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譚
折騰了幾個小時，終於緩緩入睡，可能真是幻覺吧。
“早啊陸寒！”莫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和……玩味。
我猛然一怔，在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上當了的感覺。
“嗬嗬，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去看，是你不聽的，而且你要撒尿，我也攔不住啊。”莫遊失笑道
我恍然大悟，果然這個家夥昨天也看到了，我猛然把頭轉向陳浩，發現他都快笑哭了，見我怒視著他，馬上變臉似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對著周圍的環境指指點點，可是我發現他的臉都快被漲紅了。
頓時，一股怒火從腹中蔓延，然後橫衝直撞到嘴裏：“靠！”
我恨恨的說出一個字。沒辦法，打不過人家。
陳浩莫遊也不生氣：“隻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克製心魔！”
“心魔？”我有點好奇。
“難道你不知道？”莫遊表情不像是假的。
我一陣好氣，陰著臉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心魔，隻要接觸到那個眼神，就必須克製內心的恐懼，不然就會陷入幻覺。”莫遊一口氣說完。
我頓時懂了：“所以你們直接就睡了？”
陳浩莫遊點頭不止。
“所以我就中招了？”
他倆這時候很配合。
我不說話了，臉色一陣陰沉，低著頭掃了一眼眼前的兩人：“他們，是在考驗我吧！”我敢確定，如果我一旦克製不了心魔，他們也絕對不會救我，因為這樣的我活著也是累贅。事實也是如此。
莫遊知道我在想些什麽，微微歎了一聲，也不看著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我猛然一震，是啊，這個非科學的世界，法則便是這樣，如果連最簡單的心魔都過不了，還談什麽入墓？或許傳說中那人在墓的周圍弄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考驗人的實力也不說定呢。
下一刻，我想通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如果沒有絕強的實力，那麽就應該跟張曉一樣，擁有絕對冷靜的頭腦！這一刻，我再次蛻變。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氣質的變化，陳浩和莫遊也是怔怔的看著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受能力不錯，變化也很大！”莫遊滿意的看著我，淡淡道：“或許，帶著你也不錯。”
這算是認同麽？
我冷然一笑：“說不定有一天我就會幹掉你！”
莫遊一怔，臉上還凝固著之前的淡笑，片刻之後一臉的嚴肅：“你跟那個人，真的很像！”
“那個人？”我眉頭緊鎖。
“對，那個人，你見過的！”莫遊道。
我更加疑惑了，我見過的。張曉跟我絕對是兩個類型，而大山呢？白癡才會認為我跟他像。陳輝更不必說，那是一根老油條。紅鸞是女人，張山貪財，那麽最後剩下的……
“冰山！”
“冰山是誰？”聽到我的驚呼，莫遊也不禁愣住了，在他的腦海裏，還沒有一個叫做冰山的人呢。
我苦笑，冰山是我照著他的特征給起的外號，莫遊當然不知道：“輝叔叫他陸兄弟，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不過他救過我幾次！”
“救過你幾次？”這一下，莫遊再也淡定不下來了，看著我的眼神一百八十度轉變。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好點了點頭。
“你們……有內幕啊！”莫遊看了我半天，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我頓時無語，我跟冰山有內幕？
先扯開性別不說，光是他那萬年不變的表情，以及那寒冰一樣的氣質，我每次靠近他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壓力。
見我不說話，莫遊居然以為我算是默認了，轉而一臉曖昧的看著我。
被她那種眼神看的實在受不了，我索性說出了一句自己都感覺不要臉的話：“你不也救過我，那咱們是不是……也有內幕”
其實我說這話也隻是為了讓莫遊打退堂鼓而已。誰知下一刻我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這莫遊跟陳浩說的一樣，根本就是妖人，我沒想到他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也想啊，可無奈的是我打不過那冰山啊！”莫遊一臉歎息的看著我：“不過你如果執意要跟我，就算拚了老命我也會在所不辭的！”說完他便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被他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兩位想調?情麻煩先挑一下場合吧！”陳浩一臉衰樣的看著我倆。
