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的院子裏,四周都鋪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雪,韓聶一襲雪白的提花圓領長袍,在白雪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更家燦若雲霞,貌冠如玉。
柳思思此時被他背在背上,才知道高個處的好,聞到的紅梅香味都更加的撲鼻一些,便韓聶耳畔輕聲道:“韓聶,我真羨慕你這樣九頭身的人,我要是也能長得像你一樣高就好了,以後你可得經常背我才行,這樣我便能享受到高個人視野是怎麽樣的呢?”
她卻不知她在她耳畔吹氣時,讓他瘙癢難耐,“得了,你現在又有開始要得寸進尺了。男子本就要長得高挑,女子長大那麽高有什麽好,我可不喜歡個高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為何某個人還是那麽寵愛高挑修長的薑沉璧。
蘭姑聽到柳思思的綁架的消息時,也是擔心不已,現下見著韓聶將柳思思給背了回來,整顆懸著的心安定了下來,忙上前迎接,“王妃,你可算是回來了,可讓奴婢給擔憂壞了。”
柳思思安慰道:“蘭姑,我這不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你別擔心了。”
韓聶卻沒說話,將柳思思背到羅漢榻上坐下,便吩咐了蘭姑去打熱水來。
韓聶伸手將柳思思的鞋襪給退下,見晶瑩的纖足處圓踝已經紅腫了起來,心中著實心痛不已,柳思思見他修長白皙的手要握自己的足,便開始心慌了起來,將纖足往後縮,“你要幹什麽?”
韓聶的將手伸上去前抓住了她纖足,柔聲道:“別動,我是要給你給接骨,你可知骨折最嚴重的結果,便是你這腳再也不能走了。”
總歸還是要嚇一嚇她才有用,柳思思立刻乖了起來,“那樣你可以輕一點嗎?我有點怕疼。”
“嗯,”韓聶忍不住將嘴角上揚了起來,看著這雙輕輕便可一把握在手中的纖足,細嫩又白淨,像嫩藕芽似的,卻是美極了,倒教他不忍進行接骨了,“我要要接骨了,你忍著點。”
說罷,韓聶又揉了幾下腳踝,便立即加重力道將骨給接了上去,柳思思都能聽到方才骨頭發出“嘎吱”響的聲音,好在骨頭上後,疼痛便沒有了。
“好了,”韓聶便又將鞋襪給重新穿上。
柳思思一臉的詫異看著他,覺得今日的韓聶怎麽轉性了,待他這麽溫柔,讓她覺得好不真實。
韓聶見他盯得自己出神,“我臉上莫不有什麽東西嗎?你為何要這麽瞧著我?”
柳思思不禁沒有被她問的羞澀,反而理直氣壯,“我隻是覺得好不真實是啊,明明你往日一同我見麵便是要同我吵架,從不會和顏悅色的同我說話。我害怕馬上你就又變成了那個對我惡言相向的人了。”
韓聶便故意近身上前,捏住了她的臉蛋,“那這樣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柳思思立即感受到了疼,便伸出手卻掐他的臉,奈何韓聶太高了,自己根本掐不到,隻得求饒,“好疼啊,你快將手拿開,我相信我不是再做夢了。”
蘭姑這時走進來,見著他們二人在打鬧,便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王爺,奴婢將熱水給打來了。”
韓聶這才鬆開自個兒的手,闊步走到黃花梨架旁,在銅盆裏洗了洗手,然後用帕子給擦幹淨。
蘭姑便道:“殿下,現在要留在這兒用晚膳嗎?奴婢這就去傳膳。”
韓聶闊步上前,故意看了柳思思一眼,說道:“我現在還有政務要處理,就不留下吃了。但王妃現下應該是餓了,你照常去廚房傳膳吧。”
道罷,韓聶便轉身出門離去。
用膳時,柳思思突然想到薛侍郎之前同她說的話,不知到說這番話到底有何意?
自己怎麽可能是韓聶費勁心思要娶進府的人,她在未嫁入王府此之前,同韓聶可是根本並不熟識的。
翌日,柳思思走過走廊,便見走廊的一處圍著好幾個婢女,卻都目光奇怪的看著自己,嘟囔著在談論著什麽?
“你們瞧,那便是咱們王府的王妃,在幾日之前在路上被人刺客綁架,卻能夠在刺客那裏安然無恙的回來。誰相信她沒有遭刺客毀了清白啊,如今還好有臉在王府裏繼續待著?我若是她,哪裏還有臉麵存活於世,應該立刻自裁才是,這樣才能維護王府裏的名聲。”
柳思思此番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了,氣憤不已,上前問道:“是誰給個你們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誣蔑我的清白,是覺得府中的家規不能管製你們了,是不是?”
