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在場眾人那追捧的呼喊,江臨頓時心潮澎湃。

他明白這個道理,收服人心的關鍵在於舍得給予。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全卡卡!

當年政變上台靠的是什麽?

不就是對手底下的兄弟們好麽!

弟兄們出去打了一圈,回來看到獎金比自己枕頭還高。

拿了人家那麽多錢,不拚命都不好意思,心裏過意不去!

同樣的道理,自己對這些手下好,他們便會真心實意地效力。

你對手底下人不好,一旦遇到危險和困難,不,甚至不用遇到危險,你就很可能或落得個張飛的下場。

就在這時,那些官僚子弟也帶著錢過來了。

他們身後還跟著不少新人,都是想拿著錢加入製造司的。

“江大人,我們來交錢了。”

一個官僚子弟走上前來,笑眯眯地說道。

他手裏捧著一疊厚厚的銀票,顯得格外得意。

江臨接過銀票,數了數,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這些官僚子弟出手果然闊綽,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就從他們手裏撈了一萬多兩銀子。

這錢來得可真是容易啊!

“好,你們現在是製造司的人了。”

江臨將銀票遞給許多,讓他登記造冊。

然後他對那些新人說道:“歡迎你們加入製造司,以後好好幹,前途無量。”

江臨將現代社會的“付費上班”風氣帶到了大明朝!

史無前例!

可這些官家子弟一喜!

能夠加入製造司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畢竟,這可是一個新興的衙門,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江臨這位大人也是一位非常有能力、有魄力的上司,跟著他幹肯定沒錯。

雖然江臨給的月薪隻有一兩銀子,他們到死也掙不回這五百兩,但是這可是榮譽啊!

江臨也給了這些官僚子弟們一個特殊待遇.

那就是他們的製服跟緝私警察的製服不太一樣。

正常招的緝私警察是黑色的衣服,江臨把他們當成正式員工。

而這些付費上班的紈絝子弟,江臨給的是綠顏色的衣服,可以把他們當成是勞務派遣。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眾人紛紛側目望去,隻見太子朱標帶著朱有容一起來了。

江臨看到朱標到來,急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禮道:

“太子殿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其他人也都紛紛給朱標和朱有容請安。

朱標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不必多禮,我聽說你這裏很熱鬧,就過來看看。”

他目光掃過眾人手裏拿著的製服,笑嗬嗬地說道:

“看來你這裏辦得如火如荼的嘛,頗有大幹一場的勢頭啊。”

江臨說道:“太子殿下過譽了,臣隻是盡忠職守,為朝廷效力而已。”

朱標繼續說道:“江臨啊,我聽說你最近招攬了不少人才,這是好事啊。

不過,你也要小心用人,不要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混進來。”

江臨點頭表示明白,說道:“臣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一定會嚴格把關的。”

朱標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話鋒一轉,說道:“江臨啊,咱們兩個借一步說話。”

江臨也能猜出朱標是為了宋慎的事情。

他帶著朱標來到了內堂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朱標開門見山地說道:“江臨啊,我聽說你收留了不少紈絝子弟,隻要給錢你就要。

這是怎麽回事啊?”

江臨如實說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啊,這些人雖然平時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但是他們畢竟都是朝中大臣的親屬。

如果我不收留他們的話,恐怕會得罪不少人。

再者,他們的身份,對於我販糖之事大有作為。”

朱標聞言,眉頭微皺道:“那宋慎呢?

他可是我打了招呼的人,你為什麽不要他?”

江臨聞言,歎了口氣說道:“太子殿下啊,這宋慎可是參與了胡惟庸一案的人啊。

您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如果我把他留在這裏的話,遲早會炸的。

到時候如果陛下發現了此事,我該如何解釋呢。”

朱標聞言,神色微變。

他知道江臨說得沒錯,宋慎確實是一顆定時炸彈。

但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宋濂,因為孫子的過錯而受到牽連。

他歎了口氣說道:“江臨啊,你什麽都知道我也不瞞你。

你是我家娘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未來的妹夫,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甚至是兄弟。

可宋慎是誰?他是我老師宋濂的親孫子啊!

