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栩之的瞬間,林盛明其實意識到,不知不覺,他對溫栩之真的已經很有好感。

這種好感也沒有因為其他人而改變。

心裏盤旋著這樣的思緒,林盛明在看著溫栩之的時候,目光裏滿是懇切和希望。

甚至還帶著一些隱隱的期待……

他想,如果溫栩之隻要願意朝他走出一步,那麽剩下的所有路他都可以替溫栩之走完。

隻要溫栩之表示願意。

哪怕隻有一點點。

可是溫栩之隻是靜靜的看著林盛明,卻沒有打算做出任何的回應。

從她的表情和僵硬的動作中,林盛明已經看出了她的決定。

林盛明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件事,你考慮都不可以考慮一下嗎?”

他知道,或許自己是強人所難。

可是現在他的確想問溫栩之這件事。

溫栩之微微彎著腰,看著車裏坐著的林盛明。

這一瞬間,溫栩之並不知道要回答什麽。

平心而論,林盛明的確是個不錯的人,而且他也有足夠的力量和顧寒宴抗衡。

隻是離開顧寒宴之後,溫栩之發現自己心裏某個地方一下子就空了。

就好像,這一生都不會再考慮感情之類的事。

最終溫栩之隻是對林盛明搖搖頭:“林總,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早點回去吧。”

說完之後,溫栩之很有禮貌地對林盛明笑了一下,自己則轉身離開。

她的背影漸漸消失,林盛明的眼底則滿是失落。

到底還是沒有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可是他卻並不想放棄。

溫栩之的一切表現都是因為她之前被傷透了心,隻要自己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如此,或許就會好起來……

抱著這樣的希望,林盛明很快將自己說服,而後發動車子離開。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在夜色的掩蓋下並不引人注意。

溫栩之回到家後,李可已經離開了。

她將自己身上的禮服換下,打算去洗個澡。

思緒被拉回到幾個小時之前。

接到林盛明電話時,溫栩之的確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還要出席宴會。

可後來和李可交流時,意識到林盛明今晚參加的私人酒會很可能有很多個今後一起發展的機會,所以她還是打算去看一看,起碼能夠幫到林盛明一些。

隻是沒想到在那裏會遇到顧寒宴,而且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溫栩之思緒昏沉,剛準備給浴缸裏放熱水,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門鈴聲。

這個點了會是誰呢?不會是林盛明去而複返吧?

這麽想著溫栩之抓起睡衣穿上,係著扣子走向門口,看著可視門鈴。

可出乎意料的是,畫麵中顯示的居然是顧寒宴的麵孔。

他依然是今晚那一身裝扮。

一身西服,整個人看起來冷靜而又英俊。

顧寒宴就那樣靠在門口,整個人靠在牆壁上,並沒有湊近可視門鈴,隻是專注地盯著眼前的門。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門口,溫栩之或許會覺得害怕,可是換成是顧寒宴,她隻是覺得疑惑。

這個點了,顧寒宴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知道她家的地址?

猛的意識到某種可能,溫栩之的心跳了好幾拍。

門外,顧寒宴隻是專注的看著眼前的門,並沒有再繼續看門鈴。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獨特的預感。

這會兒溫栩之肯定已經知道他在門外了,她不願意出來,隻是因為在鬧脾氣。

畢竟自己今天當著林盛明的麵說了一些很混賬的話。

溫栩之就那樣看著可視門鈴,發覺顧寒宴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他甚至沒有繼續按門鈴,也沒有看向鏡頭。

雖然沒有對視,但溫栩之卻覺得顧寒宴一直在看著自己。

溫栩之一時間心亂如麻。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溫栩之轉身走過去。

溫栩之忽然很慶幸,自己現在住的房子還是很隔音的,所以顧寒宴應該不會注意到裏麵的動靜。

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號碼,溫栩之愣了一下,還是接起來了。

“喂?”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顧寒宴的助理陸遙的聲音:“溫小姐,你現在在家嗎?”

他的問題有些詭異,溫栩之微微皺眉。

“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寒宴都已經在她門口了,現在他的助理問溫栩之是否在家……

這件事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陸遙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的確有點愚蠢,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也不是這麽晚了故意打擾你的,隻是今天的酒會上,顧總他喝了不少,結束之後……”

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但溫栩之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所以你們一路跟著林總的車到了我家樓下,是嗎?”

自己隱藏了這麽久的地址,如今還是暴露了。

意識到這件事實,溫栩之心口有一股無法抑製的怒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很可恥的。”

甚至是違反法律的!

下一秒,陸遙急急忙忙道歉:“溫小姐,我知道這樣的舉動對你來說或許會讓你感到害怕和不安,但是你要相信我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顧總酒量並不好,喝醉之後也總會多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這件事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他的用詞很是巧妙。

他以為溫栩之是知道的。

而這種肆意揣測,卻又讓溫栩之覺得難受極了:“憑什麽你覺得我就該知道他的一切我都要了解嗎?如果我不知道呢?你知不知道你們今晚的行為我完全可以報警,尤其是他現在就在我的家門口!”

顧寒宴明明可以不這麽做的,但他偏偏要用一種令人如鯁在喉的方式來宣告自己的存在。

溫栩之感到莫名其妙,又覺得這個男人變得很是陌生。

說完之後不等陸遙再解釋,溫栩之就將電話掛斷。

太奇怪了。

這樣的夜晚,顧寒宴就這樣出現在她家門口。

沒有一聲招呼,沒有任何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