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取出一點黃色的粉末,均勻地灑在上麵,然後快速地用白布條子綁了起來。道:“大小姐,這不就是老李頭家的二丫頭嗎?怎麽跟你們在一起,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二丫頭,怎麽又是一個二丫頭,莫非這寨子裏很多姑娘都是這個名字?如果是的話,也太奇怪了。秦牧心道。
看著秦牧那狐疑的眼神,袁夢竹道:“別覺得奇怪,在這裏,女孩子像我這樣有名字的很少。反正這些女孩子嫁人後,都會有一個方李氏,孫劉氏這樣的名字,沒嫁的時候起不起名子不太重要。小的時候,看叫什麽便叫什麽唄。”
袁夢竹說完,回過頭,對方郎中道:“方叔,我們也是聽到懸崖邊上有聲音,這才下去看,誰知道這二丫頭竟然摔在一棵樹上,這手臂都被插穿了。現在,要不要緊?”
這些東西,還是秦牧在路上告訴袁夢竹的。
“無妨,隻是失血過多才導致的昏迷,現在血已經止得差不多了,這多虧了你們的及時包紮。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讓二丫頭,好好休息,多吃一些生血之物。要不了幾天,她就會醒過來的。哦,對了,剛才你們說在懸崖邊發現她的?”方郎中突然之間激動起來。
“是,是秦大人下到懸崖,把她救起來的。怎麽了?”袁夢竹疑惑道。
“這丫頭,還真是拚命。她如果是在那裏出現,那就真是方叔我害了得她呀。”方郎中,滿臉的懊悔之意。
“到底怎麽回事兒?”秦牧和袁夢竹很是好奇地問道。
方郎中撫了撫腿,便把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原來,這老李頭終其一生都不曾婚配。前些年,在自家路上,看見了這個二丫頭,當時這二丫頭被包在一布破布下,裏麵什麽都沒有。
看這二丫頭也才剛出生沒幾天,別人都勸他不要養,因為這麽大的小孩子,如果沒有奶水是養不活的。
可這老李頭倒挺偏執的,無論別人怎麽勸,他就是不聽,依然固我。餓了,就拿些米糊糊,或是去東家,西家討一點奶水,他也不怕別罵他。想不到,這二丫頭,命硬,竟然這樣子也活下來了。
慢慢地這二丫頭也長大了,帶給了老李頭許多歡樂,大家夥看著,也替老李頭高興。
去年,老李頭隨著大部隊上了這清風寨,便在此地安居下來。隻是這老李頭一向忙著做事,倒跟山寨的人走得不近,再說又不是什麽有名人物,二當家的不認識也很正常。
這老李頭一直都有隱疾,年輕時可以撐一撐,可這年歲大了,哪能撐得住?前幾天這二丫頭老李頭來號脈時,方郎中已經知道這老李頭沒幾日可活了。
當方郎中把老李頭沒有幾天可活的消息告訴這李家二丫頭時,二丫頭哭得很傷心很傷心,任憑方郎中如何安慰都沒有用。方郎中一想,再這麽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便撒了一個謊,告訴二丫頭,這人參或許可以續命。
二丫頭一聽,立刻停止哭泣,抓住方郎中的手臂,眼睛裏滿是期待的眼神,問這人參哪裏有?
方郎中知道老李頭家窮得要命,要他去買是絕對。便說了一些凶險之地告訴這二丫頭,旨在希望二丫頭知命而退,不去尋找,誰知道這姑娘真不要命,真的去找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告訴她?明明她都已經哭得那麽傷心,怎麽可能不去尋找?要知道,她隻有老李頭這麽一個親人,不要說去險峻之地,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相信二丫頭可以做得出來。”袁夢竹有些怪罪道。
袁夢竹真是搞不懂,這方郎中腦袋裏是怎麽想的,唯一的親人發生了這樣子事情,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不去救?而且還看到一點希望?
聽得袁夢竹的怪罪,方郎中直感到委曲,道:“我怎麽知道,她竟然那麽不怕死,要知道我說的地方有凶險!再說,我們山寨裏怎麽可能有人參,如果有,我這裏的藥材也不會這麽缺了。”
“你知道什麽,即便二丫頭知道沒有,也是會出去找一找的。不然,她的心如何能安?”
