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籌莫展之際,柳思思忽然想到將發髻上的一支赤金簪子給搖晃了下來,掉在了地下,柳思思移動身子,反手將簪子給撿了起來握在手中,用簪子將麻繩給解了開。

柳思思將手上的麻繩給解開之後,便立即開始解開雙腿上的麻繩,卻突然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便隻得並將手的麻繩給重新纏了回去,裝作自己還被捆鎖著的樣子。

柳思思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穿著墨綠圓領官服袍的人,立刻便認出是此前參加過韓聶生辰宴席的賓客薛侍郎。

柳思思淡然自若的道:“我還以為是誰要綁架了我?沒想到居然是薛侍郎你,薛侍郎我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到底為何要這麽做?我隻是一個婦人而已,對你來說可是毫無用處。”

薛侍郎含笑道:“王妃果然是頗有眼力,一眼便認出了下官是誰?王妃說得沒錯?我同你是沒有什麽仇怨?可是誰讓你是康王的心頭肉?如今我和我的兄弟被羋相逼得走投無路?康王卻要此過河拆橋,哪有那麽容易?我要用你去將我兄弟李國忠的給換回來。”

柳思思聽她這麽說,不免覺得好笑,便道:“薛侍郎啊,薛侍郎,你抓錯人了,盛京裏人都知道我在康王府是遭厭棄的王妃,而受韓聶寵愛的乃是王府裏薑孺人薑沉璧,你們居然要用我去要挾韓聶,將你的兄弟給救出來?簡直可笑至極!如今你綁架了我,才是正如了他的意,讓她最愛的薑沉璧坐上王妃之位,才不會將你兄弟給出來,我勸你還不如將我給放了。”

薛侍郎闊步走進,狂笑道:“王妃,你太不了解康王了,他這樣城府極深又野心勃勃之人,明麵如此寵愛薑沉璧,不過覬覦薑家在朝中的勢力龐大,以此利用這個女人來鞏固他在朝中的權利。

薛侍郎似乎很是篤定,“不過,王妃你可就不同了,你可是她費勁心思都要娶進府裏的女人,我讓我的幾個手下可是廢了好大力,才將我給綁到這兒來,若是將你放走,康王那樣心狠手辣的人豈會輕易放過我,更別說將我兄弟給救出來?”

薛侍郎是被特意關在了銅牆鐵壁的地牢裏,而他這幾個侍衛就算武功極高,也是進不了地牢將薛侍郎給救出來。唯有韓聶親自下令,才能將此人給提出來。

柳思思故意給李國忠繼續說話,將其引到自己身麵前,李國忠此時毫無防備,柳思思見趁他轉身之際,急忙將手中和雙腿的麻繩給扯掉,握緊手中簪子立即站起來,將簪子抵在李國忠的脖子上,“別動,薛侍郎我並不想傷你性命,我這麽做隻是想離開這裏。隻要你乖乖當我的人質,讓你的手下放了我,我便放了你,若何?”

薛侍郎忙喊道:“來人啊,啊救命啊!”

守在屋外的黑衣人們聽薛侍郎呼叫,連忙跑了進去,便瞧見薛侍郎那女子用簪子抵在脖子上挾持了,柳思思旋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威脅道:“你們都給我讓開,不然立刻劃破她的喉嚨。”

黑衣人見薛侍郎的脖子已被刺出了血口,便不敢向前,隻得暫時讓開。

柳思思挾持著薛侍郎走出門口,卻見四處花草凋零皆被雪覆蓋,是荒郊野嶺之地,也不知該往哪裏走,便隻得挾持著往東麵的小路走去,走了十丈之後,才將薛侍郎給放了,急忙往前跑走。

黑衣人追上前來,薛侍郎捂住傷口,怒喝道:“你們還不快去將人給我追回來?若是人跑了,你們什麽好處也別想得到。”

薛侍郎想著自己堂堂一個男子,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挾持了,便感到憤怒,若是傳揚了出去,豈不顏麵掃地。

也是怪自己小瞧了這個女人,被其挾持,才有機會讓這個女人逃掉,可一定得將其追回來。

黑衣人急忙向柳思思追去,柳思思在前頭拚命的跑著,深怕自己被抓到,卻因跑到太急,一個崴腳,便摔在了地上。

柳思思掙紮著站立起來,強忍著疼痛繼續跑,黑衣人卻離她越來越近,馬上便要趕上去了她。

此時,卻聽到了一陣陣的馬蹄聲傳來,柳思思抬眸看去,便見著了韓聶馳馬而來,身旁還跟著許許多多穿甲胄的士兵。

她原以為韓聶根本不會顧他的死活,可眼下確實是他帶著士兵前來救自己,並沒有置自己於不顧。

韓聶見到柳思思,便立即下了馬,迎麵向其走去,將其緊緊的抱在了懷裏,柳思思也是愣住了,從未見他對自己這般過溫柔過,便沒有推開他。

張灃便在一旁道:“來人啊,將這幾個黑衣人都給殺了,一個活口的不許留。”

士兵們便和幾個黑人人廝打了起來。

柳思思方才歪過腳,眼下被他這麽抱著,腳踝便開始隱隱作痛,他不肯鬆開,柳思思便隻得將他給推開,韓聶蹙眉沒問道:“怎麽了?”

