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麟被柳思思捅了之後,便受了重傷,如今已被關入了地牢裏。

而靖王府那邊,消息倒也通,很快便得知郭麟身份已經暴露的事,韓越當即氣得青筋暴起,“本王好不容易在康王的安插了一個奸細,卻想到這麽快被暴露了,郭麟真是個廢物,若是韓聶從他的嘴裏撬出什麽?那本王豈非連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保不住,更別談能夠取代他了!”

小廝見韓越如此的急躁,他卻很是淡定,“殿下,您先別慌,若是康王真的知道了,您現在便不會平安無事的待在這兒了,依奴才隻見,現在應該將郭麟的嘴給永久的閉上,您才能真正的平安無事。”

這韓越到真是個遇事便沉不住的性子,明明韓聶還沒出手,便開始自亂陣腳起來,這樣的人,永遠都成不了大氣。

韓越冷靜下來,“長安你說的對,若是康王哪兒真的有我的什麽把柄在,我如今便不會平安無事的待在這兒了,本王這便派人去地牢給郭麟傳遞消息,讓她自行了斷。”

康王府這頭,柳思思夫婦和好了之後,便如膠似漆了起來。

這不?到了夜裏,韓聶便來了琉璃閣用晚膳,還是柳思思親自下的廚,菜色做得很是豐盛。

但柳思思在發現韓聶不喜吃的一道菜——便是竹筍,昨日韓聶跟他一同進膳的時候,便有一道菜叫芙蓉竹筍片,裏頭有竹筍,她自個人很喜歡吃這道菜,便將其夾到了韓聶的碗裏,讓他嚐嚐,韓聶卻愣是不肯吃。

但柳思思便道到了他不喜歡吃,卻偏偏故意做了這道菜給他吃,韓聶根本不願動筷子,“你昨日不是知曉了我不喜歡吃竹筍,既然如此,你今日為何還要做?”

柳思思此番做這道菜,就是為了刁難他的,“難道我親自下廚做的菜,你不喜歡吃嗎?”

韓聶一時有些哽咽,“喜歡啊,王妃你廚藝妙絕,隻要是你做的菜,本王都喜歡吃。”

難道韓聶頭一回這般殷勤,柳思思臉上也是笑盈盈的,“把你嘴張開,我喂你吃。”

韓聶雖然不情願,也隻得張開嘴,將將竹筍給吃下去。

別說隻是筍片了,隻要是柳思思喂得東西,哪怕是毒藥,他也得吃下去啊!

柳思思很是滿意,“好吃嗎?”

韓聶咀嚼著回道:“嗯,很好吃!”

“不過?竹筍是脆脆的東西,你為何不喜歡吃,我可是最喜歡那竹筍來做菜的。”

韓聶麵前咀嚼了下去,“我總覺得竹筍裏頭有種怪味兒,吃起來有些苦澀的味道,著實不好吃。”

緣由竟然是因為這個,反正她是喜歡吃竹筍,隻能是韓聶是個懂吃美味的人,“好了,我不逼你了,既然你不願吃,那就不吃了,反正還有一桌子的菜。”

其實柳思思一直覺得自己不了解韓聶,更是看不懂他的心思,但恰恰著這樣,才使得她被韓聶給吸引,總覺著韓聶跟李文彬那樣的是不同的,“那你最喜歡吃什麽菜?以後我都按照你的喜好來做?如何?”

韓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柳思思此番是想聽實話來的,“說實話!”

韓聶想了想,“其實,我最喜歡吃的是荔枝,可荔枝是瓜果,不怎麽適合入菜,但你若是能夠作出一道有荔枝的菜,我想我會很喜歡吃。”

這不是在給她出難題嗎?這荔枝入菜確實很考驗做菜人的廚藝,但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不能作出可口的菜來的。

柳思思神色堅定,“好,你用膳的時候,我便親自下廚,做出一道用荔枝入菜的菜,保證你吃了會讚不絕口。”

韓聶嘴角上揚,笑的入朗月入懷,竟然柳思思給看癡了,“好,你本王便等著王妃的這道菜了。”

韓聶今日因為心情大好的緣故,吃了不少的菜,蘭姑為此高興不已。

覺著自己王妃雖然其它過人之處,但在廚藝的方麵,確實好得沒話說。

古人曾說過,廚藝過人的女子,一定能夠抓住自個人丈夫的胃,而她家王妃如今確實能夠完完全全的抓住了。

這古人的話,到真的是有它的道理的。

見他們已經用夠了膳,蘭姑便踱步走進膳廳,“殿下王妃,如今時辰還早了,你既然已經用了膳了,不如一同去院子裏頭走走,散散心。”

韓聶抬眸看著柳思思,征求她的意思“你可要去院子裏頭散散步?”

