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當地婦女,建作坊,嚴格按照衛生管理條例來做,然後賣給誰呢?呃……商人,先當土特產賣。

商人覺得好吃,他們會想辦法把這個賣到其他地方,那就需要搭配的調料了,咱們賣的鍋巴裏都有什麽?”

朱棣吃過鍋巴,在下丘村吃,好幾種口味,不知道裏麵究竟添加了啥。

他看向鈴兒,想是鈴兒清楚。

鈴兒作回憶狀:“其實就是鹽、大料,有的放桂皮,有的放香葉,有的裏麵加蔥末或薑末,沒有茴香,做茴香豆才用茴香。”

“那就用八角和鹽?最好找的材料,再加蔥末和薑末的,一共三種,不,放鹽的單獨算一種。”

朱棣說出來四種口味,覺得不錯。

“八角可不好找,你是在下丘村呆時間長了,以為所有的調料都能找到,還不如放茴香粉,至少茴香能種。八角也叫茴香,卻不是一個東西。”

鈴兒搖頭,八角產地有限製,北方種不了。

“香葉咱們這有,三哥那裏的花椒多,用花椒麵吧!”朱棣跟著說。

“成啊!”朱棡表示支持,太原府的花椒確實多,不止人工種植,野生的也多。

本就說好的三地聯動,四弟……誒?涿州不是四弟的。

“四弟,此乃涿州。”朱棡提醒一下。

“啊!對呀!”朱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在涿州本地官員期盼和欲言又止的時候,朱棣又笑了:“咱幫著商人問問,咱不管這裏,有的商人能組織起來,屬於商業行為,比如下丘村負責。”

“對,燕王殿下說得對,涿州需要商人。”

杜知州眼淚差點掉來,要保住這個買賣。

“沒錯沒錯,下丘村經營咱們都願意,是願意不?”

關同知附和,又給同僚們使眼色。

其他人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讚。

他們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下丘村的實力,過來幫忙的軍士們已經夠厲害了,比起下丘村,卻屬於天壤之別。

於是,晚上的時候大家吃到了不同口味的鍋巴,同時看著下丘村的人在大鍋裏一次次抹煮好的米飯,再搶鍋巴,覺得自己也會了,很容易。

鍋巴有炸的、炒肉的、蒸的、放調料在米飯裏直接吃的,煎一下的更脆。

鍋巴必須焦黃的,不能用米飯做成片直接炸,那個口感差很多。

宮女和太監在此最後一次表演,很多本地官員在快結束的時候哭了,舍不得隊伍離開。

有隊伍在,很多壓力是隊伍來承受,各種政策和規劃也由隊伍負責,他們隻管照著做即可,太省心、省力了。

然後一些人喝多了,被人摻著回去休息。

等他們早上九點多醒來,準備再次跟親王們送別的時候,才發現隊伍沒了。

“不是說好晌午走嗎?為何現在就不見了?”

一個通判愣在那裏,感覺好失落,想不通,昨天親耳聽聞,今天要晚走。“故意的,就怕咱們找上百姓去送別,有在這裏的人知道,淩晨天不亮,親王們挑著燈籠離開的。

這過了河,與咱們再無關聯,未經召喚,咱們不敢過。

諸位,都好好做事情吧!否則可不僅僅是百姓過不好日子的問題,朝廷的那些官員知道親王過來給指點,咱們再做不到位……”

關同知一樣遺憾,還想最後送一下,結果昨天晚上就喝多了,感覺沒喝多少啊!為什麽喝著就困。

醒來了,也沒有宿醉的難受,反而非常舒服,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的那種。

“前幾天喝的時候,我能喝很多,昨天喝了不到三成,就困了,被人架著離開的時候還有一點印象,之後……”

一個官員與關同知有同樣的想法,怎麽回事兒?酒量突然變小了?

還是知州杜律澤比較聰明,他略作思忖:“給咱們用藥了,安神的。記得回頭找人去北平府取假牙!咱們這邊缺牙的百姓全咬了牙印。”

“用的什麽藥?喝酒的時候沒感覺出來酒中哪裏不對!”又有官員在納悶。

“鍋巴裏,在鍋巴裏下的藥,咱們吃鍋巴,這不就慢慢困了嘛!他們手段真厲害啊!咱們看著他們做的鍋巴,什麽時候放的藥根本不知道。”

巨良村的裏長胡小河反應過來,酒裏下藥好品嚐,鍋巴本就是很多種味道,挨個嚐,這不就中招了。

“厲害哦!簡直防不勝防,咱想起來個情況,咱那裏還有盤香,似乎一直燃到早上。”

“我那裏也有,那香也是?”

“那是安神香,以前咱見過,半夜的時候咱醒了,尿醒……就是……出汗比較多,醒了,看一眼香給掐滅了,留下半盤,以後用。”

“所以你醒了後換衣服,褥子也包起來不讓別人看,你昨天晚上難道是……”

“沒,我沒有,我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可能……”

“哦~~”好幾個官員恍然般點頭,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

“看這下清淨了吧!沒有人組織一大群百姓送行,不然咱們還要應對他們,鈴兒,你們的手段確實了得。”

離開在趕路的隊伍中,朱樉一臉輕鬆的樣子,誇讚下丘村下藥的手段,無聲無息的,根本就沒看出來怎麽下的。

“信不信有的東西聞一下就倒?而且即便放在上風頭向下吹,你聞了都不知道?沒有氣味。”

鈴兒根本不在乎別人是否害怕,陛下和太子早知道了,而且還試驗過,非常好用。

越是那般,才越信任下丘村,同時也不對別人使用那種藥。

老五朱橚眼珠子轉轉:“咱昨天晚上覺得有人打咱,是不是你們打的?”

“殿下今天晚上再感受一下,捉賊捉贓啊!”鈴兒給對方一個表情。

“不了,是做夢,現在太疲勞,總是分不清楚夢與現實。”

朱橚放棄栽贓的想法,昨天他是枕頭壓在兩腿中間,不過血了,宮女發現後給拿掉,他就覺得腿挨打了。

“趁著還有點水,咱們走河吧!反正也是到出海口,咱還沒在海上呆過呢!都說海上的風浪大,人在上麵晃悠著會暈船。”

朱棡不想配合弟弟說無聊的話,他對於之後的海上航行階段是又期待、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