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華眼下已路不可退,隻得將實情給說了出來,“王妃,這件事是二小姐讓我做的,我也被她逼迫的,我若不這麽做,二小姐就要讓夫人將我嫁給徐媽媽的傻兒子,徐媽媽是出了名的惡毒,我若嫁了過去,豈非要別被她打死不可?王妃若是不信,我可以給你看。”

說罷,桃華便掀起了衣袖,露出了雪白手臂,隻是那手臂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可想而知,她時常都在遭受著徐媽媽的毒打,反倒讓人心生憐憫。

張媽媽便對桃夭,向柳思思求情道:“王妃,桃華平日裏便是個勤勞善良的好姑娘,那徐媽媽也真的惡毒,將好好的一個姑娘竟打得渾身都是傷,桃華也是迫於無奈,還請王妃寬恕了她吧。”

柳思思雖然同情她,但也並不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縱然你是被迫做的此事,但你卻也害了老夫人,那我還是要追究你的罪過,懲罰你才行。來人哪,將這個下藥謀害老夫人的丫鬟拖出杖則二十,以示懲戒。”

受二十杖,已柳思思對其的極大的寬恕,好歹不會要了她的命,隻需躺在休養一些時日,便就可痊愈。

而花青芸這頭,明明許氏病了好些時日不前去照顧,聽到柳思思在查何人給下老夫人裏的湯藥裏下藥的消息,便開始緊張了起來,急忙往廂房這邊跑來,卻不知桃華已經全盤招供了出來。

她走進廂房裏便看見柳思思坐在榆木榻上,神色有些凝重,她不免有些心虛,花青芸開口道:“柳思思,我聽說你在調查何人給老夫人下藥的事,那現在可是查出了什麽沒有?是不是有了進展。”

柳思思此時臉色陰沉,起身給花青芸一記耳光,打得花青芸牙齒生疼,“花青芸我平日裏隻是覺著你有一些刁鑽跋扈而已,卻沒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的惡毒,居然連你自己的親祖母都要害,外祖母她到底哪裏點對不起你!你為何要下藥害她,你說啊!”

花青芸被她扇了一把掌,氣得眼睛都紅了,揮手其起手便想給柳思扇還回去,卻別柳思思給禁錮住,花青芸便理直氣壯的道:“她都沒有拿我當她的孫女看待,我為何要當她是祖母?明明我才是她的親孫女,可她卻一點都不疼我,隻疼你這個外孫女。”

柳思思不可置信的笑了笑,“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在外祖母的藥罐裏下藥來害她。”

花青芸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不顧疼痛說道:“當然不止這個,我與將軍府的四公子薑嶼明明情投意合,可老太太卻硬是讓父親不答應這裝婚事,還罰我跪在祠堂半月,不讓我與薑華見麵。你說她這不是偏心又是什麽?憑什麽你就能夠嫁入王府成為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我卻不能嫁入一樣地位顯赫的將軍府。”

她這表妹的性子,柳思思還是有所了解,柳思思便讓屋子裏的人退了出去,又說道:“你說外租母罰你跪祠堂,定能是你做了有敗門風的事情?我問你,你不是已與薑嶼有了肌膚之親,才會罰你跪祠堂。”

花青芸並未覺得羞愧,想讓柳思思幫著自己,“表姐,你如今可是王妃,老夫人又那麽疼你,要是你去給老夫人說,她定會答應這裝婚事,我如今既然已經與薑華有了肌膚之親,我便是他的人,我此生非他不嫁。表姐,我知道我兩人之間關係一向不合,可無論怎麽說?我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難道你忍心看到我這輩子都不嫁入嗎?表姐我求求你幫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薑家如今確實時權位頗高,但柳思思總是覺得薑家這樣的風光維持不了多久,而那將軍府的薑華又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柳思思便知,這應該是許氏不答應這門婚事的原因,擔心她嫁過去會吃苦頭。花青芸反而因此心生怨恨加害許氏,若此事讓許氏定然感到心寒,而依照花賈性子怕是連殺了花青芸都有可能。

也罷,既然花青芸非要嫁入將軍府去,那便如了她的意也未嚐不可,柳思思便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去外祖母和舅舅跟前替你周旋,讓她們答應這裝婚事。反正是你自個非要嫁的,隻盼你日後莫要後悔才是。還有,你給外祖母下藥一事,為了外租母和舅舅,我不會說出去,但我不希望你日後在做出加害外祖母的事,不然我絕不會輕饒了你。”

“表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後悔,隻要你願意幫我!”

