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伯母好奇地問道:“安樂公主可是從小對醫術感興趣還是跟哪位太醫學的?”

慕雪涵想到此事說來話長,也沒有細說,隻說是自己瞎研究的,“伯母,此次大楚受到水患影響,雪涵覺得醫者以治病救人為已任,懸壺濟世與國為民都是一種責任,所以雪涵更加盡心盡力。”

蒙伯母見自己在此,二人談話拘束,她便找借口回屋歇下了。

“安樂,你和桑語好好聊著,伯母有些累了,就不陪你們了。”

她離開之後,蒙桑語馬上就放下了手裏的幹花,“安樂,我們到那邊看看,我娘身體不好,我們不要在這裏吵到她。”

二人出了後宅,到了前麵的院子,兩人邊走邊聊,“安樂,此次你這樣對太後,太後以後會不會因此在心裏記上一筆,你以後再回宮裏可要小心了。”

慕雪涵歎了一口氣,“太後若是真的疼我,怎麽會如此針對傅仲塵,那些民間流言並非捕風捉影,我和太後一直都是麵和心不和早晚都有撕破臉的那一天。”

蒙桑語聽的頭大,“真是搞不懂原來太後這麽深的心機,好了,既然此次脫陰險,你也別想這些事情了,我們去玩投壺如何?放鬆一下心情,一直這樣壓抑著自己對身體不好。”

慕雪涵哪有心思跟她玩那個,但蒙桑語強行拽著她來到外麵,“你就當陪我玩一次吧,我在府裏都快悶出病來了。”

蒙桑語從屋子裏拿出一把木箭來,“安樂,我記得你那時玩這個也玩的挺好,這次我先來,我就站在這裏。”

她一連投了三個都落於地上,她嘟著嘴嚷嚷,“怎麽回事,這不是我的真實水平,安樂,你也來投一個試試。”

她也是為了讓慕雪涵開心一點,把木箭塞在她手裏,“是不是不敢啊,怕輸給我沒有麵子?”

慕雪涵淡然一笑也被勾起了玩心,她拿起那支木箭,站在蒙桑語剛才的位置,現在的慕雪涵跟原主安樂似乎是合在了一起,也許是童子功練得紮實,她竟然一把投中了。

看著那支木箭落入中間的位置,她一下子心花怒放,樂得差點蹦起來,“投中了,我真的投中了。”

蒙桑語看到她露出久違的笑容,也跟著開心。

兩人便你一支我一支玩起來,正玩的熱鬧,蒙福澤和傅仲塵一起過來。

他二人談完了正事,聽到外麵二人的笑聲,便一路尋了過來。

二人見他們過來,也就停了下來。

蒙福澤笑道:“你們繼續,難得玩的這麽開心。”

他轉過頭望著傅仲塵,“傅公子,不如你也一起加入,好好放鬆一下,不能總是悶在屋裏,會悶出病來的。”

傅仲塵搖頭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我看她們玩就好,安樂自從嫁到傅府還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呢。”

慕雪涵和蒙桑語又玩了兩局也就不玩了,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

傅仲塵滿含笑意地打趣慕雪涵,“想不到娘子連投壺也玩的這麽好,真是深藏不露。”

蒙桑語情緒激動,“傅公子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們一起去京城外遊玩,在路上碰到有人仗勢欺人,都是安樂上去把壞人趕跑,我都不用出手,安樂,你以前用鞭子抽人的事情可還記得,現在都不見你用鞭子了。”

慕雪涵依稀記得似乎有這件事情,那時的確是仗著太後的寵愛無法無天,但也做過一些路見不平的俠義之事,那時的安樂雖然行事跋扈,其實心底是善良的。

她不禁一樂,“還真有那麽一回事,果真是歲月如梭,想起來恍如隔世。”

蒙福澤可以想到那樣的畫麵,微勾了一下唇角,“我記得那時桑語回家總是抱怨安樂公主是如何欺負別人的,沒想到是那些人咎由自取。”

幾個人一起笑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到了用晚膳的時間,蒙將軍命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今天我們就一起好好吃頓飯,蒙語去後宅請你母親過來,看看伯勇有沒有回來。”

傅仲塵和慕雪涵本想告辭,但蒙將軍和蒙桑語一再挽留,兩人盛情難卻隻好留下。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席間幾乎都是蒙桑語的聲音,她不斷地給慕雪涵夾菜,“安樂,我記得你最愛吃這道菜,你多吃點。”

“桑語,你自己吃,我有手可以自己夾的。”

蒙桑語又給蒙夫人盛湯,“娘,安樂說了你要多喝這種湯,安神補腦益氣補血。”

蒙福澤笑道:“桑語,你以前最不愛看書,現在也能記得這些醫學術語,真是難得啊。”

蒙桑語瞪了一眼蒙福澤,“爹,你女兒哪有那麽不堪,我隻是更愛習武而已,看你說的像是我有多頑劣似的。”

蒙伯母愛憐地看了她一眼,“你們兄妹二人都一樣不愛讀書,不過伯勇這些天安靜了好多,我見他總是在書房裏讀書,你也要跟你哥多學習一下。”

蒙伯勇一直都心事重重的,他從京都營裏回家之後,都情緒不高,跟傅仲塵和慕雪涵打過招呼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此時聽到蒙夫人提到他,他也隻是稍微扯了一下嘴角,“我以前確實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對,不想當將軍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一個將才自然要熟讀兵書,就像是慕將軍深諳用兵之道,這才創下了那麽多的奇跡,那些經典戰役現在都還在將士們中間傳頌,皆有記錄成書的價值。”

慕雪涵看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想起了慕將軍,若是慕將軍還在世,定然又是另一番情景。

她不由的臉色憂戚,蒙桑語打斷了蒙福澤的話,“爹,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好好讀書。”

半個時辰之後幾人吃完了飯,蒙伯母回了後院,蒙伯勇也告辭離去。

慕雪涵這才把蒙桑語拉過來,“你哥看起來興致不高啊,你是不是又惹到他了?”

蒙桑語一撇嘴,悻悻然道:“我哪敢惹他啊,他現在可不比從前,那日的確是楚靈婉來找過他,二人定然是鬧掰了,所以我都不敢在他麵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