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曆史悠久, 基本上每個城鎮都有一個教會,區別也不過是教會大小而已。不同的教會還被玩家拉出來感歎過,說每個教會的大小都很合理, 雖然大體外形是一樣的, 但是每個教會的內部都有細節上的不同。

這讓玩家們感歎過建模師的頭發到底好不好,你們遊戲到底還有什麽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jpg

同理,每個城鎮都會配備相應的教會成員, 他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相關的消息,要求他們將相應的道具放在相應的位置。

可是教會的人員肯定不夠用, 因此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玩家們的任務。

甚至這份任務的獎勵隻有經驗點,是一種義務勞動——不過這對玩家們來說不算什麽。

畢竟……隔壁魔王軍都已經開始占領土地了!我們當然要想辦法幹回去啊!讓我們在的地方他們也進不來!

黑暗陣營的玩家們一看不行:【兄弟姐妹家人們!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要不然我們以後就沒地方住了!!】

於是兩邊都活躍了起來,尤其是那些還沒有被繪製上不知名黑暗陣法的貴族們,聽著消息說最近城鎮之中經常出現黑魔法師的時候, 臉都綠了, 隻希望教會的人速度能快一點。

畢竟放置道具的位置坐標非常精確, 量還非常大,錯一個數字都不行,普通人沒有這麽強大的計算能力,一點一點計算等安置好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隻能由玩家出馬。

比起完全不知情的普通人,貴族知道的稍微多一點,所以他們才是最緊張的一批人。普通人隻會感歎最近城鎮似乎又熱鬧了一點。

有的時候, 兩邊陣營還會在擺道具的時候撞上,城鎮之中不能鬥毆(如果不想被抓的話), 所以又會發展成新的戰鬥。

卡米拉問:“教會不需要插手嗎?”

“那才是真正的破壞平衡。”安迪弗回答道。

在這段時間裏, 卡米拉問出口的疑問越來越多, 而安迪弗每一次都會給予回答, 甚至帶著一點不明顯的教導的偏向。

卡米拉若有所思:“因為現在隻是異鄉人之間的鬥爭,他們並沒有直接影響到普通人,而教會一旦插手,就會變成由教會引起的戰鬥。現在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是的。”安迪弗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金發的聖子撐著下巴輕笑著問道:“卡米拉,你知道教會地下有個地牢嗎?”

卡米拉點頭:“您過去還讓我去看過一眼。”

安迪弗:“那你知道最深處的那個牢房的用處嗎?”

卡米拉並不知道,安迪弗翻過自己麵前的書頁,溫和說道:“再強大的黑魔法師,都會在那裏被禁錮,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非常糟糕的局麵,你或許可以……不,沒什麽。”

卡米拉看著聖子微微垂眼,臉上流露出了淺淺的她看不懂的複雜神情,卡米拉說道:“如果是連您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麽我自然也不會有辦法。”

安迪弗笑道:“不要看輕自己,卡米拉,你的天賦非常優秀——否則,你又是如何留在我身邊的呢?”

這是一個現實的答案,如果不是卡米拉有著非常優秀的天賦,最初也無法在安迪弗麵前出現,更不會被他留下。

卡米拉向來是順從安迪弗的想法,但是她並不知道聖子殿下到底要做什麽。在事情發生之前,她什麽都不知道。

“騎士的事情,我曾經前往過現場。”金發的聖子的口吻帶著淺淺的笑意:“,為了方便理清思路,我將當時的情況用文字整理了出來。”

