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本末倒置（2）
從極黑暗到極明亮的視覺轉換，讓彩虹廳中的來賓們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時候的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演出操作方式――一切都是來的那麽突兀，那麽猛烈，幾乎是用一種強大的視覺效果強行灌輸到來賓的大腦中去的。
腳步聲咄咄，兩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出現在t型台的盡頭――本來不是特別高的，不過因為她們身處的位置比賓客們坐的位置要高出很大一截，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視覺衝擊力。兩個女郎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這又是一次震動：兩個人走出來的步子是任何人都沒有見識過的！雙腿以一種奇妙的韻律踏在木製的台板上，每一隻腳邁出落下，都踩著一種古怪的節奏，全場一片寂靜中，隻有女模特的雙腳腳步發出的短促又響亮的聲音在回響。
直到兩個女孩兒走到型台的盡頭，做了一個無比優美的轉身動作並定格之後，第一次的響動才響了起來：“…………？”
雖然有艾飛的一再囑托交待和叮嚀，威莉和艾瑪還是有點緊張，動作在艾飛看來有些微的走形，不過這都不是大問題，兩個女孩兒聽著台下的來賓口中發出的竊竊私語，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也都看見了對方眼神中的笑意！然後一個轉身，開始向回走去。很可笑的是，在第一輪走秀的過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們身上的服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女孩兒本身吸引了。
待到她們進入下場口，佩妮.和桑德拉按照無數次的演練，一錯身間，已經站到了型台上，雙手叉在腰上，擺了個s型的e，也開始了走秀。有了前麵的鋪墊，觀眾從第一開始的震驚中逐漸反應了過來。艾飛在後麵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叫奧利弗的記者已經開始取下肩上的照相機，尋找合適的位置了。
佩妮和桑德拉緩步上前，和威莉.與艾瑪不同的是，她們的心態似乎好了很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雙目平視，任由雪亮的射燈照在自己臉上，對下麵的客人連看一眼的興趣也欠奉！這種冷酷又高傲的表演風格在更大程度上也增添了觀眾的興趣――活見鬼，他們居然還是沒有注意到女孩兒們服裝的異常？難道我的工作都要白費了嗎？
終於，在佩妮和桑德拉站到型.台的盡頭停下來的時候，總算有人注意到了：“我的上帝啊！她們……的服裝？”
不知道是誰的一聲無意識的呢喃在彩虹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是啊，這一次的請柬上應該是和服裝有關的吧？等他們把目光和思緒轉移過來，立刻發現了另外一個不同尋常之處：佩妮穿著一套低調而華麗的土黃色紗質長裙，配合著女郎特別的mi色皮膚，一頭濃密的卷發，讓人眼前一亮。而桑德拉就是另外一種氣質了：粉橙色晚裝出現的她，身上的服裝是在這個時代極少見的透視設計，但卻完全不覺低俗，加上金色長直發，將其獨有的古典高貴氣質發揮到最大化，卻偏偏不會因為服裝設計上的超前讓人覺得不妥，成為畫龍點睛的神來一筆！
“這是……我想要的！”一個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上帝啊，.桑迪，我簡直連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嗬嗬……”賓客們為看不見的角落中發出的聲音報.以善意而理解的一笑：確實，今天晚上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這個女士不過是說出大家的心裏話而已。
兩個女郎像完.全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的在型台上轉了一圈，走下了場，再出來的更是具有顛覆性的認知：還有男性模特嗎？一個男性模特的一隻手牽引著一個女孩兒走出來，兩個人自然的分開，各自占領著型台的一邊，開始了走秀。
和女士的服裝造型可以千變萬化不同，男性的服裝可以供選擇的不是很多，艾飛特別為他設計了一身標準的晚禮服，潔白的臉頰上，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上，青虛虛的胡茬平添了幾分男性陽剛性感的氣質，身上的晚禮服是那種隻有一個紐扣的類型，敞開的下擺和胸前一大片雪白，和衣服同色的領結，本來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晚禮服，卻起到了再一次震驚全場的目的。
