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柳思思便讓身後紅箋將一個紅色妝奩盒拿給自己,親手將花瓣鎖打開,便瞧著裏麵是一對做功極其精致的銀嵌珊瑚鬆獅玉手鐲,“這是表姐特意給你的新婚禮物,祝你和薑華百年好合。”

花青芸一看便看出這對玉鐲的價值不菲,心中著實感動不已。

是啊,無論如何,她們之間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姐妹,

柳思思笑了笑,便和花青芸的婢女畔草一同紅蓋頭的花青芸蓋上,攙扶著她走出閨房。

走到廂房,穿著金銀點庫緞圓領喜袍薑華,也手拿紅菱來到了廂房,二人一同拜別了花家的父母,便攙著紅菱走到府門外,門口正站著一對迎親的隊伍,花青芸被攙扶著坐上了花轎,迎親的隊伍便開始吹起了喜悅的號角聲和劈裏啪啦的鞭炮。

眼瞅新娘子的花轎抬走,柳思思便坐上了馬去到將軍府去,韓聶卻在此時不知去哪裏了?

迎親的花轎到了將軍府門口落地,花青芸便被小廝背著跨過了火盆,薑華旋即走過去將紅菱的一端遞給花青芸,花青芸牽起了紅箋的另一端,兩人便在眾人的矚目下,走進了將軍府的正堂,薑將軍和夫人越氏正威坐在正堂中央,中央的天地桌上正擺著一對大紅龍鳳喜燭,以後貼上囍紙的棗生貴子。

新郎和新娘手牽著紅菱徐徐走進,在眾人的見證下,開始了拜天地的儀式,待禮成之後,花青芸才被婢女畔草攙扶著走進婚房,刹時,將軍府裏又響起了劈裏啪啦的炮竹聲。

柳思思的馬車這時才趕來將軍府,卻錯過了拜天地的儀式,她掀簾走下馬車,被紅箋攙扶著走入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裏頭,甚是擁擠熱鬧,好在老夫人許氏和花夫人高氏便柳思思先一步來到了花府,不然柳思思便一會像上次孤單一人了,柳思思走上前去攙扶著許氏,高氏看到了將軍府裏頭如此的豪華,心裏甚是得意,不禁覺得自己的女兒可太爭氣了,居然能嫁的如此有錢有地位的人家裏來,便道:“老夫人,你瞧,咱們的家芸兒,可是真是又有福氣啊,能夠嫁到將軍府這樣的地方來,簡直太給咱花府長臉了。”

許老夫人歎了歎氣,說道:“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女子嫁人,最主要是要嫁給品行端正的男子,這薑家的四公子的一向名聲不好,咱們花府覺得不是那種攀附權勢之人……罷了,隻盼著薑四公子成親之後,能夠收斂好自己的惡習,好好對待青芸那孩子。

眼瞅著宴席要開始了,柳思思便攙扶著許氏入座,柳思思這才想起沒有見著舅舅的人影,便問:“外租母,舅媽,我怎麽沒有瞧著舅舅人呢?她不是應該同你們一起到將軍府來了嗎?”

許老夫人便道:“你舅舅應該和康王談事情,還沒有過來吧?”

柳思思這時才想起,今兒一大早便韓聶跟著自個兒一起來的花府,可到了那兒之後,她便到花青芸的閨房去了,沒有搭理韓聶,搞了半天,韓聶要跟著自己來花府是有事同他相商。

柳思思一個轉身,便見著薑沉璧一襲胭脂色的抹胸領卷草紋雲錦高腰對襟襦裙迎麵朝自己走來,肩披貂皮大衣,發髻上的一根金鑲玉荷葉發釵甚是灼目。

如今雖是冬日,好在今日沒有下雪,隻是時不時會吹一些冷風。

高氏是個眼尖的人,雖然與薑沉璧隻有過數麵之緣,還是一下便認出了她便是薑家已經嫁出去的嫡女,正想要開口同她打一下招呼,結果卻扼在了喉裏,薑沉璧一過來便隻顧著和柳思思說話,“王妃可曾看到殿下來了?我今日本同殿下約好此番一同來參加婚禮裏的,可殿下卻說要去一趟花府同花大人有要事要談,王妃今日是去了花府送去了,不會沒見著殿下吧。”

柳思思還未回答,韓聶卻從身後疾步走來,“我這不是來了嗎?”

薑沉璧一聽到了韓聶的聲音,便急忙轉過了的轉身去,見韓聶身邊還跟著一位身穿緋色白鶴紋圓領官袍中年男子,正是花賈。

徐老夫人見到了韓聶,便連忙起來對其行了一禮,高氏緊隨其後,韓聶便道:“許老夫人不必如此多禮!”

