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的話,慕雪當直接裝做沒聽見。

楚正青哪裏肯罷休,什麽藥方子他才不在意,他就是在拖延時間,他怕沈綺羅還沒有完成任務。

他臉色疑惑,“安樂,這怎麽可能呢,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現在頭痛欲裂,怎麽無恙呢,你再仔細感受一下,興許是剛才心跳太快,給了你一種錯覺。”

慕雪涵將她的絲巾收起來,繼續寫著方子,頭也沒抬,“王爺若是覺得我診錯了,可以再找其他大夫看看,我的方子留下,你也可以扔掉。”

楚正青連忙轉換了語氣,“安樂,我怎麽可能不信你,就是想多向你請教一些醫學上麵的知識,比如這個季節要多吃什麽對身體好。”

慕雪涵已經將方子寫好,“五穀雜糧皆養其身,王爺這麽年輕還不到講究養生的年紀,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安樂就告辭了。”

楚正青將方子接過來,也不急著熬藥,“安樂,你別著急啊,我還有多關於頭痛的頭痛的問題要問你呢,不搞清楚是因為什麽我心裏不安,我這個以後要注意什麽,還有是不是每到這個季節都會犯病?”

慕雪涵覺得楚正青今天特別的奇怪,比以往囉嗦了許多,但是她也沒往其他方麵想,拿出對待病人的耐心跟他解釋。

“你不用擔心這個,這是很常見的,以後就注意作息飲食都規律就行,還有不能過量飲酒。”

楚正青覺得她神情溫柔語氣有愛,猛然抓住她的手,“安樂,你對我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能不能以後都這樣跟我說話,不要總是冷言冷語。”

慕雪涵將手抽出來臉色一沉,“王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對病人一向都是和顏悅色,包括對他們的心理疏導都在我們醫者的工作範圍之內,請你自重。”

她轉身想離開,楚正青突然“哎呀”一聲,又抱著頭叫喚起來,“安樂大夫你別走,我的頭痛症又犯了。”

慕雪涵就知道他是裝,但是她看了一眼門口值守的兩個侍衛,還是又回來了。

“王爺,現在你可以讓人去熬藥,若想迅速止痛,我帶了銀針可以為王爺針灸,你要不要試試。”

她將銀針拿了出來,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

楚正青馬上就放下了雙手,“好像沒那痛了,我還是等著喝藥吧,不過你先別走,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慕雪涵一副隨時都會起身離開的架勢,“王爺請講。”

她將銀針收了起來,覺得這個楚王太奇怪了。

楚正青讓人上了茶,“這是本王珍藏多年的七圓茶,後味特別香,你一定要嚐嚐。”

“王爺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不用繞彎子。”

她也沒碰什麽七圓茶,就想快點離開。

“如果說夫妻雙方有一方做了什麽對不起另一方的事情,就是不忠於對方,你會恨他嗎?”這個問題在他心裏憋了很久,想知道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慕雪涵會不會原諒傅仲塵。

慕雪涵覺得他這問題有點交淺言深了,不過她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眼光堅韌態度堅決,“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若真的有人背叛對方,我一定不會姑息。”

楚正青聽到了她這個回答,特別開心,連忙附和著讚同,“安樂沒有讓本王失望,本王對於感情之事也特別有原則,所以不會糊裏糊塗地娶王妃,安樂,如果……”

慕雪涵打斷了他的話,“王爺若是沒有事情,安樂就告辭了。”

正在此時,外麵有個侍衛神色慌張跑了進來。

“王爺,傅公子那裏出事了,人都亂成一團,王爺快去看看。”

慕雪涵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晴天霹靂一般,她臉色煞白,“出什麽事了?他怎麽了?”

不等這個人回答,她踉蹌著跑了出去,心跳加速到臉子裏一片空白。

楚正青一聽就知道一定是事情辦妥了,他還裝成大吃一驚的樣子問道:“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侍衛這才有機會說話:“傅公子他受傷了,現在昏迷不醒。”

這跟楚正青想的不太一樣,不是奸情敗露被人恥笑,怎麽還會受傷了,他滿懷疑問地跟在慕雪涵的身後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慕雪涵趕到營帳一看,傅仲塵滿身是血躺在**,人是昏迷的,她心中格登一聲,連忙上前去查看,拿過手腕診脈,覺察到他這是中了**,心頭火起,馬上聯想到楚正青今天的異狀,還有沈綺羅,不過此時她還顧不上這件事情。

慌忙查看傷口,發現隻有胳膊上一處,應該是他自己劃的,她瞬間就能腦補出來當時的情形,他是寧願自殘都不要讓沈綺羅得逞。

此時有軍醫提著藥箱過來,她為傅仲塵處理了傷口,至於身體裏殘餘的毒素,差不多都通過血液排出來了,隻要稍加調養就能好。

她放下心來。

沈綺羅衣衫不整地還在鬧,慕雪涵剛才是顧不上她,此時才冷眼看她,“沈綺羅,你鬧夠了沒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心裏最清楚。”

沈綺羅到了這個時侯已經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將這罪名粘在傅仲塵身上,她哭哭啼啼地向著眾人講著事情的經過。

“表哥喝醉了,我好心送他回來,沒想到他竟起了色心,要圖謀不軌,嚶嚶,我太冤枉了,如今我已是名聲盡毀,以後還怎麽嫁人,嗚嗚。”

慕雪涵冷眼看她,自導自演還有臉在這裏裝模作樣,“現在事情還不清楚,不能憑你的一麵之辭就下定論,要等仲塵醒過來才能查明真相。”

沈綺羅又哭著大鬧,“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們一看這場麵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呢,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為什麽要拿這種事情毀了自己的清白呢,表哥雖然不喜歡我,可是酒醉之後呢,如今讓我怎麽辦,這件事情一定要有個說法。”

慕雪涵現在手裏沒有證據,也不能堅定地為傅仲塵說話,看著沈綺羅表演,她麵無表情。

楚正青趕到一看雖不是他想象中的精彩場麵,但同樣也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