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錄，大家說要讓你當我們的話事人，幫忙跟官方接觸。”
答季說出他此次找羅錄喝酒的目的，大家被雪埋了的時候是羅錄帶著人挨家找著救。
羅錄又和大明的太子、秦王有過接觸，能說上話。
他家的孩子和吉罕家的孩子一樣，能夠管下丘村的人要爆米花棒。
吉罕家的寶寶總生病，無法帶人幫忙去找其他牧民，不過吉罕家因為那個小寶寶，與太子、秦王、下丘村親近。
其他的牧民有事情不知道找誰，更不清楚如何找，就讓羅錄來負責。
“我幫忙行，但不要給我東西。”羅錄同意，並拒絕作為話事人應該享受到的待遇。
否則大家要給他家一些東西，有的給鹽，有的給茶葉，有的給奶酪……
反正有什麽就給點什麽，不能叫人白幹活。
“喝酒。”答季自己無法答應，得與其他人商議，不給東西就擔心羅錄不認真去做。
“喝！”羅錄又抿一口酒，這酒太衝了，趕緊再吃條黃瓜壓一壓。
“我娘吃了太子殿下給的藥，氣色好多了，咱大明真厲害，做出來的東西吃煤喝水就能跑。”
答季先提一句母親的事情，他沒想過把母親給扔出去自生自滅。
牧民家庭中女人的地位低，有的牧民會找幾個女人，那得是羊多的。
他的母親不是，父親死得早，也不再嫁人，就帶著他和他的兩個哥哥放牧，主要是怕他們受欺負。
又給兩個哥哥先娶了媳婦兒，分出去過，最後留下最多的羊跟著他，再為他找了媳婦兒。
所以他養著母親，兩個哥哥每年正好能遇到了，距離不遠的時候就來看看。
他要是把娘親給扔了，兩個哥哥下次遇到他，能殺了他。
從去年開始，他的母親身體就不怎麽好，今年更嚴重。
到城外居住，太醫先檢查一遍，給開藥。
他專門打聽一下，找懂行的，人家說那一副藥最少換半隻羊。
一天一副，連著吃了二十多天了。
說再吃幾天看看，然後調整藥方繼續吃，一直吃到天暖和。
照這樣算，若叫他掏藥費，他把整個家搭進去都不夠，欠了太子的情，隻能以忠心來回報。
藥是真管用啊！娘親的臉紅撲撲的，再不是蒼白的模樣。
“那叫蒸汽機，有將士說了，下丘村琢磨出來的，還有他們的武器，包括冬天種菜的棚子。
下丘村與太子和秦王住在皇宮中，大家都指望他們再想到什麽好東西呢！
這酒也是他們給蒸餾的，咱不會的本事，對人家來說很容易。
吉罕家那個小豆豆，就是下丘村過去見了，然後一次次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
裏麵有七個女孩子，告訴家裏的男孩子，別有不該有的心思。”
羅錄說一堆，最重要的話在後麵，那七個女孩子他見了都低頭。
不僅僅是長相的問題，宮女也出來，太子府與秦王府的宮女漂亮。
跟下丘村的站一起，馬上就覺得宮女不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羅錄不知道氣質這個詞，隻是有那樣的覺悟。
自信又親和的少女最吸引人，得提前說清楚，別去招惹。
……
“這麽多的菜？不，這麽多的雪橇？”煤礦的地方最先迎來新的蒸汽機雪橇隊伍。他們距離近，二百多裏，不到四個時辰，雪橇隊便跑來了。
一早出發，黃昏時刻抵達，另外那個鐵礦所在，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蒸汽機也需要加煤和水，它最麻煩的地方在於必須提前預熱，不像柴油和汽油的內燃機，直接能走。
一旦停下，就需要一般兩刻鍾左右的預熱時間，天熱的時候能縮短。
故此二十輛蒸汽機雪橇過來後不熄火，本地有煤，水更不缺，慢慢轉著。
雪地摩托有燈，蒸汽機轉著，順便發點電，燈泡就亮了，燈泡的後麵是喇叭狀的玻璃鏡子，聚光用的。
燈光下，挖煤的一部分人正好‘下班’，把口罩摘了，看著雪橇上拉的東西高興不已。
他們還不知道那邊造出來這麽多的蒸汽機，這東西比駱駝和馬快多了。
二百多裏的路，馬拉著爬犁得走上三天。
馬需要吃草，喝水盡量喝熱水，晾一晾，變溫了後喝最好，比喝冷水強，盡量不要讓馬吃雪。
“還有雞蛋呢！不能孵化小雞的雞蛋，過來給大家做雞蛋黃瓜湯。”
送東西來的人大聲喊，激勵下士氣，有黃瓜了。
說是雞蛋，也有鴨蛋與鵝蛋，北元留下的，他們人工孵化技術不行。
下丘村會對著燈照，看是不是受精卵，是的話留下孵化，不是的吃掉。
目前已經孵化出來很多小雞、小鴨、小鵝了。
於是在眾人歡呼聲中，他們喝到了黃瓜少得可憐，雞蛋感覺哪一碗裏都有，偏偏吃的時候舌頭感覺不到的黃瓜雞蛋甩袖湯。
即便如此，他們也滿意了。
第二天早上，挖鐵礦和其他礦的人才喝到同樣的湯。
……
西安府，同樣的清晨，也有人喝到黃瓜湯，還有人吃到了生茄子。
朱樉離開前，在此留下了大棚，種蔬菜賣給富貴人家，府中的負責人把賬目記好，確實賺錢。
一根黃瓜賣四五十文，依舊有人吃得起，尤其是過年的時候，人家擺席。
還有人想走後門，大棚產出不夠的時候，給秦王府的人塞錢，要買。
秦王府的人自己可以吃，記個賬就行，別人想買這種沒被預定出去的。
秦王府的人堅決不同意，錢是好東西，卻沒有命珍貴，自己幾個人吃了，是真的吃了，敢私下賣了錢留下，一旦被發現……
他們都不像監事和知府，出了問題，還能戴枷辦公，多一次機會。
他們屬於秦王府，跟奴隸一樣，說殺你不需要向朝廷報備，死就死了，沒人理會。
前麵監事與西安府的官員剛剛犯事，自己回頭也犯事？除了下丘村，太子殿下都不行，秦王保證要殺。
而下丘村怎麽可能慣著毛病？平時拿的錢財少了？養不熟的死就死吧！
其實他們自己沒吃幾口，都免費給人了。
有人生病，本地沒有惠民藥局，都是去私人的藥鋪開方。
有的藥需要藥引，有的本身就是要讓鮮黃瓜、鮮茄子入藥。
這季節別處沒有，百姓拿了方子後，尋過來跪下磕頭，隻好給他們，跟著一起去家裏看看，別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