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藩王紛紛起了心思,一時間朝廷中多股勢力在腥風血雨中暗暗較勁。

好在老朱如今還活著,朱允炆監國,有著如朕躬親的意思,這些文臣武將最多隻是內鬥,並不敢太過放肆。

但是,老朱的生命其實就是朱允炆的生命,如今老朱不再皇宮,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眼睛。

所有心懷不軌之人,無一不是再盼望著,老朱能在這一次南巡之時殯天。

到那時,起兵勤王的口號,將會讓他們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這在很看重出師有名的古代,絕對算的上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西南。

朱元璋一行人繼續出發。

沐昂接到指令,立刻掉三萬大軍在南部迎接護送。

“哥,陛下他老人家怎麽這一次還親自動身了,事情真的有那麽嚴重嘛。”

短暫交接過後,沐昂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哥哥沐春,一見麵,就忍不住開口打探情況。

他這一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到底多大的事還需要朱元璋親自掛帥出征。

就算是北王真的謀反,或許也用不著如此吧。

“不該問的別問,為人臣子我們隻需要聽從陛下的命令就好,其他的,就當做自己是聾子啞巴,一概都不許的過問。”

沐春瞪了弟弟一眼,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回到了老朱身邊。

這段時間,老朱一直讓他伺候在左右,明顯是想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給他,隻不過,現在的時機或許並不成熟。

從金陵到西南,這一路上可以說是千辛萬苦,即便是一路錦衣玉食馬車相送,一般人恐怕也被折磨的不清。

但老朱如今已經年過花甲,馬上步入古稀之年,這段時間明顯比往常憔悴了不少,經常在深更半夜的時候驚咳而醒。

每當這個時候,沐春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老朱一旦要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

先不說他這個欽點的將領會不會被治罪,單是有可能被托孤,就是一塊燙手山芋。

到那時,簡直就是要逼著他沐春去站隊。

沐春現在每天早上都恨不得再祖宗麵前長跪不起,祈求父親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老朱這一路平安。

他隻想安安穩穩的當個貴族,皇權爭鬥免不得會招惹什麽災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這一點曆史上的教訓隻多不少。

好在,如今的長途跋涉總算是到了西南,再有最多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這一路大軍,就能夠到達邊境。

那裏雖然條件惡劣,但再差也要比這趕路強上有些。

時至今日。

大將軍藍玉,終於隻剩下暹羅最後一座城池,截止此刻,整個暹羅和陳國,百分之九十的土地都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

如今剩下的,不過都是一些被打亂後,負隅頑抗的散兵。

藍玉的軍隊日夜出動,對於這些人的清剿簡直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此刻,朱柏從係統地圖查看,整個暹羅和陳國,盡是一片綠色,占城一個微弱的紅點,已經被藍玉的大軍徹底包圍。

一聲令下,就可以拔除城池,宣布暹羅滅國。

“來人,去河道上遊把占城的水源全部掐斷,沒有了水,我看這些人該怎麽抵抗。”

“真以為有了大象兵,就能夠跟老夫的騎兵叫板不成。”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猴子,就他們也配?”

“斷了他們的水源,用不了多久,老子不費一兵一卒的就能讓他們投降。”

藍玉冷笑一聲,對身後的親兵吩咐一聲,徑直縱馬向著占城方向駛去。

身後,幾百名騎兵應聲跟上,在寬闊的道路上卷起猛烈的灰塵。

占城早在蒙元時期,就已經被南越和暹羅瓜分,那時候大明國力弱,根本顧不上他們的爭鬥,但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

戰無不勝的騎兵,龐大的海軍艦隊,都是他們征服這裏的本錢。

如今隸屬於南越的部分,已經被徹底拿下,隻剩下屬於暹羅的部分。

藍玉心中已經在想,等拿下了這一部分,自己就立刻下令,將這個東南亞最大的城市再次合並,成為一座地域性的大城,最後交給朱柏管理。

用不了多久,以朱柏的能力,就能夠依托這座主城,徹底輻射到四麵八方。

又有強大的軍隊扶持,想必幾百年內,暹羅和南越兩個國家,都沒有再度分裂的可能。

果然不出藍玉所料。

原本前幾日還高呼要與占城共存亡的殘軍,一聽到水源斷絕的消息,頓時亂了陣腳。

隻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占城的城主便拿著大印出城投降。

“哼,早這樣不就結了,還跟老子玩什麽骨氣,我最看不得這一套。”

藍玉冷哼一聲,一把將大印拿下,將占城交給了朱柏的士兵打理。

這些人,朱柏遠程能夠控製,這段時間所展現的能力,已經讓藍玉徹底佩服。

他心裏明白,或許自己打仗這方麵有些經驗上的優勢,但要說建造城池,發展資源。

朱柏手底下的這些士兵,簡直是天兵天將一般的存在。

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鬆完成災後重建的工作。

“真沒意思,還不如蒙古人呢,這些猴子一個能打都沒有。”

回到營帳,藍玉再下人的伺候下脫掉鎧甲,臉色卻不見一絲疲憊,眼睛裏閃著光走向了地圖。

準備尋找自己下一個目標,如今這一片的兩家霸主已經被他秋風掃落葉般的擺平。

眼下,天竺那麽大的一塊肥肉,擺在麵前不吃,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而且天竺和大明並非盟友,對這些人動手,不需要任何的心理壓力,也沒有什麽忌諱。

無非就是弱肉強食,誰贏了誰說的算。

就當藍玉準備和朱柏商量一下的時候,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藍玉連忙出門,望向遠處,頓時臉色複雜。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不遠萬裏非要來見自己和朱柏一麵的陛下——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