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細想之下,柳思思怎麽覺得方才她的話怎麽有些不對勁呢,“啊,所以你為周彤考慮了,那我呢?不過我們這場婚事到是聖旨賜的婚,我也怨不得你,我們二人都無法違抗聖旨。明明我很清楚沒有感情的婚姻是多麽的度日如年,便更不能讓周彤更我遭受一樣的罪才是。”

聽了柳思思的這番話,韓聶心中不免緊了緊,明明對柳思思有話要說,卻還是沒說出口,隻得道:“你怎麽知道,聖旨賜的婚姻就不會幸福呢?強扭的瓜就不會不甜啊?”

柳思思不免覺得他這話有些好笑,便愣愣的問道:“就說你吧,明明不愛我,卻還是得娶我,我不愛你,卻還是得嫁你,那你覺得我們幸福嗎?算了,我難得理你,我幹嘛要對你說這些話啊,反正我又沒期待你會對我有情分。”

說罷,柳思思便端著托盤到榻前給韓聶換藥,柳思思瞧了瞧韓聶的傷口,確實已經好了一些了,便打開藥瓶,將藥粉給韓聶的傷口上撒了上去,便拿過繃帶,在韓聶胸膛纏繞了幾圈,方才大功告成。

柳思思將取下的繃帶扔到了拖盤裏,方才讓紅箋將其一道帶了出去。

柳思思替她換好了藥,便起身道:“既然藥已經換了,那我便不好這裏打擾殿下您休息了。”

說罷,柳思思便又離開屋子。

第二日,柳思思又做了花雕藥膳蝦給韓聶吃,這道菜可是補血的聖品,還是一大早便讓徐媽媽去買回來的鮮活的龍蝦,拿回來了之後,便讓廚房裏的小廝將蝦子給剝殼打理幹淨了的備用著,待煲鍋裏的花雕酒煮開之後,才將蝦子入煲鍋,並放入當歸、枸杞、人參等中藥一起進行熬煮,待煮熟之後,便可撈鍋裝盤。

第三日則是砂鍋當歸雞,第四日又是牛蒡排骨湯,總之整整七日裏,柳思思都變著法子來給煲補血的藥膳喝,就不怕韓聶的傷還養不好了,這樣進行盡力的照顧的著韓聶,也應該能夠回報韓聶替她擋了一刀的恩情了吧。

第七日時,紅箋將柳思思煲好赤小豆鯉魚湯給韓聶端來,大夫特意來看了一趟韓聶的傷勢,說多虧了王妃這些頓著上好的藥膳來給殿下喝,殿下的傷勢才會愈合得這麽快,已經可以拆線了,便拾起了醫的小剪刀將傷口的線給拆出了。待韓聶喝了湯之後,紅箋才收拾好碗筷,出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柳思思。

柳思思覺得自己已經喂養了他七日了,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既然如今傷口也差不多好了,那自己便不用在給他煲湯了,以免將某人的胃都給養刁了,那就不好了。

所以第八日,柳思思便讓韓聶啟程,開始繼續趕路去金陵,給自己的父親柳國公賀五十大壽。

後麵這幾日的路程,到是沒再出任何的意外波折,按照後來定的行程,臘月在二十六這日,如常趕到了金陵。

離開了將近一年,柳思思喜悅的掀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車馬擁擠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行人,依舊入當初一樣的熟悉,便沒有變化。

馬車穿過烏衣巷口,來到觀前街,柳思思便讓其停了下來,進了采芝齋去采買了一大包的粽子糖和烏梅餅,特意帶回國公府去給大哥那對雙生子侄子吃,這對雙雙生子如今還是垂髻,柳思思也是親自看著這對雙生子出生的,加之模樣長得乖巧可愛,柳思思便極其疼愛這對侄子,在出嫁後這段時日裏,柳思思都很是牽掛著這對雙生子,這對雙生子到同她姑姑的關係很親,從他們出生之後,柳思思都是幫著自己的嫂子郭氏一起帶養的。

柳思思買好東西坐上馬車後,韓聶才讓馬車繼續行駛到國公府。

馬車到國公府門口停下來,府裏的華管家便看出了馬車裏的人是自己的小姐和新姑爺,畢竟這陣勢太大了,身後能有這麽長一群隊伍的隨行保護,定會是他家權傾朝野卻從未見過的新姑爺康王。華管家便急忙的跑進了府裏去告知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這個好消息。

