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式精鐵的研發上,朱文正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可惜的是,最近這一個月,他東跑西顛兒的,完全沒有在研發的事情上發揮作用,直到朱元璋說起這事,他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來

“叔父,南昌隻有章江一帶,適合建造水力鍛打所用的機台,所以,我準備在章江一帶,建造十五個水力鍛打台,而根據我的預估,這十五個水力鍛打台,每日出產的精鐵,會在近萬斤,這樣連續一個月下來,應該可以讓我軍將士的裝備,全部更換一遍!”

全部!

這兩個字,算是碰到朱元璋的癢處了,可隨即,朱元璋又有些肉疼的問道

“文正,這全軍的兵器,這麽換一次的話,需要耗費,多少銀兩呀!”

朱文正知道,朱元璋這人,雖然舍得在軍備上投入,但若是讓他投入的太多的話,他那心裏,肯定也不是滋味,於是思考一番說道

“叔父,若是便鑄造新兵器,便將軍兵們手中的舊兵器回收的話,花費也不是很大的,這點您可以放心的!”

這話一出,朱元璋剛剛提起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於是,他大手一揮道

“好!文正,接下來,你先不用管別的事情,全力督造新式火炮和新式精鐵即可,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我要用你這些東西,去踏平陳友諒的鄱陽湖!”

靠!

朱文正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在曆史上,一個多月後,就要發生的鄱陽湖水戰,就這樣被他給推到了三個多月之後,自己這隻小蝴蝶的力量,看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金陵,王府後院內

“小姐,好消息!”

春喜手捧這一封書信,小跑著來到了謝翠英的麵前,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謝翠英沒好氣的說道

“有什麽好消息,讓你興奮成這個樣子?”

自家小姐最近因為戰事,時常不開心,對於她的話,春喜並不在意,她將手中信紙打開說道

“老夫人說,待小姐您的守孝期過後,扔可嫁給大都督,這件事,吳王已經同意了”

謝再興身死的消息,在幾日前,謝翠英便已經通過馬王妃知道了,但對此,她並無太多的感傷,自家老爹做的事情,她太清楚了

勾結張士誠,私自運輸鹽鐵,這兩件事,任意一件拿出來,都是滿門誅滅的死罪,如今朱元璋沒有累及旁人,已經算是開恩了,所以,在對朱文正的事情上,她根本就沒有再有過奢望,可如今,卻沒想到,這最不奢望的一件事,居然就這樣成了

“小姐,你說,這算不算是老爺在天顯靈呢?”

春喜這話,實在是討打,雖說這謝再興不受自家大女兒的待見,可是,他卻也是謝翠英實打實的父親呀!

“你這丫頭,再敢這麽口無遮攔,我就讓人把你嫁出去!”

春喜聽到這話,吐了吐舌頭,趕忙跑到一邊去了

諸暨城,謝家

如今的謝家,除了一些老弱婦孺和下人外,再也沒有一個壯年男子了,但在此刻的正廳之中,朱文正卻對著身前的徐公輔說道

“這次,你不用隨我回南昌,你和張文玉兩人,都留在諸暨,給朱沐英做副將,日後等到再有機會,我會向吳王,舉薦你的!”

徐公輔是自己人,所有一旦有提拔的機會,朱文正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就比如這次謝再興死後,諸暨的軍官體係大洗牌,他便趁此機會,將朱沐英和徐公輔三人都安插了進來,畢竟那李文忠麾下,都有了幾個鎮守將軍了,自己麾下如果連一個都沒有,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是!大都督放心,末將一定不負所托!”

作為一個起於微末的小人物,徐公輔知道,朱文正為了提拔他,有多難,更知道,要讓他一步登上這個副將的位子,朱文正會麵對多少爭議,所以,在他的心中,最不敢辜負的人,便是朱文正了

“你心裏對這件事要有數,但卻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副將隻是輔佐主將的將官而已,你隻要做好分內的事情,那便沒人會為難你的,更何況,這朱沐英,那可是本都督的忠實夥伴,所以,你放心就好……”

拍了拍徐公輔的肩膀,朱文正便大步離開了這裏,至於謝家的那些人,他是一個都不想見……

“大都督,一切事情都安排好,昨天我就安排了幾名兄弟提前會南昌報信了,但是,但是……”

鍾老幺的話,說道一半就突然停住了,朱文正看著他,眉頭一皺道

“但是什麽?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風格呀!”

鍾老幺聽到這話,先是後退兩步,隨後才說道

“但是吳王已經下令,讓謝家姑娘,也到南昌去,他說這姑娘回照顧人,有她在,你的衣食住行,定然沒有問題!”

額!

朱元璋的這個安排,瞬間讓朱文正的臉色變得通紅,那謝翠英雖說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但畢竟還有一道門沒過呢,況且,她去了南昌,那張月茹又怎麽辦?

這張家小娘子那近乎表白的示愛,他可不是不懂呀!

古人常說齊人之福才是人生贏家,可自己現在,馬上就要擁有這個待遇了,但卻為啥覺得這麽痛苦呀?

這一點,不止朱文正不明白,鍾老幺也不懂,他對謝翠英那姑娘,那是佩服的不行,會持家,人又賢惠,而且還擅長吟詩作畫,這怎麽看,那都是大家閨秀的底子也,可為啥,自家這個大都督,卻總是不喜歡人家

難道,就因為那個新帶回來的張家小娘子?

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可那脾氣,也不是一般的爆裂呀!

他這邊還在為自己主子思考未來媳婦的好壞之時,朱文正已經屏氣凝神的在書案前,做起了畫,看著他那毛筆迅疾如風的樣子,鍾老幺不禁好奇的走了過去

“這是什麽呀?看山不是山,看水不像水的,難道,大都督您這畫的是上古的某位神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