“好了,你們兩個沒有必要說這個。方叔,趕緊開個方子,我好去抓藥。這個,這藥是你這取,還是去他處去?這裏有沒有藥鋪?”
方郎中一聽,笑道:“秦大人說笑了,咱這山寨哪還有其他藥鋪呀,除了我這有還賣些藥材,其他地方便沒咯。我先給你們配藥吧,方子,我就不開了,反正也在我這裏抓藥。”
袁夢竹作為二當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是以聽到秦牧問出如此問題,很是鄙夷地看了秦牧一眼。
藥開好,一共是三天的藥,共三大包。袁夢竹本想帶回自己家裏,這樣才能有生血的食物給她吃,可方郎中告訴她,還是帶回老李頭家裏比較好,這老李頭看樣子,沒多少活頭了,若是臨死看不到這二丫頭,隻怕死不瞑目。
袁夢竹想了一下,覺得有一定道理,便在方郎中的指引下來到老李頭家裏。進得屋內,秦牧才知道什麽叫一貧如洗,破敗的木門,簡單的床,桌子,都是極為粗糙的作工。
此時的老李頭正躺在床上,那幹癟的身體,亂渣的頭發,破布的衣服,令人看了,都不免心酸不已。
“想不到,在你的管理下也有這麽貧苦的人吧?”袁牧把抱在懷裏小姑娘輕輕地放在床上,道。
“秦大人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呀,在這裏有飯吃,有屋住就不錯了,你還想著怎麽的?大人你是沒有到過岷州,你知道那裏有多少人吃不上飯。不要說這樣的破房子,他們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袁夢竹正四處尋找火爐,可是找了一圈也沒發現。
“這麽嚴重?”秦牧放好小姑娘放下後,來到老李頭身邊,看著老李頭一動不動,便把手湊到老李頭的鼻子下方,隻感覺到出氣,並沒有任何進氣,心知不妙,道:“好了,別找了,這老李頭怕是不行了。”
秦牧說完,又把手放在老李頭的脖子側邊,感覺著這脈膊的跳動,臉色有些陰沉。
袁夢竹一看,道:“我去找方叔,讓他來看看。”
“你別去,我去,這天還黑著,你先待在這裏,我去去就回。”
看到秦牧就要離開,這袁夢竹跑過去,拉著秦牧的衣服,輕聲道:“可是,我怕。”
秦牧沒有想到,一向好強的袁夢竹竟然會怕。可是,沒有道理呀,之前這個姑娘不是一個人在懸崖邊上待著嗎?“如果我們一起去了,這二丫頭誰來照顧?”
袁夢竹回頭一看,咬了咬牙道:“那行,你快些回來,別那麽久,我真的會怕。”
看到袁夢竹如此害怕,秦牧笑了笑,立刻借著星光跑向方郎中家。秦牧跑在路上,卻沒想到,半道上竟然遇到了方郎中,一問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放心不下老李頭的病情,特意過來看看。
來到房間,號了一下脈,方郎中搖了搖頭,道:“沒辦法了,就在這一會兒的事。怎麽樣,二丫頭醒過來了沒有?”
袁夢竹搖了搖頭,方郎中一看,站了起來,“看這屋子,若沒有個人照顧二丫頭,隻怕這傷很難好。要不,抱我那吧。”
“不,還是抱到我那裏去吧,畢竟我那裏下人也多一些,有個人看著,更好一點。”袁夢竹搶道。
“袁姑娘,我帶回去吧。反正,我一個人也無事可幹,有了這小姑娘,我也不至於那麽無聊。再說,你是二當家,倘若,你對這姑娘如此,隻怕往後很難做人,這當家的,可是得一碗水端平。再說,方郎中你,家裏的秋糧還沒有打完吧?”
方郎中笑了笑,道:“秦大人,看樣子得麻煩你了。大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困的。秦大人,你也回去吧。”
“可這……不讓這小姑娘看他父親最後一眼?我相信,不管二丫頭醒不醒,老李頭都能感覺到的,你說是不是?”
“你看……”袁夢竹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老李頭,見得老李頭的眼角,有一抹淚水正在流淌。“他還是知道的,這不急在一時,我們都在這裏多待一會兒,也算給老李頭送送終。”
聽到袁夢竹的話語,秦牧忽然覺得袁夢竹是一個很善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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