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一路吃不少苦,問你你也不說,唉!”
劉伯溫心疼兒子了,下丘村的後勤是這樣?那兒子能夠得到表揚,需要付出什麽?
下丘村可不在乎誰是誰的兒子,人家護衛著太子和秦王殿下。
自己的兒子被單獨提及,另眼相看,說明孩子很拚的。
“爹,孩兒收獲頗豐,未荒廢所學,一路上真正的主心骨是下丘村。
他們從不抱怨,不管遇到何等難處,直接出手解決,就像……就像爹在家中一樣。
若是孩子屬於下丘村的敵人,看到下丘村的旗幟,孩兒會轉身便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
劉璉給出他對下丘村的定義,太強了,若作為敵人相遇,跑是最佳選擇,別猶豫,千萬別猶豫,跑起來後看運氣。
那邊的船跑一段距離回來,帶著不少魚,晚上燈光誘魚,好捕。
秦淮河上遊沒有工業廢水排放,周圍更不會有化肥和農藥大量流入,水產品多。
朱聞天帶著小夥伴們熟練地處理著魚和蝦,蝦自己衝進網的,網孔大,有的蝦是真瞎呀!就不出去。
大蝦去殼去蝦線後一隻隻晶瑩剔透地擺在盤子裏,看上去都能直接蘸芥末吃,不過大家都不碰,怕有寄生蟲。
想吃生的,下丘村有專門的養殖池,裏麵的魚蝦都能生吃。
“河中魚蝦如此多,工地的人是否捕撈後吃?”
劉伯溫第一次到工地,什麽都好奇,他還不怕別人笑話,不懂則問。
劉璉解答:“爹,一直吃魚,石臼湖中的魚捕撈後送來,收拾好了先用大油鍋炸一下,撈出來再燉,便不那麽腥,有的會紅燒澆汁。
內髒、魚頭做飼料,胖頭魚的頭單獨吃,所有的魚的鰾留下,下丘村要,咱在村子裏吃的魚鰾就這麽來的。
油炸過魚後油會變腥,等不能炸的時,村子收起來送到肥皂廠做肥皂香皂。
下丘村的小吃市場,每天都有下丘村的人去換油,把炸黑的油收集起來,給九成新鮮的油。
誰覺得虧了不換,別人就不去吃,味道不一樣,一邊炸一邊添油,油始終是黑的,越吃越難吃。”
“此事咱聽過。”劉伯溫關於換油的事情知道,下丘村的肥皂香皂需要油,用好油舍不得。
就跟別人換,給九成的量,即十斤老油給九斤新油,老油拿走。
擺攤的人若覺得賠一成不換,別人一看那油,不吃,整個一片區域又不是隻有你一家賣東西。
“誠意伯請!”朱標端酒,今晚不喝藥酒的白酒,也不喝黃酒,黃酒後勁大,喝啤酒。
“太子請!”劉伯溫雙手舉杯到眉心位置,這個動作不僅僅是夫妻的,更是政治禮節。
古代人其實才懂情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其實是戀愛時候男女雙方的樣子。
大家都喝酒,外麵的護衛也吃魚鍋,不一定是什麽魚,撈到啥就是啥,他們不喝酒。
朱聞天一個人在那裏用大鐵鍋做幹燒魚鰾,魚鰾不用拿回村子,現在就吃。
劉伯溫聞到了香味,與裏長說:“憨憨勤快,正常的活計幹得比別人都好呢!尤其是做飯,可惜……唉!腦子笨了些。”
“是啊!其實咱憨憨不傻,就是憨而已。”裏長一臉認同的神色,同時維護守村人的形象。
“哎!憨憨!我呢!嘿嘿嘿嘿!”朱聞天邊翻著勺勾火烘烘的,邊回頭參與聊天,絲毫不耽誤做菜。
他此刻穿著西裝,前麵是個圍裙,像表演喜劇似的。劉伯溫看著牙疼,那鍋是大鍋,憨憨能夠輕輕晃著翻勺、勾火,這力氣……
朱聞天說完話,正好出鍋,盛出來大概六分之就夠大家吃了,一人吃幾口嚐嚐,火鍋才是主菜。
“憨憨哥,剩下的怎麽辦?”朱樉詢問,一到吃喝的時候他就容易管朱聞天叫哥。
“剩……呃……賣,啊?嗯……”朱聞天糾結起來。
“對,賣,憨憨哥,咱用船順流下去,賣給福華樓,那裏現在十二個時辰營業,不休息。”小丫頭鈴兒懂了。
“好!賣了,看徐掌櫃給多少錢?”朱樉像玩過家家似的。
於是朱聞天直接拿兩個抹布抓著大鍋的兩邊給端出去送上船,太子府的人立即開船送過去。
劉伯溫眼睛一眯,他發現個事情,所有的蒸汽機船的蒸汽機始終不停轉,不過停下後轉的速度變慢。
剛剛一啟動,速度提起來,幾息便躥出去。
河邊的蒸汽機船原來隨時等著衝出去,有的船頭向著下遊,有的朝著上遊。
船上始終有人在守著,若遇到突**況,大家立即上船撤離。
送菜的走了,大家繼續吃喝,明天閏十一月初一,還是休息。
……
“徐掌櫃幾點了?”福華樓中,徐淵在招待客人,他手腕子上有塊表,他總露出來顯擺顯擺。
顧客知道了,羨慕的時候,配合著問時間,他便回答,樂此不疲。
“再有二十分鍾十一點,即二十三點,子時,三更天,一更天和二更天都打過了,晚上七點與九點。”
徐掌櫃各種計算時間,連打更也給算上了。
“徐掌櫃你這個手表賣嗎?”另有人問。
“開玩笑呢?給我戴著而已,表沒了,我腦袋就掉了,十萬貫,這表十萬貫。
下丘村借咱滴,咱店裏許多東西從下丘村拿,你們吃的青菜,還有料酒、蠔油從下丘村取的。
想吃醉蟹也有,下丘村給咱一些,你們吃柞蠶蛹不?咱一桌送一碟,這麽晚了,諸位來捧場。”
徐掌櫃說著下樓去後廚,讓做些繭蛹,繭蛹全在繭裏麵呢!隻要不剪開,便能一直活著。
“徐掌櫃未去歇息?”徐淵剛到後廚,外麵進來個人,正常進不來,沒有地方,唯一一個能進的是盒飯店後院。
“朱太二?你真名叫啥?打聽不出來。”徐掌櫃一臉無奈地說。
“太子殿下巡查,晚上吃魚,憨憨炒了一大鍋魚鰾,根本吃不完,就送過來。”朱太二簡單說下情況。
“憨憨炒的?哪呢?我幫著賣,天哪!吃憨憨一頓飯太難了。”
徐掌櫃忽略了所有其他情況,隻說憨憨做的菜。
他已經猜出來太子在哪,多少條魚可以提供大量的魚鰾?
他懂,那些事情不該他過問,他隻需要把現在的東西賣出好價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