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當機立斷,自己的麵子不要了。他喝完這一晚酒,然後裝作醉的不行的樣子,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安費洋古一點事情也沒有,他用手撥了撥李登的腦袋罵道:“怎麽了,兄弟,這就不行了?哥哥我還沒稱展勁兒呢,哈哈,你們漢人才是孬種!”

李登被兩個兄弟拖走,又補上來一個猛漢:“來兄弟,他不行,你敢不敢跟我接著喝?!”

安費洋古剛想說誰怕誰呀,努爾哈赤搶著說道:“好了,各位勝負已分。”

“什麽呀!我還沒喝夠!”安費洋古將碗往桌上一放道:“來!接著來!”

額亦都看到安費洋古也不聽努爾哈赤的了,而且自己也饞得夠嗆,他搶著說道:“這一次換我來!”

安費洋古被他一把推開,努爾哈赤一把握住額亦都的胳膊說道:“額亦都!”

“你別管了,都督!”

努爾哈赤看到事態已經無法控製,幹脆任由他們吧,畢竟這種場合就是讓大家喝醉的!算了,應該沒什麽危險的。

此時的霍方義剛剛辦完自己的事情,接下來該他陪大夥兒喝酒了,喝完酒就該入洞房了。霍方義早就注意到努爾哈赤這一邊,他看到了李登的優異表現,隻要按照這種情勢進行下去,今晚的行動應該沒什麽問題。

一個桌子上不多不少喝一碗,關鍵是這客人很多啊,霍方義喝到最後就有點暈眩了,他開始懷疑計劃定在今日是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過了今日這個村可就沒有明日那個店了!

努爾哈赤這邊上演了車輪戰,霍方義的親兵輪番上陣,與安費洋古和額亦都戰在一起,最後兩個人晃晃悠悠的手持著酒壇子笑道:“哈哈,你們漢人始終不是巴圖魯,比不過我們女真人!”

再看桌子底下已經躺下了6名親兵,這還不算半途而廢的李登,可見努爾哈赤手下的這兩員大將在喝酒上是何等的猛!這邊還有幾個人想接著上,安費洋古和額亦都已經喝醉,但是他們正在興頭上,不過最後被努爾哈赤攔住了,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喝到八分醉就已經很危險了,況且看現在的情況,兩個人至少有九分醉了。

賓客們也已走得差不多了,霍方義這邊也不好意思再留他們了。努爾哈赤帶來的侍衛這一次也參加了婚禮,他們並沒有喝酒,領導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喝。正好回去的時候兩個人架住一個人,將安費洋古和額亦都抬回了旅館。兩個人真是喝得不少,路上走著走著就睡著了。

霍方義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裏麵沒有葉答什麽事情,葉答悶悶不樂的坐在一個邊角的桌子邊喝著酒。別人跟他碰杯,他就喝一杯,別人不與他碰,他就自己喝,同桌的賓客還以為此人有什麽自閉症呢。

沒有人知道葉答此刻的苦悶心情,霍方義雖然跟他交了底,但是葉答還是非常難受,這種難受從今日他的雙眼一睜開就開始了,隨著婚禮的一步步帶入**和深處,他的難受也隨之加劇。他明知道和霍方義結婚的不是佟曉星是阿蓮,但是他總覺得那個紅色蓋頭下的就是佟曉星,一想到佟曉星從此就是霍方義的女人,他著心裏就異常的堵得慌,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唉,”葉答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盡管穿越以後自己的酒量有所增長,但是還是屬於那種三碗就躺下的水平。葉答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難受,他端起酒碗開始飲起了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因為這一次宴席拖得時間比較長,鬧洞房也在宴席的中間進行了,霍方義不用找人替,自己也著實高興了一番,不過那些鬧洞房的都是他自己人,也不是跟他真鬧,簡單走了一個形式。

“阿蓮,今夜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晚上會晚一些時候回來,你自己先睡,不用怕,葉答他們會保護你的。”

阿蓮心裏極其不願意和委屈,想想啊,一個女人最神聖的時刻就是結婚的當日,老公居然將其撇下不管去幹別的事情,誰能受得了?!

“我不,相公,有什麽事情不能明日去做,今日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啊!”阿蓮抱著霍方義的手臂撒著嬌。

“阿蓮,你不懂,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這也是為了我們今後的生活,你要相信我,我不會丟下你的!”

