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方義繼續說道:“跟我行動的人明日裏不許飲酒,太陽落山之前全都給我吃飽了、喝足了,晚上必定是一場硬仗,努爾哈赤可是女真族的巴圖魯(勇士之意)!”

“好!”

安排完畢,葉答找了一個單獨的機會和霍方義談,因為此次行動並沒有安排他上。

葉答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那明日的洞房之夜怎麽辦?你不在的話,得找人替代啊!”

霍方義踢了葉答一腳:“你想得美啊,我不會找你的!”

“行動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畢竟這是你的大喜之夜啊!”葉答想就算是正常的,自己也不會去鬧這個洞房,盡管目前他不明白阿蓮在他心裏所代表的意義,但是他知道自己看到那種場麵肯定會心酸和痛苦的。所以按照葉答想法,這件事情還是自己去幹最合適,也不會牽連到霍方義的大喜事。

霍方義一開始也這麽想來著,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讓葉答去幹自己還是有些不放心,關鍵的是手底下這些兄弟們不一定聽葉答的,畢竟葉答連喝酒都不行,這件事情還是要確保萬一,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必須要自己去!

霍方義拍了拍葉答肩膀:“你放心吧,鬧洞房這件事情自然是自己的弟兄們來幹了,又沒有外人,因此不用擔心事情泄露。”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葉答始終不明白霍方義為何不帶自己一起去!

霍方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葉答,兄弟我做了一件對不住你的事情,你嫂子阿蓮跟佟曉星長的一摸一樣,想必你已經發現了。”

葉答聽了霍方義的話很吃驚,他以為霍方義永遠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了,不過葉答還是很生氣,他說道:“沒錯,我早就發現了!”

霍方義有些哽咽:“好兄弟,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要知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是最親的兩個人了,我也不想瞞著你的,但是我怕!我怕阿蓮會被你搶走。”

葉答冷冷的說道:“我根本就沒那個打算!”

“就像武術大會決賽之前一樣,如果你不做出那樣的舉動,我幾乎已經認定曉星非我莫屬了,但是通過那次事件我發現其實在曉星的內心中你的位置要遠遠勝於我,我做人很失敗對吧,每日和曉星在一次,卻依然無法戰勝你。”

葉答聽到這裏,心裏也是酸酸的,那個時代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霍方義繼續說道:“所以我害怕,我害怕再突然發生什麽情況,所以我急迫的想結婚,好讓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你就不能再插手了。”

葉答歎了一口氣道:“你完全不必這樣的,要知道你是阿蓮的救命恩人,你說什麽她也會聽的,我根本就沒機會!”

“但是感情的事情很難說。”

“我問你霍方義,阿蓮在你的心中究竟是什麽?戀人?還是曉星的替代品?”

“我也說不準,可能後者可能性多一點。”

“這樣子對阿蓮來說是不公平的!”

“可是古代的女人都是這樣子,很少有自由戀愛的!”

“隨你怎麽說吧,反正現在我是真的插不上手了。”

“不,你還有機會!”

霍方義的話讓葉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其實我已經考慮了很久,明天晚上的行動不一定會成功,我說不定也會被努爾哈赤給殺死,那樣的話我希望你能娶了阿蓮,然後替我報仇,最好你也能接替我的夢想—重振大明王朝!放心吧,沒有入洞房就不算是結婚,至於那件事情,我想你作為21世紀的人應該不會太在乎吧!”

“你也太歹毒了,不讓我知道肯定好點,我現在隻想揍你!”葉答確實恨得有些牙癢癢!

“對不起了,好兄弟。”

“算了算了,本來就是我嫂嫂,我要是那麽幹,就成了亂L了,如果你回不來,我會照顧好她的!還是把她當嫂嫂,畢竟我有老婆的。”

“好兄弟,走!喝酒去!”霍方義就是想達到這樣的目的,這一番話已經讓葉答承諾了不會對阿蓮下手,同時也挽救了可能出現裂痕的兩人關係。

葉答自是不會想到那麽多,但是通過這件事情,他覺得霍方義還是那個比較老實的大個子,還是自己今後可以依賴的好兄弟!

