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聶在這頭也聽到母女二人的爭吵,便和柳從文也跟著來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錢氏見到了韓聶來,便不好在外人麵前指責柳思思,柳從文到是心知肚明母女二人是在為何事爭吵,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子既不像他自己,也不像母親,反而跟她那個如今母儀天下的姑母,也就是自己的三妹如此像。
柳從文偶然想起,柳思思隻有三歲時,自己和她母親帶著她去真雲觀上香,因為那裏有位算卦有名的道長,便讓那道長給柳思思和他的兩個哥哥算了算命格,結果那那道長卻說,兩個天生是勞碌命,並成不了什麽大事。反而她這個女兒是人間富貴花是長相,日後定會嫁與王侯將相,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當時他也隻對那道長的話,半信半疑。如今自己這個女兒可真是入那道長所言,嫁與王侯將相,而他的兩個兒子,到現在都三十而立了,依舊是碌碌無為。
韓聶看著柳思思白裏透紅的半邊臉,多個幾條深紅的巴掌印,心中著實心疼不已,旋即牽過柳思思的手,將她的臉捧在手心,輕聲道:“疼嗎?”
錢氏方才也是氣急了,從未見到她這個女兒用這樣語氣跟自己說話,這才忍不住扇了一巴掌,畢竟自己是生她養她母親,就是如今已經嫁了人,自己依舊能夠教訓她。
“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方才見你很是高興得,如今怎麽就要打她呢?人他的夫君都還在這裏,你都不覺得,”柳從文
錢氏果斷拿出母親的架勢,說道:“她可是我自個兒十月懷胎生下,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如今嫁入了,我便不能管教她不成?這是哪來的理?”
柳從文此時頗為有些無奈,便開口勸道:“你也說了,如今女兒已經長大,就算犯了什麽錯,你口頭上訓誡一番就成了,不至於要動手打她吧,讓外人看著成何體統。”
“好,國公爺你說得即是,女兒如今是康王府裏的人,是身份尊貴的王妃,我不能再打了成了吧。”
韓聶卻並無心思顧忌她們夫妻二人吵架,牽著柳思思的手,便帶她往未嫁人之前的閨房去了,進入閨房裏,韓聶瞧了瞧四周的陳設,倒挺符合柳思思的風格,並未尋常女兒家的閨房那樣華麗鮮豔,反而極其清新雅致,韓聶將柳思思牽到榻米上坐下,便喚了紅箋進來,紅箋一進屋便看見了王妃臉上的紅痕,卻有不知是發生了何事,韓聶便說道:“紅箋,你立刻去廚房拿個煮熟的雞蛋來。”
要熟雞蛋來做什麽?
紅箋心中有疑惑,卻又不敢開口問,便遵照韓聶的吩咐,出了屋子去廚房拿雞蛋。
不一會兒,紅箋便拿著熟雞蛋回了閨房來,忙踱步向前道:“殿下,奴婢去廚房裏頭將雞蛋給拿來了,不過殿下您要這著雞蛋來做什麽?”
“嗯,給我吧。”紅箋便將雞蛋遞到韓聶的手裏,韓聶便將雞蛋用來給柳思思敷臉,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滾動著,柳思思心中卻開始懊悔了起來,無論如何錢氏都是身養自己的母親,自己方才那些話確實說得有些重了。
“韓聶,謝謝給我敷臉,不過我沒那麽嬌氣,已經不疼了。”柳思思心不在焉的對他說道。
“你方才為什麽要跟你母親吵架?”韓聶見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一些,問道。
柳思思這才反應過來,韓聶雖然出生便是皇家子弟,如今年幼失了雙親,不過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小時候應該很受父母的百般寵愛吧,那裏像她,生出來便被自己的父母以及親祖母嫌棄。
人人都是韓聶的母親,珍太妃在世的時候,可是高祖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先帝也對這個韓聶這個幼子也很是喜愛的,甚是超過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先帝爺,以至於差點動了要廢了先帝爺太子之位,改立幼子韓聶當太子的念頭,後來因為文武百官勸阻了下來,此番就此作罷。不然,如今當時皇帝的人,可是就韓聶了,根本輪不到現在的小皇帝。
