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閑坐懸崖邊

其實,這錢順也夠倒黴催的,昨天晚上陪著幾個狐朋狗友多喝了幾杯,便回家睡覺了。他半夜也起來,當然比賴鐵匠起的晚了許多。當他起來去外麵‘尿’‘尿’的時候,很是自然地看向劉木匠的家裏,他以前一直也是這麽做的。

隻是這一次跟以前不同之處在於,以前呢,隻能借著月光看個大概,可是昨天晚上,這屋子裏的燈竟然還亮著。錢順覺得很奇怪,都這麽晚了,那燈還亮著,而且也看不到人影走動,這實在太過於詭異了。錢順擔心二丫頭出什麽事了,便借著月‘色’邁向劉木匠家。

來到屋外,燈還亮著,挨得近了,錢順聞到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心裏暗道不妙。立刻走進屋內,便看到二丫頭歪躺在地上,身上一絲不掛,那‘插’入身體的尖刀,正被那雙自己日思夜想的粉嫩‘玉’手握著。

錢順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恨,他恨這個殺千刀的賊人,竟然把自己一直沒有追到的人給殺了。他也羨慕那個人,這麽美的一具‘玉’體,竟然給他那個強人。

無數種情感向著他襲來,他不知所以,隻想給二丫頭穿上衣服,活著的時候遭到汙辱,死了那就要清清白白。可是試了無數次,錢順還是無法給二丫頭穿上衣服,因為她太硬了。

沒有辦法,錢順隻好給她披一件衣服,然後抱著她,就這樣抱著她。生前的時候,她拒錢順於千裏之外,卻沒要想到,她竟然死的時候,跟自己如此親近。錢順想起過往的種種,雖然都是二丫頭拒絕他,罵她,但不知為什麽,現在竟然覺得這些回憶是那麽的有趣,那麽的值得回憶。

想著想著,錢順從苦笑,到痛哭,想到這二丫頭竟然活的最後一時刻,是被人汙辱的,沒了清白。現在死了,自己又無法給她穿衣服,無法給她死了的尊嚴。他好痛心,他好難過。

這淚水便順著臉頰,如泉水一般,緩緩流淌。

癱在後堂的錢順,知道了這一切,他很想哭,卻不知道為什麽哭不出來,也許是之前哭得太久了,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很無語。自己心目的‘女’神,竟然讓這個糟老伯給糟蹋了,心裏麵那個恨呀。

他很想咬死這個糟老伯,可這位糟老伯卻被帶走了,據是關在石屋內。錢順苦笑了一番,真是便宜他了。

見到錢順如此苦笑,袁清剛問道:“怎麽樣,身上還疼嘛。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受這一身打,隻怕還不能找出凶手。”

“哈哈……找出來又能怎麽樣?被那樣子的老頭子上了,我想二丫頭到了‘陰’間也會不開心吧。也不知山寨裏的人會怎麽議論她,真希望是自己汙辱了她,這樣,或許她的臉上更好看些吧。可憐呀,我的香兒,你怎麽就死了呢?你不知道,我這輩子隻對你動情嗎?你不知道沒你的日子,我會生不如死嗎?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到這裏,錢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四處飛濺。

吐血歸吐血,死是死不了的,錢順被帶回家裏休養去了。錢順連著幾天沒有下‘床’,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不哭不鬧,該吃吃,該喝喝,如同一具活死人。這可愁壞了這山寨裏的‘女’娃子,個個都想做些好吃的東西送上去給他吃,可是,這錢順似乎隻鍾愛於媽媽的味道,除了他母親做的菜,其他人的一概不吃。

錢順的父母找來山寨裏的方郎中,方郎中號了一下脈,告訴他,這隻是心憂過及,過些時日便沒事,讓他父母不要過於擔心。可是,具體多久才能康複,這郎中卻不能回答。沒有辦法,錢順的父母便隻能好生照顧著他的這個寶貝兒子。

在錢順休養的這段時間,事情自然發生了不少,首先便是對賴鐵匠的處理,這老子,年紀也不輕了,竟然幹出這樣子的事情。雖這二丫頭不是他殺的,可是一個‘女’子的清白,在‘女’子看來,那是比命更重要的存在。二丫頭的死,其罪魁禍首便是他了。

群眾的意見,自然是對其淩遲處死,千刀萬剮。不過,大當家卻並沒有這麽做,他隻是在日暮時分,砍頭示眾,屍體依然讓他的孩子收回,入土為安。

那麽做,過於殘忍,過於血腥,況且他的孩子也在這裏,看著父親那般痛苦,應該會生怨恨之心吧。

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賴鐵匠便做到這一,在行刑台上,喝著自己孩子遞過來的酒,他老淚,心裏無比難過地告誡自己的孩子:人生的路很長,每一步對於你的一輩子似乎沒什麽,但若這一步,你走錯了,那麽你就沒有了下一步。