一切準備就緒,臘月初八的早晨異常寒冷,天空中飄著羽毛般的小雪花,落在霍府的牆院上,將整個張燈結彩的霍府襯托成一個有紅白交織成的美麗圖畫。霍方義此時身穿一身大紅新郎袍,戴了一頂新郎帽,騎著一匹紅色戰馬!紅湛湛的在漫天雪花的白色下顯異常耀眼!跟在他後麵的是八抬大轎,由八個身穿紅色棉襖的轎夫抬著,這頂轎子通身鮮紅,一條絲綢做的紅色簾子蓋住了轎內的全貌,異常的奢侈和華貴。轎子後麵是許多吹鑼打鼓的好手,歡快的音樂盡情的揮灑著新郎官的喜悅與興奮。

新郎的隊伍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到了李如鬆的府前,門口已經站了許多從各地趕來的賓客,其中就有努爾哈赤,努爾哈赤站在人群中仔細的觀察者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他認為霍方義此人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成為了李如鬆最貼近的人,以後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如果此人能為己所用自然很好,當然目前看來不大可能。這一次自己對蒙元部落用了一計,如果李如鬆器重霍方義,正好可以借機觀察一下他的才能。

婚禮的進行自是按照古代的習俗,進門,接親,不過因為霍方義在這個時代並沒有父母,因此程序改了一下,他們就在李府進行拜堂,拜的是李如鬆和李夫人這個高堂。

三拜之禮後,霍方義扶著新娘子坐到了轎子裏,然後自己騎上紅馬,慢慢的往自己的府院中而去,後麵李如鬆的賓客都跟著一起到了霍府,一頓豐盛歡快的晚宴等待著他們。

努爾哈赤和兩個屬下與李如柏等人坐到了一張桌子上,畢竟他們也算是親家。霍府的宴會就在後院進行,大家隨意碰杯好不熱鬧。

李登一直沒出手,因為他一直觀察著努爾哈赤,努爾哈赤雖然看起來也很豪爽,端著碗與李如柏等人一支碰杯,但是李登觀察到努爾哈赤似乎是有所保留,喝的也不是很痛快,也許也是因為他的酒量太大,怎麽也喝不倒吧,他的兩個下屬額亦都和安費洋古也不敢喝酒,一左一右坐在努爾哈赤的身邊,生怕有什麽事情對其不利。

李如柏等人喝的已有些醉,努爾哈赤與他們碰杯也不少喝,但是如一尊佛一樣始終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李登知道桌上的那些人已經起不上作用了,他叫了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壇子酒走到了這個桌子上。

李登裝作喝醉的樣子將酒壇子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放說道:“我素聞女真人酒量大,今日哥們兒幾個就要在這裏和你們拚一拚酒!”李登指了指努爾哈赤。

額亦都猛地站起來想要發火,他想說:你們算老幾,知不知道這是建州衛的都督!

話還沒說出口,努爾哈赤就一掌將他攔住,然後說道:“今日我們都喝得不少了,改日我請幾位到建州飲個痛快!”

李如柏醉的有些意識不清了,但是他猛地一敲桌子吼道:“孬種!”

李如柏無意中的醉話幫了李登。

“什麽!”安費洋古為了保護努爾哈赤本來不敢喝酒,在這麽熱鬧的場合就有些鬱悶,李如柏這一吼更令他怒火中燒:“我來跟你比!”

努爾哈赤道:“安費洋古,你幹什麽!”

“怕什麽都督,今日就讓這些漢人知道我們女真族的巴圖魯都是酒神!”說著安費洋古端起碗來:“給我倒!”

李登一看其上了當,趕緊抱起酒壇往裏倒酒。努爾哈赤看了看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也是大喜的日子,兩個下屬肯定已經饞死了,就讓他們喝點吧。

倒完了這一碗,李登又將自己的酒碗倒滿,他舉起酒杯說道:“來,幹了他!”他不知道他倒酒的功夫,安費洋古已經將自己酒碗裏的酒一仰而盡。

“哈哈,我已經喝完了!”

李登心裏暗笑,但是臉上的表情仍然是裝作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端起酒碗一仰而盡!

安費洋古笑道:“也不賴嘛,再來!”

李登將酒壇往邊上一推,吩咐身邊的兩個弟兄:“你們來給我們倒!”

“好!”兩個人都端起酒壇開始往碗裏倒酒。

安費洋古和李登都緊緊的握著手裏的碗,盯著對方。酒一倒滿,兩個人都快速的將酒倒到自己的肚子裏,生怕比對方慢了!

額亦都這個時候也來了勁兒了,他站在一邊給安費洋古加油,李登的兄弟們也開始圍了過來給李登加油。

兩個人你一碗我一碗,都喝得很痛快,一眨眼兩壇酒就喝完了,李登此時覺得有些暈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上的,畢竟霍方義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來做,自己必須全身而退,一旦喝醉了會壞了大哥的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