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朱文正這邊殺的痛快之時,仙霞關內的守軍,也打的是相當過癮,隻不過,這次他們手中的兵器,對準的是昔日的弟兄……
“報!鄒先生,如您所料,叛亂的軍兵,果然不止幾千人,而是餘下全部!”
交戰半日後,叛軍的底牌終於了露了出來,看著單膝跪地的宋寧,鄒普勝很是得意的搖著頭說道
“果然如此!”
鄒普勝對自己的判斷那是非常自信的,而且,在他的預想中,隻要十日之日,能來援軍,這些降卒,那就得乖乖趴在地上,任由自己**
“咱們關內的糧食,夠吃二十天,告訴弟兄們,好好守城就行”
一比三!
這個比例守城,那簡直就是鄒普勝幾輩子都沒打過的富裕仗,因此,這會兒的鄒普勝感覺,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鄒兄,這宋寧,靠得住嗎?咱們關內有近萬的降卒,這些人中,如果有幾個跟外麵那些……”
在宋寧離開後,施耐庵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可此時的鄒普勝,哪裏聽得下去這個,他靠著椅背,很是傲然的說道
“我觀此人,麵相忠厚,為人坦率,而且,他又是大都督提拔起來的新晉將領,這樣的人如果靠不住,那咱們還能靠誰呀!”
在鄒普勝看來,朱文正提拔起來的這些新晉軍官,那就是他們現在最大的依靠,畢竟關城內的神機營都是擅長遠程射擊的神銃手和炮手,他們現在缺的就是能夠充當近戰炮灰的長槍兵和刀盾兵,然而,就在鄒普勝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廝殺聲
“啊!弟兄們,並肩子上!這幫家夥也反了!”
尼瑪!
聽到這個聲音,鄒普勝的臉,瞬間就紅了,剛剛他那副篤定的架勢,瞬間消失無蹤,然而,就在他剛剛從座椅上站起之時,門外一名親兵,滿身是血的跑了進來
“鄒先生,施先生,快跟我走,那些入關的降卒,也反了!目前劉千戶正在組織兵馬阻擊,您二位,快跟我退到西關,那裏才是咱們的地盤兒!”
由於鄒普勝之前太過信任這些降卒,於是便將他們和朱文正所住的東關城樓一帶完全交給了他們防守,隻是在為了自己安全的基礎上,他才帶了二百餘親兵,可此刻,這些被他完全信任的人,竟然成了他自己安排的催命鬼
“娘的!老夫如此信任這幫雜碎,他們居然跟老子玩黑吃黑?”
饒是自命文化人的鄒普勝,這會兒也忍不住爆粗口了,施耐庵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做聲,直接抓著他的跑修就朝門外走去
“幹嘛!你要幹什麽!”
此刻,鄒普勝有些被自己的氣憤弄的昏了頭,直到走出門外,看到遠處那激烈的廝殺場景後,他的頭腦才冷靜了些
“老鄒,這關牆上隻能容三五人通過,這是咱們的便宜,要不然就你那囉嗦勁兒,咱們早做了人家的刀下鬼了!”
施耐庵一邊拽著鄒普勝朝西關狂奔,一邊惡狠狠的責備著他,聽著身後那不時響起的槍彈聲和刀劍碰撞的金屬撞擊聲,鄒普勝此刻的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了
“朱百戶,立刻組織人馬,接應那些弟兄!”
兩人到了西關後,一邊大喘著氣,一邊對朱成說道,看到二人如此狼狽的樣子,朱成也是歎息一聲,隨後說道
“我早已派出人馬去增援了,兩位先生放心吧!”
朱成一邊說著話,一邊將二人請進了自己的住所,這會兒的仙霞關,已經是徹底亂了套了,東關那邊的降卒串通外麵的叛軍,開始不斷的侵占關城,而鄒普勝手中兵馬不多,隻能是牢牢的守著西關,跟他們形成了對峙的態勢……
關外,朱文正軍營
“大都督,後方似乎情形不對呀!”
剛剛大勝一場的朱文正,聽到陳子恒這話後,不禁有些納悶兒的問道
“怎麽不對了?”
陳子恒在火堆旁,一邊烤著火,一邊說道
“據留守軍兵說,今天關內方向炮火聲,火銃聲,響了一天,如果在正常情形下的話,是不會出現這種聲音的”
炮火聲?
如果單單是零星的火銃聲,那還可以用軍兵走火來解釋,可這炮火聲都出來了,那這事情,就絕不簡單了,朱文正略微沉思下後,他再次開口問道
“關門前的守軍,有變化嗎?”
陳子恒聽到這話,嘴角一咧道
“不是有變化,是門口的守軍全部都沒了,但關門卻死死的閉著!”
仙霞關這裏,即將麵臨戰火,所以無論何時,這裏都會有十餘個守軍在門前觀望敵情,更何況,朱文正現在領兵在外,這關門前連個開門的軍兵都不留,這情況,絕對不正常呀!
“傳令下去,拔營回關,我倒要看看,這關內,到底是在鬧什麽幺蛾子!”
不論是出什麽情況,朱文正覺得,自己都不適合留在外麵了,更何況,經過昨夜一戰,陳友定的戰力,他也已經看清楚,根本也沒有必要留在外麵了
看著朱文正那堅定的目光,陳子恒也不敢再說什麽,可在他的思維中,回去這事兒,還是有些太倉促了,應該是搞清楚情況後,再回去才對
“是!”
長期養成的服從習性,讓陳子恒沒有爭辯,可他不知道,就是他這盲目服從,差點害了很多人
衢州,龍遊縣
“大帥,再有個三五天,咱們就能抵達仙霞關了,您這一路疾馳的苦,可是沒白吃呀!”
湯和聽到這話,瞪著說話的這員參將說道
“白吃?你才是個白吃呢,仙霞關有兵變,片刻都不能停,告訴弟兄們,吃完這頓飯,就趕快給我趕路,誰要是耽誤了軍情,我要他的腦袋!”
參將見到平日和善的大帥如此變顏變色,也是有些害怕了,同時他也明白這些日子拚命趕路的原因了,因此,他一邊招呼手下軍兵趕快吃飯,一邊也跟手下叫將領說出了增援的目的
“報!大都督,衢州方向,來了一名信使!”