還有,千萬不要怨恨這裏的人,一切都是父親的錯,怪不得旁人。長大後,要好好孝敬劉木匠,父親對不起他,你一定好好替父親贖罪。

一代好父親賴鐵匠便這樣子離開了人世,離開他熱愛的土地。然而秦牧卻還得在他熱愛的土地上待著,因為過了七八天,這消息還是沒有傳遞回來。不過,經過這個事情,秦牧的能力折服了山寨裏的人。當初,這些寨眾還對大當家的招安計劃,頗為不滿,可現在卻很是期待。

到底,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他們的夢想隻不過是有飯吃,有屋住,外帶有兒‘女’,有晚輩,那便知足了。誰願意一直待這個山寨裏,與世隔絕,還被人罵為山賊?。

秦牧也越發自由起來,他可以隨意去任何人家裏,或是喝水,或是吃飯,或是跟他們無事閑聊。前日,秋收的日子,秦牧看著新鮮,也一起跑去幫忙。現代的秦牧的時候,到過農村,知道這些農活事。感慨,現今的農民比大宋朝的農民幸福多了。

一開始,秦牧根本無從下手,鬧出不少洋相。可是,很快便有幾個怯生生的姑娘跑過來指導,那臉紅的,秦牧直想拿手去捏一把。還有那土布衣服下,難掩的身材,著實‘誘’人呀。

話,這姑娘看著也就十四五歲,這身材堪比現代現會十七八歲,莫非古人早熟?還是這姑娘本就是十七八歲了,那稚氣像是十四五歲?不管是哪樣,童顏美‘女’都是很吸引人的。

見秦牧的眼睛‘亂’瞄,這姑娘嚇得趕緊離開,可是沒過多久,便又會再貼上來,指導一番。

看著周圍怪異的目光,秦牧也不管‘亂’來,隻得老老實實學習,很快便掌握了技巧,這幹起活來也越來越像‘摸’像樣。

年紀輕輕,長得又眉清目秀,更可貴的竟然還是當官的。而且,這當官的跟之前見的完全不一樣,一架子都沒有。你看,竟然會跟著我們一樣下地幹活。這一下,無數的少‘女’們瘋狂了。

宋初,這民風雖然經過了宋初理學家的稍微洗禮,可不少人依然沿襲唐風,對於男‘女’之事,更多的還是自由方式,除非是‘門’戶太不相當,這當父母地才會出來阻攔一下。

但像現代一樣,見到自己喜歡的,便直接遞情書,表愛意,這時的‘女’子還是做不出來的。能做的,不過是見到秦牧時,兩‘腿’不聽使喚,一臉俏‘色’地靜靜看著;如果有機會,多多接觸一下,僅些而矣。絕沒有送吃的,送玩的,送物品之類的。因為她們不敢,這在當時可是會視為訂情之物的。

夜晚,月亮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無數地繁星亮著這片夜空,那顆顆星星一閃一閃,令人倍感親切。

忙了一天的秦牧,吃過晚飯,早早上‘床’睡覺,睡至半夜,解了個急,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看著外麵的夜‘色’,心想著,還不如找一處安靜之所坐著吧。

在這裏住了六七天的時間,秦牧也是知道,在後山有一塊極平整之地,地的一邊便是懸崖,坐在那裏,把腳伸到懸崖下,也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

借著星光,尋著徑,秦牧來到崖邊,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秦牧警惕地拿出放入懷中的尖刀,慢慢靠近。這把尖刀,就是二丫頭自殺的那把。當初,大當家在埋葬二丫頭時,這把尖刀是要隨著下葬的。可耐不住,秦牧實在是喜歡這把尖刀,大當家隻好給了秦牧。

秦牧拿著尖刀慢慢地靠近,當到達這人影的身後時,卻沒有想到,一柄劍直接刺向自己的‘腿’,秦牧連忙往後一退,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袁夢竹。秦牧連忙把尖刀一收,道:“袁姑娘好興致,這麽晚了不睡,跑到這裏來閑坐?”

這時袁夢竹也知道來人秦牧,不是什麽歹人,把劍收了回去,繼續坐在懸崖邊上,腳一晃一晃地,繼續看著遠處‘迷’‘迷’朦朦的風景。

“你不一樣?這麽晚,還跑到這裏來?”袁夢竹道。

“不介意,我坐到這裏來吧?”秦牧坐在袁夢竹的身邊,問道。

袁夢竹轉過頭,看了秦牧一眼,道:“你不已經坐在這裏了,還有什麽可以不可以的。怎麽樣,你的病有沒有好些?”

秦牧一聽,笑了笑,道:“這病算得了什麽,不過,能得大姐的關心……”

這“心”還沒出口,便聽到懸崖下傳來一聲“啊……”,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女’人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