這韓聶的母親珍太妃也是紅顏薄命,尚在花樣年華,便因患上疾病就此去世,留下了隻有八歲的韓聶人世,太祖皇帝便將韓聶交給當時還是皇後的呂太後撫養,高祖皇帝卻因珍太妃病世過於悲痛,不久後便也駕崩了,先帝這才登基了稱帝。
不過,這呂太後個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的女人,私下便有傳言說珍太妃死實被呂太後下毒給害死的,因為太祖皇帝太過於寵愛珍太妃了,不僅想要改立韓聶為太子,還連她的皇後之位也想改立成珍太妃,呂太後自是不能容忍,所以說珍太妃之死於她無關,怕是沒人會相信。
而當時隻有八歲的韓聶,心裏便很清楚自己母親的死定是呂太後所為,在呂太後身邊的那些日子,他都是在忍辱偷生。至韓聶成年之後,呂太後也是不知什麽緣故便患了重病,突然離世了。
據說死是還七孔出血,死狀甚是恐怖,且在臨死前,是康王見過她最後一麵,於是乎,有人說呂太後是被康王給害死的。
康王自此之後,便不在像以前一樣,做個閑雲野鶴的藩王,反而開始在朝中嶄露頭角,樹立威望名聲,頗為先帝爺的賞識,又因娶薑家的嫡女,得到鎮北將軍薑武的的幫持,如今才能權傾朝野。
柳思思愣了片刻,方才收回思緒來,開口道:“我就是氣憤我母親她重男輕女,永遠都隻疼兩個哥哥,對我卻是毫不關心。我一時氣急,便對母親說的一些過重的話,她便生氣給了我一巴掌。”
不對啊?韓聶最近怎麽對她那樣好,這麽關心她的事了,忙追問道:“不對啊?你最近怎麽對這麽好了?到底意欲何為?”
韓聶緩聲道:“所以你覺得你母親不夠像對你兩個哥哥那樣愛你,對你不公平。你也是你母親十月懷胎身下來,含辛茹苦養孩子,她怎麽可能就不愛你呢?隻是相較而你言,你的母親確實比較疼愛你的兩個哥哥,沒那麽疼愛你。但她一定是愛你的,若非如此,方才你說那些話時,你母親方才怎麽如此的生氣呢?你還有母親愛你,而我的母親卻早已不會人世,我還羨慕你有母親,你卻不懂得珍惜,心裏還在埋怨你的母親。”
被韓聶這麽一說,柳思思到覺得他說得確實有理,心裏不免覺得對母親有些愧疚?不過他怎麽能扯開話題呢:“你還沒沒回答我,最近怎麽對我這麽好了?”
韓聶便道:“我不信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心意?在來江陵的路上,遭遇黑衣人刺殺時,我替你擋了一刀,我差點都掉半條命,你心中多少都會有幾分的感動。在我受傷昏迷不醒之時,你心裏明明擔心的要命,衣不解帶的在榻前照顧了我一夜。”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自己對韓聶確實有了有些動心,情愛之事,自己也是沒法控製的,就像當初她也是一番不可收拾的愛慕柳文彬一樣。
可是她心中卻總覺得有些奇怪?剛嫁入王府的時候,她和韓聶的關係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啊,自己對韓聶也是厭惡得很,也不知是從時候起,自己對韓聶便不再那麽討厭,如今怎會變得如此親近了呢?自己絕不能夠任期這樣發展下去。
她可不願像薑沉璧那樣為了愛一個人,活的那樣說我卑微。她像自己說的那樣,活得瀟瀟灑灑,畢竟她可是愛沒有愛情,也一樣能活的的人,做不得為了愛情而低三下四,在尊嚴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她也能管好自己的心。
第二日一大早,國公府的壽宴便開始舉行了,韓聶和柳思思也是早早的便起來洗漱,韓聶今日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缺跨圓領袍便服,頭戴襆頭,腰束的蹀躞更加顯得他修長玉立,沒了往日裏穿著補服時的莊重之感,柳思思竟忍不住都看了幾眼,韓聶卻立即感到一雙灼目在瞧著他,便含笑道:“某些人要想看我,便正大光明的看我就行了,犯不著這般鬼鬼祟祟的,我又不會不讓他看。”
柳思思此時正在妝台前梳著發,便聽出韓聶這話是對她說的,不禁咬了咬唇道:“我就覺得,你今日穿的這身衣袍不錯,想要多看幾眼,可不是在看你,你可不要想多了。”
某些事情還是不要故意解釋得好,因為越是這樣,反而會顯得自己心虛,讓對對方能抓住破綻。
紅箋卻在這時急急忙忙的走了屋子裏來,說道:“王妃,殿下。夫人和老爺正在膳廳裏等著你們一起用早膳呢?”
“好的,我這就去。”說罷,柳思思便踱步走出了屋子,臉頰止步住的紅了起來,燙得跟個火驢子是的,根本不敢轉身讓韓聶看她此刻模樣,韓聶的嘴角覺不自覺的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