幾乎是同時，我和莫遊轉頭怒視著他。
被我倆這麽一瞪，陳浩很識趣的躲到旁邊啃起幹糧來。
“還要繼續不？”電燈泡一走，莫遊再次曖昧的看著我一臉”溫柔“道。
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扭頭走到陳浩旁邊跟他搶幹糧，一天沒吃，還真是餓呢。
“靠，陸寒你大爺的慢點吃啊。”
“先下手為“搶”，你教我的”
莫遊就這麽怔怔的看著不遠處正在和陳浩搶幹糧的我，一臉的迷茫，這時候的他顯得有些落寞。莫遊的眼神在霎那間變化無數次，最後……居然變得跟冰山那特有的眼神一樣，不同的是，莫遊的眼神，是冰山被我刺殺倒下那一瞬間的眼神！隻是這些根本沒人發現。
“或許，你不會在意，可是如果你願意，就算是死又何妨！”莫遊慘然一笑，沒有人能理解這笑容代表了什麽。隻是在這一瞬間，遠處正在跟陳浩嬉鬧的我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你確定這裏是鬼窟入口？”看著眼前的水潭，陳浩充滿了不可置信。
莫遊看都不看陳浩，反而淡笑的看著我笑道：“陸寒，你發現了什麽？”
“他能發現什麽。”陳浩看莫遊這麽無視他，反而卻詢問我的意思，不禁有些不悅，畢竟他陳浩還是有些本事的。
我一臉凝重，如莫遊說的，我還真發現了什麽。在我麵前的，是一個水潭，讀過不少書的我發現，這水潭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力，稀稀鬆鬆的張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水草，可是水麵根本就沒有氣泡，也就是說，水底下沒有生命體。試問一個深山老譚，怎麽會沒有生命體存在？
古怪，非常古怪，而且我發現這水跟其他水的顏色不一樣，別的潭水一般是件淺綠色或者是半透明，可是，這潭子裏的水居然是暗黑色的。
可僅僅這些又能說明什麽？
“陸寒的猜想不錯，這是一潭死水！”莫遊道。我對他能看透我內心早已習慣。
陳浩一陣無語：“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證明這是死水？”早在第一眼陳浩就已經發現了，隻是死水跟鬼窟有什麽關係？
莫遊知道我們心中所想，也不廢話，直接在包裏拿出一張地圖，擺放在地上。
我一眼看過去就認出來，這根本就是我們這些天以及這個水潭的地圖。
“發現了什麽？”莫遊看著我道。
誰知還不等我說話，陳浩已經將那地圖抓起來作勢就要撕碎。
“白癡，你要幹什麽？”莫遊一把扣住陳浩，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幹什麽？”陳浩絲毫不懼的回視著莫遊道：“這麽些天，你有地圖不早拿出來，現在快找到了你卻拿出來了，你是在耍我們麽？
“哼，果真是白癡，真不知道陳輝那家夥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弟弟！”莫遊一把搶過地圖，不顧陳浩的怒火，然後在包裏找出了一支筆在地圖水潭位置畫了幾個圈：“現在，你發現了什麽？”
“龍頭！”我一聲驚呼，地圖上畫上圈之後，顯示出來的，正是一隻龍頭！陳浩當然也發現了。
莫遊很滿意我的反應速度，笑道：“不錯，這正是一個龍墓！”說完莫遊伸手指向水潭上方：“你看，水潭三麵懷壁，正是出水龍之兆，這在風水學中，乃是上等之墓，整個墓的結構都是由龍神的身體為基礎。而龍頭的地方……
“是墓口！”我再次驚呼，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水這麽古怪，原來下麵是千年古墓。試問在千年屍氣的渲染，能有生命體還真是怪了。不過，我眼神瞟了一眼那幾顆長相怪異的草。心中疑惑，為什麽這種草能活著？
“聰明，你上次經曆的蒼山墓正是下水龍的結構！”莫遊語出驚人，隻是我在奇怪，他怎麽會知道我上次進過這種墓，而且還知道地形，我也沒說過啊。
似乎是知道我在懷疑他，莫遊嘴角意味深長的勾起一絲弧度。
“既然如此，那入口在哪裏？”陳浩果然跟大山很像：“找不到墓口，知道這些也是白搭！”
“墓口？”莫遊真的是無語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笨到這種程度。
其實我現在也不大清楚。
“墓口，就在……”莫遊講到一半老毛病又犯了。不過他這一次倒是用動作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你確定我們不會被淹死？”看到莫遊的動作陳浩震驚了。
其實之前我也猜到一些，隻是根本不敢相信，畢竟我們不是小說裏麵那種練了龜息神功然後就可以不用呼吸的人。
誰知莫遊根本不給我們消化的機會，看著那水潭毋庸置疑道：“要入墓，就必須……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