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楚王這個人太陰險,配不上你如此舍身忘義地幫他。”

蒙伯勇本身就對楚王不滿,通過此次事件,他已經對楚王忍無可忍。

傅仲塵勸他不要太計較,“伯勇哥,其實我也不是為了他這麽做,當時的情況危急,這也是唯一的求生機會,我自然不能讓別人去做這無謂的犧牲,既便是楚正青不打我的主意,我也會自己要求這樣做的。”

“我也不是全然為了楚王,當時雪涵也在,我不能置她的生死不顧,楚正青就是一個順便捎帶的獲利者而已。”

在一旁跟著的傅秋聽不去了,“少爺,聽你這麽說我差點被忽悠了,明明就是這個楚王想出這樣一個餿點子,若是他能舍身取義真身出去將康王引開,這個人情我真的就欠下了,以後會肝腦塗地報答他的,可是他卻將主意打到你身上,讓你做這個替死鬼,做為一個王爺真讓人惡心。”

傅仲塵也不再說話,傅秋說的話正是他的心裏話,不過他現在還慶幸楚王沒有這樣做,若是楚王真的是那種能夠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他也會真心輔佐他的。

幾人又將話題扯到了康王為何為知道他們上山采藥的事情上,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關健問題,“難道是楚王的軍隊裏出了內奸?”

蒙伯勇想了半天也沒有鎖定是哪個,“內奸的事情要慢慢來,總之以後我們要多加小心。”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回到了大營,正如傅仲塵所料,慕雪涵已在大門口守了多時了。

她已將那些藥都配好了,已安排軍醫給蒙祉按時間內服和外敷,相信很快就會見效。

她弄完了這一切還不見傅仲塵回來,她一空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深山老林豺狼虎豹多有出沒,若是他僥幸逃過康王的追殺,也同樣存在很多危險。

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康王抓住,那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越想越害怕,在大營門口團團轉真成個一尊望夫石。

正當她抓心撓肝之時,看見蒙伯勇的兵馬回來了,她眼睛一亮,一眼就看見了傅仲塵,他身上的衣服襤褸,臉上也被抓花了一般,既便是這樣也遮掩不住他的俊美氣質。

她飛奔著出來,傅仲塵飛身下馬,傅秋接過韁繩帶馬離開。

傅仲塵一下子將她抱起來,感覺分別的這幾個時辰如此漫長,“雪涵,我們還能再見到,真的太好了。”

慕雪涵瞬間淚水湧了上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你若是再不回來,我都快瘋了。”

傅仲塵安慰她,“不怕,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沒事。”

兩人久久沒有鬆開,蒙伯勇本來想問一個蒙祉的情況,再跟慕雪涵說幾句話,看來慕雪涵是沒功會搭理他,他搖著頭離開,去傷兵營中看望蒙祉。

慕雪涵發現傅仲塵脖子上有一道傷口,她心中一揪,淚凝於睫顫聲問道:“這道傷怎麽弄的?若是再深一點,你就會失血而死,你跟我過來,我給你包紮好。”

傅仲塵轉動了一下脖子故作輕鬆,“你看我一點事情也沒有,這點小傷不算什麽,人常說將軍身上的傷疤都是他的勳章和光榮。”

慕雪涵小心地拿著藥給他敷上,又將胳膊上的傷都清理了一遍,把那身衣服脫下來扔掉,“看見這身衣服我就想起楚正青的惡心行徑。”

這句話不知怎麽就取悅了傅仲塵,他嘴角勾了一下,眼睛裏**起了笑意,“扔得好。”

慕雪涵仔細地給他上藥,一邊問著他事情的經過,傅仲塵盡量地裝成無所謂的樣子,“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那些事情不說也罷。”

他不說慕雪涵也能想象到事情的凶險,看著那些傷口的形狀就能想象發生了怎麽可怕的事情。

她將這些傷口都處理好,又給他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穿上,細心地將衣領子給他整理好,猛然間抱住了他,心潮起伏,“我不要你再離開我,我好害怕你會一去不回,不要把我一個人扔下。”

傅仲塵能感覺到她熾熱又深情的心情,心中疼惜。

“不會的,我怎麽可能把這麽聰明又好看的娘子丟下,我們來世也要做夫妻。”

慕雪涵“呸呸呸”,“什麽來世,今生今世白頭偕老。”

傅仲塵問起蒙祉的事情,“總算是能有機會還上蒙家的恩情,蒙祉的毒可以解了嗎?”

慕雪涵收拾心情,提起草藥的事情來她就來了精神,“我正好有事情要問,康王襲擊蒙伯勇的軍隊,為什麽隻有一支箭帶劇毒,而其他箭都沒有毒呢?這件事情是不是有蹊蹺?”

傅仲塵當時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但他現在還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是又從這個毒上麵想到了什麽嗎?”

慕雪涵點頭,“這種毒藥在中原不常見,隻所以能在這裏找到解藥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西陽關的地理氣侯跟西域地界很相像,所以才能配齊這幾種解藥。”

傅仲塵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說這個毒藥來自西域?”

他若有所思,“難道太後的暗衛來到了西陽關?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蒙伯勇,而是我?”

慕雪涵搖頭,“也不盡然,太後這個人無能又多疑,她一定也防著康王呢,她就是想把這水攪混了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傅仲塵的腦子一閃,有了一個新思路。

“雪涵,那若是真的有第三方參與進來了呢?也許這個人就是來探路的,他是西域的探子,想摸清楚我們大楚的情況,然後再選擇對他最有利的一方支持。”

慕雪涵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總之我們要小心,你一定累壞了,早點休息。”

傅仲塵精神一鬆倒在**就睡著了,慕雪涵看著他睡著了眉頭還皺著,也不知心裏在憂愁什麽。

她心中疼惜,將被子給他蓋好,久久未眠。

翌日一早,慕雪涵不忍心叫醒他,但軍中起床的號角吹起,傅仲塵洗漱完之後去中軍帳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