“要交給黛爾菲娜殿下嗎?”卡米拉問道。

“嗯。”安迪弗回答:“在我確定那個陣法的效果的時候。

其他教會進入很方便,但是聖子所在的教會除了白天的時間,其他時候都很難進入。

聖子也很少會在玩家麵前露臉,全憑借那些pv動畫以及那幾張大家都已經盤包漿了的截圖。

【嗚嗚嗚,我好久沒有見到弗迪安了,現在新手副本也被禁了,也不知道是暫時還是永久,現在新人入坑我都還得解釋弗迪安是誰。】

【所以弗迪安是誰?】

【對啊對啊,話說回來,弗迪安是誰(狗頭)】

【所以弗迪安是誰呢?】

【你們玩我啊?!】

【真的有種自己老了的感覺,竟然我也到了需要給小新人科普的年齡了嗚嗚】

【說實話,我真的好喜歡弗迪安,比喜歡聖子還要多——因為在使用弗迪安這個身份的時候,聖子看起來才是最肆無忌憚隨意的。】

【對啊對啊,我也這麽想。】

【但是最近的截圖啊、pv露臉啊,聖子都……就是越來越聖子了?你們懂?(比劃)】

【懂懂懂!我可太懂了,有種失去人性的澀澀感.jpg】

【沒錯沒錯,所以弗迪安是誰?】

【你給我滾——】

看到這一段論壇閑聊的時候,封泉才反應過來,好像的確是這樣。雖然在自己麵前沒有什麽太大變化,可是既然玩家既然感受到了這種傾向……他的進度或許要再快一點。

他可不希望對方變得和前教皇一樣,被力量侵蝕到失去人性——哪怕對方最初的確是力量的集合體,沒有人性才是最正常的發展。

“所以這就是你又過來找我的理由?”安迪弗剛把卡米拉打發去看過,就看到了懶洋洋又占據了自己房間沙發的位置。

金發的聖子唉聲歎氣:“我還以為會是另外的一點理由。”

“你之前還說黛爾菲娜是基因突變,我覺得你也差不多。”

“我是被迫的。”封泉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所以,沒有公事你就不會來找我,對吧?”安迪弗側過臉,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真令人難過。”

他的頭發在這段時間變長了一截,被安迪弗鬆鬆紮在了腦後,金色的長睫在陽光的照射下帶起淺淺的陰影,配合著幾乎看不出瑕疵的麵孔,任誰都會淪陷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裏。

“如果你不特地擺個氛圍感的造型,我會信的。”封泉一如既往地打破了氣氛。

安迪弗也自然而然地收回了臉上演出來的表情:“嘖。”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聖子是這個畫風……”

“那如果他們知道他們覺得霸氣酷炫拽的魔王是這種畫風?”

兩個人互相傷害了一下,封泉後退了一步,畢竟,比起聖子這個本來就存在的職位,莫名其妙變成魔王的他,才是心情最微妙的那個。

“我中二病早就過了……”封泉捂住了臉。

“親愛的本體。”一直和封泉有一搭沒一搭搭話的安迪弗語氣突然正經了一些:“你不隻是因為這一點來找我的吧?”

封泉懶洋洋地發出了一聲鼻音:“嗯?”

“或許是力量到了一個巔峰,又或者是玩家之間的戰鬥終究引起了普通人心中對神明的推崇。”

越是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災難,普通人就會去尋找一個心裏安慰,在這個時代,神明就是最好的存在。

“信仰是真的存在力量的,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在99級待了這麽多年,一招遊戲更新,我要升級變成100級了?”安迪弗舉了個例子。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安迪弗撩了一下耳側的頭發:“但是我真的有種自己有時候不受控製的感覺,會產生更加偏激又淡漠的想法。很矛盾。”

“既然我會有這種感覺,你應該也一樣吧?”

封泉沒有否認,他這段時間顯得急切、行動也有些過激的理由,就是有著和安迪弗一樣的情況。

更別說他們本來就是互相影響的。

“我不信你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或許這也是你的力量在最初能平衡下來的關係。”坐在主位的安迪弗站起身,他走到沙發旁邊,封泉正側躺在上麵。

黑魔法師的長發披散在腦後,甚至有幾縷落在沙發的後背椅上,像是蜘蛛絲一般盤旋散開,最終因封泉的動作重新滑落回歸集體。

安迪弗居高臨下的站著,懶洋洋側躺著的封泉氣場卻一點也不輸給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安迪弗繼續說道:“我們的力量是兩個極端,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完全融入在你的身體之中的。”

“你的身體因此感受到痛苦,可是從未崩潰過,它們達成了很好的平衡。”安迪弗彎下腰,低聲說道:“如果你沒有將我創造出來,那麽你現在就不會產生這樣的困擾。”

“那個時候的痛苦,不過是因為你還在成長,每一天身體都會產生不同的變化,力量無法隨時跟著你變化。隻要你成年,那麽這兩份力量都可以做到很好的掌控。”

“我是你,雖然相反的力量會造成我們雙方的不適感,但是隻要我們距離足夠近,就足夠對付、單獨的力量給我們造成困擾的那微不足道的影響。”

安迪弗用著肯定的口吻說道:“你是為了控製這一點,才過來找我的,對嗎?”

“我以為你會不開心?”封泉抬眼,眼角帶著不明顯的挑釁。

“我為什麽會不開心?”安迪弗愉快地說道:“因為隻有我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你隻能、也隻會選擇我,不是嗎?”

這樣說著的安迪弗低下頭,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厘米。下一秒,安迪弗原本鬆鬆垮垮紮著的發繩滑落,散落的金色頭發擋住了所有的窺視。

這一次,封泉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