“好。”柳思思旋即起身,和韓聶一道走出了膳廳。

如今已經到了秋季,院子裏高掛的弦月,清涼如水。

兩人一道走著,韓聶明顯的感覺到柳思思的手很冰涼的,立即將自己的披風係了下來給她披上。

“明明冬天的都已經過了,為何你的全身都還是如此的我冰冷。”

柳思思本就是易寒體質,自此流產了之後,身子更是比以前還要冰涼。

柳思思不想他擔憂,“我打小就是陰寒體質的人,這點是隨了母親,並不稀奇。”?

韓聶的神情裏明顯流落出憂傷失落,因為他心裏頭清楚,柳思思的身體冰涼,更是因為她流了產緣故,以後也難以再懷上身孕,而對女子來說,尤為的珍貴,他心裏雖然也是在意的,但也明白那僅僅隻是一部分。

畢竟眼前的人,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的,任憑誰也不能奪走,哪怕孩子也無法與她相較。

柳思思明顯的發覺他的神情有些不對,開口道:“你怎麽呢?”

韓聶當然不能將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如實告訴她,這樣她定會傷心,“沒什麽?”

柳思思還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一定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但既不願出來,自己也無法不逼他說。

柳思思攏了攏披風,“我覺得有點冷,要不咱們還是別逛了,會廂房去待著吧,我實在有些受不住。”

柳思思說的倒也是實話,她在散步間,吹著冷風,便覺著那風好似已經深入骨髓了似的,冷得她整個人都麻木了。

韓聶便牽著她,回了屋子裏去。

一回到柳思思整個就暖和了不少,韓聶知道她冷,便立刻讓人備了薑茶來給她,薑過於辛辣了,柳思思不喜歡吃,卻因自己身子受涼,才將其給喝了下去。

韓聶也知這東西不好喝,但這也沒法子,為了她的身子好,她必須得喝下去。

韓聶將喝幹淨的碗遞給婢女,婢女將其端了出來,沒一會兒,便給她們打來了熱水。

柳思思主動將帕子打濕,然後將其擰幹,遞給了韓聶,韓聶擦了擦臉之後,便將帕子又遞給了她。

柳思思將帕子浸入水中,將其擰幹之後,又給自個兒擦了臉。

接下來便是寬衣了,柳思思主動的走到韓聶身邊,替其解開了衣帶。

韓聶在脫衣服這兒,就不敢讓柳思思也伺候了,因為他個兒高,而柳思思卻個兒小,替他寬衣來,需要奮力的踮起腳尖,著實很累。

柳思思見他要自己做,倒也隨他,自己正好可以歇一會兒。

柳思思揮了揮手,示意婢女們退下,臥室裏,一時便隻有她們兩個人了。

韓聶一抱撈過柳思思,便緩緩的望床頭走去,隨著室內明晃晃的燭光,無盡的燃燒著。

第二日,柳思思是被郭麟自盡的消息給驚醒的,韓聶匆忙的換上衣衫,便望地牢趕了去。

柳思思到並沒那麽的吃驚,並且郭麟這個棋子並沒有任何用了,她可麽想用他來扳倒得了韓越。

地牢內極其的潮濕簡陋,韓聶走來牢房來,便有些難以適應,總覺得太過於寒冷了,張灃趕忙上前迎接,“殿下!”

韓聶邊走邊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人怎麽就會突然間斃命了,牢房裏的人都是怎麽看管的?”

牢頭們見韓聶發怒,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殿下恕罪啊!我們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在牢裏好好的看著郭麟,前幾日都是好好的,偏偏今早醒來的時候,郭麟就突然死了,身體都便僵硬的。”

韓聶沒心思聽他們在這兒說廢話,“郭麟住的牢房是那幾間,快帶本王去看看。”

“是!”牢頭這才起來,給韓聶帶路。

牢頭用鑰匙將牢房的大門打開,韓聶便跨步走了進去,牢頭分說道:“殿下,這便是郭麟住的牢房。”

韓聶打量著牢房的四周,想要從中找出什麽蛛絲馬跡,目光正停留在了牢房的天窗上,“這天窗為何是打開的?”

牢頭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回殿下的話,這牢房是根本分不出白晝的,唯在沒牢房裏安個天窗,還能看到外頭些許的光亮,所以天窗都一直是打開的。”

韓聶總覺得著天窗有些怪異,開口道:“張灃你立刻去屋頂給本王查查。”

張灃拱手,“是,屬下即刻就去吧。”

張灃的輕功一向了得,奮力一躍,便跳上了屋頂。

張灃停在了屋頂的天窗處,隨著窗口,向牢房內看去。

“殿下,這天窗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