其中一個婢女挑眉說道:“我們可沒有在這裏亂嚼舌根,誣蔑王妃你的清白,這件是事情,現在王府裏人人都知道我們你被刺客綁架的事情,試問誰會相信王妃你沒有被遭欺辱?我們身為女子,貞潔比性命都還要重要,你既然沒能保護自己貞潔的女子,那還有何顏麵存活在世上?就應該自裁已維護自己的貞潔才是,可王妃你倒好,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回到王府裏來。”
柳思思怒極而笑,“很好,世間就是有太多你們這樣以訛傳訛的人,才能將某些無辜人給逼死。你既然也說了同為女子,那便應該同情才是,而不是對弱者進行迫害,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被人懷疑你貞潔,別人也這樣對你?我就不信,今日我便非要整治一下你這樣的人,”
“跪下,我讓你立刻給我跪下,”柳思思厲色道,柳思思挑起他嘴,“你這張嘴既然這麽喜歡說?我便偏偏讓無法說話,紅箋,立刻將針線給我拿來,我好將這個婢女的嘴給縫上,看她日後在如何能亂叫別人的舌根。”
紅箋立即將荷包裏的針線拿出遞給了柳思思,柳思思拿著細根繡針在眼前晃了晃,便對準她的嘴角給紮去,那婢女終於不敢在嘴硬,嚇得差點暈倒過去,“王妃,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該搬弄是非,求你饒了我吧,若是你用針將奴婢給縫上了,那奴婢便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真的知錯了?”柳思思又轉身看了看,另外的幾個婢女,另外幾個婢女也嚇得立刻跪了下來,連連求饒。
柳思思便道:“就算你們如今已經知錯了,可你還是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傷害,我不能輕易就算了,你們自該好好想想你們現在該怎麽做吧?”
“奴婢明白了”,說罷,幾個婢女便開始自扇耳光,柳思思卻覺得還不夠響亮,不足以解氣,“你們幾個是沒有吃飯?扇得這麽輕?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那我便立刻用針線將你們的嘴給縫上了。”
婢女這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這下,柳思思聽到了“啪啪”的聲響,心裏才平衡了一些,拂了拂裙擺,厲色道:“你們幾個必須在這兒給我扇完為止,若是有事敢趁機偷懶,或減輕力道,那我便要加倍懲罰,聽明白了沒有?我倒要看看,有了你們幾個做例,王府裏日後還有誰敢再亂叫舌根!”
“紅箋,我們走”,便喚了紅箋隨自己離去。
眾人便趨之若鶩的圍了上來,看著那幾個被懲罰的婢女,整個嘴部都被抽得紅腫了起來,看著就很是灼目,若是自己不管住自己的嘴,便不是掌摑這麽簡單了,而是用針將嘴給縫起來,想想便讓人脊背發涼,不敢不將自己嘴給管好。
回到琉璃閣之後,柳思思的怒氣也並未消去,立刻讓紅箋去查此事是到底是誰穿出來?想要詆毀自己貞潔,以此讓自己遭眾人非議,無法抬頭見人,用心之毒,昭然若揭。
雖然自己早已知曉此事是何人所謂?但如是自己沒有證據,就這麽空口白牙的去誣陷她,某人絕會死不承認。
紅箋打探清楚之後,便回了琉璃閣來給柳思思報道:“王妃,正是從采薇苑的子衿姑娘的口中傳出來的,說王妃您被刺客綁架,失去了貞潔。”
柳思思篤定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又有一筆賬同她算了,我們即刻動身去采薇苑。”
話因剛落,柳思思大步流星的走出屋子,讓紅箋隨著自己往采薇苑去。
采薇苑的廂房裏,薑沉璧在茶幾上喝了一口茶,白窯貼花石榴茶壺正冒著嫋嫋的水汽,薑沉璧反而心情極好。
子衿便道:“主子,奴婢已經將王妃被綁架之事,給散播了出去,現在不僅是王府上下的人知道此事,乃至整個京城人都知道了,可是奴婢還是擔心,若是此事傳到王妃或者殿下的耳朵裏,孺人有殿下庇護自然不會有什麽事?可王妃不會輕易饒了奴婢啊?”
薑沉璧極其淡定的道:“你慌什麽?一個失去貞潔的王妃,在王府裏哪裏有什麽尊嚴以言?又如何能夠懲治你?你既然是為我辦事,我自會護你安全,讓你有利可圖。”
薑沉璧念及此處,突然想起了對她忠心一片的桃夭,怎能想眼前的這個婢女這樣?替自己辦一件事後,就如此的膽怯成這般模樣?
而桃夭會失去性命,都是拜柳思思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