謀反之事是要株連九族的,可我那位老師什麽都不知道啊!

他早就辭官頤養天年了,如果宋慎的事情牽連到了他老人家的話,我於心何忍啊?”

江臨說道:“殿下與陛下乃是父子至親,陛下對太子殿下自然是最為寬容的。

您親自求情,自然比我這個外人更加管用。

臣隻願做好分內之事,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我為了宋濂去求情,父皇隻會更加上火。”

朱標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父皇對於胡惟庸一黨,幾乎是趕盡殺絕。

你看韓國公李善長,他對大明朝做出了多少貢獻,與父皇情誼多麽深厚,可父皇還是沒有對他多加寬容。”

江臨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回應道:

“太子殿下,臣與宋濂老先生並無太多交情。

此事涉及謀反大罪,臣實在不敢貿然行事。

萬一此事牽連甚廣,臣也怕引火上身,屆時恐難以向陛下交代。”

朱標聽後,顯得有些焦急:“江臨,你可知父皇對你委以重任。

若是由你出麵求情,父皇或許會賣你個麵子,此事或有轉機。”

江臨心中苦笑,暗道:“那是賣我一個麵子麽?

陛下那般無情,在他眼裏隻有有價值的人。

在跟陛下的博弈中,我已經屢落下風了,絕對不能參與此事,不然陛下回頭還會用這件事的人情來跟我交換什麽。”

於是,他堅定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臣感激您的信任,但此事臣實在無法插手。

胡惟庸一案,陛下心意已決,臣不敢逆龍鱗而行。”

“而宋慎參與胡惟庸的謀反一事,又是不爭的事實。

臣身為製造司衙門的主管,職責所在是維護朝廷法度,而非參與此類敏感之事。

此刻我與陛下本就有所間隙,若是我被陛下發現包庇其同黨,陛下必定會對我更加猜疑,臣實在無法冒此風險。”

朱標見江臨態度堅決,不禁有些失望。

江臨轉身離開,卻見朱有容迎麵笨來,直接撲進他懷裏。

“江臨,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姐姐臨安公主的事情。

”她當初被父皇許配給了李善長之子李祺,如今在宮門外跪了三天不吃不喝想要求情,父皇都不見她一麵。”

“我也過去勸說,可是卻被她驅趕,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麽?”江臨不解地皺起眉頭。

這對兄妹,一前一後都要找他幫忙!

他在朱元璋麵前,能有沒什麽麵子?

一個皇帝賞賜的二品官,在朝堂之上也沒什麽人脈!

甚至在一些靠著科舉考上來的官員麵前,還處於被鄙視的存在。

人家壓根看不上江臨這種……

也就是看著他現在被皇帝重視,過來套個近乎,巴結兩句而已……

江臨一臉為難的說道:“公主殿下,不是我不幫忙!”

“你和臨安公主是親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

“若是你都勸不動她,我跟她又不熟悉,如何能勸說她?”

“不是的,我不是讓你勸說姐姐!”

朱有容搖了搖頭,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姐姐太過倔強,已經連著撐了三天,怕她引起父皇的怒火,萬一……希望你到時候能在一旁幫忙勸說父皇。”

聽了朱有容的話後,江臨笑了笑,繼續說道:“有容,這點你放心!”

“有關胡惟庸謀反一事,雖然這件事的曆史進程有所改變,但是我認為最終結果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根據史料記載,韓國公李善長被滅族一事,幾乎是無可挽回的。

李善長因胡惟庸案被朱元璋將其連同其妻女弟侄七十餘人一並處死。

雖然李祺因其駙馬身份得以免死,但他們夫婦和子女還是被流放到江浦軟禁。”

此話一出,朱有容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流放到江浦縣?那個地方不就在應天府劃分之內嗎?

隻要姐姐和孩子母子二人沒有性命之憂,就放心了。

而這時,朱標也走了出來,恰巧聽到了江臨的一番話。

他眉頭微皺,好奇地開口問道:

“江臨,既然妹妹一家得以保全,這是一個好消息。

那我師父宋濂一家呢?宋慎之事,他是否會被牽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