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卻怒不可遏,打斷了朱標的話:“隻怕什麽?抓了再說!就以他延安侯之子調戲公主的罪名,將他全家拿下!”

“就單論他兒子調戲你妹妹的一條罪名,他就得被抄家下獄!”

朱元璋此刻的果斷與決絕,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子孫後代能夠坐穩這把龍椅。

在權力的遊戲中,仁慈往往意味著軟弱。

而他,朱元璋,絕不會讓任何潛在的威脅有喘息之機。

朱標領命離去,腳步匆匆,大殿之上瞬間空曠了許多,隻餘下馬皇後與朱元璋兩人相對而坐。

燭光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孤寂之感。

見朱元璋仍是一臉怒容,眉頭緊鎖,馬皇後輕聲勸慰道:“重八,鬧夠了麽?你這一通發脾氣,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呢?”

朱元璋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憤怒:“妹子,咱心寒啊,心寒啊!

這些個人串黨結私,咱知道。

可他們竟然想要謀反,咱卻什麽都不知道,還要靠江臨來告訴咱。

咱這皇帝當的,何其悲哀!”

馬皇後輕撫著朱元璋的背,柔聲說道:“重八,說這天下之大,總有你掌控不到的地方,總有你不知道的消息。

再說了,江臨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麽?你何須如此動怒?”

朱元璋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妹子,那是因為江臨目前還在咱的掌握之中!

江臨他還忠心!可,如果哪一天江臨也跟他們串聯在一起,那咱該怎麽辦?

咱這大明江山,豈不是要拱手讓人了?”

馬皇後聞言,微微皺眉,反駁道:“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想這些做什麽?

江臨最起碼現在還是忠心的,你不應該去猜忌他。

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他好,他自然會對你忠心耿耿。”

朱元璋歎了口氣,神色凝重:“咱不得不想啊,畢竟他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他來自未來,他的一切都是不可掌握的。

這世間一切都在改變,因為江臨的出現,許多事情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這是因果,咱不得不防啊!”

馬皇後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現在握得住他的心就行,而且他跟咱們的有容有感情,你可以有把握去拿捏他。

隻要他的心在我們這邊,他就不會做出對大明不利的事情來。”

朱元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道:“萬丈深淵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量啊!

不過妹子你說得對,江臨跟有容是有感情的。

等咱清除了胡黨,就把有容許配給江臨!

一來是成全了他們。二來是要將江臨死死地綁在咱這一邊,讓他清楚自己的立場。

隻有這樣,咱才能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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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夜色如墨。

街巷間隻有幾盞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伴隨著打更聲,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穿梭其中。

此時,朱標調集了親軍都尉府的人手,秘密前往延安侯府。

隨著距離的拉近,延安侯府的輪廓逐漸清晰。

受傷的唐敬業在緊急止血後,便被侯府的人匆匆接了回去。

侯爺心急如焚,不惜花費重金聘請了京城中最有名的醫師,又安排了十幾個下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盡管醫師已經盡力,但唐敬業的傷勢依然嚴重,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不時發出淒厲的嘶吼聲。

“江臨!你廢了我!你不得好死!”

唐敬業咬牙切齒地罵道,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毒與仇恨。

“少爺,您冷靜點,醫師說了,您現在需要休息。”

一個下人焦急地勸道。

“休息?我怎麽休息得了!我成了廢人!這一切都是江臨害的!”

唐敬業怒吼著,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毒。

“可是少爺,您現在這樣也於事無補啊。還是先養好身體,再從長計議吧。”

另一個下人小心翼翼地勸慰道。

但唐敬業卻仿佛聽不進去,繼續咆哮著:“江臨!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延安侯府後院的一間房間內,桌子上擺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香氣四溢。

然而,房間內的氣氛卻異常沉重。

今日的酒局是延安侯唐勝宗特意安排的,他想要借此機會與丞相胡惟庸和開國元勳李善長之弟李存義商議大事。

桌子上坐著三個人,為首者便是延安侯唐勝宗,他此時怒氣衝衝地喝著酒,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這酒中。

而另外兩人,一人是位高權重的丞相胡惟庸,他麵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憂慮。

一人是開國元勳李善長之弟李存義,他則是一臉冷漠,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砰!”

唐勝宗一拳砸在桌子上,滿臉憤怒地說道:“想我唐勝宗自打跟皇帝起義以來,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

哪一年我不是衝鋒在前?哪一次我不是身先士卒?”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

“想當年,我隨皇帝攻打陳友諒,我親自率軍衝鋒,斬將奪旗!”

“攻打張士誠時,我更是身先士卒,屢建奇功。”

“我立功無數,到頭來,兒子卻被那江臨所廢,我還要在這侯府中委曲求全!”

胡惟庸歎了口氣,拍了拍唐勝宗的肩膀,說道:“這事兒確實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