薑沉璧旋即走過去挽著韓聶的手,微笑道:“殿下來了就好,那咱們去見父親吧。”

“嗯,”韓聶頷首看了柳思思一眼,便被薑沉璧挽著手臂,轉身離開。

高事情見方才那情景,才知原來果真如傳聞說的那樣,康王根本不愛自己的王妃,而寵愛妾氏薑儒人,方才的一切,不就已經明明白白了嗎?

“王妃,”花賈喚道。

“我有事情忘了同你說,妹妹和妹夫她們二人,此番特意從金陵趕來了參此番青芸的婚禮。”花賈慢條斯理的說道。

“舅舅,你是說我父母親來京城了。”柳思思有些不敢相信。

“思思,”話音剛落,柳思思便聽到了她思念已舊久的聲音,連忙向身後看了去。

正是柳國公夫婦,柳思思欣喜不已,立即走過去抱住了父母親,自自己嫁入康王府之後,便快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父母親了,日日的都在想念。

“父親,母親,你們怎麽來了,”柳思思笑著說道。

柳國公變恢複平日裏嚴肅的樣子,並不答話,國公夫人錢氏便握住了柳思思的手說道:“母親此番和你父親前來,是特意來參加青芸侄女的婚禮,一道來探望一下你。”

柳思思便攙扶錢氏走向老夫人許氏,而柳國公便和花賈說起了話。

老夫人許氏見著自己的愛女也是打裏頭高興,“阿梅,你到終於有空來見我這個老婆子了,我還以為你將我著這老婆子忘了。”

錢氏立馬攙扶著許老夫人,“母親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女兒現在不就來看望你了嗎?”

錢氏這便將許老夫人攙扶著坐下入座,眼瞅著快開席了,桌子上已坐滿了許多的人,隨著鞭炮聲的響起,婢女門整列有序的將菜給端上了桌。

而韓聶卻薑家的人做在另外一桌酒席上,相談正歡,又是吃菜又是喝酒的,薑沉璧一旁見韓聶喝的連臉都紅了,思緒便突然回到了他初次見韓聶的時候。

但那時韓聶卻並不認識她,當時她在一家首飾鋪裏買了一支步搖走出來,正好要將其插在發簪上,問身邊的婢女桃夭自己戴著好不好看,眼前卻突然跑出一輛失控馬車,馬上要撞一位在摔倒路邊哭泣的孩童,正在她和眾人心驚膽戰之時,一個矯健的身影立即翻身將孩童給及時抱走救了下來,那人便正是韓聶。

她雖然不是好讓人,但還是會為了那樣的韓聶而動心,對其芳心暗許,好在後來她和韓聶又在馬場相遇,她故意用自己簪子紮在馬身上使得馬發瘋,韓聶飛躍而來救下了自己,使得他對自己情跟深重。

可自打柳思思進入王府裏之後,他總覺得她自己的韓聶之間沒有了曾經一樣的親密,韓聶就像是對她生了隔閡一般。

明明人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待在一起,卻總是經常出神發愣,讓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連平日最喜歡聽自己彈琴聲,如今自己給他彈,他都是心不在焉的聽,自己也沒有給他彈琴的心思。

還有方才臨走時,韓聶轉身看柳思思那一眼的眼神,她看著得可真真切切,是如此的溫柔如水。他可從未見過韓聶會露出那樣的眼神來看一個女子,除了柳思思。

她倒真的的希望方才是自己跟看錯了,可自己就是看的真真切切,這是對一個人有愛意,才有會那樣的神情看著對方。

對啊,自己怎會沒有察覺?隻過想著要自欺欺人罷了,從柳思思被綁架那一次,她心裏便有了察覺。

若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情意,當聽柳思思被綁架的消失時,怎會著急得臉都鐵青,又怎會不顧危險,要親自待著人質去就柳思思,可卻匡自己說,“她是太後娘娘的侄女,若是因此喪命,太後定會追究怪罪下來。”自己居然還相信了荒謬的謊言。

一個男子在怎麽會隱忍克製自己,當他愛的女子遇到危險時,心中有緊張擔憂也是無法隱藏的。

殿下,你可知上次王妃被綁架之事,早已出賣了你自己,讓我知道你心中愛的人不我,而是柳思思。

而你眼下對寵愛有加,不過都是在演戲而已,你可知我心中會有難受。

既然你那麽愛她,將她視為做你的掌中寶,我便偏偏要毀了她,好讓你痛不欲生。

柳思思回過神來,握住韓聶的手,捧在手心裏,含笑道:“殿下您會一直這樣寵愛著沉璧的,對不對!永遠都不會拋棄,對我好。”

韓聶雖然喝了些酒,卻並沒醉意,淺淺笑道:“不這是說的什麽胡話?本王一向不都是對你寵愛有加嗎?我對你的心意你都是一清二楚的,為何要這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