柳思思感覺自個兒的情緒快忍不住了,全都發泄出來,“你為什麽要救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救我了?我被綁架時真的好害怕,害怕因此會丟了性命,可若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被薛侍郎綁架。”

柳思思隻得自己像是魔愣了一般,毫無平日裏在韓聶麵前理直氣壯的架勢,隻想向韓聶抱怨。

僅僅隻是因為方才親密的擁抱,還是因為那人是他的丈夫,她才會在他麵前如此的失態。

韓聶瞧著她這般模樣也是憐惜不已,用手替她擦拭掉眼淚,軟聲道:“思思,對不起!此事確實是我連累到了你,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今後我絕不再讓你出事了。”

韓聶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叫有異,便問:“你的腳怎麽了?快讓我看看?”

柳思思忙遮掩道:“沒事!”

“到既然沒事那便讓我看看,不然我不會放心”韓聶便已蹙眉去查看她腳。上的傷勢。

他也是學過醫術,碰著柳思思的腳踝便瞧出她的腳是骨折了,八成現在腳踝怕是已經紅腫了一大塊,若是讓她這麽繼續走下去,這腿八成會廢了不可。

旋即將自己身上的大絨毛鴉雀色流水暗花妝花緞披風解了下來,給柳思思披上。

如今幾個黑人已被消滅,韓聶便迎上前道:“殿下,現在該怎麽做?”

韓聶微微頷首道:“立刻派人去將張世忠給抓住,至於薛侍郎,已經不能夠帶回去關押在大牢裏了,現在便將其給利落的解決掉,若是讓李國忠給救走,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他之前能夠讓李國忠在羋相手中將一切的罪狀攬下來,沒有供出對自己不利的言辭,無法是用他家人性命要挾。

既然如今思思沒在他們的手裏,那他便不怕威脅。得立刻將二人性命給解決掉,免得日後後患無窮,成為羋相抨擊自己的把柄,所以今日絕不能讓二人再活下去。

說罷,便攬上柳思思的腰,將其打橫抱起坐上了馬,自己便也踩著馬鐙,坐了上去,韓聶將攬在懷裏牽動僵繩,便騎馬打道回王府去。

走到王府門口,韓聶輕鬆的翻越下馬,又伸手將柳思思給攬了下來。擔憂柳思思不便走路,便蹲下將柳思思給背在了背上,闊步走進王府,柳思思被他背著有些不好意思,便在他耳邊道:“韓聶,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不能用被。”

韓聶強硬道:“柳思思,我可是你丈夫,你在我麵前就不能像方才那樣軟弱一點嗎?非要這般的強勢嗎?”

這可是他自己說的,柳思思便道:“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要背我的,我可沒有你的沉璧那般輕。”

可在某些人聽起來,方才的話,怎麽那麽酸啊?

薑沉璧這頭,子衿忙近身上前,將柳思思的消息告知她,“主子,王妃被殿下給救回來了。”

薑沉璧一聽,氣得怒火中燒,旋即將梳妝台的胭脂水粉給推翻在地,嘶扯道:“啊,柳思思你這賤人,為何會這般命大,被綁架都能活著回來?為什麽?你就應該被殺死在那兒,永遠也回不來,永遠也別不來。”

子衿見她家主子這般癲狂的樣子,心裏也開始發涼,感到害怕,不敢近身上前。

薑沉璧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冷靜了下來,邪笑道:“柳思思,既然你還要活著回來,那我便讓你受盡千萬人的唾罵,生不如死。”

“子衿,”薑沉璧將其喚到身旁,“你即刻將王妃被圖謀不軌之人擄走,清白有損的之事給傳揚出去,我倒要看看身為康王妃柳思思,有了這樣汙點,今後在王府裏還有何顏麵待下去。”

子衿有些顧慮,便道:“可孺人,王妃若是名譽掃地,殿下也會跟名聲也有損的啊,真的要這麽做嗎?”

薑沉璧並不以為意,怒喝道:“還不快去。”

這樣一個容貌姣好的王府女眷,被刺客綁架了之後,卻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任誰都難以相信還會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