從小到大,她便喜歡跟柳思思攀比,想要什麽都比她好,如今自己能夠同她一樣嫁一樁聲名顯赫的婚事,自己的心裏總算平衡了些,覺得自個兒不比柳思思差。

回到許氏這邊,花賈還在屋裏侍候許氏喝藥,柳思思緩緩的踱步上前,正在思索該如何勸許氏答應這裝婚事,“外祖母,表妹跟我說了她和薑家四公子的這裝婚事你們不答應,我知道外祖母是為了表妹好,那外祖母能不能聽聽我的看法。”

這許氏雖然要疼愛柳思思一些,但花青芸也是她孫女,她又怎會不愛?婚姻之事是是女子的一輩子,兩家之家的門第又懸殊大,她確實是擔憂花青芸嫁過去會受委屈,才不願答應這裝婚事,卻不了花青芸卻已與那人有了肌膚之親,許氏也是被花青芸這個孫女給氣急了,才罰了她跪了祠堂。

如今既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又有那家公子還願意的娶她呢,這裝婚事怕是不答應都不成了,“思思,你打小就善解人意,你應該會明白外租母不答應這裝婚事的原因,是薑華處處留情之人,我確實是不放心將青芸嫁他,讓她受委屈啊。”

柳思思握住許氏的手,緩緩道:“祖母,人的品性在遇到了愛自己的人後,是會改變的,那薑華我也曾有過數麵之緣,並未有傳聞中說的那樣不堪,而她的生母江姨娘也溫柔大方之人,我估摸有著這樣的好婆婆,表妹嫁過去不會受委屈。加之將軍府的人在朝中的確是聲名顯赫,表妹這一嫁,不免是一樁好婚事。”

許氏隻得歎了歎氣,將花賈給喚上前來,“賈兒啊,既然青芸這孩子非要嫁入薑軍府,那你便答應了這裝婚事吧。然後在挑個日子,同將軍府的人見一麵,商量好婚禮的一些事情。”

“是的,母親,一切但憑您做主。”

一旁的容氏見老夫人的終於答應的這裝婚事,也是欣喜萬分,果然還是柳思思這丫頭說的話,老夫人會聽一些,一想到自家的女兒,以後能夠嫁入將軍府那裏顯赫之地,便是她的臉上也跟著沾光。

眼瞅著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柳思思便去到了廚房親自做一頓飯來答謝周彤替自己外租母看病,加之之前也幫了她許多忙,自己早該好好感謝了。

這花府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廚房裏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食材,柳思思便準備做一樁豐盛的酒菜,用來款待周彤。

廚房裏的丫鬟倒也是勤快,都在利落的洗著食材,柳思思將已經打理幹淨的肥鴨抹上紹興酒,再講百果和蓮肉塞入魚腹中,晾曬到一邊。

一旁的三黃雞便已經從鹵湯裏出鍋了,丫鬟將色澤金黃的黃雞端到了柳思思麵前,柳思思將其抹上香油後便放到案板上冷卻。

又將入味的肥鴨加蓋,讓丫鬟端去放入蒸籠中蒸至,又將方才三黃雞刀斬成塊,便斂入盤中,放入香菜和薑片裝盤,讓其端上桌。

接下來就是做**裏脊和汽鍋雞,柳思思將裏脊肉剞成十字花刀,在裹上麵粉,進行炸至,不久便開成金黃的**狀,就可勾芡出鍋,差不多有七八朵。

而汽鍋雞,柳思思是將其打理幹淨了之後的烏骨雞剁成雞塊,放入土陶汽鍋中,並添加三七、蟲草、天麻以及紹酒、鹽等味料,直接放入蒸鍋中蒸至,並且要用濕巾密封住,柳思思也想著冬日裏吃這道菜,可以暖身子。

眼瞅著過了大半個時辰,菜也大多上桌了,周彤和花府的人都已經在桌上坐下,隻等柳思思來便可開動了。

柳思思還在廚房裏頭,做著最後一道菜——金鉤掛銀條,這道菜的做法也是簡單,隻需將洗淨綠豆芽和蝦米放入油鍋中,顛勺翻炒,在放入花椒等味料,便可翻勺入盤,隻是若需要此菜的味道更美,則需要淋上香油才行,便可上桌子。

眼瞅所有的菜的裝盤上桌了,柳思思便解下腰間的圍裙,去了膳廳用膳。

柳思思考慮到小孩喜歡吃甜食,便也特意做了一道糖不甩,給嶸哥吃,這嶸哥是花府姨娘陳氏生下的幼子,如今已有十歲,隻不過陳氏目前在容氏麵前一向都比較唯唯諾諾,不向陳氏那樣喜歡出風頭,而且容氏的大兒子花少城,也遠在都護府任職,已經成家立業,算得上有些出息,這也讓容氏更加的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