“不、不、我不讓你走。”

霍方義好說歹說,阿蓮就是不肯鬆手,最後霍方義有些惱怒的說道:“再不放手,我今日就休了你!”這一句話就將阿蓮給震住了,阿蓮不知道平日裏對自己非常疼愛的夫君怎麽會說出如此強硬的話,但是他知道霍方義此人一向說一不二,還是不要違背他比較好。況且自己出身也不好,能嫁給一個將軍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霍方義可能也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硬了,他趕緊安慰阿蓮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要理解我,這件事情我必須去做!”

阿蓮聽話的點了點頭:“夫君,你去吧,我支持你。”

看著阿蓮瞬間的轉變,霍方義感歎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僅如此,他認識到在這個時代可能真的隻有霸道才能走向成功。

努爾哈赤一走,霍方義就召集了他的親兵們:“弟兄們,都吃飽了沒?”

眾弟兄們都點了點頭。

“OK,我們走!”霍方義臨走的時候還想跟葉答道個別,畢竟這一去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但是葉答此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他隻好跟李登囑咐了一下,讓其照顧好阿蓮和葉答。

回到客棧的努爾哈赤突然心裏砰砰直跳,這種情況隻在以前出現過一次,就是他當年在李成梁府的時候,那一次的心跳讓他感覺到了危機的存在,在李成梁來抓他的時候提前逃走了,救了他一命,這一次快速的心跳再一次出現,令他著實有些不安。

努爾哈赤很相信自己的這種感覺,他當即吩咐店老板重新給他開了兩個房間。本來他們一行七人就住了兩間屋子,他自己住在6號,額亦都和安費洋古住7號,其他士兵們守在門外。

店老板說:“不好意思客官,這裏隻剩下9號一間屋子了。”

“那這樣,今晚上我住你的房間,你給我住到6號去。”

“這不大好吧,我那屋子裏比較…”

努爾哈赤看到店老板有些猶豫,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這夠了吧!”

店老板喜得眉開眼笑,趕緊將銀子收到囊中:“夠了夠了,客官請便吧。”

店老板不知道財迷心竅的他正因為這一錠銀子害了自己的性命。

店老板的屋子正好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下,而6號屋就在二樓的樓梯上。努爾哈赤吩咐士兵將安費洋古和額亦都放到了9號屋,然後自己去店老板屋裏睡下了,幾個士兵仍舊守在6、7號屋的外麵。

夜深人靜的時候,大約也就是淩晨2點左右,霍方義挑這個時候是因為此時正是一夜之中人們睡的正熟的時刻,何況他們還喝了酒。出發前霍方義猛喝了很多涼水以刺激自己的神經係統,同時稀釋一下自己的醉意。

十一個人穿上夜行衣悄悄的從巷道內穿過,趁著夜色躲過守夜巡邏的士兵,最終來到了天龍客棧。

霍方義將人都召集到一起小聲說道:“努爾哈赤就在6號,進去之後格殺勿論!一個也別放走!”

“是!”

天龍客棧的各屋位置,霍方義了如指掌,他派五個人守在正門口,其餘五個人看住各個方向,以防努爾哈赤跳窗逃走。然後自己從6號屋的窗下架起人梯,自己爬了上去。

他輕輕的打開6號屋的窗戶,然後慢慢的翻了進去。進去之後霍方義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刀,看著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人,因為天黑,加上陰天無月光,霍方義根本看不清楚此人是不是努爾哈赤,但是他相信李登的準確消息。霍方義慢慢的踱步走近床邊,然後手起刀落,店老板在睡夢中死去,一聲也沒發出。霍方義提起他的頭,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麽呢?因為努爾哈赤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獸皮,這白色在黑色的夜幕下怎麽著也應該有發光的地方,可是尋遍整個屋子,也沒有發現白色的光,有一處掛著的可能是衣服也是漆黑一片,可以那根本不是努爾哈赤的衣服!難道自己殺錯人了?

就算是殺錯人了,也不能讓努爾哈赤跑了,今日自己刺殺是第一個方案,一旦失敗仍然有第二個方案實行,那就是守在客棧之外的十個兄弟全部衝進來,將努爾哈赤和其手下全部斬殺!而且還不管其他的客人,霍方義隻遵循一條原則—寧可枉殺一千,不可錯殺一百。他轉身想走,去喊兄弟們衝進來!

就在此時,6號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