這時候，開始有人逐漸認識到了這一次看起來無比平常的時裝發布會背後的奧義：這絕對是劃時代的一天！不用考慮任何的因素，隻憑這突然出現的，在這之前甚至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推出方式，不要說衣服的樣子還可以帶來這麽大的新奇感，就是最普通的牛仔褲，如果能夠這樣推出的話，占領市場也是分分鍾的事情！天啊，這個古怪的時裝發布會是誰想出來的？這個家夥簡直太天才了！
很遺憾的是，這樣經典的……很多來賓到現在還是搞不明白應該用什麽樣的文字來形容麵前的一切。看下去吧，看他到底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男士的服裝隻有12件，女士的服裝卻有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隻有女模特在台上表演，觀眾逐漸分辨了出來：似乎隻有幾個女孩兒，不過就是快速的更換服裝，然後走出來表演。唔，似乎每個人的服裝都是按照各自的體型定做的，好合體啊？
1950年代的照相機不像後來出現的品牌，可以連續不斷的拍攝和照相，總要把底片取出來，再一次放進一張才可以拍照。這種工作效率的低下，讓奧利弗手忙腳亂，經常是看到一個合適的服裝和女郎，但是還沒有等到拍攝準備好，對方就已經下去了！這種鬱悶的感覺更是讓他抓狂，手下也更不利落了。
就在他著急的時候，突然，彩虹廳中光明大放，所有的燈光在一瞬間全部亮起！明亮的閃光讓已經習慣了周圍黑暗的來賓嚇了一跳：“怎麽回事？結束了嗎？”
“女士們先生們……”一個男聲在彩虹廳中響起：“非常感謝您們出席這一次的特別的時裝發布會。對於新奇服裝的展示暫時告一段落，下麵請我們的模特女士和先生們休息30分鍾，30分鍾之後，我們的時裝秀繼續。”
從頭到尾隻是聽見聲音，卻沒有看見有人出來。彩虹廳的大門打開了，還處於糊裏糊塗的狀態中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賓客，帶著夢囈一般的表情走出了大廳。
後台中，華萊士怒視著艾飛：“艾克先生……為什麽？為什麽您會突然中止演出？這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您難道就不能事先和我……您這一次的商業秀的合作夥伴知會一聲嗎？”
艾飛嘻嘻一笑，完全不把對方的怒火放在心上：“華萊士先生，您看見了嗎？賓客都走了。”
“？”
“所有人走出去的時候，不管男女，都帶著在我看來意猶未盡的表情！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這些離場的人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所有可以聯係到的朋友，甚至是圈子中的並不是很熟悉的人，到這裏來參加這一次的時裝秀的演出！喂，肯，把負責在門口守衛的兩個酒店方麵的人叫進來，告訴他們，從下半場開始，彩虹廳大門打開，任何客人都可以隨意進場參觀！”
“是的，先生。”
彩虹廳的外麵，更多的客人吃外麵的冷風一吹都緩過神來：怎麽回事？怎麽出來了？啊，是的，演出暫時中斷了。等一會兒才會繼續開始呢！
“啊！”一個男人大叫了一聲，跑到了酒店大堂的服務處：“對不起，我能用一下電話嗎？”
“當然可以。”大堂服務經理嚇了一跳，趕緊把電話推了過來。男人也不客氣，甚至連感謝的話也沒有說，就直接開始撥號：“見鬼點點點！”
“嘟嘟嘟嘟~！見鬼！”年輕人一把放下電話外麵的天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背包，年輕人大步跑了出去。
他剛剛離開，另外一個人就抓起了電話，開始撥號：“喂，琳達……你在哪裏？什麽？不不不不，沒有什麽事，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能不能到麗姿酒店來一次？是的，麗姿酒店，什麽？你和傑克在一起？和他一起來吧，很有趣……而且，很可以讓你覺得不虛此行的一次……”打電話的家夥可能也覺得直接的話有點語無倫次，隻得一再強調道：“絕對
不會讓你後悔的，來吧，我和門得薩在這裏等你。好吧，等一會兒再見。”
一句話表過，2月14日的晚上，麗姿酒店最繁忙的一個崗位就是大堂處，一個又一個的客人排隊根本不知道應該說出什麽合適的理由打電話，內容隻有一個：邀請朋友到酒店來。而最最古怪的是，他們完全用一種糊裏糊塗的語氣在進行著講述，弄得接電話的人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隻以為是對方出了什麽事，放下電話衝出家門，向酒店趕來。
艾飛看著酒店大門口一輛又一輛停下又開走的出租車，和從車上下來的紅男綠女，驕傲的翹起了嘴角：“…………”
“這就是你追求的嗎？”
“我早就說過！”他回頭微笑著看著華萊士：“見鬼！我對正確已經開始覺得厭煩了！”
“怎麽，現在和我說話的人已經不是剛才那個緊張到臉色難看的家夥了嗎？”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艾飛清秀的臉蛋也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