柳思思和韓聶剛下馬車,柳國公和國公夫人錢氏便已步至門口來迎接了,柳思思看到了自己父母,心中頗為有些酸楚之感,倒也不會故意惺惺作態,在外人麵前表現自己是對父母有多麽的依戀,她在父母麵前並不是寵在掌上的明珠,因為自己的父親有著重男輕女的觀念,對自己和另一個也出嫁的大姐並不疼愛,至於自己的母親,柳思思心中更多的愧疚,當初她的母親生她的時候本就難產,父親卻得知她生的是女兒後心中不悅,竟不願來看她,為此還錢氏傷心不已,至今都還耿耿於懷。但因母憑子貴的緣故,母親便對兩個哥哥更疼愛一些,總覺著自己對女兒多好,長大之後都是要嫁人的,沒法時常在自己跟前盡孝的。雖然她不曾虧待過柳思思這個女兒,但柳思思心裏對母親始終還是有疙瘩的。

其實母親打小告訴過柳思思,女子身下來就比男子命苦,為此她希望柳思思日後嫁人之後,也得為夫君身下生下兒子,才能母憑子貴,但柳思思自己並不那麽認為,她作為自己也明白女子會比男子苦,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身體上,但正是因為這樣,才因該對女孩子更加好,更加疼愛一些才是。

而在太後下聖旨將自己嫁給康王之後,自己的父親竟然是豪不猶豫的便答應下來了這裝婚事,絲毫都在乎她嫁人之後能不能得到幸福,而隻是抱著迂腐的觀念覺著女子本就不能成大事,能夠嫁一門很是有權利地位的婚事,便就因該知足才是。柳思思承認自己不是胸懷大誌的人,但這也不能認為女子處處就應該矮男人半截,她的姑母不一樣都是女子,可如今卻能在朝堂之上垂簾聽政,受著文武百官們的朝拜,將男子處處都踩下去,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柳思思隻覺得這些聖人說的這些話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依她看,這些聖人也是男人,所以他們巴不得女子們什麽都不學,才不會被女子比下去才是。

柳思思踱步上前,先是行了禮之後,才喚道:“父親,母親。”

母親錢氏忙伸出手來握住柳思思,“怎麽今日才到,你們十五日便啟辰,不應該早就到嗎?路上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柳思思被問得有一些心虛,若是自己說出了因為韓聶半路遭刺殺受了傷,自己定會遭責備,韓聶幫替其解圍,說道:“在路確實遇到了些事情耽擱了些時日,還望嶽母不要怪罪?”

錢氏沒想到康王居然會為自己的女兒說話,想來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因是不錯的,那自己便安心。

柳國公官場縱橫多年,見到這個權傾朝野的女婿便急忙行了禮,“康王殿下!”

韓聶急忙攙扶起柳國公,說道:“嶽父大人客氣了,都是一家不必如此見外。”

柳思思到沒想到他對自己家的人會這如此的客氣,正好看錢氏身後還站著一位眉目秀麗的黃衫婦人,正是柳國公的妾室趙姨娘,柳思思旋即邁步到她身前,盈盈道:“姨娘!”

柳思思雖不是她的親生的孩子,可趙氏也是將她視為自己的我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從不會有半點私心,待柳思思可真的算是不錯的,柳思思對自己這個姨娘也是很親近,趙氏喜悅的道:“王妃如今可不是曾經那個養在深閨裏的少女,而是嫁為他人的少婦了,果然成熟了不少,樣子也比已經更加嬌美了。”

想來柳思思嫁入王府後的日子應當是過不得不錯了,她心裏到為柳思思感到欣慰。她向來清楚柳思思性子有些倔強強勢,不是會向丈夫的示弱撒嬌的人,嫁之這場婚事,又是她不情不願的,她和她的母親錢氏也是擔憂著柳思思嫁過去之後,會和丈夫的關係不合,討不得自家夫君歡心歡心,盡然是自個兒多慮了。

柳思思探了探頭,便問道:“母親,姨娘我怎麽沒看到團團和圓圓呢?”

團團和圓圓就是那對雙生子的乳名。

母親錢氏便道:“這對兄弟倆,一聽到她姑姑要要回來了,便高興得不行,午覺都不睡了,非要等著你回來。這不你嫂子和奶娘才將這對兄弟倆抱到**去好不容易哄睡著了嗎?你大哥現在正去了琳琅苑裏將你回來了的消息告訴你嫂子,馬上變將這對兄弟倆抱來看你。”

趙氏也道:“是啊,這對兄弟倆平日裏也是你幫著你嫂子一起帶的,出了她母親外,便你這做姑姑也是最親近的,要是我和夫人這兩個做祖母的去抱這對兄弟倆,便會苦鬧起來不讓我們抱。”

話音剛落,柳思思便看到自家哥哥和嫂嫂抱著這對長相可愛的雙生子像自己走來,柳思思看著這對平日裏最疼愛的小侄子,便感受什麽憂愁煩惱都沒有了,這兩個家夥一看了姑姑柳思思,便樂嗬嗬的喊道:“姑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